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如手足》瓶中有泪

7、私塾

　　貌似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三年，花无缺也已经以自己的身份去私塾三年了。满屋子女生由最初的惊讶慢慢变得习惯，再说本就枯燥的日子，有个花样美男在屋子里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随着无缺一天天长大，身子骨几乎到了见风就长的地步，十三岁的无缺已经比清钰高了半头，高挑清秀的无缺每天迈着象他大哥一样优雅的步子，端着如他大姐般端庄的架子，脸上挂着他小弟一样纯真可人的微笑，安静得坐在学堂里。

　　清聆自进宫自然就没空来了，清矍仍然每天来，不过现在来的自然是本尊。只是大家都以为清矍青春期脾气骤变，原来活泼开朗的人现在疏懒淡漠，虽然仍会和大家嘻嘻哈哈，更多地只是坐在自家哥哥后面，一天天风雨无阻的在课堂上补觉。倒是每到休息时有人给变得贤淑的无缺搭讪闹得厉害，那双惺忪凤眼才会不情愿的打开，与那副懒洋洋的身子极不相称的眼神，让人身心猛然一震，然而再定睛看去，却是百无聊赖的伸着懒腰笑嘻嘻的埋怨怎么扰她清梦。

　　日子久了都知道清矍睡觉第一大，让她睡饱了干什么都成，不过前提是不要搔扰她哥哥。而已经快十七的董莫离，性子也比往年沉了些，对于抢尽大家眼球的兄妹俩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吃饭，听曲，看戏，切磋文章武艺，却再没有发生过清矍欺负谁的事件。

　　最近无缺好像在学手艺，每天拎着食盒，带着自己做的小点心来学堂分。虽然最漂亮最大块的都是给了董莫离，心知肚明的一群小人精来了兴致就调侃几句，也不点破的当做没看见。倒是清矍瞟着某人手中的点心似有无限感慨。

　　“说句心里话，我还是觉得原来的清玨更可爱呢。”难得见清矍醒着，有人凑过来。

　　如果不是这几年越长越漂亮，清矍根本对这人没有印象。何莲。长清矍一岁，也就是说比无缺也大那么半岁。成绩一般家世一般人也不大说话。这本是民间私塾，可自从清宁把自己两个女儿都丢到这来，相继不少官员也送了孩子来读书。一般的大户人家都进不来。说白了，这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削尖了脑袋送孩子来这的大人们的心思也不必说。除了进了皇宫里碰不到的，基本未来的半壁江山都在这了。

　　而这何莲，就算少数进来的平民。虽然好像朝廷里也有当官的亲戚，和清聆这帮孩子来比几乎可以忽略。她们家好像做生意的。清矍拿眼角斜瞟了眼正对着自己笑嘻嘻的女孩，细高的鼻梁，挺翘的嘴唇弯着嘴角，清矍咧咧嘴“我对女人没兴趣。”

　　“哎呀呀，二小姐真会开玩笑，我可没敢说您，清玨……不也是您二哥的名字嘛。”

　　连家人都快遗忘的事实被一个外人提醒，清矍转过眼，正经打量何莲。她家好像往北疆那边倒货，经常也会请假帮家里忙，经常见世面在外面跑，不像旁边那群怎么看都嫩的二世祖。“我二哥怎么了，你也想打他主意？”

　　“至少我绝对不会不答应不拒绝的拖着人家耽误人家大好青春。”何莲托着尖下巴，凉凉的笑着。一双单眼皮的杏眼眯起来，里面闪烁着被笑意掩盖的光芒。清矍有瞬间的错觉仿佛遇到了同类。

　　一群人闹哄哄的分着点心，瞥见董莫离家的小厮探头探脑，被自家小姐招呼近来，附耳细语，神色有变。“我不是说过我还不打算成亲嘛！”低低的恼了一句，却被有心人听到，身子一僵。精心描绘了三年的笑容有碎裂的痕迹。

　　董莫离甩手出门，后面跟着的小厮慌忙中被清矍伸出的脚绊倒。“小哥，摔疼了吗？真不好意思，我这睡得不舒服舒展下结果绊了你。”男孩被清矍揽住，问这问那，羞得不敢乱动却又看着花无缺跟了出去有些着急。清矍偏偏体贴的不撒手。周围一群人又开始哄笑。

　　“哎呀，看来二小姐回家又有的忙了。”何莲捡了块桌上的糕点塞到嘴里“就二少爷来说，手艺不错了。”

　　当然不错了，我们全家的胃口已经被锻炼了很久才端上这桌，不好怎么对得起我们。清矍有些恨恨的。“对了，还没去你家玩过，改日领我转转可好？”

　　何莲一愣，随即宛然“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