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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人间 ...

  •   [HP]同居之猫
      067 第六十七章·人间

      “挺刺激的,就是我关键时刻昏迷有些遗憾,”哈利“看”完卢修斯的记忆后翻身下来评价道,“还好我留了后手,炸死了伏地魔。”

      “你怎么知道黑魔王会站在那个位置的?正正好就在爆炸的中心,”卢修斯问道,他把手搭在男友的膝盖上,“追踪咒?”

      “这个爆炸咒语原本是施在我自己身上的,我的心跳一停止尸体就会爆炸;结果我用了完全剥离咒,咒语附着在了土地上。”哈利也把手叠在卢修斯的手上,“之后你后退、伏地魔前进,最后他正好站在你出现时我站着的地方,这算是幸运的巧合吧。不过,要是没有你保护着我、拖着我离开爆炸半径,你肯定也活不下来的。”

      “我当时哪有时间想那么多,只想着不能让贝拉特里克斯碰到你,如果她当时就狂性大发直接杀了我可就不妙了,”卢修斯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气,又后悔没有解决了后顾之忧,“黑魔王虽然死了,但是贝拉特里克斯还在外逃,她肯定会加紧对凤凰社的报复,你们可要提高警惕。”

      “放心,只要伏地魔死了,那些墙头草都会倒向凤凰社这边,只剩下那些伏地魔最忠诚的那批手下。”哈利安慰道。

      金发斯莱特林没有说话,只是仰躺在床上,担忧地打量着绿眼青年。

      “所以邓布利多才说,爱才是最伟大的力量。如果你没有投靠凤凰社、还是伏地魔的得力助手、随时跟在他的左右,你现在大概也被炸得血肉模糊了。”哈利转移了话题,他捏了捏斯莱特林的手,掌心的茧擦过对方的手指关节,“就是因为你我的生命已经连在了一起,所以爆炸咒语对你没有用……”

      “不对!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生命分享?这可不是一句简单的咒语就能做到的吧?你早就打算这么做了是不是?你有没有想过出了差错的后果?”意识到真正的问题所在,哈利猛然提高了音调,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卢修斯,“如果我彻底死掉了,你和一具尸体分享生命会发生什么你考虑过吗?还一声不说就就用强效定向追踪咒标记我,那么冒冒失失地直接站在伏地魔的对面掩护我,如果你死了怎么办?那我……”

      哈利说不下去了;他的眼中并没有眼泪,只感觉喉咙里火辣辣地痛,像是烙铁塞住了他的气管。他抹了把脸,头发里掉出了一些泥水干掉后留下的尘土,落在他和卢修斯相握的手背上。

      “我没有想过那么多,只要能站在你身前为你抵挡一些伤害而已,”斯莱特林轻声地说,他将手抽出来,抚摸着青年还带着一些青紫伤痕的小臂,“即使我们都会被黑魔王的索命咒杀死,至少你还能比我多活两道索命咒之间的那几秒钟。”

      哈利定定地看着卢修斯,像是希望能通过那双浅蓝色的眼睛看到对方心底的想法。最终他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我们现在怎么联系凤凰社的大家呢?包括双面镜在内的所有东西都给罗恩他们带走了,猫头鹰一飞到格里莫广场周围肯定会被拦下,布莱克老宅的壁炉绝对被监视着,我现在一幻影移形或是是用门钥匙就会晕倒……”

      “哦,我带了双面镜,”卢修斯连忙在衣袋里掏来掏去,发出一串物体相撞击的声音,“这样就可以联系上在布莱克老宅的德拉科和纳西莎了。”

      卢修斯才摇动了双面镜一下,就被那头的人迅速接起了,看来对方一直将通讯工具拿在手中。德拉克·马尔福苍白的尖脸出现在双面镜那一端,他一见到卢修斯就松了口气,“父亲!你都两天没有联系我了!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听凤凰社撤回来的人说黑魔王正在一个山谷里围攻波特——”

      “黑魔王死了,哈利没事,只是现在还不适合回去——”卢修斯还没说完,德拉科手中的双面镜就被旁边的人抢了过去。

      “哈利呢?马尔福我警告你,别给我耍花样,谁不知道斯莱特林——”罗恩在那边怒气冲冲地盘问。

      “韦斯莱!我父亲还没说完!”被挤在一旁的德拉科立即想要夺回双面镜的使用权,于是两个男孩毫无意外地扭打在一起。也许是知道伏地魔已死、救世主也安然无恙,他们不再忧心忡忡,也将更多的经历投入到互殴中去,看来他们二位在被迫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之后积攒了不少怒气。

      最终双面镜被现在布莱克老宅中的最年长者捡了起来,纳西莎·马尔福微笑着问候道,“卢修斯,你还好吗?波特呢?”

