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花+流]左岸香颂》佑实

24、第五话、如此美好-5

　　流川从床上坐起，现在已经是深夜，但他却反常的了无睡意。
　　一片黑暗中，樱木就在身旁，流川看不清他的脸，却能听到对方安稳的呼吸，进而勾勒出樱木大大咧咧的睡相。
　　已经不需要再在梦中哭泣了吧？毕竟都到了可以独自承受一切的年纪。
　　流川掀开被子，轻手下了床。
　　走廊上灯光半明，空气微冷而安静。但却并非只有流川一人——电梯对面的一组沙发上，两位女性正坐在那里。
　　彩子捋着浓密的卷发，嗓音慵懒：“半夜起来发现你不见了，吓死我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
　　“对不起，我睡不着，又怕吵到彩子前辈，所以就来了这里。”真理乖乖道歉，手中仍然拿着毛线，红色的毛线已在她膝头重叠了好几叠。“而且我想今天就把围巾织好。”
　　彩子看着真理认真的样子，笑了：“送给樱木那小子的？”
　　“嗯。”真理一点头：“樱木哥对我很照顾。”
　　“喂。”彩子靠了过来，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在安静的走廊上却依然清晰：“你不是喜欢上那家伙了吧？”
　　真理的动作骤然一停，站在阴影中的流川同时一震。
　　半晌，真理笑了，温柔的洒脱的笑容：“曾经是的。”
　　“什么叫曾经是的？”彩子不解。
　　真理重新织起了围巾：“其实我早就想织条围巾送给他了，却直到今天才找到借口。”
　　“有什么关系吗？”
　　红色的毛线团越来越小，在金色的毛衣针上纠结的越来越长，“我曾问过樱木哥天气这么冷为什么不戴条围巾，樱木哥告诉我他本来有一条非常好的围巾，可惜在一次外景中弄丢了，之后就一直没想起去买新的……后来水户桑跟我说：那条围巾樱木哥戴了好多好多年，每年冬天，红头发和红围巾凑在一起，看起来就觉得暖和。”
　　真理抱起围巾，细细地做着最后的检查：“当时樱木哥……在提到那条围巾时的表情……怎么说呢？我想那条围巾，一定是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送的吧？”
　　淡淡的陈述结束的同时，红色的围巾也已经完成。温暖的色泽长长的铺展在眼前，让真理想起了樱木的红发，于是真理又笑了，笑容洒脱，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来不及隐藏的黯然。彩子怜悯地看着真理，拉她起来，一起回房了。
　　流川从角落中走出，坐在沙发上。
　　校门前那场不能称之为道别的道别后，流川考入东大，开始了全新的生活。于是高中的一切连同那个白痴，都一起被丢到了记忆的角落，他没有刻意去忘记，但也不会没事儿就想起。
　　只是没想到，不久之后一家普通的街边超市里，他，与那个白痴，却在彼此都没有期待也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遇到了。
　　然后无意义的拌嘴挑衅干架……的生活向后延续了四年，唯一的小小区别，就是每年冬天，白痴都以怕弄脏了衣服为由而安分守己的像冬眠的猴子（众：猴子冬眠吗？yuumi：我要，我可以！XDDDD），强自装出的一脸正经被红发与红围巾夹在中间，像是把番茄酱错涂在面包外侧的三明治。让流川忍不住在心里“白痴白痴”的，念了一遍又一遍。
　　现在想起来，原来已过了那么多年。
　　即使彼此心里还留存着当时的记忆，但那条围巾，却早已影踪全无了。
　　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暴喝：“你这狐狸没事睡这儿干嘛？”
　　流川睁开眼，樱木正站在眼前，一脸怒气冲冲，手里却拿着自己的大衣与公文包。
　　“怎么了？”流川完全清醒了。樱木这个样子，一定是有事发生了。
　　樱木把东西塞给流川，一面冲向电梯：“保安部来的电话，副控室出事了。我已经叫醒了大姐头，其他人不管了，咱们得立刻赶回去。”
　　流川不再说话，迅速穿好外衣，跟樱木一起奔进了电梯。

