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说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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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决定说服金妮替他保守秘密，把发现密室、毁掉笔记本、杀死蛇怪的事都推到哈利身上，假装他今晚从没出现过。可是怎么才能让金妮心甘情愿的答应呢？
“金妮，”德拉科走回哈利身边，捧起灰不溜秋、皱巴巴的福克斯，递到金妮手里后才说道，“我不能让人知道我今晚在这，你能帮我保密吗？”
“你和哈利救了我，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也许是独角兽和凤凰的歌声都十分能抚慰情绪，金妮韦斯莱只是疑惑不解的看着德拉科，神情不像刚才那样戒备和不安了。
“是这样的，”德拉科舔舔干裂的唇角，却被泥土和血腥气呛得咳了起来。他在墙上脏兮兮的镜子里看见自己淡金色的头发已经被血糊住，脸上也都是干涸的血迹和泥土，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了。他想用袍子擦把脸，却发现袍子破破烂烂的，找不出一点儿干净的地方。
这时候，同样浑身是土、狼狈不堪的金妮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十分洁白的、绣着花体“M”的手帕。她把手帕递给德拉科，“给。你的手帕。我洗干净了，本来想找机会还给你的。”
“唔，谢谢。”德拉科从她黑乎乎的手上接过手帕，只擦了下眼睛和嘴巴就脏的不能用了。他把它塞进口袋里，才接着说：“还记得开学的时候，我们在这里遇到过吗？”德拉科问，看金妮点了点头就继续说，“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发现这里有些不对劲儿。你知道，霍格沃茨有很多秘密，不过在斯莱特林，最令人着迷的秘密就是密室。我偶然听到了一些传闻，猜测密室很可能在这个盥洗室里。不过直到圣诞节前，我才知道进去的方法。我本来打算今晚一个人进去的。但你和哈利抢了先。”
“你打算进去干什么？”金妮问。
“找蛇怪。”
“你找到了，还杀了它。”
“是和哈利一起杀了它。你看，金妮，这就是我想让你们保密的原因。我本来以为能找到它，把他变成我的宠物——”
“嘶——”金妮发出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哦，我知道这想法听起来很疯狂，不过在看见它以前我确实觉得养一条蛇怪很酷。相信我，有很多人会同意我的看法的。例如，海格？”德拉科做了个鬼脸。
“我听罗恩说，他去年养了一只龙？”
“是的。一只会喷火的挪威脊背龙。海格那时候的胡子总是特别短。”他们俩都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德拉科接着说，“你能明白蛇怪对斯莱特林的意义吗？除了它本身就是特别珍贵稀少的生物外，蛇怪还是人们知道的、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和霍格沃茨的四位建校者生活在同一时代的、依然存活的生物。这间密室是一千多年前萨拉查斯莱特林秘密建成的，也是他把蛇怪养在这里的。对斯莱特林的人来说，这间密室和蛇怪的意义尤其不同寻常。你能理解吗？”
金妮敬畏的点点头。
“所以，如果人们知道我参与了杀死蛇怪——虽然那种情况下别无选择——我会被整个斯莱特林仇视的。可能会被赶出魁地奇队，斯内普教授可能还会把我赶出斯莱特林——我家里所有的人都是从这毕业的，我也可能因此被赶出家。这比所有人都知道我进过女盥洗室严重多了。金妮，我知道你一直都信守承诺、没把这件事说出去。那么现在，能不能请你再替我保守这个更重要的秘密？我的未来都在你手里。”
德拉科的这些话真假参半，他确实打算一个人进入密室，不过目的却是毁掉日记本和弄到蛇牙——他需要筹码和能帮助他得到更多筹码的武器。但哈利的出现和金妮对记忆修改咒的免疫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最怕的是有一天，伏地魔知道他消灭了一个魂器。
也许是这套说辞对于十一岁的小女孩儿来说足够合情合理，也许是德拉科说话时的表情十分恳切动人。总之，金妮韦斯莱在稍稍犹豫后，终于点了点她那颗火红的脑袋：“好吧。我替你保密。”
德拉科露出感激的笑容，在心里松了半口气——现在只剩下哈利了，他总不会也对记忆咒免疫吧？
“哈利也会为你保密的。”
德拉科看看仍然昏倒在地的哈利，向金妮问道：“你觉得哈利这个人怎么样？”
“他很勇敢、善良、高尚……”
“对，高尚。”德拉科看着金妮一瞬间变得亮晶晶的棕色眼睛，忽然想起了他的家养小精灵多比。
“哈利很高尚。如果把今晚的一切都归功于他，我想他会觉得不舒服、觉得抢了我的功劳，虽然我认为再多的赞誉都是他应得的，毕竟他今晚也救了我的命。不过我猜他大概不这么想。这样一来，即使他愿意替我保守秘密，也会被别人看出破绽，被人发现真相。金妮，我承担不了这个风险。”
“那、那你要怎么对他？”
“我会修改他的记忆，让他以为今晚只有他跟着你进了斯莱特林的密室，杀死了蛇怪，毁掉了笔记本，又把你带了出来。他会完全不记得在今晚遇见过我。”
金妮望望德拉科，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哈利，似乎难以下定决心。“会疼吗？”
“不会。”德拉科信誓旦旦的摇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只要一个魔咒就好，我保证不会有一点伤害。他会一切如常，只是忘了今晚见过我。”
