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花+流]左岸香颂》佑实

14、第四话、我见过-1

　　本集出场人物：泽北

　　“十年前的今天，民间媒体协会还只有山王、丰玉等少数几家媒体，而十年后的现在，我们的成员已多达一百三十家电视台，成为了日本最大的民间媒体联合协会，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与大家共同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所以为了纪念这个深具意义的日子，今年I.O.A REPORT大赏将以“人权与报导”作为本次主题。身为一名报导人，以敏锐的视野与客观的心态诠释每一条新闻，准确无误的将信息传递给社会大众，就是我们的工作……”
　　清朗平和的声音，并没有太刻意提高的音量。却是偌大的会议室内，唯一的声响。
　　正在讲话的男子，有着一张与声音并不太搭调的清秀娃娃脸，但双眼皮下的一双大眼睛，眼神流转间却自有一种目空一切的自信与霸气。
　　泽北荣治，山王电视台新闻部首席制作人，日本民间媒体协会副理事长，其操刀的新闻节目——“山王每日特快”，连续五年稳坐日本报导性新闻第一收视的宝座，在业界素有“不败山王”的美誉。而民间媒体一年一度的头等盛事——I.O.A报导大赏，也已由山王电视三届蝉联，几乎成为了泽北的专属。
　　总而言之，这个名叫泽北荣治的男人，在日本传播业界，就是这样一个谁与争锋的、神话般的存在。
　　“而这次的主题演讲稿，我想拜托……”语声暂时停顿，泽北微微一笑，视线投向了室内的其他人。
　　数十名衣着考究的男女围坐在大型会议桌旁，每个人神态间都不自觉流露着自信与傲气——有资格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传播业界的精英；都是在新闻领域里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人才；都是深具领导能力的杰出制作人。
　　不过此刻听到了泽北的话，每位精英虽然脸色还保持着平稳，但跃跃欲试的心情，却已从专注望向男子的眼神中泄漏了出来。
　　能得到泽北荣治的赏识，对所有新闻业人士来说，都是一种荣幸。
　　所以此刻，每个人都在心里期待着：泽北选中的人，会是自己。
　　泽北微笑着，但从众人面上掠过的眼神却鹰一般尖锐，忽然，泽北的视线停在了某一点上：
　　“本次报导大赏主题演讲稿，我希望能够由SHOHOKU的流川枫君撰写。没问题吧，流川君？”
　　原本坐在最角落一直昏昏欲睡的流川，在火气即将爆发的前一刻，总算猛然意识到了自己正身处何方，强行按下了起床气，流川揉揉眼睛抬起头，却接收到了一屋子惊讶诧异的视线——
　　敢在泽北荣治讲话上公然睡觉的铜子……了不起~~~
　　泽北微笑着，对流川大不敬的行为却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本次大赏的主题播报稿，就由你来撰写，可以吗，流川君？”
　　甩了甩头，流川彻底清醒了过来，抬眼望去：隔着宽大会议桌，泽北荣治正望着自己，眼神中透着宽容的笑意，与一丝隐藏的极好的不屑。
　　在心里轻哼了一声，流川站起身，“是。”
　　简简单单的回答，平板的音调里没有一丝激动，清冷的面孔上找不到丁点喜悦的痕迹，在他人眼里求之不得的殊荣，但对这个男子却似乎没有产生任何影响。望着流川，泽北淡淡地笑了：
　　“那么就劳烦流川君了。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感谢各位的积极参与，同时期望在不久后举行的I.O.A REPORT大赏中，能够看到各位的精彩表现。”
