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福吉 ...
-
“爸爸？你怎么在这？”德拉科惊讶的问。
“邓布利多教授，我有些事要对你说。”海格同时说道。
只见卢修斯马尔福、邓布利多校长和一个灰发男人一起从城堡里走出来。卢修斯穿着一件银灰色的旅行斗篷，头发低低的扎在脑后，稍稍有些凌乱，那双跟德拉科一模一样的灰眼睛在看到他们后立刻高傲又危险的眯了起来。
“你是德拉科？”灰头发的中年人突然说，他穿着细条纹西服、打着鲜红色领带、脚上是一双亮紫色的尖头靴，德拉科一下子就认出来他是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
福吉局促的站在瘦高的卢修斯和邓布利多中间，显得格外矮胖敦实。他似乎很高兴有人出现，对德拉科十分热情：“老天，你跟我两年前看到你时一样。”
“很高兴见到你，部长先生。”德拉科假笑着说，把手递上去跟福吉相握。
“哦，你好。孩子，我都忘了你也在霍格沃茨念书。最近的事吓到你了吧，说真的，这个时候你真不该独自待在外面……”
“我当然没有独自待着，部长。我们球队今晚准备训练，不过我的队友们有些晚了，海格先生正护送我去找他们。”德拉科做出感激的表情看向海格，但是海格大睁着两只眼睛、脸色十分苍白，他紧张的看看邓布利多，又看看福吉。
卢修斯讥笑一声，眼睛恶毒地盯着海格，却对德拉科说：“你确定是护送你？而不是给他的怪物送晚餐？德拉科，我想我教过你怎么分辨不怀好意。”说到这里，他十分不满的盯了德拉科一眼，才又接着说，“不过，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当然无法看透能蒙骗其他人五十年的骗术。你说是吧，福吉？”
“你胡说！”海格愤怒的反驳，“我没有，不是我……”他又恳求的望着邓布利多，“你知道我没有，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点点头，十分坚定的对福吉说：“康奈利，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完全信任海格。而且到目前为止，没有一点证据表明海格跟这件事有关系……”
“已经有一名学校员工被石化了。”卢修斯冷冰冰地打断邓布利多，“而且他正准备攻击我儿子……”
“我没有。”海格大吼。
但是卢修斯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一名在校学生。难道非得等到死掉一个学生后再对五十年前就犯下同样罪行的人采取措施吗？作为一名学生家长和学校董事会成员，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海格气的发狂了，他冲到卢修斯跟前，一下子揪着卢修斯的领子把他举了起来。德拉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海格，他下意识的举起魔杖，但是被吓得连连倒退的福吉撞到了一边。等他从福吉身后绕出来，邓布利多已经挥着魔杖把卢修斯和海格分开了。
“你冷静点儿，海格。”邓布利多严厉地说。
“爸爸，你没事儿吧。”德拉科跑到卢修斯身边，担心的问。卢修斯阴沉着脸整理好袍子和斗篷，对离他们远远的魔法部部长说：“看到了吧，福吉，如果这样一个狂燥、极具攻击力的怪物都不值得怀疑的话，我真不知道凶手会长什么样子了。”
福吉蹭着小步走过来，手里飞快的转动他的礼帽，用一种又害怕又恼怒的语调说：“你说得对，卢修斯，说得对，我们不得不采取措施，这太不像话了，当着我的面就实施暴力行为，太过分了。阿不思，我不得不把他带走，不得不履行我的……”
“你要把我带去哪儿？”海格说，他的力气和脾气像是都随着福吉的话飞走了，开始浑身发抖。
“当然是阿兹卡班，还有哪里比它更适合你呢？”卢修斯讥笑着说。
“康奈利，我得提醒你，你没有证据。把海格带走根本无济于事。”邓布利多说，明亮的蓝眼睛里闪烁着怒火。德拉科虽然一直知道邓布利多绝不仅仅是那个成天疯疯癫癫、笑眯眯的和蔼老人，但他从没像现在一样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点。尤其是当邓布利多把目光转到他身上之后。
“而且，我们也应该问问德拉科，在听到你父亲的说辞前，你认为海格护送你回城堡的目的是想攻击你吗？”
