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花+流]左岸香颂》佑实

15、第四话、我见过-2

　　在樱木还在与木暮讨价还价的时候，流川正站在山王电视新闻部的制作人办公室里，等待泽北荣治审核演讲稿。
　　泽北正在接电话，流川坐在沙发上，黑眸望向落地玻璃后的大办公区——
　　宽阔而光线充足的大办公区呈现出人来人往的繁忙景象，但却毫无零乱散漫的感觉，每个人的动作利落快速，一来一往间配合极为默契，行云流水般不带一丝滞涩，形成了一种紧密高效的工作节奏，甚至无需多做什么解释，就能让人清楚地意识到：
　　业界第一，不败王者，这就是山王。
　　而流川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黑眸深处阴晴不定。
　　泽北结束了电话，抬头看到流川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
　　“流川君。”
　　流川回过头，就看到了泽北的微笑——带着理所当然优越感的微笑，虽不至于令人感到厌烦，但却容易让人心底起火，至少自己此刻就是如此。
　　拿起桌上的演讲稿，泽北依然笑着：“你的稿子我看过了，虽然只是初稿，但真是精彩又不失客观的论述，提出的很多问题都尖锐凌厉，有种让人避无可避的压迫感。而你的稿子也让我感觉很惊讶：现在的时代，果然已是后生可畏。”
　　业界第一人的赞语从左耳飘进又从右耳飞出，流川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泽北面前。
　　泽北的微笑有些挂不住了，不过面上却没有丝毫痕迹，“那么就劳烦流川君再接再励了，定稿的话……”泽北看了眼桌上的台历，“后天，可以吗？”
　　“不用。”流川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坚定，“我明天就可以交稿。”
　　“这样啊，那就辛苦你了。”泽北笑着起身，伸出手掌。
　　礼节性的浅浅一握手，流川鞠躬告辞，泽北面带微笑送到了门口。
　　两人刚走出泽北的办公室，一个大肉丸子就迎面冲了过来，流川侧身让在一旁，看着那远看像肉丸近看更像狮子头的横纲弯身附在泽北耳边，声音很低，但流川却听得很清楚——
　　“我和哥哥找到了保险金杀人犯辰已永子的弟弟，他已经同意接受我们的专访了。”
　　泽北抬起头，笑容明显加深：“干得不错，美纪男。那你哥哥呢？”
　　“北冶区突发火灾，哥哥已经和深津前辈赶到现场去了，他让我先回来报告。”
　　“好样的，美纪男。”
　　“嘿嘿……”得到夸奖的横纲傻笑了起来，一张胖脸登时五官不明。
　　鼓励完下属的泽北回过头，又笑着看向流川，“流川君，我就不送了，稿子就拜托你了。”
　　淡淡一点头，流川转身向外走去，又一个职员从身旁奔过，接着呼哧带喘却又激动万分的声音响起在自己身后：“制作人，最新得到的消息：篮球新星谷泽龙二已决定近日赴美，据说最有可能加盟……”后面的声音立刻低了下去，流川侧耳听去，却只能听到泽北的声音——居然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真的吗松本？消息来源可靠吗？……好，立刻撤掉原定头条，改用这条新闻。”
　　流川听在耳里，脚步并未停顿，但狭长的黑眸，却一点一滴逐渐冰冷了起来。
　　一路沉默回到了SHOHOKU，流川的身影在办公区门口停了下来，一言不发的，冷冷地环视着菜市场一样热闹的办公室。
　　直到工读生发现自己并叫出来后，职员们才忙不迭地停下手中的小差，装出了一副忙忙碌碌的勤奋模样。
　　眼眸的温度愈加零下，流川走进办公区，重重的把公文包放在桌上，带有压迫力的闷响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抬起了头。
　　“辰已永子的后续报道进展怎么样？”冷冷的声音，响起在突然变得安静的室内。
　　“那个，警视厅的口风很紧，什么都问不到……”神宗一郎怯怯地举起了手：“不过听说，辰已永子……好像有个弟弟……”