　　收拾好东西，流川正准备离开，但刚走到门口，却忽然被人叫住：
　　“请等一下，流川君。”
　　转头看去，泽北荣治带着微笑，缓步行至自己面前：“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流川没有说话，只是站定了脚步。
　　泽北收住了笑容，“不久前，听说SHOHOKU从三大网特聘了一位人才，担当贵台晚间新闻制作人一职，从那以后我就对贵台的新闻节目有所留意，然后发现SHOHOKU的报导风格已开始有所改变，正逐渐向主流观众层靠拢，而这样的变化，让我非常高兴。”
　　狭长的黑眸，在听到泽北的言论后，掠过了一道精光。
　　泽北继续说道：“或许我有些托大，但是我真的非常希望：在流川君的带领下，贵台的节目能够成为一流的报导性新闻，然后和山王形成良性竞争的氛围，让贵我双方，能够共同成长。”
　　清秀的脸孔上挂着温厚的笑容，依然是不高不低的适中音量，但随随便便说出这种话的泽北，却自有一种难言的威严，无须刻意，便已彰显。
　　黑眸深处再度闪过了一道精光，流川盯紧了眼前微笑的男子，静静开口，“我知道了。”毫无起伏的语气，像是平滑如镜的海面，但其下，却其实早已波涛汹涌。

　　“喂，彦一，我这个天才一会儿该怎么做？”拉着手臂上绣有“SHOHOKU”字样的袖标，樱木扬声问着。
　　东京警署大门门口，新闻车一辆接着一辆，占据了附近所有的空当，各家记者三三两两聚在唯一空出来的车道两旁，紧握着手中的器材，各个一副整装待发的架势。
　　现场的气氛紧张而热烈，正是猎捕重大新闻的前兆。
　　同为猎捕队伍中的一员，但SHOHOKU采访组却显得极为紧张——越野不断擦拭着手中的摄像镜头，而且越擦越起劲；相田彦一紧握着话筒的手，已隐隐泛出了汗水，但偏偏身边却有个不知轻重的白痴，正丝毫没有紧张感的大呼小叫着。
　　“听着……”拉着樱木，彦一正色叮咛，“一会儿等警车来了，我们就赶紧围上去，警方会把这次连环保险杀人案的犯人带下来，但是由于警方的保护，我们看不到她的长相，所以你就要尽可能的挤到她面前大喊她的名字，争取让她往这边看，然后越野前辈就趁机拍下她的脸，就这样……”
　　“哇哈哈哈~~~~”樱木大笑着，“这对天才来说实在太简单了，对了……那个杀人犯叫什么名字？”
　　“记好了：犯人姓辰已，一会儿你就这样叫她，声越大越好……”
　　“辰已是吧，我记住了……”
　　叮咛了樱木几句，彦一转头和越野商量起来，被晾在一边的樱木无聊地左右张望，忽然发现了什么，一把拉过了彦一：“喂，那边那家伙是谁啊？怎么长得跟只秃头胖猩猩似的？”
　　“嗯？”越野和彦一同时转头看去，却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呼，“天啊，没想到山王居然派出了河田雅史，看来山王也很重视这次的连环杀人案。”
　　“三王？”樱木挠挠头，一脸不解：“那是什么？很厉害吗？”
　　樱木的话令两人脸上同时落下了一排黑线，“是山王不是三王，记住了：山王是咱们这行里的老大，山王的泽北荣治是业界的第一人，就酱紫。”
　　“噢……”随意点点头，樱木好奇地看过去：那个秃头胖猩猩一身卡其色便装，更显得身高体胖不动如山……视线往旁边移去，樱木“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又拉过了彦一，“那个肉丸子又是谁啊？比那个胖猩猩还要大一圈耶~~~~”
　　“什么？”彦一彻底惊了，慌忙转过头，“河田兄弟居然都被派来了？山王真是大手笔……”
　　“不只河田哥俩儿。”越野也插了进来，“那边那个人，我看着他很像深津。”
