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花+流]左岸香颂》佑实

18、第四话、我见过-5

　　剪辑室
　　“花道，这带子是哪个笨蛋拍的？”看着放映机中的画面，高宫皱起了眉，胖胖的脸登时挤成了一团，“乱成这样你叫我怎么剪……”
　　樱木用力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废话！要是好剪我还会找你？”制作人出身的自己，虽然凭着天生的才能可以完美胜任导播的职务，但像剪辑这种需要高度专业性的技术工作……天才还是差了一点，只是一点点。
　　高宫不满的嘟囔：“真是的，求人还这么凶……”
　　“少不情不愿的~~~”顺手摸出一根香蕉，皮也不剥的直接塞进高宫嘴里：“请你吃香蕉行了吧？不说话就算默认了啊。”
　　“……”被香蕉堵的满满的嘴别说抗议，连哼哼都困难。好不容易抽出香蕉，高宫怒视樱木，本想以眼还眼，但看看手中肥大的香蕉，犹豫了一秒却还是剥开皮——吃了。
　　边吃香蕉边看带子，一面根据樱木的指示做着记录——
　　“这段没什么用，删掉！”
　　“这一段的画面稳定度尽量高一些，然后加上字幕。”
　　“这里……想办法把杂声消一下，再把音效做到最大……”
　　“这段嘛……”专注望着屏幕，樱木皱起了眉：“不太好办啊……”
　　“这里可以剪接一下，我拍到的画面可以和这段连上。”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樱木回过头：越野拿着带子站在门边，旁边站着福田，但二人的神情却似乎显得很不好意思。
　　“樱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越野有些费力的把话说出，说话的过程中却根本不敢抬起眼。
　　琥珀色的眼眸愣了一下，紧接着却突然流光溢彩，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哇哈哈哈~~~~我这个天才虽然厉害，不过既然你们这些庶民这么热情……那天才就大方一点接受好了。”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在放映机前坐下。
　　看着樱木的笑容，越野的声音带着迟疑：“虽然……有时候你看起来就像个白痴（樱木立刻变成了面包脸）……但是有时候，你这家伙，却又很值得信任……”
　　樱木一愣，脸却突然红了起来：“哈哈哈……这这这……这是当然的嘛，我我我……我可是天才啊……”
　　“对了……”一直没说话的福田突然开口：“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制作人就站在门外……”
　　话未说完，樱木已‘腾’的从椅中一跃而起，两步跑到门边，但门外的走廊空空荡荡，却连根狐狸毛都看不到，“什么嘛……”悻悻然走回剪辑室，福田才刚刚把后半句话说完：“……不过制作人一看到我们就立刻走了。”
　　回头再看一眼空无一人的走廊，樱木忽然觉得干劲十足，仿佛全身瞬间蓄满了力量，“那只闷骚的狐狸……”口中不满的嘟囔着，但嘴角却不受控制的硬是向两旁扬起，掩饰不住的笑意。
　　“好……”抖了抖手臂，樱木叫着：“我们一定要努力，决不能让死狐狸小瞧了。”
　　臭狐狸，你等着请客吧！

　　PM6：45
　　拿着辛苦剪好带子，樱木快步向副控室跑去。
　　奔跑中的高大身影，却在转角处突然刹住了脚步。
　　一道与自己几乎等高的身影，静静伫立不远处，以像是等待的姿势。
　　站稳脚步，樱木率先开口：“哟，新闻快开始了，怎么你还杵在这里，制作人？”
　　流川没有理会樱木的揶揄，黑眸瞥了一眼樱木手中的带子，又上移到主人自信满满的微笑上，淡淡开口：“刚刚得到消息：山王已决定用昨晚工地事故的新闻，参选这次报导大赏。”
　　清越的声音毫无起伏，完全无法从中窥探到主人的心情。
　　而樱木注视着咫尺处的黑眸，却能看到其下翻涌的波涛。”
　　于是笑着举起手：“这样也不错，就让SHOHOKU和山王，正面决次胜负吧。”
　　流川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樱木，片刻，他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望着流川的背影，樱木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也笑着跟了上去。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流川？

