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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不完整的心 ...


  •   这并不是埃西亚第一次因为机身温度过高而晕过去了。
      基尔沉默的松开了搂着他的手,慢慢站起身。他拔掉了身上的各种针头,然后走到了门口。
      又是白色的走廊,经过的机器人护士匆匆走过,他扯掉了手腕上病人的登记证明,然后走了出去。
      楼梯间并没有人,虽然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疼痛,但是,他现在脑海中的意识全部被怒火所侵袭。
      他想要杀掉什么人。
      几名穿着西装的男子站在医院的大厅内,护士和医生来回奔走着,当他们看到从楼梯间里走出来的基尔时,都停了下来。
      “海布雷登先生,”其中一个人掏出了证件,在基尔面前亮了亮,“不介意的话,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联盟秘密警察部队并不是什么普通的警察,他们出没于官僚的身侧,让人想起许多年以前的盖世太保或者是俄罗斯秘密警察。
      信任,并监视着。
      他们审核政府官员的心理状态,确保他们在任何情况下不会做出损害政府或者联盟的行为。
      “我没兴趣回答什么问题。”
      基尔一把推开了那个人,走向了艾莉的助手杰斯。
      这个小个子的男人眼眶已经发红,“基尔……”
      “我要见她……”基尔一字字的道。
      “可是,大夫说……”
      “我不在乎他们说了什么,艾莉是我的姐姐!我要见她!”
      “海布雷登先生,你现在在悲痛之中,你也许还有内出血……我觉得你应该去躺下来。”
      “闭嘴!”基尔怒吼道,他一把揪住了杰斯的领子,“艾莉在哪里!我要见她!”

      那个穿西装的男子抓住了基尔的胳膊,将他从杰斯身边拽开,一个踉跄之下,他险些栽倒。
      “嘿,你在做什么!”一个修长的人影出现在医院的入口处,基尔勉强抬起头,还未及反应,就被人搂进了怀里。
      艾萨克.赖恩站在那里,脸色严峻的看着那个男子,厉色道,“你如果对基尔有什么问题,就去宪兵那里找我们的麻烦,你如果敢在这里动手动脚,我会让你后悔加入什么该死的警察部队。”
      “我没事……”基尔含含糊糊的说着,却并没有抗拒赖恩环上来的手臂。
      “我知道,但是,就当是再让医生检查一下,让船上的人安心点……”赖恩的声音很温柔,就跟基尔记忆中的一样。

      赖恩是个教官。
      他有办法让一群满口粗话的痞子对他敬若神明,但是,面对基尔,他有的时候温柔的有点不像话。

      也许是镇定剂,或者是什么别的药物的作用,基尔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埃西亚依旧躺在病房的地板上,一动不动的。

      艾萨克扶着他小心的走到床边,很快的扫了一眼,并没有多问,只是看着基尔身上层层叠叠的绷带,微微皱起眉。
      “艾萨克,我要见艾莉……他们……大概需要些什么人来分辨尸体,我是说……这个一般是由亲属来做的,对吧?”基尔喃喃着。
      “现在不要去想这个,基尔?嘿,”艾萨克看着他,低低的道,“我对发生的一切感到很抱歉。”
      基尔闷闷的埋着头,惨笑道,“为什么是她?这么多的政客……她……她和我不一样……她关心别人,她真的想要改变这个世界……让大家过的更好些……”
      “基尔……”艾萨克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伸手理了理基尔被弄乱的头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基尔笑了笑,他擦了擦眼角,用力的吸吸鼻子,装作若无其事的道,“你怎么来的这么快?还是我已经昏迷好几天了。”
      “不,只是几个小时而已。”艾萨克勉强笑笑,“我很担心你,所以直接飞过来了。”
      “……”
      “我不想失去你,”对于基尔的沉默,艾萨克微微低下头,“不管你是怎么想我的,基尔……我对你的感觉从来都没有变过……看到新闻里的消息,见鬼……我吓坏了。”
      艾萨克咽了口唾沫,他没有抬起头,只是绝望的笑了笑,迷人的蓝色眼睛里带着点混乱的情绪。
      许久,艾萨克才慢慢的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隐隐的哀求,那骨骼分明的手指缓慢的插|入基尔的头发,然后,轻轻的吻了上去。
      基尔呆呆的看着他,并没有反抗。
      艾萨克的吻慢慢的变了味道,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他伸手捧起了基尔的脸,纵情的深吻着。
      基尔终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已经有些微喘,基尔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艾萨克微红的英俊面容,而原本倒在地上的埃西亚却也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踪影。
      “该死……”基尔骂了一句,他翻身下床的时候腹部微微一痛,然后跌倒在了地上。
      “基尔!”
      “我好想扯破我的伤口了,见鬼!”
      “你应该躺在床|上休息。”
      “我已经休息的够多了,我要找到那个按炸药的混蛋!”基尔咬牙站起,却扯到了伤口,疼痛的愈发厉害。
      “你在流血,基尔……”艾萨克抱住他,“听我说,你需要休息。”
      “我……”
      “先照顾好你自己,求你了,就当是为了我行吗?”
      基尔深吸一口气,“我……我只是想要见见我的姐姐……她……她不应该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赖恩微微张开嘴,然后很轻的道,“她……她看上去……你的伤势……”
      最终,赖恩的声音逐渐细不可闻。
      “……求你。”