　　凌晨二点正的街道，路灯光芒微弱，但没膝的雪地却反射出一片白光。
　　满天风雪依然继续，在这样的情况下，每一步都走的辛苦。
　　流川与樱木咬牙顶风跑着，身周除了寒冷与黑暗之外，就只剩下对方。于是两人只能靠近彼此，手臂攀在一起，一起向前跑。
　　好不容易冲进了公司大门，但脚步还未站稳，大堂突然一下子暗了下来。
　　“有没有搞错？？？”樱木的声音劈开黑暗响了起来：“怎么突然看不见了？？？”
　　“恐怕是停电了。”流川的声音却依然冷静。
　　“那怎么办？”樱木凭着记忆摸到了电梯，但按了半天，电梯却没有任何反应。“不会吧，至少让电梯好起来吧！”
　　“那还不如走楼梯。”开口的同时，流川已经向安全通道摸了过去。
　　“不会吧？？？”樱木哀叫：“十八层耶~~~~~~”
　　“没体力的话就在这里等来电吧，白痴！”流川冷哼。
　　“你说什么，没体力的是你这只狐狸才对！”樱木不服气的大喊，抢先冲上了楼梯。
　　在狭窄的楼梯上你争我夺，争胜的斗志主宰了身心的全部，疲惫饥饿被抛到了外太空，当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时，他们不由自主同时攀住了对方，以支持住自己。
　　在楼梯口歇息了片刻，两人冲进控制室，眼前的空间却同样一片黑暗。
　　“我记得副控室是有备用电力的……”樱木摸索着向墙角走去，手在墙壁上来回游了几遍，终于找到了开关。
　　“啪”的一声，眼前光明重现，流川与樱木同时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总算先解决了一个难题。
　　流川立刻把注意转到了另一个难题上：“你刚才说转播画面过不来是什么意思？”
　　樱木抓抓头发，神情有些烦躁：“我让保安部的人帮我照看一下控制室，随时跟良田他们联系，可是刚才他打电话给我，说联系突然断了……总之咱们先试着联系看看……”抓起控制台上的电话，樱木喊了起来：“天才呼叫轻井泽车站……外星人，听得见吗？外星人……成田机场……良田、越野，你们听得到吗？神……听到了回个话行不行？？？”
　　洪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控制室里带起了一阵回音，但电话彼端却没有任何声响，静的可恨。
　　“该死的！”樱木丢下电话，气呼呼的骂着。
　　“发生什么事了？”彩子、真理、彦一和福田随后也赶了过来。
　　“转播画面收不到。”樱木气得直咬牙。“都怪这该死的大雪！！！”
　　“什么？”几个人面面相觑，“那新闻该怎么办？”
　　“先别说这些。”流川的声音响起：“离开播还有四个小时，不要说丧气话，先把别的工作做好。”
　　制作人既已发话，其他人也都不再多嘴，立刻开始了各自的工作：樱木依然担当导播，忙着摆弄控制台上各式各样的按键；彦一被迫负责片头画面与音响；彩子紧张地翻着资料与档案撰稿；福田则跑到摄影棚去摆弄摄像机（宫城越野都不在，只有福田略略懂些摄影技术），流川跟过去协助。真理站在一旁静静看了会儿，跑到了彩子身边：
　　“彩子前辈，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忙乱中的彩子抬起头，把一份资料递给真理：“气象图给你，帮我写一份天气状况稿。”
　　真理脸上掠过了一丝尴尬：“对不起……我不会……看气象图……”以往真理只需要背下稿子就可以播报天气，而在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情况下，她完全看不懂气象图。
　　彩子一愣，接着笑着抽回了气象图：“真是的，我忘了。那你自己随便看看，我这边一个人就可以了。”
　　真理咬住嘴唇，默默走开了。其他的工作她更是插不上手，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只有她什么忙都帮不上。

