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初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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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德拉科现在对火龙的了解都快赶上海格了，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识过一只成年火龙。他张着嘴巴望向不远处四头凶恶非常的庞然大物，心脏咚咚的跳上了嗓子眼儿，舌根因为震惊而麻木。
太可怕了。看看它们尖利的牙齿、粗壮的四肢、厚重的鳞甲，德拉科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在三强争霸赛中报名。如果他早前见过这些怪物……如果知道实物和书上有多么不同……如果……
“火龙……”金妮用颤抖的声音问，“他们为什么把火龙弄到霍格沃茨来？”
“……三强争霸赛。”德拉科干巴巴的说。
“什么？你是说，你跟哈利在比赛中要跟龙搏斗？”
“不会那么难，”德拉科稍稍冷静了一些，“应该只是从它们身边通过什么的吧。”
金妮紧紧抿着嘴唇，满脸都是担心和焦虑。“可是、可是，这实在是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她又转头看那四头火龙。这时，七八名巫师一同使用昏迷咒，击昏了体型最为“娇小”的威尔士绿龙。“轰——”的一声，绿龙庞大的身躯摔倒在地，德拉科和金妮身边的树木都跟着晃了晃。
“太可怕了。他们要十来个人才能对付的了，可你们只有一个人，而你跟哈利才刚四年级，德拉科——哦，我没看错吧，那是查理。”金妮指着一个人影说，“他在跟海格说话呢。”
德拉科也看见了海格的巨大身影，他旁边除了金妮的哥哥查理外，还有身形同样不容忽视的马克西姆夫人。而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德拉科肯定哈利也正在震惊于他即将要挑战的内容。
”我早该想到的，”金妮飞快的说，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高亢，“怪不得在国王十字站台上，查理一直说很快就能再见呢。我打赌妈妈一定没亲眼见过这些火龙，查理总是把它们描绘成只是脾气不太好的小家伙，危险程度跟花园里的地精一样。妈妈要是知道了，他就别想再回罗马尼亚了。说真的，我一定得写信告诉她。”
“查理看起来挺有一套的。”德拉科说，“希望我到时候也能像他那么镇定。”
“你不是真的——”
“要去参加比赛？”德拉科笑了一下，觉得脸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总不能宣布退出吧。你不会跟一个胆小鬼交往的，是不是？”
“德拉科——”金妮叫道。
“嘘！小点儿声，我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被人发现会很麻烦。该回去了。来，扶好了。”
金妮气鼓鼓的一把抱住德拉科的腰，勒的他差点儿没喘上气来。他们悄悄的穿越横七竖八的树枝，绕了一点儿路才回到城堡，降落在格兰芬多塔的天台上。金妮从扫帚上下来的时候，仍然显得忧心忡忡。
“别为我担心，”德拉科在呼呼的夜风中说，“我知道怎么对付那些笨家伙。”
金妮抓着自己金红相间的围巾，脸色苍白，一头长发乱七八糟的飘散着。“你真的有把握？”她问道。
德拉科故作轻松的点点头，“当然了。”
“那、那……”
“怎么了？”
“你觉得哈利知道怎么对付火龙吗？”金妮不安的说，“他还不知道星期二要面对什么。”
德拉科心情复杂的沉默了一秒钟，默默把心里的怪兽打趴下。他很明白金妮这样完全是正常的反应，毕竟哈利不仅是她们学院的勇士，还是她哥哥最好的朋友。
“我想海格会告诉哈利的。”德拉科尽量通情达理的说，“还有小天狼星。他们都很在乎哈利的安全。”
“可是，万一……”
“明天晚上。”德拉科忍着烦躁说，“如果明天晚上之前，你发现哈利还是一切如常、没有出现任何已经知道比赛项目的迹象，我就把这事告诉他，行了吧？”
金妮点点头，大大松了口气。
他们道过晚安，分头离开时，德拉科不知道哪一件事更让他心烦，是火龙还是金妮？德拉科甩甩头，把这个可笑的想法抛到了脑后，要知道，他只有活过下个星期二，才有资格做出比较。
第二天一早，德拉科在噩梦中醒来，昏昏沉沉的去礼堂吃早餐，可是半路就被斯内普截住了。他们回到地窖，斯内普行色匆匆的关紧办公室的门，然后绷着一张蜡黄的脸，攥着德拉科的胳膊，把他拖进了熬制魔药的工作室。
“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德拉科一头雾水，瞌睡虫全都吓跑了。
