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俭慈

23、告密

　　“啊哈，诺伯？我还以为你的品味有多好呢。”西奥多把脚搭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摆弄着一把精致的短匕首，明显是在等德拉科回来。

　　公共休息室里十分安静，除了几个聚精会神为考试复习的高年级，大部分人都回去睡觉了。即便如此，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到我寝室来，西奥多。”德拉科忍着脚疼率先往宿舍走去。

　　他在西奥多进来后把房门关好，直接问道：“你告诉其他人了吗？”

　　“害怕了？”西奥多充满兴趣的问，“害怕那个大个子被送进阿兹卡班？”

　　“回答我的问题。”德拉科冷冰冰的说。

　　“目前没有。”西奥多不自觉的畏缩了一下，又马上威胁着说，“不过，我明天就可能告诉很多人，除非……”

　　“除非什么？西奥多，你想要什么？”既然没有其他人知道他去了海格的小屋，德拉科不介意表现得温和一点。他放缓声调，想让对方觉得他很愿意听一听交换条件。

　　西奥多似乎觉得自己掌控了局面，他开始漫不经心的打量德拉科的宿舍。

　　“你的窗户比我和布雷斯的大。”他不快的说。德拉科知道他在乎的其实不是窗户。

　　“衣柜也要大一些。”西奥多又进浴室转了一圈，在里面不屑的评论，“这里倒是一样。”

　　德拉科倚在门上，安静的注视着他。

　　西奥多参观够了，站到德拉科面前坏笑着说：“很少见你那么着急，我就猜一定是特别好玩儿的事。果然没错。你什么时候和那个仆人交上的朋友？”

　　“他是学校的猎场看守员，不是仆人。”

　　西奥多耸耸肩：“有什么区别？啊，我知道了，”他语调夸张的表示恍然大悟，“成为德拉科马尔福的朋友，他就成了高.贵.的.猎场看守员了。”

　　德拉科的脚踝突突的疼，他觉得自己的耐心正在消失：“你想要什么？西奥多。”

　　出人意料的，西奥多突然变得很阴郁，这让他看起来格外像他爸爸诺特先生。“我以为你至少会猜一猜。”

　　德拉科迷惑不解，他从来没搞懂过西奥多在想什么。他一开始认识他时，觉得他那么小就失去了母亲，父亲又是个狂热的食死徒，日子一定不好过。所以他曾像对待文森特和格雷戈里一样对待西奥多，甚至付出了更多耐心。但是西奥多从来不领情。他会直接扔掉德拉科递过来的玩具，而去抢文森特和格雷戈里的，即使他们的玩具没有他的好。

　　格雷戈里和文森特也是从小娇生惯养，被抢了玩具会直接拳脚相向，而西奥多确实聪明，打不过就故意在大人跟前招惹他们，然后装成被欺负的小可怜儿，躲在大人们背后嘲笑被教训的惨兮兮的格雷戈里和文森特。但他从来就没算计成过德拉科，因此对德拉科的态度格外差，转过头加倍欺负文森特和格雷戈里。

　　德拉科自己不会和小孩子计较，不过次数多了，除了不胜其扰外也实在看不惯西奥多总是一面倒的欺负文森特和格雷戈里。因此也教训过西奥多几次，希望他收敛一些，学会和善的与朋友相处。他们的关系确实有所改善，也许是因为长大了，西奥多捉弄文森特和格雷戈里的次数明显变少，但他对德拉科一直阴阳怪气，绝不放过一个能打击到他的机会。久而久之，德拉科对西奥多就不那么有耐心了，甚至看到他就会头疼。

　　“你走吧。”德拉科不想再跟他废话，往门边让了让，在宽大的袍子里把魔杖对准西奥多。

　　“怎么？这么快就不耐烦了？你是猜不出来我想要什么，还是根本不愿意猜？”西奥多反倒堂而皇之的坐到了德拉科的床上，对接下来的话似乎不愿出口，“如果那两头猪知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德拉科皱起眉头，很想先教训他一下。但他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什么，觉得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别这么别扭，西奥多，告诉我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西奥多抿抿嘴唇，把下巴抬得高高的，说：“像那俩蠢货跟着你一样跟着我。”

　　德拉科的猜测得到证实，他轻笑了一下：“这一年你都没有交上关系密切的朋友，我还以为你喜欢独来独往呢。”

　　“我只是想找个跟班儿。”

　　“我不会当任何人的跟班儿。”德拉科脸上的笑容变淡了些，“还有，文森特和格雷戈里是朋友，不是跟班儿。”

　　“你不同意，我就写信给马尔福先生，”西奥多的脸拧了起来，凶狠的说，“告诉他你跟哈利波特、纯血叛徒、泥巴种交朋友，还跟仆人合养一只龙。”