　　两点四十五分的时候，雪还没有停，屏幕静悄悄的，依然没有任何转播的画面。
　　所有的工作都已就绪，剩下的只有等待，却也是最磨人的。
　　坐在副控室中，每个人都紧张地盯着屏幕，并努力不去注意一分一秒流过的时间。
　　四点十五分的时候，相田彦一有些不安：
　　“画面一直过不来的话，新闻……怎么办啊？”
　　福田开口：“别急，还有时间。”
　　四点四十五分的时候，福田沉不住气了：
　　“我们……要不要，跟南野部长通报一下？”
　　彩子举起了扇子：“实在不行就让老师干念播报搞好了，反正新闻只有十分钟。”
　　五点十五分的时候，彩子握着扇子的手微微松了：“总不能……真的让老师坐在哪里念稿子吧？”
　　樱木趴在桌上，一副没力气的样子：“我只想要螃蟹……快递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真理体贴地把热腾腾的咖啡放在每个人面前，但却已经说不出安慰的话。
　　五点五十分的时候，流川站起身，拿起了电话，声音平板清冷：
　　“我现在……给南野部长打电话……”报告新闻被迫停播。后半句话流川说不出口，但事实却就在眼前，无法视而不见。
　　“妈的！”樱木骂着，恨恨握紧了拳头。
　　流川修长的手指按在数字键上，手很稳，但速度却很慢。黑眸始终面对着正前方的屏幕，不肯转移一丝一毫。
　　其余人的视线，都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拴住了般，紧盯在流川拨电话的动作上，眼中透出不甘心。
　　副控室的气氛沉闷的几乎让人窒息，樱木皱紧了眉毛，一拳捶在椅背上。
　　“咚”——！一声响亮的闷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樱木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虽然天才的确很厉害，但只不过捶了椅子一下，不可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吧？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室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个人形物倒在门边的地毯上，还不住瑟瑟发着抖。
　　“天啊！是神……？”彩子抢先叫了出来，福田和彦一慌忙跑过去，小心把他翻过来，果然是神。
　　神全身上下，大衣裤子鞋，没有一处是干的。面孔被冻得青紫一片，但额头上却全是汗水，牙关不停的打战，瞳孔看起来有些呆滞，已完全没有了以往斯文稳重的作派。
　　“你小子怎么啦？怎么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福田说着，一面要帮神脱下手套。
　　神困难的摇摇头，颤巍巍的把一直揣在口袋里的左手伸了出来——掌中紧紧攥着一卷带子。
　　樱木几个也一起围了上去，神努力动了动脖子，在同事的注视下终于费力地吐出了几句话：“……我们拍完了……但雪太大，路上堵车……我……就从六本木……走回来了……”
　　“什么？？？？？”彦一不敢相信的大叫起来：“那里离公司可有八公里啊！！！！！”
　　樱木一把把神从地上扶起：“好小子，真有你的！”
　　彩子兴奋地长吐了一口气：“太好了，新闻有着落了~~~~~”
　　真理已迅速地端过了热气腾腾的咖啡
　　这时，突然一声细微的“呲”声从控制台传来，众人转过头，竟看到原本黑暗的屏幕闪出了画面，还没看清楚景象，宫城的大叫已率先响起——
　　“彩子，看到我了吗？？？？看到了吗？？？这里是成田机场！！！宫城呼叫彩子！！！！！宫城呼叫彩子！！！呼叫彩子！！！”
　　“好了，你快给我闭嘴！”彩子受不了的抓起连线电话，但脸上却明显带着笑：“我听到了，我们都听到了！！！”
　　“是吗？？？？”宫城的身影在屏幕上逐渐变得清晰，裹紧了外套的他在一片大雪中看起来就像个臃肿的雪人，仍然大呼小叫着：“这边好冷，雪太大了，讯号传不出去，但我为了看到彩子，一直和越野拼命修啊修……”镜头转到了采访车车顶：同样裹得紧紧的越野半跪在车顶的天线旁边，看到镜头转到了自己这里，困难的对着镜头摆了摆手。
　　“……这是爱的力量啊！！！！”宫城仍在嚷嚷，彩子紧握着电话，听着宫城越来越没边儿的噪音，表情却说不出是羞是恼还是不耐烦。
　　“呲”的又一声响，旁边的屏幕也不再沉默，众人慌忙转过视线：随着一阵乱纹，宫益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其中，不断发着抖的身体，一抖就抖下了一片雪花。“这里是轻井泽车站，宫益义范呼叫副控室……呼叫副控室……”
　　副控室中的所有人几乎已无法说话，但沉默只持续了片刻，不知是谁先爆出了一声欢呼，接着，室内被笑声满满充斥。
　　本以为一切已陷入绝望之中，但没想到希望却骤然降临在眼前。世界上还会有比这更加美好的事情吗？
