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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且说公爵等人来到知藩事府时,远坂时臣正在吩咐手下。寻不到肯尼斯等人,他心知不好,便派人从学校出来一路打听,竟找不出个下落来。
“我看不必着急。”吉尔伽美什懒洋洋地往椅子里一靠,“若真是攘夷派找人绑了他,必是有所图谋,总不至于把人杀掉,过不多久就会有消息自动送来,提出要求。”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却是事不关己的说法,一边说着,桌下的腿便毫不客气地挨上了迪卢木多,若有似无地来回磨蹭。
迪卢木多此刻哪有心思调情,但也不敢得罪他,只得若无其事地转向时臣道:“远坂大人,我们对江北城内各位贤达并不太相熟,只知道攘夷派在贵国朝廷内是惟西乡将军马首是瞻的,而在城里不知道又有些什么人?”
时臣道:“这也正是难处,若当真是西乡将军或是他老人家的直系在江北,自持身份也绝不会做这样没有轻重的事,只怕是一些激进分子打着攘夷的旗号胡乱做事就糟糕了。”
正说着,随他们一同前来的言峰绮礼也走了进来,手上拿了一个信封。
他将信封递给时臣道,“刚才有个在附近生意人的孩子,给门房递了一封字条,说是个武士模样的人让他帮忙送给知藩事府上管事的,门房交给我,以为是道场的事,不想是与教授有关的。”
时臣立刻打开和其他俩人一起看了,信封里粘了一缕在此地极少见的外国人的金色头发,字条只写一行字:“江北知藩事远坂大人:五时城南草料场见。”
吉尔伽美什顿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而时臣和迪卢木多的都不约而同地皱了一皱眉头。
“送信来的孩子没有代转其他什么话?人质如何,和教授一起的其他人呢?”
时臣抓着字条又看了一遍,皱着眉头接二连三地追问,绮礼摇头,“这些人也颇为狡猾,给了点钱让这附近的孩子送信,什么也说不清楚。”
虽然嘴上不说,可其他人听了都颇不以为然。他贵为一城的主事自然不缺几个随从,不幸一起被掳走,显然不是被处理掉就是关在一起而已,眼下有什么值得追究?
绮礼接道:“时间紧迫,我们又不知对方底细,不如我代替您去,远坂老师还是留在府上,这样若有什么事,总好有交待。”
吉尔伽美什道:“对方摆明是要找时臣的,你去了人家怎么肯买账。”
迪卢木多也忙道:“此系关系重大,须得一个能主事的人去才行,公爵大人在此地实在不宜出面,如今也只有仰仗远坂大人您了。”
“还是我去的好,”时臣站起来,“绮礼留在这里,府上总要有个主事的人,也好关照公爵大人。除了你,别人我都是不放心的。他们指名找我,况且多半人就在他们手上,躲躲藏藏怎么像话,不过,此事不好惊动太多人,以防不测,或许要请上尉与我同去了。”
迪卢木多见他应承得一脸凝重,原想他只是看在吉尔伽美什肯来的面子上应付了事,不想竟如自己的事一般着紧,不由大为感动道,“我虽人微言轻,但力所能及的事一定在所不辞。”
再说到肯尼斯睁开眼时,已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周围一片黑漆漆的。
他觉得头痛的厉害,想动一动,却发现手脚都被捆住了。
他只能想起自己坐了马车愤愤然地正带人往警保寮去,穿过闹市,人声渐渐稀疏下来。忽然听车外的一阵吵闹,掀起车帘,便看到一个武士模样的男人……
然后……然后怎么就到这里来了?
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他才注意到,离自己不远处有一团黑影动了动。
“谁?”
那人也像是愣了一愣,沉默了一会,然后在黑暗中叹了口气,也不答他的话,像是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道:“倒霉透顶,又被绑架了。”
“绑架?”
肯尼斯无法理解似的呆住了。
“你不记得了?我们被人弄晕捉到这里来,好在没有醒来发现少只手指。”
“怎么会有这种事?!”肯尼斯也下意识地活动了下被捆在背后的手,觉得自己来到这个国家以后,就没有遇到一件好事,然后又疑心起来,“那你又是什么人?“
那人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我不就是被阁下绑来的吗?”
肯尼斯这才想到自己风光地坐在讲台上出席学校的典礼,却被骂还被扔了石头的事。
那些学生也颇狡猾,深知法不责众,所以藏在人群中间,几百人围上来,实在找不出个元凶,可肯尼斯也绝不是好相与的,于是校方无奈之下就把校报的学生主编推了出来,说此人时常在校报上妄议时政,煽动学生情绪,嫌疑很大。
既然嫌疑很大,不是主谋也脱不得干系,肯尼斯就不由分说让手下抓了此人要亲自送去惩治,校方本来只是想有个说法再做打算,没想到他当真立即抓人,再要说什么却也拦不住了。
肯尼斯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捣乱的学生?”
那人在黑暗中一直动来动去,也不知在做什么,听他这么说便反驳道:“谁有工夫跟你捣乱,正主你不去抓,跑来抓我这个无辜坐在教室的人。”
肯尼斯道:“你也不必不服,光凭你一面之词,谁知是真是假,把你送去让府上的人定夺,如果你是冤枉的,自然放了你就是。”
那人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他还答得一本正经,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做自己的正事要紧,不再和他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