德拉科对着那双半月形无框眼镜后面的蓝眼睛，直觉就要说出真相来。但当他不自觉的、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抬头看到卢修斯的脸色后，他艰难的小声说：
“我不知道。”
海格看着他的目光由殷切变成受伤，邓布利多的那双蓝眼睛也失望的黯淡了下来。
德拉科盯着脚下的石缝，在心里向海格道歉，并发誓会让他赶快离开阿兹卡班。
“康奈利，我仍然坚持海格是无辜的。”
“阿不思，这只是一种预防措施。”福吉说，“毕竟海格的前科记录对他十分不利。如果最后抓住的是另一个人，我保证马上把他放出来。”
邓布利多摇摇头，长长的银色胡须不停晃动：“不。康奈利，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我不能让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带走我的猎场看守员。假如你坚持，我会和海格一起去魔法部提起上诉。”
“阿不思……”福吉为难的说，礼帽在他手里转动得更快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卢修斯扬着下巴、慢悠悠的说，“邓布利多，想想你自己吧，学校董事会已经很不满意你了——作为校长胡乱行使权力，任命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做学校员工，并且对攻击事件毫无作为。啧啧，真想知道你这个校长还能当多久。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力让其他董事认识到，没有你，霍格沃茨会变得多么美好的。”
“你怎么敢……”海格挥着拳头又要冲上来。但是邓布利多拦住了他，他看着卢修斯冷漠的灰眼睛缓慢而清晰的说：“如果董事会希望我让出校长的位子，我当然会离开。不过，只有当这里所有的人都背叛了我的时候，我才算真正的离开。而且，当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会发现，在霍格沃茨总是能够得到帮助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德拉科觉得邓布利多在说完这番话后，向某个角落瞥去的眼光也有一瞬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精神可嘉。”卢修斯轻轻的鼓了几下掌，“我想我们大家会偶尔怀念你——哦——处理事情的极富个性的方式。不过，你现在可能更愿意亲自把你的猎场看守员送进阿兹卡班。”他伸出左手，优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作为你校长生涯中的最后一件事。”
邓布利多和海格转身大步往校门的方向走去，福吉跟在后面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卢修斯说：“我想，现在罢免邓布利多不是个好主意，只有邓布利多能……”
“对校长的任命或罢免是董事会的事情，福吉。”卢修斯语调平板的说，德拉科知道他现在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当然。但是，在这个时候，卢修斯，我想其他董事也会有我这样的想法的。”福吉终于不再玩弄他的礼帽，而把它戴在头上，转身去追邓布利多和海格了。
当他们走远后，城堡外只剩下卢修斯和德拉科。
“我很失望，德拉科。”卢修斯说，“没想到你会和一个仆人来往，你妈妈会怎么说？”
德拉科低垂着脑袋，提不起精神反驳或者争辩什么。
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姿势看起来很像反省认错，也可能是因为卢修斯怕邓布利多会说服魔法部的那群笨蛋，总之他没再苛责什么就离开了。
“懦夫。”卢修斯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台阶上凭空出现了三个人，德拉科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刚刚脱掉隐形斗篷的哈利、罗恩和赫敏。
哈利冲到德拉科跟前，使劲儿推了他一把，愤怒的冲他嚷道：“为什么你不帮海格？你明知道他不会伤害任何人，不会伤害你！”
