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岚忧

4、第三章

　　第三章
　　“玉帝，你今天终天都愿意见我了？”陶复寻今天穿着黑色的宋朝儒服，脸戴一个火红色，造型精致的面具出现在凌霄殿的茶室之中。
　　他足足等了一个星期，终于让他等到玉帝的通知来九重天。
　　可是玉帝眼不抬地忙着数钱，根本不理他，“他”以为自己是女财神吗？数神并不是“他”该做的事!“玉帝!”陶复寻又再叫了“他”一声。
　　玉帝皱了皱“他”好看的秀眉，然后又恢复了“他”惯用的笑脸说：“火德，你这样会吓跑我的客人的。”这如扑克般的笑，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有话应该慢慢说嘛!”
　　“你认识霍海若？”想了一星期，他得出了这答案。玉帝一直隐瞒霍海若的事。“认识!”玉帝毫不犹豫地回答他问题。
　　这无疑是火上加油，明知他一直都在找这个人，“他”去不告诉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气死他了。“第一，你们的缘分还没到，第二，你自己没问，你叫我怎样告诉你!”玉帝很理直气壮地回答他的问题，把错都推得一干二净，还反过来说陶复寻无理取闹。
　　“那我现在问了，你能告诉我了吗？”已经气得没力的陶复寻举手投降道。“他手受了伤，这星期都在家休息，叫你来只是浪费汽油。所以才选择让你今天来，因为今天他才出外，还有，有一宗案子，我希望你能亲自出手 ，保护受托人。”说了一大堆，就是没说到重点。
　　“谁那么重要，非我出手不可？但在那之前，你先给我交待清楚，霍海若的有关资料!”他就知道想从“他”口中知道事情，是非常困难的，除非“他”想说。“那么冲动对身体不好!你何不先听我把委托的事说完呢？”玉帝依旧心平气和地说。“今次的案子关系到你的一生，因此，这次的案子我并没有收取委托人的一分一毫。我也相信，你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这案的委托人。至于有关霍海若的资料，你可以问委托人。”“他”的提示已经足够了，未来如何就要他们自己把握了。
　　“那委托人在哪？”听完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想找那人了，管他有没有钱的，他关心的只有霍海若。“你今天不是要庆祝赏乐的生日吗？现在你去赏乐的幼稚园接他，委托人就在跟赏乐一起玩呢!”玉帝脸上的笑意不断地扩大，预示着将有好看的事儿会发生。
　　“玉帝，顾伯母提着一个大箱子到处找你，你要去见她吗？”这是时气喘如牛的小如跑到他们面前，喘着气说。
　　“不见!说我不在!”玉帝的脸一沉，脚底抹油似的就想溜。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谁让玉帝如此惶恐，避之不及？
　　陶复寻决定多花几分钟，看看那位“顾伯母”是何许人也。
　　“太迟了，我的宝贝!为娘的已经来了!”一把清脆的声音从他们后面响起。大家向后一看，只是一个长得很普通的中年妇女，那人穿着碎花旗袍，把乌发盘起，一脸坏笑地看着玉帝。此人就是玉帝的娘!陶复寻睁在了眼睛，他不相信，两人一点都不像!
　　“妈。”见逃不了，玉帝只好垂着头走回妇人的身边。“您老这次又拿了什么来？”“他”显得有点自暴自弃。“呵呵，是中世纪，巴洛克时期的公主服和骑士。宝贝，你就穿一次给为娘看，好吗？”妇人奷笑着说。
　　“不好!我绝对不穿!”玉帝当然立刻拒绝。“宝贝，你还记得为娘以前是怎样教你的吗？”顾伯母仍然不放弃地说。“我是你的孩子，没有说‘不’的权利。”这不是用说的，而是用唱的唱出来，也不知是谁篇出来的。
　　这奇景让在场的人，包括顾客都睁大了不相信的眼睛。
　　“既然记得，那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又不是变装娃娃，我不喜欢当然就不会穿!”玉帝很明确地拒绝。“箱子里的护肤品我可以留下，多谢你的好意，但衣服我绝对不要!待会儿我会让人帮你把东西搬回去的!”
