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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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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音一直以为宋渐辛这么多年没有消息,说不定已经死在哪个乱葬岗了。那个爱闯祸的家伙,实在来的总那么不是时候,单枪匹马的闯进皇宫,固执己见的要带华瑶出逃。要带她走便也罢,偏偏还惊动了宫里的侍卫,果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开始以为只是刺客劫人的萧泠寒心乱如麻,紧闭城门搜索了七天,快要把整座王宫翻个底朝天,却还是没把刺客和华瑶找出来,芸音是看着他眼中的希望一点一点的覆灭,看着他一日一日的绝望。
这一出劫人戏还没唱完,以萧泠寒寻根究底的个性,自然将华瑶以前的事滴水不漏全都查了出来,至于芸音在其中担当了什么角色,做过什么事,全都无疑幸免。
萧泠寒震怒了。
他重重的给了芸音一巴掌,因为她知情不报。但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又后悔了,站在窗户边望着自己打过芸音的那只手,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下的去手呢?
大半夜的,萧泠寒来到宋芸音门前负荆请罪,原以为这次会向上次一样吃闭门羹,但她竟然为他敞开了大门。
“还以为你再也不会见我了,就像上次一样。”
“上次,”芸音恍然惊觉,然后无奈的笑了笑:“哦,那次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所以将自己反绑在床沿,生怕自己会心软。”
萧泠寒楞了一愣,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为什么这么做,可想而知是为了他能够顺利娶华瑶,萧泠寒胸中刚熄灭下去的怒火又重新点燃,他闷不出声大步走进了她的房间。
两个人坐在一起,只是闷声喝酒,萧泠寒敲着芸音的脸色,刚才说了那样的话,竟然还跟没事人似的,于是便率先打破了沉寂,故意谈起了华瑶。
“我与华瑶刚成亲不久,华瑶穿着白衣,坐在红梅树下,她说她给我做了一个王冠,然后把梅枝编织的王冠戴在我头上。当时我就想,她怎么是疯子呢?有这么美笑容的她,怎么会是疯子呢?”
看到芸音握住酒杯的手突然一颤,萧泠寒冷笑:“其实我早就知道她不是疯子了,我只是好奇当年你为她的牺牲,你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芸音脑中嗡的一响,竟没想到他的思维会跳跃的那么快,细细品味了那一番话,突然面红耳赤。她猛的将酒杯往地上一砸,失控道:“萧泠寒,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到底是哪儿惹你了,你放过我还不行吗?”
他的嘴角微微一沉,忽然上前几步就将她拽起来,紧紧盯芸音,一字一句沉声吐出:“从来都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想怎么样,你倒是说出个法子来,说的我满意了,我就放你走。”
“哇”一声孩子的哭泣声打断了两人的争辩。
原来这间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或许还有第四个,第五个,萧泠寒随即一怔,立马反应过来,手放开芸音握住剑柄,转身走向衣橱。
芸音眼疾手快先他一步拦在衣橱前。
“我求你,就当时没看到过。”
萧泠寒咬了咬牙,将芸音一把挥开,而宋渐辛从内将衣橱门踢开,举着剑冲了出来,两个大男人很快扭做一团。
眼见着场面无法收拾,芸音拉住华瑶的手就往门外走,生怕她和孩子被人误伤,哪知宋渐辛完全不是萧泠寒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完全制衡,宋渐辛杀红了眼,便干脆舍弃了套路,提着剑只顾一阵乱砍。
华瑶见宋渐辛势均力敌,甩开芸音要去帮宋渐辛的帮,哪知宋渐辛剑走偏锋,眼见着锋利的剑尖直捅华瑶心窝,已收之不及。
血沿着剑锋,一滴一滴的沁进地毯里。
风寒凛冽,直吹得人冻得要麻木了一般,屋内的人皆是大气也不敢出,唯闻婴孩啼哭。宋渐辛猛然把心一横,将剑一收,失去支撑力的宋芸音双膝跪地,宋渐辛却趁萧泠寒陷入极度震惊之际一把扯过惊的目瞪口呆的华瑶,狂奔而去。
芸音伸出右手按了按心口那伤口,虽然有些不可思议,却也接受了那个答案。她抬起头无助的望向萧泠寒,萧泠寒这才从极度的震惊中回神来,双眼如寒星微芒,那目中森冷,竟似比夜风雪气更寒甚。
“来人……”
芸音朝他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了一双沾满鲜血的双手,只是想要拥抱他。萧泠寒丢掉了剑,起身将她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