德拉科也没心思跟他们吵架或者解释。“解释什么呢？”他想，既然他选择了家人，那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德拉科绕开他们三个，独自往黑洞洞的城堡走去，连当天的魁地奇训练都没参加。
……
跟格兰芬多比赛的日期一眨眼就到了。那是个周六，天气阴沉沉的，还有隐隐的雷声。弗林特老早就把球队带到了更衣室，再次强调他们的战术：
“德里克和博尔要注意保护我们的队员，有机会的话就把韦斯莱从扫帚上撞下去；蒙塔负责左边，我负责右边，普赛负责中间，队形不要变，进球前要多做几次假动作，我们的扫帚足够让伍德眼花缭乱的。至于你，德拉科，”弗林特用力拍拍他的肩，“不要紧张，你练习的很好，保持你平时的水平就好。我们的扫帚是最好的，比他们快得多，我们一定会卫冕成功的，一定会。”
这个时候该进场了，弗林特煽动着鼻翼，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举起硕大的拳头不停晃动，大声说：“为了斯莱特林的荣耀！”
“为了斯莱特林的荣耀！”德拉科伸出左手跟队友们紧紧相握，把这些日子的焦虑都抛到了一边。
他们走到赛场上，随着霍琦夫人的一声哨响，与格兰芬多队的人一起蹿上了铅灰色的天空。
德拉科的精神高度集中起来，他坐在扫帚上一边留神哈利的动作，一边眯着眼睛搜寻金飞贼的身影，还要时刻注意避开双胞胎的冲撞和他们不停打过来的游走球。
“你没事吧？”弗林特从德拉科身边飞过时，担心的问——他刚刚差点被从后面飞过来的一只游走球打中肩膀。
“还好。”德拉科来不及说别的，猛地下降避开乔治·韦斯莱挥舞着的击球棒。他觉得双胞胎一定听说了海格的事，因为他们俩的敌意格外强烈，把他当成了重点打击对象。
德拉科发现这一点后，马上改变策略，开始仗着光轮2001的速度优势围着哈利绕圈子。他这样做既可以防止哈利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看见金飞贼，又可以让双胞胎向他击打游走球的时候有所顾忌。
哈利显然看出了他的意图，他瞪着他的眼神更加愤恨，并且开始全速飞行，试图甩脱德拉科。
刻苦训练的成效在这个时候显现了出来，德拉科不怎么吃力的跟着哈利灵敏迅捷的上升下冲、左旋右转，间或还能留神听一下比赛进展，知道斯莱特林20:0领先。不过当他回神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哈利正全力往赫奇帕奇的观众席方向冲去，看那劲头是发现了金色飞贼。
德拉科立刻压低上身，加速前冲，很快就飞到哈利左边，跟他并排了。赫奇帕奇的观众席越来越近，但他仍然没发现那摸金色的光斑。德拉科正要再确认一下哈利的目光盯着哪里，突然双胞胎之一从左上方向他冲过来。哈利在他右边做出加速的样子，德拉科也下意识的跟着前冲，但那显然是个假动作，因为前面就是支撑观众席的柱子。德拉科只能在哈利消失后生硬的右转避开，谁知另外一个韦斯莱恰恰等在那里，大力把游走球抽向他。
德拉科看着游走球迎面飞来，在最后一刻翻转身体，吊在扫帚上躲开了正面撞击，不过游走球还是扫到了他的小腿，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他费力的攀回扫帚上，稍稍活动了一下，发现情况还不算太糟糕，至少骨头没有断。
双胞胎在不远处得意的哈哈大笑，不知是弗雷德还是乔治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怎么样？马尔福。当跟屁虫的感觉如何啊？”哈利也跟着露出笑容。
德拉科还来不及感到委屈和愤怒，就看到了那个让他心跳加速的金色小东西悬停在哈利和乔治之间。
怎么办？哈利近得一抬手腕就能捉住它。德拉科只犹豫了一下，便摆出拼命的架势冲弗雷德冲去。
“要报仇吗？马尔福，来啊……”弗雷德挑衅着说，一抬扫帚柄往上飞去。德拉科在下一刻飞到他的位置，但是没有随着他上升，而是猛的转了个急弯，往哈利和乔治撞去。
哈利轻而易举的避开了，但是乔治比较不幸，他离德拉科比较近，而且横扫七星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光轮，于是他在下降躲避的时候，正被德拉科的膝盖撞到鼻子。
德拉科听见“咔”的一声，一低头，正看见乔治·韦斯莱仰面摔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福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