　　“无情的孩子，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看你穿其它的衣服的样子呢？”
　　“您慢慢等吧!”玉帝给她这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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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若，这次的相亲对象你也看过相片了，你说说你对她的印象如何？”令秦风坐在霍海若身边问道。
　　这时他们在去相亲的路上。
　　霍海若的手已经好了，这时他身穿一套黑色的西装，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去相亲，反倒像去参加丧礼。他不耐烦地看了一下表，才说：“丑!麻烦!“他一点脸子也不给他地说。
　　“不会啊，对方长得挺漂亮的，如果我不是有了望怀，我也打算去追追看。”令秦风永远都改不了他那风流的习惯。“陈伯，前面路口转右。”玉帝说的十五分钟到了，果然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所以他吩咐司机道。“那你就去追啊!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
　　“你到现在还是反对相亲？”
　　“换作是舅舅你，会接受吗？”
　　“不会，但我会考虑将来的问题。”这时令秦风的样子突然变得很认真。“我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你父亲了，但我也积压物资家族里的人会反对，因为我们都是独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为了子祠的事，我才到处留情，希望有一个女人能帮我生个上一儿半女，我也算是尽了责任了。”
　　“我知道，爸爸也一样，所以才会选上母亲。但我始终不是你们!我只忠于我自己，别人不能左右我。相亲的事，我是反对到底了。”霍海若把脸对窗外说。“你也不能永远单身啊!”令秦风对这有感情洁廦的外甥很伤脑筋。
　　“宁缺毋滥!”他才不管他们怎样想呢!“处子就是这样执着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风流过再说，保证你把这个词给忘记!”令秦风抓住机会给他洗脑。
　　什么处子、处子的说那么大声，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可恶的舅舅!“你那不叫风流，叫纵欲，是没智商的禽兽行为!”霍海若潮红着脸骂道。“停车!我不要和你再吵下去，我自己走到酒店去!”霍海若的性格不适合和别人吵架，于是就想下车避开令秦风。
　　司机听话地把车停在路旁，霍海若推开车门就下车，向前步行，打算找一辆出租车前往酒店。
　　“这孩子，怎么说几句就生气了!”令秦风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了，免得他像上次一样临阵逃脱。于是他也跟着下车去追霍海若。
　　“好了，海若!上车去，我们不谈这个总行了吧!这里是高尚住宅区，很难找出租车的!“拉着霍海若的手臂，想把他拉回车上。
　　“我不要，放手!”霍海若还在生气，“你让我走走，我不想坐车!”他害怕再跟令秦风吵起来。
　　“那我跟你一起走!”令秦风晓得他的脾气，只好跟着他走，而车子从后面慢慢跟着，幸好这一带的住户很少，不然肯定会有不少的男女跟随其后，把他们当珍稀动物观看。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沿着走路走了五分钟，走到了一家幼稚园前。一般的幼稚园并没有什么吸引的，吸引人的是这家幼稚园前停放了很多辆名牌房车。
　　“这住宅区的幼稚园来头还真不少啊!”令秦风说道。
　　“说不定有几个单身的阔太从里面出来时看中你，要包养你呢!”霍海若的气稍微消了一点，就取笑道。“那也不差，我当攒外快!”他堂堂的翔航企业董事也不怕引人侧目地说。“看来是到放学的时间了。”
　　两人就站在较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看着家长们带小朋友离开。
　　“他们还真幸福啊!我小时候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霍海若自小就接受英才教育，从启蒙到专修的课业都在家里完成，别说幼稚园了，连小学也没上过。“谁让你是霍家的太子爷啊。”令秦风不以为然地说，他也是这样走过来的。“等你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会体验到另一种幸福。”令秦风拍一拍他的肩，以过来人的身份说。“但首先你要找一个女人结婚!”