斯内普的手像铁钳子一样箍在德拉科的手臂上，显得力大无穷。他咬着牙问：“你知道几种对付火龙的办法？知道怎么躲避它们的进攻？”
“哦，是这个。五六种吧。”德拉科说。
“收起这副懒洋洋的死样子！”斯内普突然变得十分愤怒，“你周二要保证能用这五六种办法对付得了一头火龙！”
“我知道，先生。我爸爸写信告诉我了。”德拉科觉得抱歉，因为斯内普看起来十分后悔自己的失态。他一言不发的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脸色更难看了。
“当然是这样，当然……”斯内普压抑着怒气，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藏在两帘油腻的黑发后面。德拉科已经做好被赶出去的准备，但斯内普说：“说说你那五六种对付火龙的办法。”
“眼疾咒、昏迷咒、锁腿咒、遮挡咒、忽略咒……”德拉科还没说完，斯内普就又吼了起来：“你在干什么？赫奇帕奇都不会像你一样畏首畏尾！你以为你在过家家吗？那是龙！是火龙！！！”斯内普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伸手一指，“你要是活得不耐烦了，现在就去把墙角堆着的瓢蕈吃掉！不要当着全欧洲的面给斯莱特林丢人！！！”
德拉科在隆隆的咆哮声中忍着没有后退，两只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我只是不想弄得太血腥，”他挤出笑容，向斯内普解释道，“如果有危险，我知道剥鳞咒和拆骨咒哪个更管用。但这只是场比赛，内容肯定不会是让勇士给龙施酷刑对不对？”
斯内普狠狠盯着他，隔了一会儿才抱着手臂重新坐回椅子里。德拉科知道如果他敢跟斯内普强调“魔咒不论高深，用在合适的地方就管用”的道理，一定会以格兰芬多喜闻乐见的方式被扔出去。所以他接下来所说的一切，只是让斯内普相信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并且有能力做到。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听着他的那些“伏龙方案”，再也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德拉科知道这就表示这些办法足够靠谱。最后，斯内普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德拉科吐了口气，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桌边有一本《与龙共舞不受伤》。只看名字的话，德拉科绝对想不到这是一本多么实用的驯龙教科书。他敢打赌，海格要是在三年前养着诺伯时得到这本书，现在保护神奇生物课上的学生一定会把炸尾螺当成令人不屑一顾的小乖乖。
这本书十分令人着迷，德拉科迫不及待想读完它，连晚饭都吃得十分潦草。他在文森特和格雷戈里刚开始享用主菜的时候就离开了礼堂，匆匆的往地窖的卧室走，却在必须经过的左侧走廊拐角处遇到了哈利。
“我有事对你说。”哈利一看见他，就神情紧张的说。他小心查看了空荡荡的走廊，确保没人在附近才继续说道：“是龙。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我们要对付一条龙。”
德拉科心情复杂的看着哈利，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如果不知道哈利已经获悉第一个项目的内容，很难说他到底会不会像哈利今天一样，把它告诉给对手，尤其是这个对手还不仅仅只是存在于比赛当中。
哈利见德拉科不说话，大概以为他是太过震惊，便解释着说：“一共有四条火龙，我们每人一条，大概要从它们身边通过吧……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都看见了……”
“你还没吃晚饭？”德拉科突然问道。
“什么？哦，是的。我一天都没看到你，又不能去找你，不然就太明显了。听着，我敢肯定，他们会告诉芙蓉和克鲁姆的……”
“你在这等了多久？”
“一个小时吧，我知道你肯定得从这经过……”哈利突然恼怒起来，“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我们要对付一条龙！现在就只有你不知道了！”
“我现在知道了。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德拉科低声说。
“好吧！”哈利大声说。他生气的瞪着德拉科，但马上就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你是不是……”他又矛盾又纠结的嘟囔着。