　　德拉科压下火气，告诉自己再耐心一些，劝说道：“西奥多，友谊不是这么得来的。我们几个一起长大，如果你想像我跟文森特、格雷戈里的关系一样好，你就得先学会尊重他们。只要这样，我保证他们会和我一样欢迎你的加入。”

　　西奥多从床上跳了起来：“谁说我想加入你们？谁说我没有朋友？我和布雷司……”

　　“因为是室友才关系稍近一点。我从来没见你们一起去过图书馆或者在场地上玩儿。”

　　“那也不代表我想跟两头猪交朋友！”西奥多的脸涨成难看的红色，因为被戳穿而愤怒的大吼大叫，“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去告诉斯内普教授，你就等着收拾东西回家吧！”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西奥多。”德拉科举起魔杖对准他，在西奥多有所行动之前发射了一道蓝光。一秒钟之后，西奥多的眼神变得十分迷茫，德拉科知道遗忘咒奏效了。

　　“德拉科？这是你的房间？我怎么在这？”

　　“你来拿走你的小刀。”德拉科从床上拿起那把西奥多之前一直在把玩的短匕首，“给。这就是诺特先生送你的生日礼物吗？很精致。”

　　“是啊。你看到把手上雕刻的龙了吗？是不是比你家里的那些都漂亮？”

　　“是的。西奥多，天很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德拉科保持着微笑。

　　“哦，都快十二点了？”西奥多惊讶的看着手表，“今天晚上过得可真快。”然后他就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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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问德拉科·马尔福最讨厌哪一类人，他一定会说是写日记的人，特别是那种会随时把发生的事记下来的人。他从来没想到西奥多·诺特，一个聪明、自大、不满十二岁的男孩儿会有这种习惯。所以当斯内普把他叫到办公室，皱着眉头询问他关于龙蛋的事时，德拉科还以为自己的遗忘咒出了问题。

　　“……养龙？被发现后还敢对同学使用遗忘咒？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少条校规？甚至法律？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开除你？”斯内普的咆哮在办公室里隆隆的回荡，震得德拉科耳朵疼。

　　“龙不是我养的……”德拉科小声辩解，“我只是去看了一下。被西奥多发现了。”

　　“那你就对他使用遗忘咒？！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把他弄成傻子？”

　　“不是没起效嘛……”

　　斯内普噎了一下，咆哮变成了冰冷的质问：“那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桌子上的一样东西扔到德拉科身上。

　　那是一个手掌大小的绿色硬皮本，刚刚用了十来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从需要交的课后作业到魁地奇比赛日程，从魔咒要点到同学间的玩笑，还有一些评论性的话。西奥多·诺特记下了每天发生的他感兴趣的事，时间甚至详细到分秒。德拉科翻到有字的最后一页，看到那上面简短的写着：“仆人的小屋，德拉科养了一只龙。我要好好问问他。”

　　“诺特就是拿着这个来找我的，他怀疑中了你的遗忘咒，因为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记下关于龙的事情，也不记得怎么去的你房间。”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说，“而我对他进行了检查，发现他确实中了遗忘咒。他的记忆也明确的告诉我，你跟三个格兰芬多的笨蛋都参与了养龙的事！”

　　德拉科无言以对，只能假装认错般的低着脑袋想策略。显然，斯内普可不会像西奥多那样容易被消除记忆，即使德拉科成功做到了，事情仍然有迹可循，他要承担的风险只会越来越多。

　　“我本以为你这几个月变老实了，但现在看来，我的禁闭并不能让马尔福先生吸取教训。”斯内普冷淡的说，“我想，也许费尔奇可以做到这一点。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九点去他那里报道，完成他让你做的任何事，一直到本学期结束。”

　　“可马上就要考试了……”

　　斯内普眯起眼睛，说：“如果你的期末成绩达不到我的要求，或者有任何一位老师对你的表现有疑问，你明年的所有课余时间都会跟费尔奇一起渡过。你最好不要怀疑我的决定。”

　　德拉科缩了缩脖子，觉得跟开除比，打扫卫生什么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事。他老实的点点头，问：“您不会告诉我爸爸吧？教授。”

　　“这要看你的表现。”斯内普慢吞吞的说。

　　“那，西奥多……”

　　斯内普挥了下魔杖，德拉科手里的本子就消失不见了。

　　“他会以为从来没发生过这些事。我修改了他的记忆。”斯内普看了他一眼，“记忆修改咒更隐蔽，也更难被发现。”

　　斯内普帮他解决了大麻烦，简直让德拉科喜出望外，他努力绷紧脸，以防笑意太张扬，连斯内普警告他“不要跟格兰芬多的蠢货们走得太近”都没听清，脚步轻快的离开地窖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