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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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崖将小兮抱到边儿上去的空当，七衍已飞至空中与那怪物对峙。小兮还是第一次见大猫这么凶，四肢露出锋利的爪子，张开的血盆大口也是獠牙尽显。那怪物见了似乎也有些犹豫，僵在半空身体弯曲得像只虾子，欲退还进。
这头黄半仙也夹着尾巴躲到了两人身边，抖了抖牙齿，用毛绒绒的爪子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这才说出话来。“妈呀，这里怎么会有蛟……还好七衍挺身而出，不然凶多吉少！凶多吉少啊！”
话毕黄半仙肩头便传来噗的一声，有声音讥笑道：“蛟乎，龙鲲交合乎。[①有种说法称，蛟是龙和鲲交合后的产物。]①只要是水里游的鱼，大猫都喜欢。捕捉猎物嘛，自然要凶悍主动些。”
闻言，小兮顿悟怎么今儿七衍看起来特别勇猛无敌，原来是吃货本性啊。想毕才觉哪不对，回头乍看，便见腹语虫趴在黄半仙肩头，还在忘乎所以地摇头晃脑。看来这家伙也是见势不妙，刚逃窜到黄半仙身上来的。
黄半仙亦是惊得不轻，歪着脖子结舌道：“你、你……原来昨晚和我说话的不是七衍。”
“汝不必如此惊慌失措，本座乃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之机灵虫也。今日现身为你所见，亦是你我有缘矣。”
小兮没有功夫和腹语虫贫嘴，急急回头便拽住清崖衣袖道：“小五，这是怎么回事？落雷镇去哪儿？我爹呢？镇子会不会有事？”
这头清崖亦脸色难看至极，安抚地捏捏小兮的柔荑，劝慰道：“你先别着急，我去看看再作打算。”说罢，又抬头打量七衍那边，沉声道：“七衍。”
大猫闻声微侧头，趁着这空隙，那蛟张开头顶密密麻麻的一圈鱼鳍，作势就要进攻。小兮倒抽口凉气，还未呼喊七衍已察觉地回头，怒号声一爪便拍上那厮的鳍上，蛟怪扭动着蛇身惊窜，还来不及躲入云层即被七衍吭哧一口撕破了颈口。与此同时，大猫的爪子也利索地撕扯着那一圈透明的鱼鳍，须臾间，蛟怪就已停止了摆动，尾尖微微挣扎番，便直落落地跌入湖里。
七衍见状喵呼欢叫出声，正想着去捞战利品就听主人道：“七衍，你在这守着，我去去便来。”话毕，众人只觉一阵厉风刮过，再眨眼看时，清崖已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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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清崖的吩咐，小兮不敢走远，只能在原地焦急地来回踱步。黄半仙见状微踌躇番，慢慢走到小兮身后轻咳道：“襄丫头。”
黄鼠狼精往日当着清崖的面，都管小兮叫“夫人”，虽然雷得她外焦里嫩，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但时日长了，小兮也就习惯了。现在黄半仙忽然改了口，小兮反倒奇怪不已。
疑惑地回头，小兮咦道：“嗯？”
黄半仙似有忌惮地瞅了眼不远处的七衍，这家伙正围着岸边来回打转，盘算着怎么把刚才的蛟怪弄上来，奈何它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偏怕水得紧，是以盘旋半天也没个对策，而腹语虫则站在它头顶指手画脚地出馊主意。确定一猫一虫没有注意到这边后，黄半仙才悄悄地将小兮拉到角落，低声道：“丫头，不论怎么说，你爹也雇我一场，你趁着现在清崖不在，赶紧逃吧！”
小兮听了这话呼吸一滞，稳了稳神才瞪眼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半仙急得直跺脚，“你就别管了，赶紧走！”一壁说一壁便拉着小兮的胳膊往外推。
小兮死命摇头道：“你说清楚，你不说清楚让我怎么走？”
