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俭慈

36、流言

　　石化的费尔奇与猫和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让城堡里的师生们议论了半个多月，不过由于没有再发生过攻击事件，大家的注意力慢慢转移到了本学年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上——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这两个学院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走廊上经常有双方的球队成员受到恶咒的攻击。由于大家现在都是成群结队的一起出现，所以经常会演变成人数众多的混战。

　　德拉科此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斯莱特林的不受欢迎——另外三个学院的人似乎都希望格兰芬多能够取胜，从而把魁地奇杯从蝉联八年的斯莱特林手中夺走。现在，弗林特一有时间就亲自跟在德拉科身边，像国王的卫士一样趾高气扬的护着他远离格兰芬多的人。虽然德拉科十分感激他的好意，但这同样让他丧失了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单独行动的机会。

　　不过弗林特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因为除了斯莱特林，所有人都躲着德拉科走，甚至回避与他目光接触。就像一年级时，他跟赖里发生冲突后，斯莱特林同学的反应。

　　与此同时，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则对德拉科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每当他出现在公共休息室或者礼堂，许多探照光一样的目光便都汇集到他身上，饱含敬畏和激动。

　　有一天晚上德拉科训练完回来，一边窝在沙发里烤火，一边帮文森特修改魔法史论文。三年级的艾薇尔·沃纳梅克忽然走到他跟前——她是个身材修长、十分美丽的姑娘，平常对围在她身边的男生们从来不加理睬——红着脸把一个小小的锦盒塞到他怀里，什么也没说就跑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德拉科拿着手上的心形礼物卡，问正在玩儿巫师象棋的格雷戈里和文森特。那上面写着“给高贵的继承人。预祝比赛胜利。”还洒了金粉和香水。而盒子里是一枚相当精致的蛇形银质胸针，蛇眼是绿宝石镶嵌的，在火光的照耀下下闪闪发光。

　　文森特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哼”，然后跟傻笑的格雷戈里对视一眼，都不说话的看着德拉科。

　　“你们俩那是什么表情？”

　　“万圣节晚宴前，你不在。” 文森特说。

　　“你袍子上是猫的脚印，我看出来了。”格雷戈里接着道。这一瞬间，那两张圆脸上的神情和默契，让德拉科产生一种面对双胞胎的错觉。

　　“所以你们就认为是我攻击了费尔奇和他的猫，还到处跟人这么说？”德拉科恼怒的问，梅林知道他现在多希望眼前的俩人是除了吃什么也不懂的笨蛋。

　　“嘿，伙计，虽然我们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但我们也了解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从来没主动说过……”

　　“但别人问的时候，你们就都说了？”

　　文森特又和格雷戈里对视一眼，辩解着说：“西奥多和潘西问过我们，不过，他俩又不是别人……”

　　“你看，费尔奇让你做过一个月的劳动服务，大家都知道的。当时又是你先说他没死，连邓布利多都要检查半天才能确定呢。所以，就是没有我们俩，他们也会这么想的。”格雷戈里在旁边帮腔，“何况大家都很讨厌费尔奇，我听见布莱奇偷偷跟麦克唐纳说这件事你干的大快人心呢。”

　　“问题是，”德拉科有气无力的说，“这件事不是我干的。我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听他这么说，格雷戈里站在那里开始用手抚弄他那短短的头发，而文森特突然对手里的象棋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好像以前都不知道它们会动似的。

　　“我说的是真的。”德拉科耐心的解释，“你们想想，如果我是继承人，为什么不在劳动服务的时候就把费尔奇石化呢？”

　　“也许，你那时候还没找到密室？”格雷戈里试探的给出答案。

　　德拉科瞪着他们俩，开始考虑先给谁施遗忘咒。不过在发现周围人都竖着耳朵听他们谈话时，德拉科意识到这根本没用——他总不能让全校的人都忘了这件事。

　　还好，事情马上就有了转机。当吉德罗·洛哈特在他的课上说要开办决斗俱乐部时，德拉科马上不厚道的决定将“继承人”的大帽子甩给哈利。

　　“毕竟，邓布利多得先知道哈利是蛇佬腔，才能联想到他脑子里有魂片。对吧？”他理所当然的这么想到。

　　于是，当斯内普卷着嘴唇提议让他跟哈利走到礼堂中央演示决斗技巧时，德拉科在轻而易举的拨开哈利向他发射的一个魔咒后，直接从魔杖里变出一条极具攻击性的毒蛇。

　　黑褐色的毒蛇高高的竖起身体，张开黑色的大嘴，不停颤动着油黑发亮的信子，对着哈利发出嘶嘶的危险声音。

　　人群尖叫着迅速后退，空地上只有哈利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惊住了。

　　德拉科飞快的把第二只回声虫塞进嘴里，斯内普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德拉科笃定斯内普只是下意识的行为，便镇定的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我希望你没吓得尿裤子，波特。”斯内普懒洋洋的说，他的兴趣果然在欣赏哈利出丑上，“不要动，我来把它弄走……”

