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四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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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我现在的等阶是凯玛纳，等级是祭坛——这是维苏最低的等级。
凯玛纳有三个等级：祭坛、新月和铠甲。“祭坛”代表一段时间的学习和准备。我学的东西很多，尽管后来我发现都是些很基本的常识。但是我那时兴趣高涨，完全被那些神秘、繁复的仪式迷住了。我曾发过誓要保守这些秘密。有些书籍里有我们宗教符号的影子，当然不会是这本书。即使是通过文字，我也要注意不能破坏我的誓言。那些知道真相的人，我根本不用去启发他们。那时，我不得不努力去适应我的新身体，体会它的局限和能力，也学会了扩展自己的思维。
我和卡尔在盐石镇生活了8个月，在这期间，我的等级从“祭坛”上升到“新月”。欧里恩教给我大部分的知识，他是个耐心睿智的好老师。希尔教会我植物的神秘和用途（这些知识对我其实没有多大用处）。卡尔呢，还是像第一次一样和我一起开发我的身体。我觉得自己像活在一个世外桃源。
当然，盐石镇也并非与世隔绝，经常有维苏路经此地，有些带着很重的伤。有件事相当明显：在和人类的战斗中，维苏明显占了上风，旧世界正在飞速消失中。
我们有时候也听到关于吉拉明人的传说，他们是最强的战士，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卡尔对我说过吉拉明人是最聪明杰出的维苏族，伊玛尼安是多么辉煌的城市。卡尔曾发誓，我们一定会找到它。与此同时，盐石镇也日渐稳固和繁荣。希尔预言，他们很快就能搞到一台发电机，那时就有电灯照亮大街小巷。虽然盐石镇永远不会成为伊玛尼安那样的大城市——傲慢而且神化，它却是我唯一随时可以找到平静和朋友的地方——那都是后话了。
那段时间，我没有听到塞迪的消息。有时候，我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但是担忧和恐惧始终潜伏在我的心底。塞迪丝毫没有掩饰对我的兴趣，而且他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要危险和强大。
在仪式结束几个星期后，我曾跟弗利克提起塞迪来过我的房间，让我很不安。可是弗利克的表情让我觉得撞了鬼。
“你一定是产生了幻觉。”他说。我笑起来，他居然不相信我。
“是真的。”我坚持道，“塞迪真的来看过我，还说了些奇怪的话。那不是幻觉，穆尔也在场。”
“但是，佩拉，”弗利克开始有些惊慌，“我们都看着他走的。就在你仪式结束的第二天，他就走了，骑着一匹漂亮的白马……”
“那……”我的皮肤上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弗利克也搓着手臂，好像觉得很冷一样。
“那……好吧，他是个上阶者。只能这么说了。”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那个时候，我还把他看成神一样的存在；不过现在，我比较了解他，知道他也有弱点。他们不过是比普通人走得更远罢了。想要应付他，其实也是有可能的，尽管会比较困难，所以我并不推荐。
有一天，一个年轻的维苏人跌跌撞撞走进镇子，半死不活地倒在街上。他的身体变得非常恐怖，连最精通医术的人也看不出病因。欧里恩从水晶里读出了答案。哦，原来是人类的手段。他们向来乐衷于毁坏，现在他们研发了一种病毒来对付维苏，就立马用于实践。我很害怕，以为末日到了。
面对我的恐惧，卡尔却抱以大笑，“对维苏来说，那只不过像被臭虫咬了一样。”
我倒是很惊讶他的乐观，反驳道：“我们怎么反抗那种东西？”
“很简单，”他对我说，“我们的力量能轻易击败它。”
我们不得不等到下一次满月的时候。在这一个半礼拜里，又有三个人感染了那种可怕的病毒。而那个把病毒带来的维苏没能捱过去，两天后就死了，据说死时半边身子都腐烂了。
有天，卡尔对我说：“今晚要举行一次*格里瑟*仪式。那时就可见分晓，人类没有什么武器是我们不能打败的。”他专程把我带到湖边，就为了和我说这个？我很怀疑，我知道他话中有话。