　　樱木和彦一顺着越野的手望过去——马路另一边停着一辆轻型机车，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靠在一旁，样子看上去却显得很悠闲，若不是机车车身与男子袖标上显眼的山王标志表明了他的身份，还真看不出来对方是个正在待命采访的记者。
　　相田彦一惊讶地张大了嘴，“不会吧~~~~山王出动了这么多名记者，难道就为了一件杀人案？”
　　“喂！”越野突然喊了起来，“警车是不是过来了？”
　　前面路口处，一辆警车正向这边缓缓开来，仿佛打响了赛场上的□□般，围在警署附近的记者立刻全部聚了上去，SHOHOKU采访组停下了话头，慌忙也跟了上去。
　　面对着潮水般涌上前的记者，警车司机显然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警车毫无预警的突然原地停住，待记者们纷纷围上来时，却突然加速驶出，眼看就要突破记者们的包围圈。
　　但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开山般的大吼，宛如半空炸开了焦雷一般陡然响起：“美纪男，上——！”
　　所有人的耳朵都不禁一阵发麻，但麻痹感还未消失，身边却又响起了另一道不相上下的吼声：“是，哥哥。”
　　两声大吼一唤一答的同时，一个山一般的身影已从记者群中闪出，像一堵墙一样，迅速挡在了警车前方，定睛看去，原来是一个……巨型的大肉丸子~~
　　警车被迫立定，但与记者罪犯周旋本身就是警察的必修课之一，所以押解犯人的两名刑警处变不惊，利落下车后把犯人紧紧夹在中间，就向着不远处的警署大门硬闯了过去。
　　各路记者立刻把握时机团团围上去，一时间，警署门前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一周前，因得知丈夫将保险金受益人改为外遇对象而心生不满下手杀害丈夫情敌及情敌家人的犯人——辰已永子，终于落网，现在就将被押至东京警署……我的妈呀……”某台的记者话还未说完，已被兴奋过度的同行挤出了场外~~~~~~
　　记者群你推我挤，话筒摄影机都冲着被刑警紧夹在中间的犯人招呼了过去，但被外套紧包住头脸的犯人却一声不吭的低着头，对身周的一切似乎都毫无知觉。
　　SHOHOKU比较点背——所处的位置与犯人距离相当远，于是樱木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拼命开路往前挤，好不容易挤到头儿时却发现自己突然忘记了犯人的名字，只好回头大喊：“彦一，这女的叫什么来着？”
　　“叫……”既没力量又没技术的彦一已被挤得七荤八素，死摽住越野后晕乎乎地喊着，“我也忘了……”
　　“KAO……”樱木怪叫了一声，正准备在身边儿抓个人问问，突然右后方一阵巨力涌来，一时没防备的樱木立刻被挤到了一边，要不周围人多抗压力够强，险些就要大头冲下摔个狗啃泥。
　　“混蛋……”找回平衡的樱木血气一阵上涌：“敢挤我这个天才？妈的我一定要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人随声起，樱木二话不说冲着力量来源处就冲了过去，却撞上了一堵肉墙。
　　河田美纪男拦住警车后就听从哥哥的指挥冲进了记者群，210CM/130KG的吨位让他仿佛直入无人之地一样轻松挤进了人群，但当他正准备拦住警察时，一股大力却突然从后边撞了过来……
　　“啊？”美纪男回头看去：一颗火红的头贴在身后，头发下面一双晶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不错嘛，肉丸子！”
　　“你是谁啊？头发看起来好奇怪~”一时好奇，美纪男忘记了哥哥的叮嘱而和樱木搭起话来。
　　“哈，你可听好了：SHOHOKU晚间新闻——天才樱木花道是也”
