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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训：在酒吧high一晚上是需要代价的，莱杰森回到自己的包厢时觉得脑袋都快被虚无隐形的小恶魔锯断了。
他的双人包厢一直没有室友加入进来，花一张船票的钱享受两人房间显然非常划算，莱杰森对此感到满意，他不喜欢有人和他同住一间，尽管门上的名牌显示两张铺位已经都卖出去了。
爬进床铺，关上睡眠舱，他一觉睡到下午，头昏脑涨。过去几年他已经习惯了一天几十小时都高度紧张的生活，此刻突然闲下来，只觉得手脚放在任何地方都不自在，总觉得要做些什么。
他从床上起来，用随手可以触碰到的材料做了一个简易陷阱藏在门边，如果有人在他不在的时候进门，他会知道。但仔细想想，这么做也没有意义，反正只是打发时间。
设完陷阱莱杰森回到床上，抽出教材来，教材分芯片和记忆写入头盔两部分。科学的发展实在太凶残，这个时代居然可以不用反复背诵，就把那么多知识塞进一个人的大脑，就像马达给飞船加燃料一样。只要有足够的钱和大脑承受力，一个孩子可以瞬间掌握过去几千年来前人所总结出的知识。
莱杰森对照说明书接好了芯片，头盔也套在了头上。看着开关，犹豫着摸上开关又移开。这东西会让他头疼吗？比酒精对他所做的还疼？
“注意效率，宝贝儿，让我们看看在今天的《猪熊流浪记》开始之前，你能不能读完人类历史。”莱杰森自言自语着，按下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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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步入太空时代，一切的起点在公元3719年。
在经过了1000年左右的尝试和改造后，地球人离开了人口高度饱和的母星，迁往火星，建立了第一座火星殖民城市——马利内斯尼峡湾。
在那个时代，民众的话题有两个，一个是移民火星，另一个就是长途瞬间传送，也称：长途跃进。
身在地球的你想去冥王星旅游，但是又不想经历长时间的旅途劳顿，怎么破？答案是——跃进吧。简简单单跨入传送门，人就可以瞬间出现在若干光年以外的地方。
跃进这个概念早在公元2400年就有人提出，但是由于种种技术上的难题，直到公元3927年，长途跃进波信号技术研发成功，粒子跃进实验才正式开始。
4017年，短途跃进宇宙飞船“先知”离开太阳系，不幸坠毁。这是一次沉重的打击，科学界掀起轩然大波，对于这次坠毁的原因争执不休。
同年，“先知II号”计划启动，人类历史上最高端的学术型智能机器人“深蓝”加入研发小组，这是历史上首个参与跃进计划的人工智能（AI）机器人。
公元4022年，“先知II号”成功跃进，朝地球传回太阳系外信号。
25年后，这是意义非凡的一年——第一对跃进星空门成功建立，连接起火星和太阳系以外的行星，光纪元年拉开了序幕。
光纪元7年：小型跃迁无人机投入使用，它们带着星空门前往无数未知星系，并传回讯号数据。
光纪元22年：人类发现太阳系外第一颗适合居住的行星“方舟”。
光纪元25年：一只名叫“彩虹”的金毛猎犬被带上“方舟”，并诞下幼崽，母子平安，适应状况良好。
光纪元29年：新移民开始开荒整个银河系，类地行星以每年十枚以上的速度在不断增加，地球联合政府提出生育拓展计划。
光纪元43年：第一支AI机器人偶像团体在方舟举办演唱会，这时人工智能伴随开荒队和先驱者进入宇宙共同生活已经十分普遍。
光纪元240年：第一家生产人形智能机器人厂家AIF在天琴座主星落成，该厂以生产仿真人类外貌的机器人闻名，销售量和投诉量皆超越可口可乐雄踞银河第一。
光纪元1720年：生命基因公司ACU建立，同年地球联合政府利用长波跃迁技术建立互联网金融体系，IRC进入试运营期。
光纪元1737年：地球人发现了第一批非人类智慧生命——绿水星人。
光纪元1920年：被发现的类地碳基生命行星已达七千三百颗，智慧生命族种逾百类。
光纪元2733年：地球联合政府正式更名为星际共同体。
光纪元2972年：泛光之源的前身昼之歌被发现，银曜，灰曜星，银河星系成为人类的政治中心。
光纪元3000年：地球的能源枯竭，地核接近熄灭，成为一颗死星，至此，原地球人都离开了家乡，他们称自己为地球人后裔。这一年被标注为：沉默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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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默之年以后，内容就有些些无聊了。