　　山王已约到了罪犯家属的专访，自己这边却居然刚刚才调查到犯人有家属。
　　流川的脸孔更加冰冷：“谷泽龙二的新闻你们有谁注意到了？”
　　“这个我知道。”福田大叫着，“现在尼克斯与火箭两支球队都对谷泽发出了邀请，但谷泽的大学恩师于两年前定居休斯敦，所以有消息称谷泽很可能会选择加盟火箭队。”
　　黑眸微微一亮，流川看向了福田：“哪里得到的消息，可靠吗？”
　　福田却涩然一笑，举起了手中的报纸：“今天的头条。”
　　山王已挖到了谷泽赴美的内部消息，自己这边却还在从报纸上翻找冷饭。
　　黑眸紧盯着众人，冰刀般的眼神已阴冷至极点，冷冽凌厉的压迫感瞬间蔓延到了办公区的每个角落——仿佛下一刻就会一下子爆发。
　　所有人全部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室内安静得几乎令人窒息，众人小心的互看着，都在心里喃喃祈祷着——祈祷制作人的怒火能快点平息。
　　清脆的电话铃突然响起，终于打破了足以比拟恐怖电影的压抑气氛，所有人都不禁暗地松了口气——甚至有人情不自禁在胸口划了个十字。离电话最近的神刚拿起话筒，相田彦一聒噪的声音已立刻响起。
　　紧握着话筒，神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觉得彦一的声音竟会如此动听，“彦一，你怎么了？”
　　“神前辈啊……”彦一的大嗓门，室内其他人同样也听得清清楚楚，“我这边好倒霉，现在高速公路正堵车，我还没有到达火灾现场~~~”
　　“……|||”自己刚才吃错了什么药竟会觉得这小子的声音好听？神愤愤地想着，后背已感到一阵寒意，不用回头就能已感觉到了冰山制作人利剑般的目光。
　　彦一聒噪的声音却依然在自己耳边与整个室内响个不停：“那个，神前辈……制作人还没有回来吧？千万不要告诉他我被困在路上了，帮我想个理由，就说我……”
　　神的脸色已越来越难看，正准备好好骂骂这个笨蛋，突然一只手从旁伸过，毫不客气的一把抓过了话筒，神转头看去——话筒已贴在了一张透着丝丝寒气的冰寒脸孔上。
　　紧握着话筒，流川沉默的听着另一端传来的谎话，“神前辈，你就说我路上遇到了一个突然发病的老太太，结果我一时热心助人就顾不上采访了好不好……喂，神前辈，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福田前辈……你到底是谁啊？”
　　“流、川、枫。”仿佛冰山下滚落的冰块撞上了冰河中的坚冰，一字一字清晰有力的砸进了彦一的耳朵里，连大脑瞬间急速降温，连说话的能力都被速冻了：
　　“哈哈……哈……制制制……”
　　山王早已抵达火灾现场，自己这边却还堵在高速公路上。
　　握紧话筒的手已泛起了青筋，流川的脸孔已冷到无法用言语形容：“你不用去了，十分钟，立刻回公司！！！”

　　一阵震动，办公室内的轻量物品不禁都一阵乱抖。
　　忙碌中的众人四处看了一眼，都极有默契的低下了头——无视。
　　又一阵更剧烈的震动传来，120页的插页文件夹已承受不住的从柜子顶端落下，正好砸在了刚进门的樱木头上。
　　“嗞~~~~~~~~”捂着肿起了一个包的脑门，樱木龇牙咧嘴的捡起了文件，“地震了吗？没听到警报啊？”
　　众人总算抬起了头，却都沉默的看着樱木，后者则揉着脑袋一脸不解，半晌，才后知后觉的把视线投向了流川的办公室——
　　透过仿佛结着层冰的落地玻璃，樱木看到相田彦一正垂首站在流川桌前，而流川的上身掩在电脑后，从樱木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只紧握成拳的狐狸爪子，正狠砸在用料结实的桌子上——
　　“砰”的一声，脚下的地面又是一阵震动。
　　樱木恍然大悟，“那只狐狸居然发脾气了？彦一好厉害啊~~~~~”
　　话一出口，才发现周围的同事各个脸挂黑线，樱木呵呵一笑，满不在乎的开口：“彦一怎么了？让制作人那么生气？”之前樱木一直赖在综艺部，拜托洋平把今晚的相亲约会改期，而洋平的嘻笑加上马鹿三杰的乱掺和，令樱木整个下午都过的热闹非凡，因此没能赶上万年不遇的狐狸暴走奇观。
　　越野一摊手，“高速堵车，耽误了采访。”
　　“啊？”樱木咂舌，“那个时间高速公路肯定是会堵车的，你们干嘛要走高速？”