“什么？”
“没什么。”哈利斩钉截铁的说，语气里透着一股倔强，“我会自己想办法的。我们不能用一样的方法。不然他们就会察觉我们提前知道了比赛内容。祝你好运。”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德拉科站在穿堂风冰冷刺骨的走廊上，摸着口袋里变小的《与龙共舞不受伤》，越来越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如此看重哈利了。
……
星期二很快就到了。德拉科这两天都睡得不好。他早上起来洗漱时，多嘴多舌的镜子一直建议他去学些美容小魔法，以便把黛青色的眼袋变没。
“还需要一个’容光焕发’咒！”镜子尖叫道，“你苍白得都快赶上血人巴罗了！”
德拉科去吃早餐的时候，发现状态不佳的人不止他一个。哈利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正在用叉子扒拉碟子里的炒蛋，好像那是一盘鼻涕虫。但他不像前两天一样显得烦躁和焦急无措了。自从他把比赛内容告诉了德拉科，他们每次见面，哈利都会避免直视德拉科，好像多看他一眼，就会忍不住诱惑开口询问制龙方法一样。这让他看起来又沮丧又暴躁。德拉科一直随身带着斯内普的书，但他最后还是咬牙没有给哈利。因为假穆迪肯定会在最后关头出手相助。不然还有小天狼星呢，他总不会看着哈利送命。不出所料，哈利的不安中已经没有了惶恐，剩下的紧张是理所当然的——在知道马上就要面对一头龙时，谁又能一点儿都不紧张呢？
除了哈利，芙蓉·德拉库尔也紧张的要命。她一早上碰洒了三杯南瓜汁，最后一次弄到了袍子上，然后借口换衣服跑出了礼堂，居然忘记使用“旋风扫净”了。克鲁姆没来吃早餐。德拉科想，这本身应该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但最让他不解的是，西奥多也苍白的像是快要晕倒了。当他晃晃悠悠的拨开文森特、坐在德拉科身边时，德拉科忍不住伸手扶了他一下。
“你怎么了？”
“是龙！德拉科，是龙！”西奥多嘶嘶的说，“我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哦，是的。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对付它们。”
西奥多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早知道了？”
坐在不远处的潘西和达芙妮好奇的望过来，德拉科不得不压低声音，对他和文森特、格雷戈里说：“是的，我周五的时候看到了。当时他们刚刚把龙运到霍格沃茨。”
“那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对付龙？”
德拉科看着他们三个目瞪口呆、紧张不已的样子，不知怎么的，突然有心情开开玩笑。他假装郑重的说：“我打算偷袭其他勇士，然后扔给龙分散它的注意力，再达到比赛的目的。”
“可是老师们都在看着……”格雷戈里愣愣的说。
“你打算偷袭谁？”格雷戈里问。
“当然是波特，白痴。你得小心别被发现了。”西奥多转着眼珠，飞快的说，“如果让他自愿为你当挡箭牌是最好不过的，可惜不能用夺魂咒。也许你可以试试混淆咒，我知道你用的不错。趁着人少的时候下手，如果你需要我给你打掩护……”
这下轮到德拉科目瞪口呆了。“拜托！我只是开个玩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西奥多低吼，脸色涨得通红，“你知不知道你真的会、会……”
德拉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绝望和恐惧的神情。西奥多是见识过死亡的。诺特夫人去世时，他已经懂得失去最爱的亲人到底意味着什么。德拉科仍然记得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不由心生怜悯和感动，把声音放轻放柔，“别担心，西奥多。我不会死的，我不是说过我有办法了吗？”
西奥多镇定下来，点点头，从领子下面掏出一个金色链子的挂坠塞给德拉科。那是一个常见的六芒星图案，特别之处只在于每一个星芒尖端都镶嵌了一颗极小的阿多利石。
阿多利石是制作护身符的最理想原料，数量十分稀少。德拉科从认识西奥多开始，就知道他一直带着它。
“我不能要，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
“谁说给你了。”西奥多恢复了一贯的傲慢，“只是借给你戴一天。不准弄坏了！”
德拉科笑了笑，认真的把护身符塞进了领子里。
时间以奇怪的方式运行着，德拉科感觉刚刚吃过早饭，却又马上坐在了午餐桌上。全校师生都变得极其兴奋。比赛就在午餐后进行，人们在餐桌上尽情尽兴的谈论猜测比赛内容，礼堂里的嗡嗡声要比平时大了三四倍。德拉科对着他的牛排出神，直到格雷戈里提醒才注意到桌上正有一头灰扑扑的猫头鹰，不耐烦的伸着腿等他拆信。