粗略得归纳一下，有两个内容让他有些感兴趣。一个是星辰教廷的出现，另一个是在能源危机时期发现的新型能源赤晶，它不仅替代黄金成了流通货币中价值最高的地位，并且它还是一种安全无污染的能源，产量稳定，现在已经在银河系普及了。
这两个要素在历史的进程中可以算是在命运之轮上推了“关键一把”的里程碑，离开了地球，不管政治格局如何动荡，能源与科技始终是关键。
要不是教材有强制填充记忆的功能，莱杰森觉得自己没可能读得完。
但是教材也有缺点，不仅使用者被搞得头昏眼花，而且知识并非是以自然的方式被人理解，而是像在大脑里放了一个硬盘，需要的时候，把它调用出来，灌输在意识中。如果想要真正掌握这些知识，仍然需要自己去分析理解。
这种教材不适合学哲学，对付掌握外星语言和机修知识却是很实用。所以莱杰森果断地换上另一张芯片，把机修知识学完。
舷窗外仍然是一片漆黑的宇宙，屋内的时钟指向晚饭时间。
莱杰森决定准时吃饭，翻出罗森买的热量胶囊吃掉维持三天能量的份。卡路里胶囊会在胃中以极慢的速度消化溶解，提供人体所需的营养和热量，被传统美食界和医学界恶评为垃圾食品，但是它以其无可争议的价格和实用优势受到年轻人和穷人的推崇。
那些以热量胶囊为生的人，为了消除胃部空磨的损害，甚至去做了胃冻结手术，从此和一切美食绝缘，就像莱杰森以前那样。考虑到这部分人不在少数，大多数治疗仪会屏蔽胃部损伤，除了……时光之海。
胃部收缩着发出饥饿的信号，但是莱杰森一动都不想动。抱着枕头睡觉，不去计算时间，醒了就看教材，打开电视看新闻、准时蹲等猪熊流浪记，看完了继续睡。
直到某天睡醒莱杰森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颗颗红色的疹子，他仍然不想跑去找医生，想着等几天就会好，但是那些红疹子不仅不退，反而愈演愈烈，变成一颗颗小水泡。从床上起来脑袋一阵阵发昏，再一摸额头，温度高得有些吓人，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他强打精神走进盥洗室，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侧过脸，迟疑着用手指碰碰自己的脸。
这不是做梦，那些遍布整个身体、面孔的小水泡都是真的，它们每个都只有一颗麦子那么大，有的在睡梦中蹭破了，流出脓水，让人一阵阵恶寒。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却没法让莱杰森分心。他茫然坐到地上发呆，设想以后带着这样一张脸要怎么讨生活，思考的结果有些可怕，也许这病会要了他的命，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引起的。
门铃一直在响，音乐声响个不停，大概已经持续了十多分钟，从门口的监视器看出去，蓝鲸站在门外，提着一份食盒，从容不迫地一遍遍按铃，似乎已经确定他在这里。
门禁扬声器把门外的声音传进来：【莱杰西，我知道你在的。餐厅的订单显示这几天你没点过东西，门禁记录上也没有你外出的记录……我是说，你没事吧？我担心你酒精中毒，带点吃的过来。】
莱杰森茫然地看着监视器，他忽然恍惚了，他能够清楚地看到门外出现的生物，那构造与自己相似的生物在说话，说话的声音像是金属互相击打、像瓷器刮在地面上，数种他无法理解的声音同时出现，它们混杂在一起，组成一种类似语言的韵律。
蓝鲸等了一会儿，耸耸肩，【好吧，你也许不想和我说话，我把燕麦粥留在门口，过一会儿……】
莱杰森听着这种特殊的语言，企图分辨着其中的含义，但是不奏效。他不记得那人是谁，也想不起自己是谁，甚至周围的一切意味着什么他也不明白。
只是依稀觉得门外的生物有些眼熟，他说话的声音很温和，似乎没有恶意。
于是他试着对话，可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也是一片怪声音，他恐惧地咬住舌尖闭上嘴，阻止自己再出声。
蓝鲸刚要走突然止住了脚步，他有些惊讶地看着门禁，“你说什么？要帮忙吗？”
从扬声器中断断续续出现了一些无法连成句子的话语：“我……走……不行……”
蓝鲸顿了一会儿，迟疑道：“你曾经在眠航舱或者逃生舱内呆过吗？”
莱杰森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去回答他。门外的不明生物匆匆离去，走廊里空无一人。他抱着腿靠在门上滑坐下来，默然看着这个无法理解的世界发呆，恐惧在内心深处燃起一丝火苗，隐隐燃烧。
那段时间好像几百年那么长，又似乎只是一瞬间。