　　一旁的福田无奈的摇摇头，对着越野：“连这白痴都知道高速什么时间堵车（樱木在一旁边捋袖子边大喊阿福你什么意思？众人慌忙上前拦阻~~~~），越野，这次你和彦一真的……没法儿说……”
　　“我也知道……”越野低下头，一脸挫败：“只希望彦一不要被批得太惨……”

　　制作人办公室
　　相田彦一缩着肩膀，头压得低低的，冲着流川深鞠了一躬后，低着头走出了办公室。
　　彦一的身后，冰冷的黑眸却仍未放松，流川紧盯着关上的室门，眼前却浮现起山王严谨高效的办公氛围与泽北荣治充满优越感的笑容，于是原本搭在扶手上的手，不禁一紧——
　　如果山王是业界第一，那自己就要把他摧毁。
　　这是在见到泽北荣治之后，流川的想法。
　　从手边的抽屉中拿出演讲稿初稿，流川对着电脑，进行起最后的修改。一双黑眸，在微光的映照下更加深不见底，但在最深处，却跳动着火焰——
　　强到不可战胜的存在？业界第一的既定规则？
　　这些在流川的眼里，都毫无意义。
　　挑战，不断的挑战；胜利，不断的胜利；变强，不断的变强……
　　光标移到了文档的保存键上，鼠标上的食指按下了左键，看着系统执行着操作，流川抬起了头，冰冷的脸孔上，一双黑眸，却仿佛两颗黑燿石，在幽暗的室内，迸出了无比坚定的冷冽寒光——
　　他只要这样的人生。
　　所以，决不会允许任何人妨碍。

　　将定稿打印装订完毕，流川看了眼挂钟：荧光色的数字在不知不觉陷入黑暗的室内分外的醒目：00：39——看来今晚已没有回家的必要了。
　　本来想栽进沙发一睡不起，但空荡的胃部却一阵抽动，冷冷的向主人提出了抗议。
　　只是这个时间，能有杯热水就不错了。
　　拿过杯子推开门，白天拥挤吵闹的新闻部此时却只是一片寂静，不知是星光还是灯光的薄光从落地窗外洒进室内，但在一片幽暗中，却并不能够对视野带来什么帮助。
　　流川静静站在一团黑暗中回忆着饮水机的位置，但这时，因饥饿而格外敏感的鼻子却突然捕捉到了一股……牛肉味？
　　胃部又是一阵叫嚣，隐隐已带有即将造反的势头。
　　顺着味道寻过去，才发现角落处唯一一台开着的电脑前，正坐着一只红毛白痴猴子，却一动不动的像座化石，而诱人的牛肉味，正是来自白痴手中的泡面。
　　樱木入定般坐在转椅里，手上一盒泡好多时却顾不上吃的杯面，琥珀色的眼眸专注地紧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一霎不霎的。虽然外表是静止的，但一颗心却正怦怦怦的乱跳着，呼吸也随之时紧时松，全身隐隐冒着冷汗。
　　深夜，无人的办公室，恐怖的鬼故事，果然很刺激——虽然有点太刺激了~~~~~~~~
　　“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嗒、嗒、嗒，在一片寂静中，分外清晰……”
　　樱木紧紧咬住了嘴，拼命做着心里建设：没事的，只是鬼故事，天才不怕的……
　　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嗒、嗒、嗒，在一片寂静中，分外清晰……
　　故事内容突然原版实现，樱木一激灵，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没事的，这只是错觉，不是真的……
　　不过虽然一个劲儿在为自己壮胆，但身后的脚步声却并未消失，反而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樱木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小心翼翼地回过了头——
　　一张面无表情的大白脸（流川太白了~）、一双眼神狂乱的黑眸（流川太饿了~）、一身阴森森的气息（樱木产生幻觉了~~）……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瞬间爆发，几乎震聋了流川的耳朵。
　　“你这白痴——！”流川一手捂住耳朵，二话不说一拳揍了出去——
　　脸上狠挨了一记重击，樱木总算恢复了神志，甩甩头看清面前的人，不禁气得大叫：“死狐狸你有病啊？大晚上装鬼吓人好玩啊？”
