《寻梦》岚忧

3、第二章

　　第二章

　　“铃、铃……”一阵电话声引开正在对瞪的父子的注意力。
　　“喂，你好!这里是霍家!……哎呀!是玉帝啊，真难得你会亲自打电话来。你还记得我，小舅舅还真高兴，有空可要来我们家玩，小舅舅想你可是想得心都慌了。”说话如此轻挑，言行举止之中无一不说明他是一个风流鬼的人，正是霍海若的舅舅令秦风。“好，还是玉帝你嘴甜，呵呵!过几天我一定会到九重天去玩的。你问我望怀去不去？这很难说，要看他有没有空才行。”
　　他那边用尽甜言蜜语和电话那头的玉帝开心地交谈，这边的父子俩却用恶毒的目光瞪着他，心里都想着：这人真是死性不改!
　　他足足谈了十分钟的电话，最后决定明天到九重天去喝下午茶。
　　“海若，玉帝找你!”令秦风把电话交给霍海若说。
　　“你跟玉帝谈了十分钟才给我，如果有急事那怎么办？”霍海若毫不客气地斥责他舅舅。
　　“不会啦!如果真有急事，玉帝才不会和我谈那么久呢!”令秦风坐回霍望怀身边去，像水蛭一样赖在人家身上。
　　“望怀，明天抽个空去看玉帝好吗？”令秦风身子坐在霍望怀的大腿上问。
　　“如果你答应我不在九重天里跟那些小仙搭讪的话，我就去!”霍望怀虽然已年过四十，但外表仍然保持着和霍海若不相上下的俊美，只是多了点成熟。“可是九重天的小仙无论男女都很俊耶，我可控制不了自己的嘴!”令秦风对以前的恶行全无悔意地说。
　　“那你就别去!”霍望怀生气地说。
　　“别这样啦!陪我、陪我!”令秦风像一个小孩一样身霍望怀撒娇。
　　“唉!”霍海若对这三不五时就会上演一次的调情戏只能大叹一声了。“玉帝，找我有事？”
　　“我听青武说你的手受伤了，所以通知你这星期会由我代你表演，你就安心在家休息吧。”玉帝在电话那边说。“好，谢谢玉帝!玉帝除了这以外，应该还别的事要告诉我吧!”霍海若认为玉帝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打电话给他。“是这样的，我推算到你最近会被绑架，想问你要不要雇用保镖？”
　　“那我最近真的很倒霉了!早上才刚被人撞伤了手，现在又被你推算出我会被绑架!”霍海若听到这个消息他完全没有怀疑地相信了，因为告诉他的人是玉帝。“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要绑架我的人是谁呢？直接叫警察去捉不就行了？”
　　“人家还没有犯罪，捉了又有什么用？你又告不到他们。”
　　“也对。那我还是请保镖好了，要多少钱？”
　　“不用钱。对方是自愿帮你的!”
　　“谁那么好心？那他明天就来吗？”霍海若问。
　　“那个人啊!他就是火德星君，至于你们什么时候见面嘛，就在一个星期后，你去相亲的路上，叫司机兜一下路，你们就会见到面了。”
　　“兜路？怎样兜？”
　　“当司机在出发十五分钟后到一个十字路口，你们就转去右边的路。”
　　“一星期后？那时间地点呢？”
　　“你们有缘，不用特定的时间地点也能想见!好了，我话就到这里，再见!等你的伤好后，要来上班喔!”
　　“再见，玉帝!”霍海若挂上电话。“糟了，我忘记问玉帝我要相亲的事了!”连忙又拨回九重天的电话。
　　“喂，是玉帝吗？”霍海若心急地问。
　　“霍公子，玉帝有吩咐，说你再打电话来，就让小如我告诉你!一星期后的相亲，你别太在意!一切让它随缘吧!还有，在伤好之前都留在家里别外出。”可是才十秒的时间，九重天那边的人却换成了玉帝的贴身小婢小如。“霍公子别再打电话来了，九重天这里很忙，再见。”
　　说完，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挂上电话了。让霍海若只能对着电话干瞪眼。
　　“海若，那你下星期的相亲怎样？答应我们吗？”令秦风依然坐在霍望怀的身上问。
　　“我不去，你们是不会死心的。我去就是了!”霍海若再次叹息道。“到时，我亲自陪你去!”为防他再一次临阵逃走，令秦风作出了这个决定，谁叫他是霍家的独子!“你要监视我就监视嘛!说那么好听干什么？”霍海若毫不客气地说破他的诡计。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对舅舅说话!”令秦风生气得走到他面前，用力地把他的俏脸向两边拉。
　　“好痛!”霍海若被他掐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爸，你别掐哥哥!”这时，一位少年从门口进来，喝令正在欺负霍海若的令秦风。
　　“雅明？你回来得真早啊!”令秦风放开霍海若身儿子招手。
　　请别问令秦风的儿子是怎样来的，以他那种性格当然是在外面和女人生的!
　　“哥，你没事吧!”令雅明不管他父亲，直接走到霍海若面前。
　　其实他和霍海若是表兄弟，但因为大家的父亲是这种关系，而且霍海若又把他当作亲弟弟看待，所以令雅明干脆直接叫他做哥哥了。
　　“没事，只是手有点痛。”令雅明还很幼稚的脸，总是让他觉得很有趣，怎样也看不厌。
　　“哇!伤得不轻耶!”令雅明皱着眉说。
　　“嘻嘻，是那个医生太夸张而已，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严重，只要一星期就好了!”抱着那夸张的手说。“雅明，你这星期还要上课吗？”
　　“只上两天。要我陪你？”样子和霍海若有五分相似的令雅明，却是外表和霍海若相反的冷酷帅哥，感觉上是令雅明更像哥哥。
　　“对啊，我手受伤可就没有人照顾我了。”霍海若一付可怜相地说。
　　“儿子，你在说什么？满屋的佣人会照顾你，你别把人家当透明好吗？要是他们都没空，还有秦风和我啊!”霍望怀受不了儿子老当家里没人的态度。
　　“我只要雅明就好!”霍海若露出暧昧的表情说。“来，雅明!我们到楼上去□□做的事，别管这两个老头了。”
　　“好!”令雅明很配合地揽着他的纤腰两人一起上楼去。
　　“秦风，刚才我儿子说了什么？”霍望怀看着他们上楼的方向问。“他说我们两个是老头!世风日下上，真是世风日下了!我哪里像老头子!”令秦风只关心这一句话。
　　“不是，我是问我们的儿子是不是也有那种倾向？那我们两家以后岂不是会绝后？”霍望怀靠在令秦风的肩上问。
　　“没事的!你别瞎担心!别看雅明平时酷酷的，我偷看过他的记事本，里面全是女孩子的电话号码和约会时间。我敢保证雅明将来绝对会找个漂亮的女孩做妻子的!”令秦风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那海若呢？”
　　“他看起来挺排斥同性的，可能是因为上几次遇到变态的关系吧!”令秦风顿一顿又说：“但海若好像更抗拒女生耶!”
　　“你这样说我更担心!你是不是根本就有意气我!”霍望怀怒吼。
　　“当然不是!”令秦风忙身爱人赔罪。“如果真的担心，不如我们上去偷看一下他们在做什么吧!”
　　“也好!”说完就拉着令秦风上楼去了。

