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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第一章
卯时三刻,我早早起身,梳妆洗漱,描眉贴金,涂脂抹粉,再吩咐垂云给我梳了时兴的灵蛇髻,佩上苑里刚摘下的牡丹,揽镜自照,没有半分瑕疵,完美大周淑女。
哼,就让那个没眼光的死瘫子抱着被子哭去吧!他现在八成也起床了,不是在折腾穿衣服就是黑着脸换尿布。想到他糟糕的早晨,我的心情就会莫名好上几分呐!
巳时一刻,我准时来到衙门,阳光已经炽盛,追雨给我撑着伞,垂云在一边打扇,死瘫子的马车还不见踪影,根据约定的时间,他迟到了。不过也可以理解,他素来行动慢,谁叫他的马车不让颠?白瞎了那四匹黑鬃踏云,跑得比驽马还磨叽!
午时七刻,我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握着衙门里的雕花木椅扶手,气得身体发颤。垂云怕我饿坏肚子,顶着日头出去买吃的,现在还没回来。
我敢打赌!他绝对是故意的!
上次都当着我的面写好休书了!说定了今天一起到衙门里过手续!
结果!他、居、然、敢、不、来!
他以为不来就能躲过去了?
躲得过初一还有十五呢!跑得了和尚还有庙呢!
“追雨!”我站起身,一拂袖,“准备马车。”
追雨放下扇子,小跑到我面前,躬身道:“小姐,去哪儿?”
“牧场。”我咬牙切齿。
半个时辰后,我赶到了郊外云家牧场。门口老王一见我,像是看到菩萨显灵似的跪拜哭号起来。他震天的响嚎惊动了旁人,不一会儿,管家便急匆匆地赶到,也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全无平日稳重。
“夫人!老爷、老爷他不好了!”
“什么不好?”我挑眉,径自到厅内上首座椅坐下,立刻有人奉了茶水过来,两个丫鬟接了追雨的差事,开始给我打扇。
我喝了口茶,悠然道:“慢点儿说。”
管家哭丧着脸,哀声道:“老爷今早出门,路上出了意外,马车倾翻……大夫正在诊治。”
“在哪儿?带我过去。”我站起身,玩味地笑了笑。
呵!现在想起来演苦肉计博同情了?
谁信呐!
到了卧房,一股子熟悉的药味儿,大夫正在给下人嘱咐什么。管家见状上前询问,我则走到了床边。
“醒是醒了,不过……”大夫捋须,面露难色。
我探头望向帐里,他果然醒了,木愣愣地躺着,两眼发直地盯着上方,额上缠了一圈儿白布。
我、就、知、道!
他当年摔下山没死,瘫了这么多年没死,翻个车肯定也死不了!
“喂。”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脸,“你没事吧?”
不料,他突然眼眶一红,从被子里探出手,抓了我的袖子,委屈地望着我。
“你、你……你你你……”我瞪大了眼,结巴地说不出连贯的话来。
这货还是云疾那个阴沉刻薄的死瘫子嘛?
是别人装的吧?!
“病人撞了头,颅内有淤血,神智涣散。”大夫解释道。
“他就这么变傻了?”我讶然。
大夫摇摇头,道:“我先开几副药散散淤,淤血散了就自然好了。”
说着,大夫吹干了药方,把桌上那副银针卷巴卷巴收好,塞回了青囊。
他将药方递给了管家,又道:“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饭后服用。过几日我再来看看。”
我准备去送送大夫,顺便再探探口风。没走几步,我发现有股拉扯,转过头去,云疾的胳膊伸出被子老长,还拽着我的衣袖。
“给我放开!”我退回两步,用力一掐他的虎口。他吃痛,手一松,我夺回袖子,冷哼一声,干脆利索地转身。又没走几步,身后砰的一声,下人大呼小叫,云疾那蠢货居然从床上掉下来了。
大夫这下也走不成了。
我上前帮下人一起搬动云疾的身体,没想到,刚一蹲下身靠近,他反应极快,往我身上一扑,脑袋撞得我胸前一痛。
#¥@……%¥&¥%……&……%……
“放!开!给我放开!”我一面使劲捶打着他的肩背,一面让人给我把他弄开。可他胳膊力气极大,箍紧了我的腰之后,屋里没人拉得开。
管家急急忙忙地要去叫几个力大的马奴过来,只见白胡子大夫一捻银针,对着云疾的后颈就是一针。只听怀里的人一声闷哼,束缚蓦地一松。周围的下人见状,赶紧围过来把云疾从我身上拉开,再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回到床上。
大夫重新给云疾诊了脉,确认没事,又替我检查了被箍痛的腰肋,开了两副膏药。
刚贴上膏药,出去给我买吃食的垂云看了衙门的留言,也赶来了牧场,得知云疾受伤变傻,她没拿稳篮子,吃的掉了一地。我瞅着点儿,都申时了,还没吃上午饭……
×××××××××
因为云疾出事,休书的事只好暂缓。我是不敢再靠近他了,以前他没傻,顶多横眉冷目,口出恶言,精神上攻击我,现在直接动手,都没有任何预兆啊!
所以!他其实没傻吧?!他装的吧?!然后用更恶意的方法报复我!
我吃饱喝足,开始长吁短叹,垂云和追雨想要安慰我,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话。
无所事事了半个下午,晚饭时分,饭没上来,管家来了。
“夫人您去看看老爷吧!他、他……”管家的神情看着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我扶额,无奈道:“他又发疯?”
