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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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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前面兀自出现的就是妖孽。
一头迎风飞扬的黑发,阳光下却缕缕泛红;妖冶的脸上肌肤几近透明弹指可破;唇色绯然妖娆旖旎,微微一抿,却是不经意间邪恶一笑,顿时芳华绝代,魅惑众生。
他,身着一袭绯红,红得刺目。斜斜的倚在路边的树旁,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微眯,掠过昭王将托托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
托托定了定心神,暗忖:一个男人长得如此,非妖孽二字莫属。
却听得妖孽开口:“兰儿,过来。”
声音带着磁般质感,慵懒而暧昧,仿佛在呼唤自己最亲密的爱人。
此语一出,众人皆将目光投向托托,神色各异。
托托不动不语,目光淡然的迎向那道绯红……
微风拂过,路边草色深深浅浅明暗相融,虫鸣似弦音,蝶舞伴风吟。放眼看去,男的玉树临风,英姿飒爽;女子如那天上仙子不食人间烟火,绝色的容颜平静如一泓秋潭。
殊不知,美好的境像里却是波涛汹涌,战火气息混乱流返。
几人面露常色,却各怀心思暗中戒备,当属深藏不露之流。
托托能感觉到那一道道含着不明目的的目光射向自己,如背锋芒,好不容易才记起此刻自己是主角,而非配角。
“兰儿,过来。”
又是一声呼唤,却有了些不耐烦。
“我不认识你。”
托托述叙事实,却见那凤目中一道蓝光闪过,转瞬即逝。而昭王则对自己侧目而视,眼中尽是讥嘲。
“呵呵,兰儿,我是杀夜。”
似是好脾气的解释,凤目懒懒睁开,双瞳黑如深渊。微微流动,却似那漩涡将人生生卷了进去。
杀,夜。
很霸气,也很暴力的名字。
托托认真的看着杀夜这名妖孽,认真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来,不认识你。”
气流刹那异动,眼前红光一闪,继尔流动成一线。
眨眼间,托托便定定的望着三尺开外,三月与杀夜已然纠缠在了一起。
唉,难得自己幽默一把,却惨遭别人践踏。
托托有些郁闷,又担心两人的杀气伤到自己,不动声色后退,至到自己认为安全的距离才停下,看着打打杀杀的两人,闲心得很。
“嗯——三月的内力越来越精纯了。”
卢肃也闲闲的退到托托身边,闲闲的摇着手里的檀骨纸扇,闲闲的来上一句。
轻风徐徐,檀香幽幽,托托淡淡的瞄了一眼身边美丽不凡儒雅有余的卢肃,又淡淡的收回眼,继续观战。
只见两人你来我往飞来飘去,时而寒光绰绰时而沙尘四起。弄得周遭花草断腰折枝,兀自呻吟。
“三月,回来。”
被托托一直视为透明的昭王语落人起,飞身扑向三月两人。
转眼间,三月跌跌撞撞的退到卢肃身边,抬手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迹,又狠狠瞪了一眼一脸闲情的卢肃。
“卢大公子倒是很闲暇啊。”
卢肃彬彬有礼的颔首:“甚是甚是。不过,鄙人劝三月公子一句,稍逊一筹的时候要懂得谦让,让自己的主子出出风头才是。”
三月又狠狠的狠狠的再瞪了卢肃一眼,脸上怒意浮动。使劲的扭回头,盯着那一红一青两道身影,不再理会卢肃。
那厢,杀夜妖孽般的声音飘了过来,零零碎碎,撒了满耳。
“莫栩,引你出手还真不容易。”
“想本王出手大可直说,何必与本王下人一般见识,自降身份。”
“这也怪不得我啊,谁叫他如此护主。”
这厢,卢肃脸上的笑意更胜;三月的俊脸却有些挂不住了。
情况复杂,托托很难辩定这边斗边聊,把架打得如此闲致的两人是什么关系,是敌抑或是友?是敌,为何不下了死手;是友,为何不停手,泡杯茶边喝边聊……
男人,真是矫情。
托托看看天,再看看身后。温暖的阳光有了些躁气,脚下的影子越来越短。
快午时了吧,不知道这两人何时打完,又不知道何时能吃上口饭。
正如是想着,昭王的声音传了过来。
“时候不早了,杀夜,你可还有力气应付本王?这样僵持下去怕是对你不利。不如这样,本王知道你今日非带走她不可,那本王赏你个时间去问问她是否自愿与你走。如若愿意,本王绝不阻拦;如若不愿,那也由不得本王作主。”
“好哇。”
杀夜笑答,潇洒的收手,完全不去理会昭王大爷般的语气。
空中两条身影兀息飞退,缓缓落下,负手相望,片刻又齐齐朝托托看来。
放她走。怎么可能,想那昭王还没把自己折磨够呢,况且殷兰父母还在昭王的军营里。
托托低眉敛目:她就是那鱼钩上的饵,昭王就是那握杆的人。鱼呢,怕是自己愿意上钩吧,只是不知道这钓鱼的人真想钓鱼,还是想把线放长点,让鱼把饵吃掉后摇着鱼尾游走……
这不,鱼儿摇过来了。
“兰儿,可愿意随我走?”
她可是姚托托,不是殷兰呢。
“杀,夜;杀,夜……”
托托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叨念着妖孽的名字,偏头思索片刻,对上杀夜的黑眸,淡然回答:“我们不熟。”
又是一道蓝光闪过,幽深无比。
托托不由得一颤,心里刹那间涌出一抹恐慌,手,竟是微微发抖。
蓝光快如白驹,稍闪即逝,托托好不容易稳了心神,气息慢慢平复。
“兰儿,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
杀夜脸上浮出幽怨,看进他人眼里,似是伤心不已。与之前的他大相径庭,辩若两人。
托托却从杀夜眼底看到了蔑视和愚弄,刚才的恐慌忽又升起,语气中便有了戒备。
“抱歉,我们不熟。”
“既然如此”,杀夜一步一步走来,妖冶的脸庞哀伤无比,冰凉的手指勾起托托的下颌,靠近耳际轻轻呼吸,吵哑的声音轻喃,“兰儿,我等你。”
寒,刺骨的寒意顿时从耳际直达脚底。托托猛的退后一步,险些失态。
“呵呵,兰儿,你,却是怕我了?”
杀夜步步逼近,黑瞳直直凝进托托眼里。仿佛有一抹蓝在他眼底溢出,雾气氤氲。
顿时,心脏巨烈收缩,呼吸漏了半拍,托托脸色微变。尽管杀夜表现得温情无限,她却能感觉到那温情中的嘲笑,讥讽,还有……暗藏的杀机。
杀夜想要她的命。
托托得出这个结论时,呆了,傻傻的看着眼前那张魅惑众生的面孔,脑子一片空白。以致于昭王在旁边说了些什么都没记住,只是呆呆的看着杀夜潇洒离去的身影,还有回眸时那道闪着蓝光的冷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