　　******
　　“雅明，你下星期陪我去相亲好吗？”财源茂盛销上房门就问。
　　“随便，反正我没事好做，就陪你去一下吧。”令雅明想了一下说。
　　“我听说对方是一个财团的千金，长得挺漂亮的，你有兴趣吗？”霍海若用一只手翻着衣柜，边说。“你不喜欢她？”令雅明坐在他的床上看着他说。
　　“应该不会喜欢上!”霍海若抱着干净的衣服走到浴室门前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令雅明从不会在霍海若面前隐藏自己的本性，他和他父亲一样都是风流种。“随便，只要你帮我解决这个麻烦。”把东西放入浴室后又走了出来。“但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帮你两、三次是没所谓，以后呢？他们介绍的女人会越多。”
　　“以后？那以后再想办法吧!现在我只想到这一个办法了。”坐在令雅明和身边笨拙地用右手解自己的衣钮。“雅明，帮我解一下上衣，我要洗澡。”
　　“擦澡吧!”真受不了霍海若的洁癖。“不要，我今天可是掉到地上的，身上一定沾了不少细菌。不如我洗完澡后请你到外面做按摩好了，我顺便去做头发护理!”霍海若说道。
　　“按摩？也好!那你快点儿洗，我也回房去一下。小心别把手弄湿!”帮他把上衣脱掉后吩咐道。“行了!待会儿记得过来帮我换药。”赤着雪白的上身在房里乱逛，像是在找东西。“半小时后过来。”令雅明走到门边说。
　　“哎呀!”门才刚打开就掉进了两个“不明物体”。
　　“爸和姑丈在干什么？”差点被他们两个压倒的令雅明跳离他们三步才问。
　　幸好他身手好，要不然就被这两个老男人压倒，那他一世英名就尽毁了!
　　“哈，找到了!原来润滑剂在床底下，自从上次和雅明做过以后就忘记放在哪里了。找了我很久了，幸好今天终于找到，要不然我又要找上好几天了。”霍海若光着上身站在床边，把玩着一瓶不知有何用的润滑剂，兴奋地说。
　　“你在找这个，早说嘛!是我藏的。”令雅明走到他身边接过来看。
　　那边的两个晚辈在兴奋地讨论着那瓶东西，刚从地上站起的两个长辈却有股想再跌倒的感觉。
　　润滑剂!上次，做过!这几个字眼不停地在他们的脑中打转，让两人的脸一阵铁青，不知如何是好。再加上霍海若裸着上身的样子更使房间的气氛暧昧非常。
　　“爸，你跟舅舅在我房门外偷看些什么啊？”见他们两个铁青着脸，霍海若就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了，不过这是他有意误导的。“不会是在偷看你们儿子的房事吧!”他眯着大眼打量着他们说。
　　“当然不是!”被儿子们当场逮捕，他们做父辈的面子要往哪里挂？当然矢口否认。“我们只是刚好在你的门前摔了一跤而已。”令秦风解释道。
　　“喔，那真巧，两人一起摔跤。你们怎么不说是因为靠在我门上接吻，所以当雅明开门的时候你们才一齐跌倒，这个借口我们还会相信一成!”人家可不是只有三岁的小孩子，这种谎言也想蒙骗他们!人老了反而变天真了吗？“有话想问就直说，何必在自己家里做贼？”
　　“死孩子，嘴巴那么毒干嘛？我们可是你们长辈!”霍望怀恼羞成怒地说。
　　“不都是你教我的？”教不好，父之过，但教得太好，也是父亲的罪过!
　　“那我们就明说好了!”令秦风看着虽然长得很像他，但其实要比他美上几分的外甥，他总觉得，这世上没有能瞒过他的。“你喜欢男人吗？”
　　“你这个问题我很难答你耶，不如等我有了喜欢的人时再回答你吧!”他继续让自己的亲人怀疑他的性取向。“但要真是喜欢上男人，我想你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那你是不是跟雅明发生过关系了？是你上雅明，还是雅明上你？”令秦风毫不避忌地质问。
　　怎么牵扯了他进去？即使海若长得再美，他永远也只会把他看作兄长，绝不会有任何的情爱的!“老爸，我怎么可能和哥哥发生关系？”令雅明怒喝回去。
　　“如果不是，那他手中的润滑剂你怎样解释？他又怎会光着上身？”霍望怀追问道，别以为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才行!
　　“润滑剂当然是用来润滑了，我们用来染发用的，不然以为我们用来干什么？”指指自己刚染的褐发说。“他光着上身是因为他要去洗澡中。这解释你满意吗？”
　　“那海若不染发，润滑剂对他双有什么用？”
　　“此润滑剂又名护发素，当然是洗头时用的。待会儿我要出去做头发护理，所以要自备专用的护发素，明白了吗？”霍海若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尴尬的表情说。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被你摆了一道了!”霍望怀看着青出于蓝的儿子说。
　　“当然!晚安了笨老爸，你们还是趁早回房快乐去吧!待会儿我就和雅明出去玩，半夜才回来。你们不用为我们等门了。”笑着示意雅明赶他们出去，眼底有着捉弄他人的快意。
　　等他们都离开他房间以后，他就迫不及待地进入浴室，累了一天，他最需要的是洗个舒服澡。
　　当他站在浴室的镜前看到镜子仍旧绝美的自己时，却想起了今早的怪人。
　　“我真的有那么你舅舅吗？”霍海若自言自语道。“都忘了问他的名字。希望他别真的迷上我舅舅，不然真的是罪过了!”舅舅的罪过。
　　“那怪人长得挺帅的，如果能做朋友也不错，只要他别误会就好!”不知不觉中霍海若的脑子里刻上了陶复寻的脸。