　　彩子紧握着电话，无法控制住笑容：“太好了，宫益，我们都在，太好了，我们都听到了……你们都辛苦了，宫益，良田……”
　　流川手中仍握着话筒，拨号的手却已经停下。面前的屏幕上是终于赶到的连线画面，身周围绕的是下属们的欢笑，而这些背后，是所有人共同的期盼努力与不放弃。
　　一丝淡淡的微笑出现在嘴边，但黑眸在注意到屏幕显示的时间时，却又一下子冷了下来。
　　放下电话，流川忽然开口：“没时间了，还有三分钟，新闻就要开播了！”
　　？？？室内的其他人仿佛突然惊醒了，全部看向了墙上的液晶计时器，红字醒目的闪着：5：57
　　“天啊！”几个人一声惊呼，气氛立刻慌乱起来。
　　流川迅速而冷静的指挥着：“福田立刻把摄影棚的灯光全打开，摄影机调好……彩子，把播报稿按新闻顺序整理好……相田，立刻把片头调出来……”
　　流川边说边走到门边。神端着正咖啡坐在地上，真理蹲在旁边帮神把浸满了雪水的大衣外套脱下。
　　流川看了一眼带子，平板开口：“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时间紧迫，所以神，请你立刻根据带子内容把播报稿写出来，然后交给彩子。”
　　一口咖啡卡在嗓子里，神几乎呛住，不敢置信的看向流川，却只看到冷漠上司的冷漠的背影，以及提高了音量却仍然冷漠的声音：“动作快一些，已经没有时间了。”
　　而在一片慌乱中，每个人迅速各就各位。
　　“音响正常，摄影正常，离开播还有一分半钟。”彩子报告。
　　“好！”戴上耳机，樱木开始指挥，“我们在最后彩排一下，等等……”
　　樱木的声音突然卡住了，流川等人奇怪的看过去，却看到樱木指着屏幕，一脸惊讶：“那个……老爹……怎么不在播报台上？”
　　嗯？？？？
　　众人慌忙看去：屏幕正中的播报台，果然空空如也。
　　“奇怪，安西老师去哪里了？”彩子问道。但没人回答。
　　彦一挠了挠头：“说起来，今天有人见到老师吗？”
　　众人回忆了一下——好像都没有。
　　“不会吧？”樱木抓过话筒：“喂，阿福，昨晚你和老爹睡一间房对不对，那你知不知道老爹去哪里了？”
　　“老师吗？”摄影棚里忙着和摄影机拉关系的福田想了想，心不在焉的回答：“老师起得很早，说要先到公司熟悉一下稿子，大概两点左右就走了。”
　　“两点左右……”樱木喃喃：“比我走得还要早啊……”
　　樱木的声音再次卡住了，他缓缓转过头，正好与同时转头的流川四目相接。
　　“那个……狐狸……”樱木在流川眼里看到了与自己一样的猜测：“如果老爹比咱们先到公司的话，那会儿，应该还没停电吧？”
　　那时候，电梯还可以正常启动。
　　也就是说……
　　“砰”的一声，流花二人同时跳了起来，风一样消失在门外。
　　老爹，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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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跟各位大人说声抱歉，整整一个月没更新了，但没想到居然还有大人记得这篇文，真的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ZARD的死讯是整个六月里最令人难受的事情，一开始从朋友口中听到时，只是觉得遗憾：又一位优秀的歌手离我们而去了。但是看到动感新势力特别所做的ZARD纪念，听到CD中特意收录的两首ZARD的歌曲时，却完全不能控制的泪如雨下。
　　其中的一首歌，就是每个爱过，并将一直爱SD的人都耳熟能详的《我的朋友》
　　在《我的朋友》的歌声里，湘北的少年面向大海一字排开，造就了影响整整一代人的辉煌。但在SD结束十年后的今天，唱歌的人却也已经不在了。
　　一个时代远去，一段辉煌落幕，这种遗憾与悲哀，用什么样的语言都不能描述出来。
　　时下大热的动漫，其中也不乏令人热血激昂的大作，但是最初的感动，却还是只能到回到最初去找寻。
　　这群孩子啊，永远都让人放不下，即使每个情节每句对话都已深深刻在生命里，还是会不由自主被其牵引，从而再次带来新的感动。
　　所以重新看了漫画和动画以后，我就又陷进去了（也是最近一直没更新的缘由m(- =)m），也许SD已是昨日黄花，但带来的感动、透出的精神，却能令每个靠近过他的人终身受用

　　碎碎念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各位大人究竟看懂了我在说虾米~（汗，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高温的天气总让我头脑昏沉沉的）
　　不过我要强调的：就是《左岸香颂》绝对有始有终，SD中每位为了梦想尽情挥洒汗水的热血少年，都会让他们的人生香颂，唱到最后。

　　非常清楚自己的水平，所以非常感谢各位大人的宽容与支持，唯一的回报：就是努力平坑吧，这点我一定尽力~

　　YUUMI^^
　　07-0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