　　有力的脚步一踏进副控室，立刻吸引住了室内所有人的目光。
　　面对着各自不同的视线，樱木咧嘴一笑，伸手比了个大大的V字，“你们这群庶民，都正在期待天才带领你们走向胜利吧？哇哈哈哈~~~~~~~~~”
　　“希望真能像你说的。”不知哪位同事开了口，立刻引起了一阵应和。
　　“放心放心，我可是天才啊~”樱木大声应道，把带子交给了助理，在控制台前坐下前，樱木扭头看着坐在编辑台前的相田彦一，招了下手。
　　彦一低头呆坐着，直到被旁边的神拍了一下，才抬头注意到了樱木。
　　樱木笑着：“彦一，不管你打算怎样，都要等今天的新闻完了之后，再做决定啊。”
　　“……是。”彦一犹豫着答应下来。虽然自己已做出了辞职的决定，但对樱木的用心，他却毋庸置疑的感激。
　　樱木戴上耳机，拉过话筒，正准备说话，流川清冷的声音却突然在身后响起：“关掉所有频道，只留下山王的每日特快。”
　　众人一阵愣，樱木回过头：幽暗的光线下，流川的面孔就像是一具精工雕刻的石像，完美却缺乏生命力——不过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所有的能量，都已聚集在了他同样冰冷的黑眸中。
　　而看着那双黑眸向自己扫了过来，樱木挑眉一笑，洪亮的声音立刻传到了每个角落：“各位听好：除了山王的每日特快外，关掉所有频道——这可是制作人的意思哦~”
　　“咔嚓”的声音响起，电视墙立刻一片黑暗，只有唯一一台发着亮的液晶屏，正播放着山王电视台的新闻报时——“距离新闻播出，还有三十秒……”。
　　樱木望着控制台屏幕，摄影棚里已一切就绪，良田对着自己比着OK的手势，彩子读秒的声音也已响起：“广告结束，9、8、7……5、4、3、2……”
　　“ACTION！”

　　“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您收看山王每日特快，我是堂本五郎。首先为您播报的，是一宗事故性新闻——昨天晚上10：46时，世田谷区一处建筑工地突发事故，引起了一场小型火灾，当值的三名工人一人重伤两人轻伤，下面请看详细报导……”
　　“听说SHOHOKU有一名记者昨天正好路过事故地点，但是却因为救人而没有拍到事故画面？”
　　山王电视台控制室里，山王每日特快制作人泽北荣治坐在中央，随意问道。
　　辉男忙不迭的点头：“是啊，那小子叫做相田彦一，人还是不错的，就是不太适合当记者——上次SHOHOKU就是因为他才漏掉了谷泽龙二的新闻。”
　　“噢？”泽北的动作不觉一顿，昨天才暗示过流川应该开除掉那位办事不力的记者，没想到不过隔了一天，那名记者就又失误了。
　　流川冰冷却极具侵略性的黑眸从眼前闪过，泽北突然微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一贯的自信：流川枫的确是个有本事的家伙，不过比起自己，他却还是太嫩了。
　　身为团队的最高领导者，就必须要拿出绝对的魄力进行管理，决不能因为一两个职员而影响整个团队。
　　而在你能做到这一点前，你是赢不了我的，流川。
　　收回心神，泽北看着眼前的屏幕，突然开口：“接一下SHOHOKU的频道，我想看看他们的新闻。”
　　“是。”
　　墙上的一台屏幕闪起了雪花，很快又逐渐清晰，露出了画面——
　　一位圆圆胖胖的慈祥老人对着镜头一鞠躬，“哦呵呵呵~~~~~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收看SHOHOKU每日晚间新闻，我是安西光义。首先为您报道的，是昨晚世田谷区一处施工现场突发事故，而本台的记者恰好路经此处，为您拍到了以下的画面……”
　　随着播出的画面，泽北突然坐直了身体：“把音量调大，快！”