　　“你活该！”同样被吓得不轻的流川也是一声喝。
　　“死狐狸！！！！”
　　“大白痴！”
　　怒目而视的两人正要一触即发，突然一声诡异的“咕噜”声响起，登时冲散了包含浓浓火药味的空气。
　　“嗯？”樱木竖起耳朵，上下打量了流川一下，笑了：“原来死狐狸也知道饿啊？”
　　流川立刻沉默了下来，脸色当场黑了一半。而看着流川难得的窘样，樱木却豪爽一笑，大方的放过了对手：“本天才买了一箱杯面，就好心救救你这只狐狸吧，等会儿啊~~~~”
　　……
　　两分钟后，流川已坐在了皮椅中享用起热腾腾的杯面宵夜，而樱木三口两口解决了自己那份儿，就又回到电脑前聚精会神了起来。
　　流川吃完了杯面，全身都一阵舒适，把空盒扔进纸篓，黑眸终于有空看向樱木。
　　“你在看什么？”难得看到白痴如此认真，流川不觉有些好奇。
　　“鬼吹灯~~”（偶汗~~~~~~）
　　“鬼吹灯？”
　　“盗墓惊险小说，超精彩的，狐狸没听过吗？”
　　流川一阵茫然（可能日本没有倒斗的吧：p ？……||| 以上这段纯粹一时兴起，请各位大人忽略吧XD）
　　看完了故事，樱木关上电脑，起身倒了两杯热咖啡，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流川，流川顺手接过，温热的触感透过纸杯传到了手上，进而又传进了身体深处，一天工作的疲惫感似乎也渐渐消失了。
　　“本来以为本天才今天要一个人值班，但没想到你这狐狸居然也在。”啜着香醇温热的液体，樱木歪头看了流川一眼：“你这两天怎么了？”
　　“……？”流川看着樱木，有些不明所以。
　　樱木挠挠一头红发，思索着开口：“怎么说呢？虽然你平时也是一副死样子，可是从你上次山王开会回来后……就变了，感觉好像……特别拼命的样子……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因为那个什么什么奖？”
　　“是I.O.A 报导大赏，白痴。”话虽如此，但流川心里却微微一愣——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白痴竟会注意到。
　　“哦，I.O.A 报导大赏~~”樱木点点头，“所以你最近才这么拼命？”
　　咽下口中的咖啡，流川晃晃手中的纸杯：“我要打倒山王。”
　　清冷的声音，平静无波的语气，坚定的黑眸盯向正前方，仿佛利剑般直劈入了黑暗的最深处。
　　注视着流川俊秀却冷硬的侧面，樱木却忽然笑了：“很了不起的想法嘛，狐狸。你应该把这个打算告诉大家，我想彦一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很起劲的。”
　　樱木的话让流川轻轻的“嗤”了一声——从鼻子里发出的，很细小的一声“嗤”。但在安静的深夜，却清晰的响在了室内。
　　樱木微微一愣：“你什么意思？”
　　紧握着纸杯，直到它有些变形，流川抬起单眼皮，冷冷地看了面前隐带不快的男子一眼，纸杯贴近唇边，流川一言不发的继续喝着咖啡，但肢体语言却已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樱木三两下把空空的纸杯捏瘪，一个空心投进了不远处的纸篓，“你是不是还在怪彦一耽误了采访？”今晚的新闻时段，二十几家电视台中，除了SHOHOKU，其他电视台都大篇幅的报导了这次火灾的过程——而其中报导最为详尽的，就是业界第一的山王晚间特快了——也难怪流川的心情会不好。
　　不过挨批之后，彦一一晚上都耷拉着脑袋一句话都不说，也已知道自己做错了。
　　但出乎意外的，流川却摇了摇头，将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同样一个精准的三分入篮。流川淡淡地开口，“我根本没想过他能做好。”
　　流川的回答令樱木不赞同的骤起了一双浓眉，整张脸孔也隐隐显出了几分孩子气：“虽然彦一那小子聒噪了点，手脚笨了点，胆子小了点，做事容易出错了点……但也没有像你说的那么没用吧？”
　　……|||
　　不知道你和我谁说的更没用？
