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俭慈

19、失忆

　　德拉科在医疗翼醒来后，嘴里又干又涩，还泛着苦味。他坐起来给自己到了杯水。盯着窗外的夕阳余晖发呆。

　　“你醒了？孩子。来把这个喝了。”庞弗雷夫人拿过来一只棕色的高脚杯，里面的液体还冒着紫色的烟。

　　“这是什么？”

　　“霍恩安神水。”

　　德拉科小心的闻了闻，又盯着看了半天，直到庞弗雷夫人发出不满的哼声，才捏着鼻子一饮而尽。然后她又用魔杖变出来一只大盘子，上面摆满了新出锅的小面包、牛排、鸡腿、蔬菜沙拉和一大壶南瓜汁，足够三个人吃了。

　　“你要多吃点东西。你有多久没好好吃饭了？又不睡觉。不晕倒才怪！”

　　“我晕倒了？”德拉科惊讶的问。

　　“可不是。”庞弗雷夫人气愤的说，“真不知道你们的奇洛教授在干什么？都不知道在你倒下时变个垫子，你除了缺少睡眠、饥饿、体力透支外，还撞伤了头部。不过不用担心，现在已经好了。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德拉科无辜的说。

　　“怎么会？”庞弗雷夫人吃惊的说，“躺下，躺下，让我再看看。”她拿出魔杖在他身上比划了好久，变出一束束温暖的光。然后疑惑的问：“一切都正常啊。你最后记得的是什么事？”

　　“上床睡觉。”

　　“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啊。”

　　“你知道今天是周几吗？”

　　“不是周四吗？”德拉科困惑的说。

　　“孩子，今天是周六。而且你昨天没有回去睡觉，你昨晚9点左右被高尔和克拉布送到了我这，昏迷着。”

　　德拉科吃惊的长大嘴巴：“怎么会？”

　　“我想你需要再多休息一下。也许明天就都想起来了。”庞弗雷夫人焦虑的说。

　　“可是我睡醒了，我感觉很好，除了，除了把昨天和前天忘了。我想我可以回宿舍了。”

　　“不行，必须再观察一晚。我可以再给你一小杯一饮生死水，你之前就是靠这个睡了个好觉。我听说是你自己熬制的，效果真不错。”她说着就拿来一个像是什么东西的胫骨做成的瓶子，倒了一小杯无色药水给他。

　　“我能一会儿再喝吗？我还没吃饱。”德拉科可怜兮兮的说。

　　“唔，当然，当然，现在还早。”庞弗雷夫人向窗外瞟了一眼，“那你先吃，我去再查查资料。”她说完就忧心忡忡的回办公室了。

　　德拉科强迫自己再多吃些东西，他需要快点儿恢复，不能一直病怏怏地躺在医疗翼的病床上。当他把牛排切成小块儿时，格雷戈里和文森特来了。

　　“德拉科，你醒啦？真是太好了。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啦？”格雷戈里把书包里的三明治放到他的盘子上，“早知道你有吃的我就不拿了。”

　　“谢谢你，格雷。昨天怎么了？”

　　“你昨天昏倒了呀，”格雷戈里说，“怎么昏倒的？”

　　“昨天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德拉科迟疑的说。

　　“什么叫不记得了？”格雷戈里吃惊的问。

　　“我记得昨天是周三，可是庞弗雷夫人说那是大前天。”

　　格雷戈里和文森特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们互相看看，然后争相给他讲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又问他各种问题，想要帮助他回忆起来。可是德拉科一直一副疑惑的样子。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最后，格雷戈里挫败的问。

　　德拉科很是苦恼的皱着眉头，摇摇脑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难道是奇洛干的？”文森特神秘兮兮的小声说，“在那之前你让我们救你来着。”

　　“我这么说了？”德拉科迷惑不解的问，“为什么呢？”

　　文森特耸耸肩：“我跟格雷也很奇怪。我们俩还以为你跟我们开玩笑呢，或者你是想逃避做奇洛的劳动服务？”

　　“知道吗，这到完全可以理解。也许你就是被他熏晕的，跟他身上的味道比，斯内普教授的魔药都是人间美味。”格雷戈里装模做样的对德拉科深表同情了一番，然后他们三个大笑着在滚做一团，把庞弗雷夫人都惊动了。

　　“安静、安静，这里是病房。不许大声嚷嚷。不然你们就给我离开这里。”

　　“对不起，夫人。”文森特笑着说。

　　这时候，门又开了。哈利和罗恩走了进来。

　　“一次不能太多人探视。”庞弗雷夫人依然怒气冲冲，她转过来对着文森特和格雷戈里说，“你们俩该走了，明天马尔福先生就能回去了。”