管家点头,又连连摇头,道:“老爷不吃饭,不让人靠近。”
说着,管家伸出了爪子给我看,一道道血痕,活像是被发春的母猫袭击了。
“那你还敢让我去?”我提高声调。
管家摇头,道:“老爷要您去啊!”
我怒道:“胡说,他不是傻了么?!他认得我?”
管家道:“他一直叫您的名字呢。”
我一愣,继而恶狠狠地威胁道:“敢骗我就解雇你。”
到了卧房,管家果然没骗我。云疾在冲人歇斯底里:“叫成雪来!我、要、成、雪!”
我步子一顿,被他的语气吓到。
这是要找我报仇吧?!
我立刻不敢走了,却被管家恶意地一撞,踉跄几步进了屋,被云疾看到。
啊!要命了!
我转身想跑,却见云疾一着急,又要往床下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作死啊!
我忙跟下人一起阻止了他,他这次没趁机抱我了,估计是发现那个姿势容易被背后袭击,于是只搂了我一条胳膊在怀里。但他坐不稳,就把身体往我身上靠。半边身体挂着重物,所以这样比被他抱着还要辛苦啊!
“你放开我吧……求你了,云疾。”我一根一根掰他的手指头,掰一根,他松一根,然后立刻还原。
掰着掰着,我是很有耐心啦,他却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我的手背上。
我内心立刻咆哮起来。云疾!你还是那个鬼畜的云疾么?!
你装!你再装!你有本事!有本事不要装这种可怜巴巴的小狗啊!
“那你吃饭不?”我无奈开始好言相劝。
他身体瘫痪,锁骨以下感觉麻痹,自己是不知道饿的啦,以前不傻还懂得按时吃饭,现在嘛,只能等他饿晕咯!
果然,云疾摇头,把脑袋贴我肩上,泪水滚滚打湿了我的肩头。
你委屈个屁啊!我才委屈吧!
你不吃我要吃啊!
“不吃饭就放开我。”我冷冷道。
“吃。”他答,飞快果断。
他其实不傻吧?!这是傻子能有的反应速度么?!
管家端来了粥,然后就不知道该咋办了。
的确,以前就是病得发懵了,云疾也不要人给他喂饭来着。要是趁他傻给他喂饭了说不定将来会遭到报复呢……
管家估计也这么认为,放下托盘,用眼神示意一个丫鬟上。丫鬟脸一白,泫然欲泣。
“垂云!”关键时刻,还是只有自己的人靠谱。
垂云上前,端了粥,舀起一勺送到云疾嘴边。
张嘴啊傻子!
我怒瞪云疾,云疾垂眸,不吃。
你玩儿我吧?!
“快吃!难不成还要我来喂啊?”——说完我就后悔了。我发誓,这绝对是我这几年来说得最蠢的一句话,没有之一。
因为下一刻,云疾就点了头,并且“嗯”了一声。
屋里一圈人齐刷刷地盯着我,我认命地让垂云帮我端碗,然后拿起勺子喂云疾。
我上次喂饭还是十岁那年,和云疾一起,给我家牧场的一匹快雪追风种马喂酸梅汤。之后,精挑万选的种马上吐下泻而死,几十匹母马□□的事没了着落。我爹追着我们跑了大半个牧场。最后是云疾顶罪,挨了他爹十鞭子。那时云疾还没出事,虽然嘴坏一点儿,倒也还可爱。若放到千年之后,大约就叫作“傲娇”。
想起过往,我心里一酸,突然就没那么生云疾的气了。可不料,我手上一抽,勺子捅进云疾嘴里,他一口呛住,咳得天昏地暗。
然而,就算是咳成那样,他抱着我的胳膊一点儿劲儿都没松。
救命啊!这是不松口的王八吧!
喝了水,他缓过劲儿,我却不敢再喂他吃了。起码等他松手先……
他抱了这么久他就不累嘛?
我很累啊,我要尿尿了啊……
“云疾你给我松开!”我忽地一抽胳膊,本做好了拉锯战的准备。可一抽之下居然全无阻碍,我用力过猛险些往后栽倒。垂云眼疾手快地把我一扶,而云疾则身子一软,晕倒了过去。
神啊,终于消停了。
我提了裙子,赶紧尿尿去。
解决完三急大事,我犯贱地回到卧房,下人正在帮失去意识的云疾换衣服和尿布。刚才咳嗽的时候他就开始失禁了吧……都快及冠成年,尚不能自理,本来习惯的图景还是让人心里有点发堵呢!
突然想起了十年前,云疾第一次知道自己瘫痪失禁的时候,和爹猜的一样,他不想活了。爹还说,他死了,成家就可以吞了他家的牧场。
我觉得爹做得不厚道,于是偷偷跑去告诉了云疾这件事。
然后,我就嫁给了他。爹再怎么掉进钱眼里也不会好意思对女儿女婿的产业出手啦!可是,云疾依然认为这不过是我们家要吞并云家牧场的阴谋。
他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他一个十岁小孩,骤然丧父,重病瘫痪在我家休养,要抢他的产业还不容易?用得着搭上本姑娘的青春年华么?
十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十五到二十五,大概是人一辈子最美好的年岁。只有猪才会把它全部送给一个臭脾气的白眼狼吧?!
但是,我好像就是那头猪啊。
是啦,闲欢也有,我的小号深深,以前发过《前尘恍然轻似梦》。
闲欢老抽抽,等我这边发完了再过去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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