      爆炸造成了六人死亡。
      基尔几乎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他抓着赖恩的手,慢慢的走进了停尸间。
      一具女子的尸体安静的躺在那里,她的脸因为爆炸而满是伤痕,几乎看不出原来眼睛鼻子的痕迹。
      “你确定这是她吗?”基尔喃喃着,生硬哽咽,“你真的……”
      “牙医记录确定了她的身份,基尔,我很抱歉。”
      “上帝!”基尔死死的咬住了下唇,他捂住嘴,猛地转过身,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门上。

      咚。
      沉重的铁门也只是微微的晃了晃,而原本受伤了的基尔却也摇晃着慢慢跪倒在了门边。
      “基尔!”
      “我怎么对我的父亲解释?!我没有能保护好艾莉……我本来应该保护好她的……”
      艾萨克在他的身边慢慢跪下,声音温柔,“我会帮你,基尔……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无论你想要怎么做……我都会帮你,我保证。”
      基尔垂着头,紊乱的喘息从他薄薄的嘴唇中吐出。终于,他慢慢的抬起头,吸了吸鼻子,低低的道,“我要去打个电话……你先出去。”
      “好的。”赖恩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柔声道,“如果你需要什么就叫我,好吗?”
      基尔沉默的点了点头。

      赖恩总是这样。
      从军校的时候开始就是如此,他在任何时候都可以让基尔觉得自己离不开他,事实上,在他们分手的第一年,基尔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一块行尸走肉。

      艾萨克并没有多做停留,他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停尸间,关上门的时候,看到了站在走廊墙边的埃西亚。
      精致如同人偶,埃西亚的脸上依旧是没有多少情绪的,他偶尔的爆发似乎只是被基尔欺负坏了的产物,此刻,他只是漠然的注视着前方的白色墙壁,然后开了口。
      “他怎么样了?”
      赖恩看着他,声音依旧温柔好听,“他已经平静下来了。”
      埃西亚移开视线,冷漠的注视着眼前温柔英俊的男子,有种想要一拳打歪这个人鼻子的冲动。
      但是,他还是决定先去见基尔,可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赖恩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觉得你应该让他一个人待一会。”
      “为什么?”埃西亚冷冷的道,“我的职责是保护舰长,现在他在里面,我需要对他进行心理评估。”
      赖恩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礼貌的让开到了一边。

      这未免友好的太过头了。
      虽然不太明白情敌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埃西亚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犹豫之后,他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基尔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电话扔在地上,嘟嘟的响着,基尔的头埋在膝盖之间,压得很低。

      “你在做什么?”埃西亚冷冷的道。
      “没什么……只是……”基尔吸了吸鼻子,很快的道,“给我父亲打了个电话,他很快就会到这里……他会发表一个申明……”
      埃西亚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台子上的尸体,然后拿起了边上的手术刀,慢慢的切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基尔的脸色变了,他挣扎着站起身,还没走到埃西亚的身边就扯破了缝线,歪斜着倒在了一边。
      “你怎么知道她是你的姐姐艾利什卡.海布雷登,我想,必要的尸检和DNA校对是必不可少的。”
      “你给我滚开!”基尔怒道。
      埃西亚淡淡的道,“她已经死了,只是一堆烂肉而已,你觉得切下去有什么区别?”
      “FXXX U!”基尔抓住了他的手,鲜红的血痕已经从他身上白色的绷带下渗出。
      “我做错了什么?”埃西亚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你会生气?你吻了艾萨克,我相信,逻辑上分析,应该我才是生气的那个。”
      基尔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挥起拳头,狠狠的将埃西亚打翻在了地上。

      TBC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不完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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