　　他们不情不愿的跟德拉科告别，出门的时候文森特还故意撞了罗恩的肩膀一下。罗恩跟哈利都愤怒的瞪着他们离开，然后答应庞弗雷夫人只待一会儿后，就走到德拉科的床边。

　　“真没想到你们会来看我。”德拉科微笑着说。

　　“我们是来听你认输的。”罗恩抱着手臂道，他向门外一指，“那两个家伙说你晕倒进了医疗翼，我们猜你肯定没法在晚上来奖杯陈列室了。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去。”

　　“好吧，”德拉科往后一倚，躺成一个舒服的姿势，“我输了。”

　　罗恩和哈利都愣在那里，好像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认输。哈利抓抓头发，又把他的眼镜往上推了推，说：“既然你认输了……”他转过头去看罗恩，指望着罗恩能够说出来要怎么办。

　　罗恩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目瞪口呆的说：“我们没有订下获胜条件……”

　　德拉科“噗嗤”笑出声来，他又使劲绷紧脸，对着恼怒的罗恩说：“我昨天晚上去过禁林了，我是说，周三晚上，也见过独角兽，不过我不想割下它们的尾巴。因此我只能算输了一半。”

　　“没听过还有‘输一半’的说法。”罗恩不满的嚷嚷。

　　“毕竟我也没要求你们弄来路威的尾巴，对吧？”德拉科眨眨眼睛，“也许你们只是从老师那里听说三楼关着什么的，而不是亲自去打探的。”

　　“才没有。”哈利大声说，“那天跟你一分手我们就去看了。纳威还差点被它咬到。”

　　“如果他被咬了，倒是个不错的证明。”德拉科抬手制止他们俩的抗议，“我可以答应你们一个要求，作为你们获胜的，嗯，奖励吧。不过这个要求得合理才行。”

　　“啊哈，要是你不愿意，你当然能找到理由说它不合理。”罗恩讥讽的说。

　　“那你说怎么办？”德拉科有点头疼了，他要是从开头就耍赖就好了。

　　“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罗恩两眼亮晶晶的说。

　　德拉科瞪着罗恩，面无表情的说：“我不会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堵上性命。”

　　“你要是真心的就不会有危险。何况还要加上你说的条件。”

　　哈利在他们俩之间看来看去，问：“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是牢不可破的誓言？”

　　“那是一种魔法契约，如果违反它，立誓人就会丢掉性命。”罗恩对哈利解释，看到哈利吃惊的神情，他又赶紧说道：“我们不会提出让马尔福丧命的要求的，对吧？我们这么做只是想保证他能实现诺言。”

　　“我还真得感谢你的仁慈。”

　　“不必客气。你答应决斗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些了。”罗恩得意洋洋的说。

　　德拉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誓言虽然不能打破，但绝对是可以扭曲的。于是说道：“行，但还要加上一条，得是我能做到的才行。”

　　罗恩终于满意的笑了。

　　然后，在德拉科的指示下，他和哈利把手握在了一起，罗恩拿出魔杖，指着那两只手。
　　“德拉科·马尔福，你愿意答应哈利·波特一个要求并完成它吗？只要这个要求合理、并且是你肯定能够完成的。”

　　“我愿意。”

　　一条细细的金线从罗恩的魔杖中飞出来，缠绕在哈利和德拉科相握的手上，闪了闪便消失不见了。

　　“这就成了？”哈利看到罗恩收起魔杖，就问道。

　　“应该是吧。”罗恩不太肯定的说，“你有什么感觉？”

　　“烫烫的，好像一下子融进了骨头里。”哈利抽回和德拉科握着的手，反复看了看，好像要找出那条不同寻常的光线。

　　德拉科维持着微笑，决定回去要好好查查牢不可破咒，看看立誓双方的感觉是否应该相同——他刚刚什么感觉也没有。

　　“现在可以说说你们的要求了。”

　　哈利和罗恩互相看看，罗恩说：“等我们想好了，会告诉你的。”

　　德拉科等他们离开后，就躺在床上默默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先是摄魂取念对他不管用，然后是一忘皆空毫无效果，到刚刚的牢不可破咒没有感觉。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呢？答案似乎十分简单。可是，要怎么才能验证？

　　德拉科脑子里乱纷纷的，庞弗雷夫人检测不出他被施了遗忘咒，是他的原因还是奇洛的魔法太厉害？伏地魔的命令是让奇洛消除他周五的记忆，可是他决定做得更彻底一些，把在禁林里使用厉火咒的事情也忘记。奇洛会怀疑吗？会再找他麻烦吗？斯内普知不知道他在奇洛那里晕倒了呢？他知道自己忘了这两天的事后会追究奇洛吗？

　　不知不觉中，繁星已经在夜空中闪烁。庞弗雷夫人从办公室出来，把德拉科吃剩的食物变没，然后催促他喝下了一小杯一饮生死水。药效确实很好，不一会儿，德拉科就无忧无虑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