　　懒得再理会身边的白痴，流川把视线投向了窗外——东京是座不夜城，临窗而望，地上的灯海毫不逊于满天星光，灿烂的就像是一条流光璀璨的长河，只是谁也不知道它将会流向何方？
　　一时间，黑暗中一阵沉默。
　　“山王很强。”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嗯？”樱木没太听懂。
　　“他们每个人都很强，但他们的配合更强。”窗外的灯光与室内的黑暗，在流川脸上投下了大大小小的光影，而流川的眼眸掩在光影之后，樱木看不清楚。
　　但如果看不清，就放弃探寻，实在不符合天才的作风。
　　“所以呢？你开始看不起SHOHOKU了？”双手交抱在胸前，樱木漫不经心的问着。
　　流川没有转头也没有回应，薄唇紧紧抿着，一道固执的几乎没有弧度的线。
　　樱木却忽然笑了：“你这只死狐狸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呆老头们把你找来，希望你拯救晚间新闻，但是从头到尾，你却一点都没把你的下属当回事儿，是不是？”
　　流川仍然毫无反应，不过有时候，沉默已等于默认。
　　看着这样的流川，樱木的脸色却沉了下来：“流川，你很厉害，可以一直往前走不回头，但是这并不等于你就可以看不起落在后面的人。”
　　流川总算抬起了头，黑眸深处隐隐掠过了一丝光。他看着樱木继续往下说：“或许SHOHOKU真的比不上山王，但山王是山王，SHOHOKU是SHOHOKU，我们有我们的风格……”
　　“因为堵车这种白痴理由耽误采访的风格吗？”流川冷冷打断了樱木。
　　樱木没辙的叹口气，抓起了一头红发：“你又这样，一两次失误就把人全盘否定……难道你忘了外星人的事了？”本以为山梨县长大选那件事已经让流川对待下属的态度有所改观了，但现在看来，却显然是自己天真了。
　　流川微微一顿，半晌才回了一句：“这次和那件事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樱木嘟囔着：“真想切开你的狐狸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固执成这样……”声音却越来越低，最终只剩下嘴唇在动。
　　你不也一样固执？大白痴！心里喃喃想着，流川却也没有把话说出口。
　　或许因为夜太静光太暗，反正此刻，忽然谁都不想再起争执，所以同时选择退让了。
　　两人各自靠在窗边，谁都不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僵硬，但却又透着几丝古怪。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短——甚至已经占据了目前人生的二分之一，但在九年零三个月前，他们却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待在同一处，却没有打架，没有对骂，没有互相看不顺眼，没有……
　　为什么不知不觉之中，他们相处的方式改变了呢？
　　还是说，时间总会让人改变？
　　“哈……”实在适应不了这样的气氛——尤其对方还是流川^^，樱木抓了抓头发，突然大叫起来，“真是的，本来天才今天晚上还有约会的，可惜都浪费在这该死的夜班上面了，可恶！！！”
　　“约会？”流川转头看向樱木——和新闻部的其他人一样，对樱木的“约会”持怀疑态度。
　　“少看不起人了，死狐狸~~~~~”不回头也知道流川在想什么，樱木伸脚勾过一张转椅，把整个身体都摊在椅子里，脚搭在窗台上，“洋平帮天才安排的相亲宴，对方还是漂亮的空姐呢~~哎，好不容易才在HISOYA订到座位的……”
　　“HISOYA？”
　　“死狐狸连HISOYA都不知道？”樱木睁大了眼：“那可是涉谷最有名的PUB，是年轻人最爱去的地方。”
　　流川受不了的一摊手：“白痴，你以为你还是年轻人吗？”
　　“至少比你年轻三个月。”樱木理直气壮的大声反驳，但话一出口，两人却同时又感到了一阵尴尬——虽然这阵尴尬来得的很是莫名其妙。
　　“HISOYA……”片刻沉默后，先开口的人换成了流川：“我是没去过……”
　　“不用说本天才也知道。”樱木迅速接过话头，冲锋枪一样嘟嘟嘟个不停：“你这只狐狸除了睡觉就没别的爱好，居然连HISOYA都不知道，真是土鳖……”