“那、那好吧。”金妮终于同意了。
德拉科激动的直想亲吻她。他拔出魔杖，又给了金妮一个安慰的笑容，才小心翼翼的开始修改哈利的记忆。
蓝紫色的光再次从他的魔杖里激发出来，笼罩哈利全身，德拉科把预想好的记忆慢慢灌输到哈利脑袋里，比对费尔奇温和的多。做完这一切后，德拉科收起魔杖，转过身对金妮说：“一会儿我离开后，你就叫醒哈利。去找邓布利多教授，告诉他今晚发生的事，好吗？”
“嗯。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关系，由哈利来说好了，你只要在旁边支持一下他的说法。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问题，就说你不记得了。”
“他们会相信吗？”
德拉科看着担忧不已的金妮笑了起来，“不用担心，金妮，人们总是容易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还有什么比发现救世主比人们所期待的更聪明勇敢而让人喜闻乐见呢。
德拉科握了握金妮的手，率先离开了。他一出门口就隐去身形，在门后听见金妮小声叫醒哈利。
哈利果然忘记了德拉科的存在，拉着金妮往校长室跑去。
德拉科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消失后，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慢慢走回斯莱特林的寝室。直到躺在自己温暖舒适的床上，他才完全放松下来。虽然不知道哈利以后还会不会跟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也不知道伏地魔还有没有机会侵入哈利的大脑。但他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了。但愿老天保佑。
……
圣诞节之后的几天假期，德拉科过得轻松而愉快，全霍格沃茨都是如此。留在学校的师生都听说了哈利·波特找到密室、杀死造成两起石化事件的蛇怪的事情。西奥多告诉德拉科，邓布利多会在开学后给哈利颁发特殊贡献奖和三百分，以奖励他过人的勇敢和智慧。
“我敢说，要是这些事是斯莱特林的人做的，他肯定不会这么慷慨。谁不知道他对格兰芬多偏心得厉害呀。”西奥多愤愤不平的用叉子戳他的小羊排，“三百分！三百分！你得在后面的两场比赛中都捉到金飞贼才能追平！”
德拉科把咬了一半的草莓塞进嘴里，笑眯眯的安慰他：“至少还有机会追平不是吗？总比像去年一样在最后一刻加分的好。你家的事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西奥多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立马坏笑着说：“比利告诉我，扎比尼收到我的信后，半夜就和他妈妈逃走了。”德拉科知道比利是诺特家的家养小精灵，似乎十分不想有新的女主人。
“那她是拒绝诺特先生的求婚了？”
“我爸根本没来得及说。他把戒指放在了圣诞礼物里，打算等圣诞节早上求婚的。结果第二天连人都找不到了。”西奥多嘿嘿笑了一会儿，又冷哼道，“就这点儿胆量还敢觊觎诺特家的财产？我不过提了提食死徒的名声就把他们吓成这样，如果黑魔王还在……”德拉科看见他的眼睛亮的十分惊人，心里不由有些后悔教他用食死徒的身份去吓唬人。
“西奥多……”
“对了，我今天上午看见你爸爸了。他刚从校长室出来，看起来很不高兴。”
卢修斯会高兴才奇怪。他本来是打算一箭三雕：甩掉日记本这个大包裹，嫁祸给韦斯莱家，并借着打开的密室赶走邓布利多的。结果邓布利多不但没事，蛇怪还被杀死了，连日记本也被毁坏了，相信最让他难以忍受的还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儿居然借此大大出了把风头。德拉科叹了口气，虽然这次卢修斯没有因为要挟学校董事会的其他成员而被开除，也没被人发觉日记本是他塞给金妮的，更没因此失去一个家养小精灵，但想来他也不会为此感谢德拉科的所作所为。
晚饭后，德拉科直接回到寝室躺在床上，又开始拿着蛇怪的牙发呆。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圣诞夜里经历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唯有这两颗像银剑一样锋利尖锐的毒牙带给德拉科相当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自从他在禁林里攻击伏地魔失败后，能毁掉魂器的蛇牙就是他计划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事实上，也是能够保障他完成计划的关键。
德拉科现在已经清醒的认识到，单凭他自己，是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找到并毁掉所有魂器的。那么保全马尔福家所有的一切——性命、财产、地位和名誉无疑也是痴人说梦。所以在更完备的计划中，一个强大的、可以提供保障的同盟必不可少。如何能获得这位同盟毫无保留的信任，是他今年以来一直在反复估量的难题——他需要筹码，重要到对方无法拒绝他的条件或者对他的用意存有疑虑的筹码。他当然知道什么样的筹码最能打动那个人——还有什么比毁掉的魂器更能向他证明自己的立场和决心呢？
德拉科对着灯转动密闭的玻璃瓶，看蛇牙在里面发出刺眼的寒光。跟邪恶又危险的魔焰相比，蛇怪的牙最大的好处就是在毁掉魂器的同时，不会把它们烧的渣都不剩。所谓空口无凭，实实在在的东西总是有更强大的说服力。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