　　夜晚的街道突然一阵喧哗，接着，随着一声巨响，路旁一座四层高的建筑，突然从窗口迸出了大片灰尘，而一片灰蒙中，结实的建筑物看起来竟似乎有些摇摇欲坠。
　　嘀嘀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响起，警车与消防车几乎同时抵达，警察与消防员从车中跳下，立刻分头行动——十余名警察拉起警戒线，将危险区域与行人隔离起来；消防员则就地整装，已做好进入的准备。
　　这时医护车亦已抵达，医护员备好担架及紧急药品，与消防员同时进入了工地，而留在外面的人员则拿起了喇叭大喊着：“救护车已抵达，被困人员请保持镇定，注意不要随意移动伤者……”
　　镜头转到了出事的建筑物上面——随着几声不祥的噼里啪啦声，已有火光从窗口中窜出，警察立刻紧张地扩大了警戒范围，同时大叫着：“现场有可能发生火灾，请大家尽量后退，不要靠近危险区域……”
　　混乱持续了数分钟，医护员抬着担架从建筑物里奔出，一名浑身血迹的工人一动不动躺在上面，另外两名轻伤工人也被搀扶着随后走出。
　　下一刻，镜头中出现了无数拥挤的人头，甚至画面也不稳的抖了起来——几十名记者将担架团团围住，无数摄影机都朝向了担架上生死未卜的重伤工人，背景有声音在叫着，听起来像是“伤者需要立刻送医急救，请让一让……”
　　画面一晃，紧接着，一张憔悴苍白的男子脸孔出现在镜头中，男子双目紧闭，脸上青紫乌黑中染满斑斑血迹，触目惊心，让人根本不忍再看第二眼。
　　情况有些无法控制，直到警察上前帮忙驱赶记者，镜头才被迫从伤者面前挪开，医护员趁机把伤者送上救护车，接着救护车亮起红灯，立刻呼啸而去。
　　镜头再度转到了建筑物上面，现场已冒起了火光，但蓄势已久的几道水柱突然射出，火势很快被控制住……
　　画面清晰而完整，一场工地事故从事发、抵达处理，到救护伤者、火势得到控制，全部一点不差的完整呈现了出来。尤其那名重伤昏迷的工人脸孔，更是清晰的近乎残酷，几乎每一丝伤处都能从镜头中看清。
　　樱木已不忍的闭上了眼睛，而流川一言不发，一双黑眸却牢牢盯着屏幕。
　　这就是山王的能力，一场混乱的突发事故，却处理的像是一部纪实片一般条理分明，真实完美的几乎找不到任何瑕疵，怪不得他们决定要用这卷带子去参评大赏。
　　IMPARTIALITY（公正）、OBJECTIVITY（客观）、ACCURATELY（准确），新闻所需的三要素一条不拉，这的确是一段完美的报导。
　　狭长的黑眸从电视墙上移开，视线投到了控制台前的屏幕上，而与山王的报导截然相反的模糊画面，正是SHOHOKU的事故新闻现场报导——
　　灰尘、烟雾、昏黄的光线，灰白的地面，摆放杂乱的钢筋水泥袋……混乱的工地内部场景呈现在屏幕中。
　　急促的脚步踩在楼梯上，发出空空的声音，之后脚步声停止，镜头一转：一双被压在钢筋堆下的人腿出现在画面中。屏幕空白处打出了字幕——“被压在钢筋堆下，身受重伤的工人。”
　　模糊的说话声隐隐响起，旁边字幕打着：“求救的工人告诉工头，我台记者已经报警。”
　　一声焦急的吼声突然响起，清晰的似乎已超出了音量的最大范围：“现在说这个根本没用！先快点把勇一搬出来！”
　　紧接着，镜头中出现了两道费力搬动钢筋的身影，染着血迹的手吃力的搬动着沉重的钢筋，钢筋一点点被缓缓抬高……但还没来得及放松，画面却突然一阵震动，随着一声巨响，眼前似乎砸下了什么东西，只见那名工人手一松，好不容易被搬开的钢筋再度砸了下去。
　　“哐”的一声巨响，带起了一阵大叫：“勇一，你一定要撑住，警察很快就来了，你妻子还在家里等着你，你一定不能有事！！”
　　近似撕心裂肺的吼叫，在火光与灰尘的淹埋下，透着难以形容的恐惧与绝望。
　　人类如此强大，主宰了一个星球，但在一场事故面前，一条生命却是如此无助，根本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逃脱灾难。
　　“喂——！”另一声大吼响起，却因为其中的哭意而有些模糊：“你能不能不要光站在那里？能不能过来帮我们一把？帮我们救救勇一？”
　　画面又是一阵颤动，似乎连心也跟着颤了。
　　这时，一丝微弱的呼唤忽然从颤抖的画面中传出，虚弱而清晰的声音呼唤着：“美智子……”
　　呼唤之后，又是一阵搬动钢筋的声音，与哭泣的大喊：“你不会有事的，美智子还在等你，和你们的孩子一起等着你……”
　　画面再度一震，但很快又变得清晰，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一个对SHOHOKU所有成员来说都非常熟悉的声音在镜头中响着：“我也来帮忙，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
　　副控室内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了彦一，彦一一直低着头，却根本不敢开口。
　　如果能重新选择一次，自己还会这样做吗？
　　脑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大声叫着什么，正是昨晚在现场闪现，但却没有听清的声音，但是现在，自己却听清了——
　　那个声音是……
　　一只手突然按在了肩上，带来一阵温暖，彦一抬起头，却发现同事们不知何时已聚集在身边，几位女同事甚至已经眼眶泛红，而越野前辈按住自己，声音隐隐带着颤抖：“彦一，我们以你为傲。”
　　喉咙突然一阵肿痛，眼眶莫名感到了发热，彦一慌忙低下头，一滴水珠，滴在了膝头。
　　那个声音，那么温柔，那么熟悉的声音，自己总算听清楚了……
　　“挖掘真相的工作，就是记者的职责，不过……”一阵笑声响起，之后，温柔的女声变得坚定：“在遇到无法让我们冷眼旁观的情况时，我们就需要判断一下——世界上是否有比揭露真相更为重要的东西？如果是的话，那么就不要再犹豫，相信自己的选择吧。彦一，这才是做为一个人，必要的职责。”
　　泪水不受控制的滑下，彦一紧咬着唇，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姐姐，你的话，我总算懂了……