      “除了差点被贝拉特里克斯用魔杖戳死,一切都挺不错,我也没有受伤,”卢修斯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哈利也探过头去,得到女巫的点头致意,“放心好了,我们的选择没有出错,救世主再次拯救了英国魔法界。”

      “你们两个就不能彼此之间友善一些吗?我只是去楼下泡杯茶!”一个女声出现在背景中,又渐渐靠近,直到赫敏的脸出现在了纳西莎的旁边,她看了一眼双面镜,尖叫起来,“哦,梅林!哈利!你成功了,成功了是吗!告诉我你打败了伏地魔!”

      “是的,这下可算终于太平了,”哈利从卢修斯手中接过双面镜,看到那边的赫敏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们现在正躲在猪头酒吧,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再回格里莫广场12号。你们也要注意安全,不要出门。”

      赫敏抹着眼泪又嘱咐了几句,哈利连忙打消了她叫来韦斯莱夫人的想法;纳西莎十分愉快地离开了房间去睡觉了(“精神一直紧张,都快长皱纹了”),而背景里的德拉科和罗恩还在掐架,哈利看到红发青年一拳捣在死对头脸上,好在从卢修斯的角度看不见。

      放下双面镜,哈利摸了摸肚子,卢修斯这才想起来男友已经在下着大雨的山谷里挺长时间,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上。阿不福思已经去睡觉了(或者只是知道伏地魔已死之后就懒得理他们两个了),卢修斯原本还想展现一下作为男友在这种情况下的价值所在,结果好不容易找到了厨房,站在灶台前才想起来自己一句家务咒语都不会。

      最后还是格兰芬多动手做了晚饭,金发男人站在一旁保证以后会学习怎么做家务照顾他(不过哈利一点也不信,只要马尔福庄园还有家养小精灵)。也许是因为杀死伏地魔之后的快乐填满了胸腔,哈利并不觉得十分饥饿;加上亢奋过后的倦怠,他缓慢地处理着食材,剥土豆、搅拌鸡蛋、用刀在牛排表面划出细纹,这些他从小就锻炼的技能让他此刻生出一些带着期待的满足。

      煎鸡蛋是最先做好的,端到桌上后卢修斯几乎是吞一般扫荡干净,阿不福思做的和哈利做的完全不能比。哈利也吃了一些鸡蛋垫底,接着站在灶台边煎牛排;翻滚的蔬菜油在煎锅里冒着泡,血水从牛排里流出,让锅里的液体变成了一种棕色。

      哈利接着用铲子给牛排翻了个面,浓烈的肉香充盈在这狭窄的厨房里。蜡烛照耀着做饭的格兰芬多,他低垂着睫毛注视着锅里的动向,那混合着困倦的笑意就栖息在他的眉梢。他用锅铲顶住牛排施力一按,没有烧熟的部分和灼热的锅底接触,发出响亮的“滋啦”一声,青年向后仰了仰头避免被油溅到。

      哈利找出了一瓶红酒(似乎是阿不福思的珍藏,不过他认为阿不福思是不会介意的),还有从烤箱中拿出的烤土豆和牛排放在同一个盘子里,浇上黑胡椒酱汁端了上来。见到卢修斯不可置信的目光,哈利笑了笑,“尝一尝味道如何,我都一年多没有下厨了,你看土豆都有点焦了。”

      斯莱特林以极快的速度咽下了牛排,像是有人要和他抢一样。在大雨中一连行走好几个小时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哈利支撑着沉重的身体,戳起一块土豆吃了下去。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与男友好好坐在一起吃饭,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不是为了“服务”德思礼一家而动手下厨。

      红酒很醇,哈利喝了几杯就觉得醉了;他打量着卢修斯在烛光下的脸,发觉对方似乎起色好了许多,皱纹似乎也少了——不过,这些也许只是昏暗的光线的功劳。有了皱纹又如何呢?他们两个的生命已经连接在了一起,从此以后,他也会老去,他们会一同老去,然后在同一时间离开。

      哈利将叹息混合着红酒喝下:他已取得了胜利,赢得了活下去的资格,为什么还感觉这般交织着恐惧的痛苦?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未来他会爱上一个斯莱特林,他必定会激烈反驳、大声斥责对方的愚蠢。但是爱情怎么可能给人选择的余地呢?如果能早点感受到心底的那份感情,他也许会选择远离和逃避;然而爱无法察觉,也无法湮灭。他早就了解命运的讽刺,此刻再后悔已经太迟。

      哈利并不是没见识过爱情的小男孩,他亲眼见证罗恩和赫敏的日久生情,他也喜欢过秋·张和金妮。他在歌曲中唱到爱情的火热,也在文学作品中读到爱情的美好,说爱情是人生中最喜悦之事,说爱情如此甜蜜,如此动人,遇见过爱情的人就像身处天堂一般快乐。

      然而,这世界上并无天堂,只有人间。红酒穿喉,他无法克制,泪如雨下。

      TBC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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