　　“废话!”霍海若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会他，继续看来往的人。
　　过了一会儿，接送的车子就全部离开了，两人也决定继续向前走。当两人经过幼稚园的门口时，意想不到的事就发生了。
　　“海若哥哥，你来接赏乐的吗？”一个小男孩突然抱着霍海若的腿说。
　　这一下可吓着了霍海若了。“小朋友，你认错人了吧？”低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孩。他穿着一套醒目的小海军装，还是配帽子的那种，背上有一个小小的蓝色背囊，显得那张与某人很相似的帅气小脸更加帅气。
　　“海若哥哥，你难道不认识我吗？我是赏乐啊!”小男孩坚持他并没有认错人。
　　“你认识我？”霍海若很好奇。“这孩子可能是某个客户的小孩吧，认识你并不奇怪。”这孩子长得挺讨喜的。令秦风就忍不住喜欢，于是帮口说。“可能吧，我也觉得有几分眼熟，不如我们在这里等一下，看看来接他的人是谁吧!”眼下也只有这样了，因为这孩子正抓着他的裤子不放。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两个大人只好蹲下身来陪他玩了。
　　“陶赏乐。”陶赏乐开心地真抱着霍海若的脖子不放，显然很喜欢他。“除了他，你认识我是谁吗？”令秦风指着自己说。
　　“短发的海若哥哥，不认识!”陶赏乐很不给他面子地摇摇头说。
　　“那你叫我秦风哥哥好了。”令秦风不太在意小孩认不认识他，他只在意人家对他的称谓。“舅舅你真是不知羞啊，都四十有多了还要人家叫你哥哥!”霍海若抱着陶赏乐说。“叫叔叔还差不多。”
　　“赏乐，别管他。我给你糖吃，你叫我一声哥哥好吗？”他忽略外甥的嘲笑，继续诱骗人家的小孩。“好!秦风哥哥。”陶赏乐讨他欢心地说。“可我不要糖，我要海若哥哥。我要海若哥哥陪我玩，不然我就叫你秦风叔叔!”
　　“哈……”霍海若很不给令秦风的面子大笑起来。“说得好!赏乐，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可令秦风就没有他们那么开心了。“我和海若不像吗？为什么待遇差别那么大？”
　　陶赏乐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说：“因为我喜欢海若哥哥，所以我不想有人把我和海若哥哥分开。”
　　陶赏乐的话让两人都感到迷惑，这孩子说的话语气未免在太重了吧？
　　“赏乐，我们以前见过面吗？可以告诉哥哥在哪里见吗？”霍海若认为现在是时候解开这个疑问了。“哥哥不知道吗？”陶赏乐也露出迷惑的表情。
　　“不知道!”照理来说，如果他以前见过，那是不会忘记的。
　　“我是在……”
　　“赏乐!对不起，叔叔来迟了。”
　　就在陶赏乐想说的时候，陶复寻刚好赶到。他和霍海若一样，身穿黑色西装，但和霍海若相反，他穿起来却显得精神与威严。但又在让人在他的那份威严之中感觉到他的斯文气质。
　　“叔叔!你来了，你看，你看!海若哥哥真的在今天来了!”陶赏乐向陶复寻挥手道。
　　离他们只有两步远的陶复寻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背对着他的真的是霍海若？他自动忽略和霍海若长得几乎一样的令秦风，保认背对他的霍海若。
　　“赏乐的叔叔？”不会是一个有啤酒肚，秃头的中年男人吧？霍海若坏心眼地想。不过他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霍海若慢慢地抱着陶赏乐转身去看他的叔叔。
　　“是你!”两人同时惊叫出声，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你们认识？”他们的反应吓到了令秦风。“见过面，不算认识。”霍海若立刻否认。
　　“真的吗？哪你脸红个什么劲？”以过来人的身份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天气热嘛!你不准人热得脸红吗？”丢脸，自己竟说出这么烂的借口，脸好像更烫了。
　　“这位先生，请问贵姓？”令秦风很有礼貌地打招呼。他看出这人气质不凡，应该很有来头。
　　陶复寻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来回地看着他们两人的脸，然后才慢慢地回答：“陶复寻，九重天的火德。你不会刚好就是我这次任务的委托人吧？”最后的一句是针对霍海若说的。“你就是火德!”霍海若不敢相信地瞪大眼。“对!从而在起我就是你的保镖。我将会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直到你的危机解除为止。”玉帝说得没错，有关霍海若的事，他应该直接问“委托人”。
　　我可以不接受吗？我可以换人吗？
　　虽然现在陶复寻的表现和一星期前判若两人，但很难保证他不会对舅舅旧情复炽，到时将会家无宁日的。不过，舅舅好像并不认识他的样子耶，为什么呢？莫非是因为舅舅见自己在场，所以假装不认识？如果是这样，那他也只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或许事情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糟糕，他们只是见过一次面，所以舅舅把人家给忘记了也说不定。
　　“陶先生，你除了要当我保镖这事之外，还知道其它有关我将会被绑架的事吗？”他决定把以前的一切当没发生过，免得大家尴尬。
　　“你会被绑架？我不知道，玉帝只要我保护你，其它的什么也不知道。”这样说来，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准备好耶!