　　“天才樱木？可我从没听哥哥提起过你们耶。”
　　“你哥哥？”
　　“嗯，我哥哥就是……”
　　两人正聊得开心（汗~~），一声大吼却突然响起：“美纪男，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去抢位——！！！”
　　听到这声大吼，美纪男原本松松的皮肤立刻紧绷了起来，声音亦然：“对不起，哥哥。”
　　樱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眼前的大肉丸子已以雷霆万钧之势冲了上去，生生在拥挤的人群中开出了一条路，其力量、速度、气概之强横霸道，恐怕压路机也得靠边站。
　　而只是一愣之间，那个秃头胖猩猩也扛着摄影机紧随其后冲了过来。
　　迅速回过神，樱木慌忙也跟着挤了上去。
　　面对着已陷入极度疯狂状态的记者群，两名刑警拉紧了蒙住犯人头脸的外套，一点一点向着咫尺天涯的警局大门挤过去。
　　冲到刑警身边，美纪男展开双臂挡住身后的同行敌手，冲着始终不见庐山真面目的犯人大吼了一声：“喂，只因为妒嫉就杀了这么多的人，你还算是个人吗？？？？？”
　　被外套蒙住的头似乎轻轻震了一下，美纪男的话似乎触到了犯人一直被遗忘的一丝良知，河田立刻抓紧时机，一手来回调试着焦距，任凭身边的人群如何拥挤，双足就是牢牢钉在地上，同时不断把摄影镜头往前伸去，终于与犯人的面目只有一层外套之隔。
　　美纪男仍在大喊着刺激犯人的话语，犯人终于忍不住了——终于向着这边抬起了头，密实的外套微微裂开了一道缝隙……5、4.9、5、4.8……好！……“啪”的一声，河田用力按下快门，“美纪男，撤——！”
　　“是，哥哥。”美纪男大声应着，兄弟俩立刻往后撤出，凭借得天独厚的吨位很快挤出了汹涌的人潮，河田立刻从摄影机里抽出带子，几下打包完毕后塞给了弟弟，而美纪男接过带子后迅速跑向了马路对面的深津处，“深津前辈，拜托你了。”
　　“干得不错咧，美纪男。”把带子锁进机车后座的箱子里，深津跨上机车，“那我先把带子送回去咧，现在正是堵车高峰咧，所以你和河田不用着急咧，多拍些后续报导再回公司咧。”（还挺押韵~~~~~~~）
　　“是，深津前辈。”美纪男诚惶诚恐的躬身，深津冲着河田挥挥手，一踩油门，车子立时绝尘而去，很快就把喧嚣拥挤的人群抛在了身后。
　　而这时警署中冲出了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显然是看到情况危急后特地来支援同事的，记者群几下就被冲散，警察围成了一圈，枪口朝外把犯人护在了中间，敌强我弱，记者们立刻纷纷散开，而押送犯人的两名刑警很快抓住了机会拉着犯人跑进了警局。
　　一场持续了十几分钟的混乱，终于被迫结束。
　　“呼~~~呼~~~”双手叉着腰，樱木喘着粗气：“那个肉丸子……的背部和……屁股……压力都好大……呼~~~呼~~~~”
　　“樱木，你没事吧？”越野一手扛着摄影机，一手架着被挤得虚脱的相田彦一赶了过来：“敢跟小河田硬拼力气，你也太猛了……”
　　“比力气天才一样赢！”大声反驳着，樱木直起身：“喂，咱们到底拍没拍到啊？”
　　越野点点头：“拍倒是拍到了，不过就是……”
　　“管它呢……”樱木豪爽的一挥手，“拍到就行了，喂，彦一没事吧？”
　　相田彦一虚弱的摇摇头：“我已经死了~~~~~~~”
　　“死了还能说话？”樱木一脚踢了过去，“别废话，快去把车开过来，我这个天才都快累死了。”

　　……
　　“停！”
　　“卡”的一声，两台屏幕上的画面同时定格暂停，左边的屏幕上是一张憔悴苍白的中年女子脸孔，眸中闪着近似疯狂的光芒；而右边的屏幕上，则是一张被外套掩住上半身的模糊人像。
　　紧攥着遥控器，流川的黑眸冻得几乎结冰，而战战兢兢站在流川面前的彦一与越野，牙关已忍不住微微地打颤。