　　泽北荣治紧盯着电视墙，手掌紧握成拳，眼神复杂难测。
　　控制台前的屏幕上仍是一阵混乱：光线充足的宽大走廊，墙壁上挂着“请保持安静”的字样；无数话筒，层层包围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妇，少妇神色慌乱，脸上泪痕遍布，红肿的眼眸对着面前黑压压的麦克风，惊慌中带着不知所措的恐惧。
　　“我的丈夫还在急救室里，请你们让我过去……”
　　无助的声音却像是蜻蜓撼柱，记者群仍然你推我挤，争相把话筒伸向少妇。
　　拥挤的人群令少妇不禁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慌忙双手护住隆起的小腹，再也忍不住的哭叫了起来：
　　“求求你们，不要再问我了……让我去见我的丈夫……请让我去见他……”
　　而高悬电视墙上的屏幕中，一片灰蒙的尘烟中，突然多出了一道模糊的身影，蹲在钢筋堆前奋力移动着钢筋。
　　镜头中突然闪出了一道火光，随后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但一个沙哑的男声却大叫着，带着惊惶，带着疲累，却仿佛压住了一切危险的杂声——
　　“听得到吗？听到了就睁眼看看我。”
　　画面一阵震动，已无法再看得清楚，但旁边的字幕醒目的用红色标注着：“在二名工人及我台记者的努力下，重伤工人已被救出。”
　　那个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而嘶哑的呼唤，甚至带起了阵阵回响：
　　“不要放弃，你一定要坚持住！”
　　……
　　泽北紧盯着电视墙，手掌紧紧握住了椅子的扶手，或许外表看起来，他还是平静的，副控室里的所有职员都正望着屏幕，没有人注意到他，但是……
　　此刻却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掌下的绒制扶手，其实早已被汗水所侵透，而同时，他也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正一声又一声的响着，用着紧张的节奏。

　　“……以上就是这次事故的全部报导，重伤的工人正在医院接受急救，所以在此，我们祝愿他能够平安无事。”望着面前的摄影镜头，安西的声音不慌不忙徐缓有致：“今天的画面并不清楚，对此，SHOHOKU晚间新闻全体职员向您致歉，并感谢您将它收看完毕，明天同一时间，我们再会。”
　　随着安西的结束语，欢快的片尾响起，但副控室中，却是一片沉默。
　　樱木摘下耳机站起，向编辑台走去。
　　彦一抬起头，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男子，眼睛像是被水泡过，肿肿的。
　　“彦一……”樱木笑着，爽朗的声音像是正午的阳光，瞬间响彻在每人耳边：“你做得很好，我们都看到了。”
　　“我……”彦一的声音仍然隐隐颤抖：“我……我并没有拍到主要的画面……”
　　“但是那个人，是因为你的帮助才活了下来。”樱木打断了彦一的话，琥珀色的眼眸闪着耀眼的光：“这才是更重要的。”
　　揭露真相，是记者的职责。
　　但是世界上有没有比揭露真相更重要的事呢？
　　比如一条生命正在你眼前消逝着？
　　而这时的你，是一名记者，还是先是一个人？
　　流川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宽大的屏幕中，烟雾正逐渐消散，画面渐渐清晰，他听到一个声音说着：“您这样的记者……很少见。”
　　……
　　流川站起身，走出了副控室。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叫唤：
　　“喂，狐狸，你等等！”
　　回过头，一片火红从眼前闪过，鲜艳的颜色衬着主人灿烂的笑脸，烫人的错觉。
　　樱木倚在门边，眼眸晶亮亮的，嘴角向两边高高挑起：“觉不觉得虽然彦一平时很没用，但有时候他还是很可爱的？”
　　流川还没有回答，一声“白痴”却已习惯性的冲口而出。
　　樱木登时变了脸，但拳头举到半空，却又慢慢放下了。
　　琥珀色的眼眸透着疑问，轻轻眨了眨：“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彦一？”
　　再也忍耐不住了，只能在感到脸颊抽动的同时急速转身，流川大步离开，留下樱木一个人，兀自困惑着。
　　在这样的社会，做个白痴，也许反而更难吧？
　　这样想着，背对着樱木的那张脸上，却罕见的，溢出了一丝淡薄的笑意。
　　就像是海面上的浮冰，裂开了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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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mina san：

　　偶也开学鸟~而之前一直都在赶作业，实在腾不出手顾左岸啊，感谢各位大人没把偶忘掉^_^

　　虽然很忙，但偶一定会遵照邓爷爷的伟大指示去做的（郑重宣示）——

　　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啊~~~~~

　　佑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