卡尔把手放上我的肩膀：“我不确定你会如何反应。今晚的仪式，将由我和希尔来完成。”有好一会儿，我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傻傻地盯着他。“佩拉，你迟早也要面对这个。我们不能这么自我。在这里，在盐石镇，这很正常。很多维苏都有自己的伴侣……但是这次，这次不一样。欧里恩说只能是希尔和我的精华才行。我们的结合是这里唯一可行的。”
其实他不知道，我早就预料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很多事上，卡尔都以为我会表现出人类的嫉妒。也许是我转变前的脾气给他印象太深；在沙漠里，他还没从北方的遭遇里逃离，我却经常大发脾气。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一样了，能把理智和情感分得很清楚。我很喜欢卡尔，而且我会一直喜欢他，但是我并不想占有他。外面，很多维苏抛弃了单纯的精神，又做起了他们情感的猎物。但是塞迪的血液在我的血管中流淌，他的话象烙印一般刻在我的脑海中。其他人并不知道，其实我比大部分人更像个维苏。我的情感只受我的控制，不为其他所动。我环住卡尔的脖子，温柔地吻了他的脸颊。
“你的精华可以治愈任何人。”我告诉他，“我知道你可以打破那个诅咒。”我可以感觉到他放下心来，就像放下了千斤巨石一般。我会去观看他和希尔的魔法，而且感到自豪。
*格里瑟* ，很简单，就是性的魔法。阿露纳自然会释放出力量，但那些力量消散在空气中，一般都被浪费掉了。如今，我可以有机会看到这些力量是如何被聚集在一起，像武器一样摧毁我们身上的诅咒。人类以为联合起来，就可以毁灭维苏，但他们正如以前的我一样不知道维苏是有能力反击的。
盐石镇有个沙子铺成的中心广场，一般用于集会和典礼。那天晚上，所有人都聚集在那儿。我和弗利克一起去的。希尔和卡尔早两天就去隔离净化了。我们围着广场中央的火堆，席地而坐。欧里恩作为仪式主持，引导着仪式的开场，其余人都齐声合唱着赞歌。他往火堆里扔了些种子，火焰顿时翻腾起来，变成了蓝色。这时，希尔和卡尔穿着华丽的轻纱缓缓而出，所有人都大声呐喊。我们都像喝醉了一样，充满了欢乐和骄傲。希尔解开一直束缚着头发的发绳，他的头发在火焰的映照下发出五彩的光辉，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卡尔紫罗兰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像伊甸园中的亚当一样。就在蓝色的火焰旁，靛青的星空下，卡尔和希尔倒在尘埃中。他们说着天使的话语，他们的衣物被扔进火堆中。腾起的火焰，仿佛连空气也沸腾起来。鼓声，掌击声在人群中响起，像低沉的雷声一样。
那刻到来的时候，希尔发出一声叫喊。非常诡异，我好像看到它就像一股蓝色的烟雾一样从他嘴里冒出来，闪闪发亮。我看见了什么？我还看见欧里恩拿出一个水晶球，将那团蓝色气体装起来。卡尔先站了起来，在闪烁的光线中，希尔还在沙地上翻腾，他的头发就像愤怒的蛇一样扬起。欧里恩的助手立即上前收集他们的精华，放进一个小小的玻璃容器里面，我看见它发出金色、红色和紫色的光芒。接着欧里恩把它拿走了。他会用它做成药剂去治疗患者。后来他会把神圣仪式产生的灵气散发出去，让它们去战斗，消灭那种邪恶的病毒。
广场上，我们一时间都有些迷茫。希尔伸出手臂，再次和卡尔纠缠在一起。我们周围的所有人都在进行同样的活动。我看了弗利克一眼，他正抬着渴望的眼睛看着我。就在不久之前，在他身边的我还那么软弱。我听天由命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看他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一切恢复正常，就像那病毒从未出现过一样。对于我们的能力，我所知甚少。从某种程度来说，我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很能接受发生的一切。我是不是也有这种能力？是不是它正等着我去开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四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