房间里突然又有了声音，那是一连串击打声，弹拨尼龙的声音，小锤敲打金属丝的声音，带出奇异的旋律，抑扬顿挫，那是小溪在金色阳光下流淌跳动的节奏，是篝火在深蓝夜空下舞蹈的热情。
莱杰森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恐惧不见了，他觉得自己能理解这新的声音，不用语言，不用常识，有些声音需要用灵魂去听。他与这个世界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沟通的方式，他得救了。
屋外走廊上，旅客三三两两经过，见调酒师坐在地上，脑袋上顶着一个媒体终端，扬声器的口子对着门禁，都笑起来。
“嘿，乔尼，一大早就放歌？钓凯子的话你还少了玫瑰花！”
“一直端着机器手酸嘛！”蓝鲸微笑着摆手，对于取笑毫不在意。
酒吧库存的音乐自然是丰富，从爵士放到弗拉门戈，从拉丁放到轻音乐，当星后蕾拉开始唱成名曲的时候，他身后的门开了。
莱杰森虚弱地靠在门边，有些抱歉地看着蓝鲸。
“你的脸……出什么事了！！”调酒师撑着发麻的膝盖，扶着莱杰森去找飞船上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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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小病。”飞船上的医生是个胖乎乎的小矮星人，样貌酷似地球人，但是矮了一大截，敦实得要命，一大捧橙红色的胡子编成两条小辫子垂在胸前，豪迈的声音底气十足：“嘿，地球人，可怜的小丑八怪，你几岁了？！”
莱杰森的耳膜嗡嗡响，用手指揉揉耳朵，“十四岁，刚满十四。”
“根据资料显示，你出水痘了，地球上的小孩基本上每个人都会生一次的病，生过以后就再也不会得了。可能是去了人多的地方，感染了。”
莱杰森点点头，“要打针吗？”
“打毛，让毒素彻底发作出来，然后自然痊愈，别动不动就用治疗仪，你会失去获得免疫力的机会，小兔崽子就应该让大自然刮打刮打。但是注意别抠破，会留疤。虽然你够难看了，但是出来吓人就不对了。”
“在地球人的标准来看，他可是个美人。”蓝鲸笑道。
“这就是我不理解你们的地方了，”医生把手指在桌面上敲得砰砰响，嘿嘿笑：“他有岩石一样坚硬的皮肤吗？他有两条胳膊都抱不过来的粗壮的腰吗？他有可以让我窒息的大胸脯吗？最重要的，他没胡子！怎么能算美人？”
莱杰森摸摸自己的下巴。
“你们那儿的女人也长胡子？”
“那当然！”医生自豪地拿起桌上的照片：“这是我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结婚照，看看，他们多让人羡慕！”
莱杰森认为自己看到了两堆不同颜色的胡子的合照。
“好啦，你还小，将来有的是变漂亮的机会，呐，拿好，这是你的处方单，把炎症消下去。记得去补疫苗。”
“难道你没打过疫苗？！”蓝鲸将质疑的目光投向莱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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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鱼号迎着晚霞降落在第一个临时停靠点，这是一个中等行星，海洋覆盖了全星球56%的面积，放眼望去，白色的岛屿分布在湛蓝色的海水中，美不胜收。
停靠飞船的机场坐落在最大的一片白色大陆上，在飞鱼号修整和补充燃料的时候，旅客们有十六个宇宙时的时间下来逛逛。
莱杰森不满地捂着胳膊，独自坐在沙滩边，看着海水在夕阳下闪闪发光。他已经被蓝鲸逼着打了五种疫苗，还有十五种要打。这星球生产各种水果和鱼类，看起来是个典型的旅游星球。刚开始他的确是兴奋的，违背医嘱偷溜下船，他已经很久没看到那么多人，走在欢乐的人群中，满心愉悦。
但是走着走着，觉得越是置身热闹中，就越希望一个人呆着。
“喜欢大海，哼？”
莱杰森抬起头，看着忽然来到身边的陌生人。来者穿了一身大花衬衫，休闲裤，人字拖鞋，胳膊下夹着一支小椰壳琴。他留着深色的、带卷的长发，鼻梁像石头一样又高又挺，嘴角挂着有些滑稽的笑容。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我也喜欢。”那人不介意莱杰森的沉默，自顾自站到他身边看着大海。
“搭讪？”
“哈哈哈，没错！”
莱杰森刚准备好嘲笑的嘴炮，肩膀上又被人拍了一下。
“喂，你怎么下船了？！”蓝鲸从街边拐过来，“别下船，你的疫苗没打完，你不知道宇宙中有多少种空气和花草会要了你的命。”
“知道了……”
“还有你，伊让，那么小的孩子你都下手？”