说是信，倒不如说是纸条。毛边的羊皮纸上潦草的画着一个身上有“S”的小人儿掐腰大笑，脚下踩着一条蚯蚓。德拉科注意到它肉瘤一般的翅膀和纤细难见的爪子时，才反应过来那是火龙。他向格兰芬多长桌看去，金妮正坐在她的朋友们中间，脸色苍白的望向他。
“别担心。”德拉科不出声的说。金妮微弱的笑笑，移开了视线。
这时，小天狼星·布莱克出现了。他在全礼堂人的目光追逐下，潇洒自如的径直走到哈利面前，十分亲昵的揽着哈利的肩膀把他带离了座位。
“还有你，马尔福先生。跟我走。”小天狼星站在礼堂门口高声说道，脸上的笑容模糊不清。德拉科站起来，告别了西奥多、文森特和格雷戈里。跟着小天狼星和哈利绕过禁林边缘，朝火龙所在的地方走去。当他们走进本来可以看清场地的那片树丛时，德拉科发现那里竖起了一个帐篷，挡住了那些火龙，帐篷的入口正对着他们。
小天狼星把他们直接带进了帐篷。芙蓉·德拉库尔和维克多尔·克鲁姆已经在那了。陪他们一起坐着的是老巴蒂·克劳奇和卢多·巴格曼。相比脸色灰败的克劳奇，巴格曼简直就像一个大块头的卡通形象。他又穿着那套黄蜂队的旧队袍，看起来勒得更紧了。巴格曼一看见他们，就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又见面了，哈利。想不到吧，我是来给你们做比赛解说的。”他握着哈利的手，兴奋得满脸放光，“本来以为轮不到我了。说真的，小天狼星哪都好，但要干这活儿，他还得再学两手，是吧，老兄。”他用手肘捅捅小天狼星，挤了挤眼睛。
“那是当然。”小天狼星爽朗的笑着，伸手捋开眼前的头发，巧妙的躲开了巴格曼的胳膊，“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当然，当然。”巴格曼根本没察觉到异常，仍然兴高采烈的说，“这里有个袋子，你们要轮流从里面挑出各自要对付的那个东西的小模型。它们有不同的种类。对了，你们的任务是拾取金蛋！”
尽管巴格曼说得不清不楚，但没人发出疑问。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芙蓉病恹恹的走到一边出神，克鲁姆显得更阴沉了，好像这就是他表示紧张的方式。哈利冲着德拉科微微点头，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吐出来。小天狼星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和老巴蒂·克劳奇离开了帐篷。
转眼间，观众们已经入场。巴格曼解开了一个紫色的绸布袋子，递到芙蓉·德拉库尔面前，“女士优先。”
芙蓉抽中了相对容易对付的威尔士绿龙，第二个上场；克鲁姆要在她之后对付中国火球；轮到德拉科的时候，他和哈利互相做了一个“你先”的动作。这在紧张的氛围下显得有点儿滑稽，好像在谦让对方去送死一样。最后，还是德拉科先把手伸进了袋子，他掏出来一条银蓝色的瑞士短鼻龙。奋力挣扎的小模型脖子上挂着一号牌。留给哈利的仍然是最凶猛的匈牙利树蜂。
“好了，你们都拿到了。”巴格曼说，“你们都抽到了自己将要面对的火龙，它脖子上的号码是你们去与火龙周旋的顺序，明白了吗？好啦，马尔福先生，你是第一个。一会儿听到我叫你的名字，就走进那片场地，知道了吗？那么……哈利……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到外面来？”
“嗯……好的。”哈利茫然的跟着巴格曼一起走了出去。德拉科现在可没心情猜测巴格曼是不是还把赌注都压在了哈利身上，他正忙着调整呼吸、擦掉手心黏糊糊的汗液呢。
德拉科既祈祷时间快点儿过去，又指望着在最后一秒前多复习一遍他的方案。当他被矛盾折磨着快失去耐性时，哨声响了。德拉科在听到自己名字之前就冲出了帐篷。
阳光很刺眼，德拉科听到了零星的笑声，然后才是自己的名字，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加油声。但这些都不重要。在一头清醒、愤怒、成年的抱窝巨龙面前，一切声音都不能引起德拉科的注意了。然而，他奇异的镇定下来——至少不如在帐篷里那么紧张了。冲击耳膜的心跳声慢慢变得平缓，魔杖手柄的纹路清晰的印在手心上，德拉科张开嘴，轻轻吐出了第一个咒语：
“幻身隐形！”
一股凉意从头顶流下来。德拉科听到不少惊叹声，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他缓缓的在巨岩林立的场地里向侧面移动。然而，蹲伏在一圈巨大石块上的瑞士短鼻龙仍然用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鼻子里接连喷出一股股火焰，似乎准备立刻冲上来撕碎他。幻身咒对龙不管用！