　　******
　　躺在床上，陶复寻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脑里心里都是霍海若。
　　“怎么办，只知道他的名字，其它的资料也没有，又不能立刻找他，万一加深他的误会，更使他认为我是变态那怎么办？”两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说。
　　“叔叔，你在说什么？”一双圆圆的大眼突然出现挡住他的视线。
　　“赏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瞪大了眼，像见鬼一样盯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侄子。“进来很久了，但叔叔一直都对人家视而不见，那么专心，叔叔在想什么呢？”陶赏乐虽然只有五岁，但已经很聪明了，再加上父母早亡，让他小小年纪就变得很成熟。
　　“这么晚不睡，有什么事吗？”这孩子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还是那样地依赖他。“我下星期生日，叔叔能陪我去玩吗？”睁着期盼的眼睛看他唯一的亲人，小孩永远都是小孩，总会希望亲人陪他过每年最重要的一天。
　　“好，叔叔带你去玩机动游戏，那天玩晚一点也不怕。”
　　“万岁!叔叔今晚我能睡在这里吗？”一边问，一边爬进陶复寻的被窝里，躺在了他身边。“你不是已经学会自己睡了吗？”帮他拉好被子，让他舒服点，问。“刚才作了一个梦，就不想自己一个人睡了。”窝在他身边，闭着眼说。
　　“是什么梦，让你不想一个人睡？”不会是恶梦吧。
　　“我梦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哥哥，穿着古装的，他对我很好，给我吃好的，穿好的，那感觉就像妈妈一样。我叫他做翔哥哥!”就是罽醒来后，身边失去了那份温暖，更让人感到害怕。“他笑起来的样子，我永远会忘记。”
　　“赏乐，那哥哥是不是姓令？”不会是叔侄同样都梦见同一个人吧。“对，好像是姓令的，叔叔怎么会知道？”再次张开大眼问。“如果叔叔能给找到那哥哥，赏乐会接受那哥哥做你的家人吗？”
　　“当然会!叔叔知道那哥哥在哪吗？”赏乐高兴地抱着他的脖子说。“你现在快点睡，下星期叔叔找玉帝问一问，就知道了。不过，那哥哥的名字现在不叫令翔了，他的名字叫霍海若!”
　　“我希望我生日那天就能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