“哎！”闻言，黄半仙头摇得直如拨浪鼓，伸长脖子又看了眼七衍，这才幽幽道，“我实话跟你说吧，这、这清崖只怕不是人……”
自然不是人。
且不说清崖来得诡异，身边的七衍和腹语虫也是稀罕宠物，光他和荒火镇的那笔交易就已诡异连连。试问什么人能偷天换日，做延长他人寿命的买卖？再则小焱他娘曾说过，她是三百年前遇到的清崖……也就是说，清崖至少活了三百年，甚至更长！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不是普通人。
“这些他从来都没瞒过我啊，”小兮眨了眨清澈的眸子，托腮道，“是人是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懂什么！”不待小兮说完，黄半仙便急急打断道，“你你、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就是说不听？我和你直接兜老底吧，只怕这落雷镇突发大水也和清崖脱不了干系！”
刹那间，小兮只觉惊雷劈中天灵盖，怔忪良久才颤唇问：“你说什么？”
黄半仙笼着手仰天，凉凉叹了口气，终娓娓道来。
原道，当日小兮将清崖迷倒，装进如意袋，黄半仙误打误撞下见到了清崖的真身——虽依旧是人形，但彼时清崖银白长发及地，肌若冰霜，红唇金眸。而这模样，黄半仙一点儿也不陌生。想当年，他还在清逸居安逸真人座下修行时，便见过一次……
“那日清逸居被毁，我亲眼见到那些着金甲胄的人也是这般模子。银发、金眸，各个俊美俏丽，冷艳万分，后来我暗中打探，才知那些人是上古巫族的后裔。”
小兮眨眼，“上古巫族？”
黄半仙默默颔首，“盘古开天辟地，自生一清一浊两道气体。清气上扬而生神，浊气下降而化十二祖巫。传言众神和巫族共同创造了世界，将洪荒分为了九块。可不知为何，后来十二祖巫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留下巫族后裔。他们皆有最强肉身，是以只修□□不炼元神，纵然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他们。可巫族后裔行踪诡秘，从不随意现身……
“小姑娘你且细细想来，那清崖为何莫名其妙出现在落雷镇？为何咱们一走这落雷镇就发了大水？还有那与世无争的安逸真人……蹊跷、蹊跷。我原先，还一直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巧合，可你看看那些蛟怪，这……哎，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赶紧走吧！”
黄半仙说罢，便再不容分说地把襄小兮往外面拉，一面拉一面絮絮叨叨道：“你只管跑，不用顾及我，我自有办法脱身。”
“哦，是不是打地洞啊？”
这头黄半仙话音刚落，两人身后便传来了满带戏谑的调侃声。小兮微愣了愣，只觉背后冰凉凉的，寒气凛冽。缩着脖子回头，看清眼前景象后，小兮怔忪片刻才惊呼出声——
眼前，一男子随意地倚在蛟怪身上，银发如丝，凤眼带嗔，弯起的嘴角似笑非笑。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眸明亮闪耀，泛着浅浅的金色。
可此时此刻，小兮却来不及多想，脑子早已空白一片，只剩下硕大的两字：扎眼。实在是太太太扎眼了，说不出他五官到底如何俊美逼人，就是第一眼看过来便觉这男子竟比女子还娇艳三分，被他这么默默注视着，居然有种窒息的感觉。更奇的是，他周围虽冻若严冬，竟有一股奇香。
咽了口唾液，小兮下意识地退后步，这才惊觉身边的黄半仙怎么没半点反应？还有七衍，莫不是……大家见到如斯美人，都呆住了？念及此，小兮赫然侧头，却见七衍和黄半仙都被冻在了厚厚的冰里。
大猫还保持着两只前爪凌空的姿势，看样子，是正准备朝自己这边奔来。
男子妖孽无比地笑出声，用冷若冰霜的手捏住小兮的下巴，强势地将她扳到自己跟前，左右细细打量番，这才笑吟吟道：“真是个小美人儿啊，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小兮咬住下唇，默不作声，她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