“别灰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德拉科对自己说，毫不犹豫的解除了保护咒。他在人群大惊小怪的喝彩声中念出了第二个咒语：“金蛋飞来！”
什么也没发生。只有短鼻龙张开翅膀扑腾了一下，带着骨刺的长长龙尾击碎了几块岩石。
“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你知道的。”德拉科小心翼翼的盯着短鼻龙，低声说，“那么，龙蛋飞来！”
果然！评委们不出意料的会给金蛋念反飞来咒，但他们顾不上真正的龙蛋，因为勇士们的目标不是它！
第一颗龙蛋晃晃悠悠的从短鼻龙身下的缝隙中飞了出来。德拉科挥动魔杖让它轻巧的降落在离自己较远的一块最高的岩石上面，和自己、凶恶的火龙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瑞士短鼻龙没有察觉身下的异常，它的注意力都在德拉科身上。所以德拉科让第二颗龙蛋在它母亲眼前飞了一圈儿，才降落在它性别不明的手足身边。
短鼻龙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它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第三颗蛋从眼前飞走。
“哦，再多的龙蛋也不行，”德拉科听见巴格曼感情丰富的说，“只有金蛋才是勇士们的目标。马尔福先生得另想方法了……”
“快点儿啊，你这个傻大个，快点儿。”德拉科嘟囔着让最后一颗龙蛋飞了出来。他竭尽全力的挑逗着短鼻龙，看着它银蓝色的鼻子像苏格兰犬一样前伸着去嗅龙蛋、巨大粗壮的身体越抻越长。终于，火龙展开翅膀，追着自己的宝贝飞出了几英尺，探出尖利的爪子去捉它。德拉科立刻向前跑，但火龙比他以为的聪明多了，它迅捷的转过身，猛地就向德拉科冲来。
德拉科用他以前从来没达到过的速度向右扑倒，躲开了短鼻龙的利爪。但他不敢停留，立刻连滚带爬的藏进了一块巨岩的后面。短鼻龙一定是被铁索限制了行动（德拉科计算过），它发出巨大的愤怒吼声，喷出的火焰让岩石变得滚烫。德拉科不得不又躲远了些。他在岩石后面探出头，瞥了一眼火龙的巢穴。金蛋孤零零的落在里面，在阳光和火焰中闪闪发光。
抓不到德拉科，瑞士短鼻龙又飞回了窝里，蹲下身体，把金蛋藏在两腿之间。它恶狠狠的盯着德拉科，偶尔才侧过头瞥一眼远处的四枚蛋。情况一时僵持住了，德拉科简直哭笑不得。难怪说龙是一种智慧生物，它对一切金光闪闪的偏爱真是彻头彻尾，连自己的蛋都不例外。
不过，德拉科也不会就这么认输。他转到岩石的另一边，确保龙火不会烧到自己，就对着四颗蛋中的一枚念起咒来。
那是个比普通变形咒冗长得多得咒语。德拉科念完了才发现全场鸦雀无声，连巴格曼都安静下来。大家都只顾着盯住灰白色的龙蛋——它的壳裂了，裂缝越来越大，终于掉落了一块。紧接着，一个黏糊糊的黑色脑袋从中探出来，茫然而脆弱的四下转动。当它看见瑞士短鼻龙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又娇软又嘹亮的叫声。
龙妈妈被吸引了注意力，它瞪着硕大的猩红色眼睛，盯住了刚刚出生的幼龙，歪了歪头。
龙仔一边接连发出高高低低的叫声，一边奋力想要从蛋壳里爬出来。它颤巍巍的伸出半扇湿哒哒的小翅膀，使劲扑腾着。一只半透明的尖锐小爪子钩在蛋壳边缘，竭力推挤，却始终无法挣脱出来——蛋壳的破洞实在太小了，而它又横过了身体。
龙仔的叫声越来越凄厉。瑞士短鼻龙不安的在巢穴附近徘徊，眼睛盯着自己的孩子，已经把德拉科忘了。
德拉科再次挥动魔杖。破了壳的龙蛋在高高的岩石上摇晃起来，刚刚挤出一半身体的幼龙跟着失去平衡。它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可能会从高处跌落的危险，加快了动作。可它之前已经耗费了太多力气，经过两次无力的尝试后，反而加剧了龙蛋的摇晃程度。终于，蛋壳向石边滚落，幼龙在观众整齐的抽气声中发出惊恐的尖叫，瑞士短鼻龙再也顾不得其它、立刻飞了过去。
就是现在！德拉科全速奔跑起来，不顾刚刚摔疼的膝盖，在岩石上跑跳攀跃。几秒钟之后，他把金蛋抱在了怀里！与此同时，马上就要跌落的蛋壳带着幼龙飞回了原处，又变成了一枚完完整整的龙蛋。而本该被限制住活动范围的瑞士短鼻龙眼见它刚刚出世的孩子消失不见了，狂怒的扭动身体，挣断了禁锢它的铁索。
三条手臂那么粗的铁索断头带着碎石回弹，德拉科躲避不及，猛地被扫中后背。他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在彻底昏迷之前，知道自己落进了一个强壮的怀抱。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初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