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夜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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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已经睡了，紫销躺在床上，想着那个刚坦白身份的男人。与众不同的男人。他在听完若鸿的回答浮现了一丝苦笑之后，又笑嘻嘻的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不知道。”紫销答的简洁明快。却见那男人露出了然的神情，满意的点点头。
不愧是一母同胞，连那略带狡诈的嬉笑都如此相似。自己分明从侧面被套话了，一直不想承认的事实，自己，是喜欢她的。
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生活的姿态，最向往却也最无法实现的，肆意洒脱。所以我的喜欢也是这样没有理由的，随意的，淡淡的，却并无期待。应该，没有期待吧……
“睡不着？”无缺不知何时起身，立在紫销床边。
紫销坐起来，给他让出地方坐下。无缺只套着睡衣，隐隐大半个脖颈和胸膛在月光下泛着白瓷般的光，一头发丝也散着，赤着的脚塞进床上的薄被，毫不做作的支个架子靠在床尾。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培养出的男孩呢，还是因为经常扮清矍，连性子都渗透了那份不羁？紫销自嘲的想着，和他比起来，自己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
“想和你聊聊天，不介意吧。”无缺虽然是征求意见，不过已经把人弄起来，赖在人家床上，看着紫销点头，露出就知道你不会介意的表情。
“小时候能把我们分清楚很难。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男女的骨骼肌理本就不同，连个头声音都有了差别，幸亏那家伙一向懒散，能躺着不站着，能打呼不说话。不过我已经很小心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我抱你的时候吗？”无缺用那么纯洁的神情望着紫销，看着连脖子都开始泛红的人，无辜的眨着眼。
“不是，一开始就有些奇怪……”紫销回答的无比艰难，“你们的气息不太一样……”但是粘人时候的赖皮劲，没见过清矍家人的紫销实在想象不出天下间有人能出其右。
似是明白紫销没说出的话，无缺压着声音，笑得一脸得意。“你还挺能作壁上观的，”无缺埋进被子里的头抬起来，脸憋的有些红，拍拍紫销的肩膀，“我知道她怎么会这么喜欢你了。嘿嘿。”
这么喜欢？紫销望着无缺有点无奈。赤翎桔袖这么说，若鸿也这么认为，如今她二哥也一脸肯定的下了结论。难道他们都不知道，清矍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示吗，就连多看几眼都没有……紫销的视线落在两腕间的锁链，没有说话。
“这东西是她强迫给你铐上的，还是……？”无缺饶有兴致的看着那银亮润泽的金属，这丫头，真没看出来，平日游戏草丛惯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含蓄的一面。不过，这也正说明了问题不是吗。
“二选一。”紫销想起那件暴露的不行的衣服，如实交待。勉强算是自愿吧。
“知道这是什么吗。”无缺对这锁链奴奴嘴，自问自答，“当年我们娘无意中收了块大石头疙瘩，她总很喜欢搞些奇怪的东西啦，然后就把它里面的金属提炼了出来。发现质地很不错，就请人给不喜欢兵器的清矍打了个器具。”
“她随身的那柄扇子……？”不知怎么，紫销脑中就闪过清矍腰间那把乌黑的折扇。
“聪明啊。”无缺赞赏之余笑的还有丝古怪，“本来想打一对，清矍说又不是跳舞哪有耍两只扇子的。她爹说那就留着给你将来的夫婿做信物，情侣扇。清矍不肯，说哪用什么信物，她看上了自然会让人跟她，如果不跟锁也要锁回来。”无缺顿了下，看着满脸复杂的紫销，“所以，娘就真的把剩下的材料给她打成了锁链。”
故事讲完，无缺看着紫销作了个深呼吸，举起手臂试探的开口，“就是……这个？”
无缺微笑，使劲点头。
这是怎样的母亲阿。清矍也好，眼前的花无缺也好，都耳濡目染的受到了言传身教了吧。紫销暗自感叹。可是，“为何是我……”
“这你亲口去问她多好。”无缺看的出这个男人心里的顾忌，不过他所在意的，在庆王府都不是问题。“只要你不介意家里男人多点，她也算个不错的女人。”
“你们感情很好。”紫销笑了，看起来有点飘逸有些闲散。却很肯定。
倒是花无缺有些不自然，“好什么，那个家伙好吃懒做，花心好色，敲诈勒索，爬墙头听墙角，经常搜刮我的东西去哄男人，也不正经帮我管管花满楼，带坏了一群小男生……”一口气憋完，连装睡的赤翎和桔袖都快憋不住了，肩膀微微起伏着，花无缺斜过眼，忽视紫销飞扬的眉眼，死丫头眼光真不错，这男人不发呆的话简直是惊艳。对着缩进被窝里的人嘟囔，“行了，躺不住就起来干活吧。”
连睡到一半被吵醒后就静静听着的若鸿也坐了起来。对于干活二字不甚理解，有些茫然的看着大家。出于监督，保护，掩人耳目等等目的这五人是在一个屋内的。在别人眼里，清矍的新欢旧爱和她同住，也无可厚非。
“美人，清矍没给你改名字吗？”将墨绿的衣衫穿上下床，若鸿被无缺问的一愣，摇摇头。
暗夜里摇曳的身影，如暗香浮动的墨玉，浓郁深沉，象逆风的碧莲，柔弱中确有风骨。“她，只是答应让我学琴。”
“又拿我送人情。” 无缺翻个白眼，明明给人家设计了衣服，出了趟远门倒是学会扭捏了。“美人，再见到清矍，告诉她你叫碧鸿。然后……”无缺看看整理好装备的赤翎和桔袖，紫销更是早已进入防备姿态，瞥一眼窗外，“等我回来就先教你曲十面埋伏。”
这晚的，确切说是这天凌晨的客人还真的很多，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月亮还没有落下，因为京城那变化太突然，太剧大，夜里来往的除了猛增的飞禽，还有不少叫做人类的走兽。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