　　“不过我经常和广告商一起吃饭。”流川冷冷地打断了樱木的滔滔不绝，“去的地方绝对是你这白痴想不到的。”
　　“什么嘛？”樱木从椅中一跃而起，“有本事你说说看。”天才才不相信这只回国还不到一个月的狐狸能去过什么好地方。
　　“银座的RUHANA阁（偶再汗~~~）。”静静的开口，就等着看白痴吃惊的样子。
　　而樱木果然不负狐狸望——琥珀色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两倍。银座的RUHANA阁是东京最有名的高档食府之一，素以高雅环境与美味珍馐著称，当然，同样著称的还有那令人咂舌的高价位——以一般上班族的薪水来说，恐怕一顿二人晚餐就会让荷包彻底失血。
　　流川看着樱木，虽然一言不发，但眼底的光芒却是樱木在九年前就已非常熟悉的——‘没话说了吧？大白痴！’
　　“死狐狸，有钱了不起啊？”樱木鼓起腮帮子，整张脸登时变成了一个圆圆的球体，气哼哼坐回椅子，长腿就着墙壁一蹬，转椅借力向后滑出，很快滑到了不远处的桌子旁。
　　将周围所有的椅子拼在一起，樱木躺在了临时搭成的简易床上，七八张椅子只能勉强容下189的大个子，因此樱木扭动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
　　把外套盖在身上，再顺手抓过速水的小猪椅垫枕在红发下，一切做好后，樱木歪头看去：流川仍然站在窗边，修长的背影衬着子夜的流光，看起来就像是一道沉默的剪影。不知为什么，樱木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而这种近似恐慌的感觉令他情不自禁叫出了声：
　　“狐狸？”
　　修长的身影微微动了动，流川回过身，望着支起上身看着自己的樱木——在夜色中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却熠熠发着亮。
　　“干嘛？”淡淡的询问。
　　“……”樱木却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个白痴。习惯性的在心里骂了一句，流川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推门前再度望了仍维持原样的樱木一眼，流川轻轻地开口：“似乎要下雪了……”
　　门在眼前关上，樱木从椅中坐起，望着窗外深蓝色的夜，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有要下雪的迹象：“什么嘛……那死狐狸什么眼神？”
　　用力把外套蒙在脸上，但很快就因为呼吸不顺而又扯了下来，大口吸着气，樱木却忽然怔住了——
　　九年零三个月前，流川出国的前一天，好像就是一个下着大雪的夜晚呢。
　　流川平躺在沙发上，手臂枕在脑后，沉默地注视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缓缓合上了眼睑——
　　回到日本的第一场雪，是和你一起看到的吗？

　　（众怒：为什么深更半夜黑灯瞎火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却啥也没发生？？？你这样也叫同人女？？？
　　天使yuumi颤抖ing：人家……人家……人家就是不会写h嘛~~~~~~~~~~
　　恶魔yuumi懊恼ing：MD偶也很想抽死偶自己，没事装什么纯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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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写完一气儿贴出的，但……世事无常啊~~~~~~~~
　　所以，还是一点一点龟爬吧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