　　比眼神森寒数倍的声音冷冷响起：“这是怎么回事？”
　　被吓呆的两人还没说话，樱木已快手快脚的挤了过来：“那个，狐……制作人，这次都是因为我……那个什么三王派了个大肉丸子，结果本天才一时不小心，被他挤出来了，不过我们真的很努力了~~~~你看天才的衣服都被挤破了……喂，大姐头，这可不可以算因公殉职申请报销？”后半句话是冲着彩子说的，所以樱木理所当然挨了一记无敌铁扇，并被揪着耳朵扯到了一边。
　　“大白痴。”冷冷骂了一句，冰冷的视线重新对上了相田彦一，“为什么同样都在现场，你们就没拍到犯人的脸？”只因为这个画面，瞬间收视率就低了7个百分点，董事们的不满流川并不在乎，只是他的字典里决不允许有“失败”出现。
　　“那个……”相田彦一嗫嚅着，头压得低低的，但眼神却偷偷向樱木的方向瞟了过去，显然还在希望樱木能为自己解围。
　　流川的黑眸瞬间又阴冷了N度，“你是现场记者，我只管你要原因！”
　　“啊……那个……”哆嗦了半天，相田彦一大力一鞠躬：“非常抱歉，制作人，这次没有拍到主要画面都是我的责任，我会深刻反省，以后决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一气把话说完，彦一仍然不敢抬头，一副闭目待死的可怜样。
　　流川依然冷冷盯着相田，直到樱木大呼小叫的又冲了过来：“喂，流川，我都说了这全是天才的责任，你就别为难彦一了，要打要骂尽管冲着本天才来……”
　　一股气霍然上升，流川‘腾’的一下从椅中站起，“那就扣你一星期工资！”
　　“什么……”樱木一下子愣了，接着猴子一样一蹦三尺高：“不行，这个决不行，天才不答应……”
　　一手抓起风衣和公文包，流川大步向外走去：“再废话你这个月一分钱都别想拿。”
　　“喂，流川……”樱木大声叫着，但流川的身影已消失在电梯处，悻悻然回过身，樱木一把拉住了正在记录的彩子：“大姐头，你可别听那只死狐狸的，决不能这样对待本天才！！！”
　　因流川的离去和樱木的呼冤，办公室的气氛终于回归了，相田彦一长嘘了口气，扬声叫道，“樱木，多谢你了……”
　　话未说完樱木已“噌”的蹿了过来：“彦一我告诉你：如果那只狐狸真敢扣我工资那天才这个月饭费就由你包……”
　　“凭什么嘛……”彦一叫了起来。
　　两声电话铃同时响了起来，彩子和木暮分别接起：
　　“啊！”彩子叫着：“北冶区东都工厂突发火灾，你们谁快点去采访……”
　　正被樱木纠缠不休的彦一慌忙举手报名：“我去我去，将功赎罪！”
　　看着彦一兔子一样抬脚就想开溜，樱木一把抓住彦一衣领：“小子你别想逃……”另一手已高高挥起在半空蓄势待发，却突然听到了木暮的声音：
　　“这样啊……保安部需要我们今晚留个人协助值夜班是吧？那我们就……”抬头四下望了望——在一群刻意低头假装忙碌的职员中，樱木高举的手臂分外显眼……“好，我们会派樱木花道值班……哪里哪里，不用客气……”
　　“喂——！”一声大吼，樱木撇下彦一向木暮冲了过来：“四眼哥哥你什么意思？干嘛要我这个天才值夜班？”
　　“啊……”握着话筒，木暮四只眼睛同时闪着不解：“不想值班那你干么举手？”
　　“我，我……”樱木掉头望去，却发现彦一早已跑的人影不见，“我不管，今天天才有约会，才不要值班……”
　　“约会？”宫城凑了过来，“是和女孩子吗？花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樱木脸孔一阵红，大喊了起来：“天才要去相亲啦——！”
　　‘扑通’——！室内的所有铜子纷纷倒地不起，而第一个从地上爬起来的木暮放下话筒，安慰地拍拍樱木的肩膀，“算啦，反正你去了也是白去，还是留下值班吧，有加班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