“原来是你！！！”莱杰森扑上去抓着伊让的领子把他往下拽，抬膝磕在他肚子上。
“哎哎哎别打别打！”伊让到处逃窜，被莱杰森揪回来一脚踹在屁股上，趴在沙地上抱头讨饶，“我错了还不行吗？就是搭个讪啊！”
“你认识他？”蓝鲸和莱杰森同时指着伊让问对方。
十分钟后三人在饮料店里坐下，店员劈开三个椰子，插上兰花送上来。
蓝鲸抱着椰子啜了一口，指着伊让，“这位就是酒吧的店长，花了两个月在这星球上度假。他给我的周薪不低，够支撑我的咖啡屋半年不盈利，跑完一次航线我可以闲很久。”
“唉，其实我也没想到……放跑了孤儿院长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通缉令的事情我知道，你原来的星球毁掉后，崔森探长在通缉榜上动了些人脉，把你划到失踪证人这一块去，你的通缉级别下降了，就算有人问你话，做了笔录也就没事了。”伊让把吸管从椰子里抽出来转着玩，“七年前，我是打算办完事去马兰苟莎找你的，结果返航时碰到一次突发性的中子星爆炸，就是那次倒的霉，我运气欠佳……”
“飞船坏了？”
“不，我，挂了。”
莱杰森：“……”
“挂彻底啦，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你……挂了？”
“没错。”
“可现在你是还在这儿。”
“嗯哼。”伊让理所当然地答道，“幸好我备份了基因和思考模式，还有记忆。制作这个壳子花了两年时间，我醒来后我的同伴告诉我他们如何发现我已经死了，这事儿听起来太悬了。总之……我又回来了。”
莱杰森四下看看，小声说：“那也就是说，你是复制人？”
“差不多……对，就是复制人，要看看我的心脏吗？蓝得像孔雀石，美极了。”
“你拥有一颗美丽的心，哦啦啦~”蓝鲸趁机在一边唱一支老爵士歌曲。
“你果然是他们那边的人。”
蓝鲸没有否认，只是摊摊手。
“复制人这话题太敏感，原本我打算只保留记忆和思考模式，那样的话我只能算是高智能机器人，风险更小一些。不过，考虑到我还欠你一个交代……瞧，我给你留了那封口信，现在有必要亲口告诉你，我挂了，没这个命来领养你了，抱歉失约了，虽然你还没答应我。”
“……”
“亲口意味着我还得保持着伊让的样貌，虽然有些麻烦，不过我想我能周旋得来。”伊让想了想，“然后我回到马兰苟莎，竟然没有找到你，就连从你的星球出发的三艘飞船也只到了一艘，我查过，你不在其中。这些年很多星球都毁了，找人很难。为了去更多的星球，我混进星际特快找了份工作，就这样……”
“你……是为了找我，才成为复制人的？”
“那当然，我今天见到了你任务也算完成，要是被执法局盘问你可以把我供出去，回头我把记忆芯片拆下来，找个大帅哥的机型装进去，销毁掉这个壳子就万事大吉了。”
“相信我，不是所有复制人都像他那么心宽的。”蓝鲸连忙强调这一点。
“只为了我？”莱杰森靠在扶手上，托着脸看他。
伊让抬起头正视他，点了点头。
“我想……我现在…能自己一个人生活，我已经过了需要照顾的年纪了。”莱杰森低头看着自己的饮料，然后抬起头说，“不过我可以考虑以后在你那里找份差事，你那里缺服务生吗？”
“这得问蓝鲸，店归他管，钱归我管。”伊让显得很高兴，他用手肘碰碰蓝鲸的胳膊。
“我看没什么问题，店里的常客对他念念不忘。”蓝鲸想起了什么，他转向莱杰森，“以后你再站在吧台上唱歌的话，我希望你少踢碎一些杯子。”
“你现在还唱歌？”
莱杰森摇头，“喝醉了才有可能。”
伊让大笑，蓝鲸无奈地放下椰子，“行了，回飞船吧，这孩子还在生病，现在得回去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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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没黑，莱杰森就被赶回飞船，蓝鲸和伊让还得在街上置办一些饮料。这时段不仅是伊让的小酒吧，就连商业区很多其他店铺也都早早关门大吉。
船里空空荡荡，阳光从顶棚上落下，在走道里拼成一条金色小路，脚步声回荡在墙壁之间，哪里都没有人，这种感觉好极了。莱杰森在走廊上蹲下，点起一支烟，回忆起最初见到伊让的时候。
那时候，六岁的自己已经学会在人前戴上乖孩子的面具，对任何人话都客气拘谨，但是见到伊让的第一天他就用扫帚对着他，第二次见面他揪过他的头发。总之在伊让面前，自己总是很放松。如果伊让没有撒谎，他花了几年的时间找自己，只为了一个人。这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他，原来自己的独占欲已经如此根深蒂固，他现在才发现。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