　　“陶先生，我有一个想法，假如因有你的保护，因此永远都不会发生绑架案，你不会永远都跟着我吧？”
　　他们两个会不会都被玉帝摆了一道了？
　　“……”
　　陶复寻也不知如何回答。他当然想答“会”，但又怕霍海若会误会他有不轨企图而不甩他那怎么办？虽然他的确有那种企图。
　　“如果海若不用付钱，就有一个免费的保镖，你大可当交了个朋友啊!”令秦风帮忙化开两人的尴尬。“而且我和你爸老早就想给你请保镖了，老见你自己一个人在街上走，我和你爸就心惊胆颤的，万一你被变态匪徒捉去，看上你的美貌，然后轮流对你施暴，到时让你生不如死那怎么办？”
　　霍海若听到令秦风的话倒吸了一口气，说：“你最近看香港警匪片太多了，尽在这里危言耸听，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爱男人的变态？我不会那么幸运被选中的!”
　　“以前你遇上的变态算不算？”令秦风半眯着眼看他。“如果算，你的确很幸运。”
　　他煽风点火的行动，更加坚定陶复寻保护霍海若的决心。“霍先生，既然我已经接受了委托我就会负责到底，从现在开始我将会贴身保护你的。”
　　“万岁!让叔叔做保镖，我以后就能常和哥哥玩了!”陶赏乐拍着手说道。“赏乐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我的？”他不说话，他都快忘记这件事了。“这个以后再说吧!”陶复寻赶在陶赏乐之前回答，他怕赏乐说出真相，会让他们以为他们叔侄有精神病。
　　“快五点了，我们还要赶去酒店。陶先生也要跟来吗?”令秦风看了一下手表说。“你们要去谈生意?”陶复寻问道。
　　“我们要去相亲！”霍海若回答道，他的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陶复寻，心里有种荒唐的想法，如果真要他和不相识的人结婚，他宁可选择眼前的男人。
　　陶复寻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才第二次见面，他却是要去相亲？他才多大，不过是二十二、二岁，有必要这么快吗？“你要相亲？”他激动得抓住他纤细的手腕问。
　　好痛！霍海若觉得自己的手快被他握碎了，本来是怕痛的他，却在这时把痛忍了下来，给了他一个带着悲伤的微笑。“没办法，我是独子。虽然相亲不一定要结婚，但也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来充撑场面。”
　　陶复寻听到后慢慢松开他的手腕，上面已有清晰的瘀痕了。“对不起，是我多管闲事了!”他的脸变得暗淡起来。
　　他怎么会忘记，梦永远是梦，现实之中并没有那对生死相随的爱侣，并且两人长得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啊！
　　“你要送我到酒店吗？”见到他受伤的表情，霍海若竟有想哭的冲动，但他仍然强颜欢笑。“好的，霍先生。”不管如何，他们现在都是主雇关系，他仍然愿意用生命来保护他。
　　“赏乐跟秦风哥哥一辆，我和你叔叔一辆好吗？”他想和陶复寻单独相处。“可是……好吧！我跟秦风哥哥坐。”陶赏乐显然很听霍海若的话，只好点头答应。
　　然后四人就分成两组各自上车了。
　　“前面转右，到丽湖酒店。”霍海若坐在陶复寻的车上为他指路。而陶复寻则默默地开着车，除此之外，两人什么也没说过。
　　“霍先生相亲的对象是一个好女孩吧？”陶复寻忍不住打破这种快让人窒息的闷局。“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对方是由我父亲选的。”两人的语气都是用陌生人说话的方法来说的，和上一次见面时两人的激烈反应成对比。
　　“……”他的回答又换来了一阵沉默。“那以霍先生的条件，应该已经有要好的女性朋友了吧？”陶复寻看似不在意，实则心里已波涛暗涌地问。霍海若转过脸，看他一眼，然后笑着说：“没有，我很少与女生接触，男性朋友就有很多。”那是什么烂笑容，比哭还难看，不高兴就别笑！陶复寻在心里想。他不明白，难道和他在一起真的让他那么难受吗？
　　“哦，是吗。”陶复寻淡淡地说。“你家有多余的客房吗？”突然，霍海若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嗯！有，我家很在大，客房挺多的，怎么了？”