　　“让我来！”洛哈特喊道，他快步走过来，举起魔杖胡乱挥舞，只听嘭的一声，眼镜蛇不但没消失，反而被击得飞起几米多高，又重重的落在了地板上。这让它狂怒不已，飞快的四处滑动又粗又长的身子，一眨眼就到了站在一边的贾斯亭芬列里面前，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德拉科紧紧盯着哈利，看着他向毒蛇走去，嘴里发出“嘶嘶嘶”的声音，命令眼镜蛇不要进行攻击。

　　“很好。”德拉科愉快的想，在不得不面对蛇怪时，他至少有句能用得上的蛇语了。看着芬列里冲哈利大声嚷嚷后跑出礼堂，德拉科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哈，现在“继承人”也不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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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礼堂的时候，格雷戈里喃喃着问：“为什么波特会蛇佬腔？”看起来困惑不已。

　　“也许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德拉科十分不负责任的引导。

　　“你是说疤头是继承人？不可能！明明你才是……”文森特受伤的说。

　　“我说过我不是了。你们要怎么样才相信？”

　　从表情上看，他们俩是绝不愿意相信的。德拉科耸耸肩膀，跟着弗林特去操场训练了。

　　这件事之后，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果然对德拉科冷淡了不少，其他学院的人也从躲着他变成了躲着哈利·波特。这些变化让德拉科轻松了不少，不过也有些不可避免的负面影响。

　　“我以为你跟哈利是朋友。”海格挥舞着手里的柳条，气愤地大吼。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鼹鼠皮上衣，正坐在小屋的台阶上编织新的鸡笼，德拉科注意到有几只死公鸡被挂在窗户下面。

　　“我保证我没想伤害哈利，海格。”德拉科真心实意的说。

　　“可你放蛇攻击他。我都听说了，二十英尺长的毒蛇……”

　　“那不是真的蛇，那只是我变出来的，海格，你得知道，它只是看起来很吓人，我不会让它真的伤害到人。而且你看，哈利也没受伤，任何人都没受伤，不是吗？”

　　“唔，那倒是。”海格承认道，嗓门小了一些，“你变出来的是眼镜王蛇？我一直想养几条，它们的毒液有很多用处，不过学校里学生太多，它们又不太老实……”

　　德拉科笑起来，“是非洲黑曼巴，在霍格沃茨这么冷的地方可不太容易养活。”他走过去坐到海格旁边，刚刚够到他的胳膊肘。

　　海格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谈起危险的动物就滔滔不绝，他反而长长的叹了口气，显得十分烦躁。

　　“怎么了？海格？”德拉科不由问道。

　　“密室又开启了。”

　　“嗯。”

　　“我上学的时候也打开过一次，那次死了一个女学生。”海格又低又沉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他们当时要关闭霍格沃茨，不过，不过后来再没发生过攻击，但他们也一直没找到密室……我一直担心密室会再被打开。”他看起来十分惊恐，不安的把手里的柳条都搓烂了。

　　德拉科知道当时海格因为私自养了一只八眼蜘蛛而遭到学生时期的伏地魔陷害，被当成了打开密室的嫌疑人。他因为这件事不仅失去了丧父后一直陪伴他的同伴（虽然这个同伴十分可怕和危险），还被折断魔杖、赶出了学校，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一定是一段很痛苦的经历。德拉科安慰的拍拍海格的手臂，不过鼹鼠皮大衣实在太厚了，德拉科怀疑海格根本就没感觉到。因为他突然转过身来，非常严肃的问：“你们是不是都在说哈利是继承人，打开了密室？”

　　德拉科赶紧摇着头，心虚的说：“没有，我知道他不是。”看见海格毛茸茸的大脸上露出审视的神情，又补充道，“我知道是因为我相信哈利不会伤害任何人，不是因为我是继承人，那些都是传言，不是真的。”

　　“我也觉得你不是，那时候老马尔福已经毕业啦，不可能是他打开的密室。而且你爸爸上学的时候也没发生过这事儿。”海格皱着眉头，费力的思索。

　　“对对。”德拉科赶紧附和。

　　“不对。”

　　“啊？”

　　“我得去找下邓布利多教授，跟他说说……那个，”海格低下他那颗乱蓬蓬的大脑袋，好像才发现德拉科在那儿，“顺便送你回城堡，这个时候你不该一个人待在外面。”

　　“不用，我们马上就要训练了。”其实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训练时间，德拉科好不容易甩脱弗林特提前这么久出来，就是为了从海格这弄只能打鸣的大公鸡回去。

　　“那可不行，我不能把你自己丢在这，现在太危险了。走吧，等碰到你们队的人，你再跟着一块儿过来。”海格不由分说的推着德拉科往城堡走去。

　　他们穿过枯黄的草场，刚走到城堡的大门口，就看见一行人争论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爸爸？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