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架空）琴声》樱肆水

4、Chapter 04

　　日子还在一天天的过。
　　本来老痒说让吴邪退了租和他一起住省些房钱，可老痒本人也混得不比吴邪好到哪去，房子几十平米一个乐队住，再添个人恐怕就更没地方了，吴邪也就没同意，老痒只得偶尔跑到出租房找他。
　　吴邪问老痒在北京闯了两年多也没闯出什么名堂干什么还不回杭州，老杨说只要有歌唱他就打心底里高兴，生活困难不是问题，又问吴邪不顾家人反对放弃高考北上是为了什么，吴邪说是为了小提琴。然后两人相视大笑，啤酒一瓶一瓶往嘴里灌。
　　混成这样，心里不憋屈那是骗人的，但也得咬牙混下去。
　　转眼间就到六月底七月初了，高中的同学们早报了一本二本三本，或意气风发或垂头丧气，可总归算是有个交代，再不济一点上了专科学技术混口饭吃，也有专科都没考上的，远走他乡打工谋生。
　　吴邪觉得有点好笑，考没考上学到头来还不是都得出来，再说上了学也不一定就能安稳过一生。只不过连高中都没上完的吴小爷是最窝囊的一个罢了。
　　北京的物价只涨不跌，老痒总抱怨这里饭菜又涨价了这样下去只能啃泡面啦那里房租又贵了以后露宿街头怎么办。谁都在强撑着笑脸不愿意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情绪这种东西会传染，你倒下了，也许和你一起的也站不起来了。
　　吴邪背着小提琴走在路上，四周的霓虹灯把少年的侧脸映照得晦暗不明。
　　KTV的歌声震耳欲聋，来来往往的人脸上尽是浮华的表情，少年单薄的背影显得无比寒酸，如同进了贵族后花园的乞丐，有些无力可怜，但更多的确实引人发笑。
　　今天的客人比往日的多一些，少年轻车熟路地换上衣服走上台拉琴。
　　一曲终了，台下似乎有些喧闹，吴邪抬头望去，上次在超市见到的那群学生盯着他议论纷纷。
　　被人当大猩猩围观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样。
　　少年垂下眉眼，摆开架势打算拉下一曲。
　　“等一下，”学生中有人喊了一声，“我们这儿也有人要拉琴！”
　　那日出面替吴邪解围的少年被推搡到台前。他的表情依旧淡漠，看不出一丝不耐，但也没有兴奋，若不是他还在动还有呼吸，吴邪甚至以为站在自己身边的是一尊等身瓷娃娃。
　　吴邪扭头看向黑眼镜，待得后者点头，他收了琴站到一侧，为少年让出场地。
　　少年取出琴盒里的小提琴开始演奏。
　　一样的曲子，如果说吴邪的音乐如同活泼欢悦的半大少女，那少年的音乐便是狂野热情的奔放少妇。吴邪实在想不明白一个面瘫怎么会拉出这样的惊艳音乐。
　　不得不说，现在站在台上的少年是个天才。
　　和他比起来，吴邪的琴只是孩子的小打小闹而已。
　　稍微有一点……被打击了呢。
　　吴邪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手，苦笑一声摇摇头。
　　如果自己的手指也有他那么长该多好……算了，这是先天的改不掉，爸妈手指都不是很短，难道遗传了爷爷？
　　少年拉完琴，目不斜视地回到来时的位子上，吴邪发现他的位子很偏，附近几乎没有什么人，到是不远处有两个女学生一直锲而不舍地对他暗送秋波。
　　啧，真是浪费了那张脸。
　　吴邪在心里嫉妒似的哼了两声，再次走到台上继续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