　　“想找个地方住一段时间，所以想问陶先生你欢不欢迎我这个客人？”双手随意翻弄车上的枪械杂志，问。“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你还是我的保护对象，你能这么合作，当然好！你以后叫我复寻就好了，玉帝了这样叫我。”最好在那里住一辈子，和那些该死的女人永世隔绝！
　　怎么态度180度大转？莫非……
　　“你想追我？”话音刚落霍海若身体突然向前倾，差点撞到了车头的音响，然后很快又后撞椅背，身体摇了几下才定下来。“怎么突然煞车？”
　　“你刚才说什么？”陶复寻瞪大吃惊的双眼，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我问你为什么煞车？”霍海若重复一遍。“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我问你是不是想追我？”见他样子那么有趣，霍海若原本不太好的心情，变好了起来。“你、你、你……”天啊，他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只知道他很想找到他，然后想要他永远在自己的身边，他从来没想过这是牵涉到这问题上去，这让他一时之间怎样回答？
　　哎呀？看他原本酷酷的，怎么才一句话就口吃起来了？“我什么？难道你不是这样想吗？”霍海若带点恶意地逼问。“是就老实点，别憋在心里闷骚！”
　　“如果我说是，你还会让我保护你吗？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的反应很大，几乎到了恐惧的程度。”陶复寻深吸了口气，就回复平时的冷静说。这时，他还重新开动车子，继续上路。
　　“如果我说从那天起，我的脑里整天都在想着你，你又会相信吗？”
　　又是一个突然煞车，但这次霍海若做好了准备，没有太大的影响。
　　“还是说，你喜欢的是我舅舅？”霍海若很冷静地笑着问。“我其实并不认识你舅舅。”陶复寻认为他应该说清楚，不然两人的误会更深。“不过，我真的认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他的名字叫令翔，但他应该已经死了。”至少他在梦中的确是死了。“你喜欢他?所以一直都忘不了，想让我来代替他？”霍海若知道这个事实，比让他知道他喜欢的是他舅舅还让他痛心。
　　“不是，我跟他一点次交集也没有。只见过两次面，连话也没说过，怎谈得上喜欢？我认识的只有你！”自从见到他开始，他对叫“令翔”的男孩就不再执着了。
　　这话让霍海若又开心地笑起来。幸好他喜欢的并不是一个死人。“那你是不是说，你现在喜欢的是我？”
　　不到黄河心不死，他得不到答案，是不会死心的。“非要我回答吗？”凝视着他的俏脸，陶复寻有种无力感。“是！”霍海若很肯定地说。“可我们认识不到三个小时，这问题会不会说得太快了。还有，你这么急着要我的答案，难道是因为你对我有意思？”陶复寻坏心地反问。天下的恶魔不只一个，他们就是有相近的本性才会互相吸引。
　　“对，的确是有点意思！”霍海若很直接地回答他，但没有回答是哪种意思，给陶复寻玩文字游戏。“有点？那我的答案也一样。”陶复寻又不笨，当然是给他同样的答案回敬他了。霍海若也不生气，挑了一下眉，不甚在意，但心里有点高兴，高兴他并不是沉迷他美色的变态兼笨蛋。“相亲宴后，我就会去你那里住，行吗？”
　　“随时欢迎，赏乐会很开心的。”再一次开动车子。他感到兴幸的是这段路并没有太多车子，不然两次的突然煞车定会造成重大的交通事故。
　　“赏乐的父母呢？”
　　“两年前交通意外去世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本还想带他出去玩的，但没想到……”
　　“不要紧，我也去不就好了。赏乐不是很喜欢我陪他吗？我们还可以让酒店做蛋糕呢！”让相亲宴变生日宴也未尝不可。“我发现你好像有心逃避相亲，刚才那些类似认命的话是用来敷衍你舅舅，和刺激我！”这时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他不是那种听天由命的人。
　　“哎呀!你就算认破了，也别说出来嘛！人家很难为情的！”笑声从他粉嫩的双唇中逸出，并没有他所谓的难为情。“以后你叫我海若就好了，我也叫你复寻。不然，你每叫我一声‘霍先生’就脸色沉一次，很难看的！”他留意到他扑克脸上的细微变化。
　　“好！那你现在告诉我，我们应该走哪条路到酒店？”
　　“我不知道。我们迷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