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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以一事换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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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允泰原有些惊慌,但见跪在地上哭成泪人儿的良妃竟没了方才的惶恐,已是心平气和的很,一语不发只当自己是个不相干之人。
无凭无据能奈他如何。
安阳允礼见安阳允泰不发话,便又问良妃:“你若是说实话亦还能保你一命,但倘若不从实招来就怪不得朕要对你如何了。”
良妃哆哆嗦嗦不敢作答,只含糊其词道:“臣妾不知,求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一面又抱着安阳允礼的小腿痛哭失声,却不肯道出奸夫是谁。
安阳允礼厌弃她的很,狠狠抬脚踢在她的肚子上,用力之猛竟将她一把踢翻。
“皇上。”良妃对安阳允礼这一脚措手不及,这肚子当即就开始阵痛,且是越来越痛的不能忍受,直接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还惨声连连。
“将她拖出去。”安阳允礼疾言厉色。
外头即刻进来两个太监一边一个架着良妃出了屋子,她此刻已是大出血,从里屋到院子里竟拖出一条血痕来,看的人触目惊心,任凭那可怜的女子如何哭闹求饶亦是动不了安阳允礼半分心。
安阳允泰只觉着血腥却并不为眼前这个女人动容,就算她肚子里头的孩子是自己的亦没有他的脑袋要紧,听到她那声厮力竭的惨叫声也是无动于衷。
安阳允礼未料到安阳允泰的性子竟也这般冷漠无情,这也是良妃始料未及的,她痛彻心肺,更不想因此而死,匍匐着想往屋里爬去却是半点力气都未有,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扯着嗓子喊:“王爷你为何不看我一眼,好说这孩子是你的,是你的......”
安阳允泰依旧面不改色,侧身对安阳允礼说:“还望皇上明查秋毫,她这分明就是诬赖,是想挑拔是非,臣弟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这说话的好生无耻,安阳允礼冷笑道:“她都认了,你亦还不认?”
安阳允泰紧抿了抿唇嘴,抬眸与安阳允礼对视,照旧嘴硬:“这是莫须有,且我未有做,又如何认?”
安阳允礼一听此言竟笑了,哼嗤道:“看来朕还是低估了你。”
“那是她栽赃嫁祸,她有何凭据说她肚子里头的孩子是臣弟的?”安阳允泰咬紧牙关不认,他深知自己这一认便是万劫不复,再没有生的希望,何况良妃眼下情景已是小产,他大可不必跟自己过不去。
但安阳允礼却不会给他一个侥幸的机会,又问:“除了良妃之外还动过哪个女人,还请皇弟明示才好啊。”
“一个未有。”安阳允泰紧咬牙关,只当自己是个无辜的。
“真是朕的好皇弟啊,做事亦是冷血无情,但今日不是你不认这罪便能逃过的。”安阳允礼冷哼一声,而即轻一挥袖,便见数十个侍卫上前架住了安阳允泰,惹的他愠怒道:“我可是与你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你若要动我也该问过母后答应否!”
“朕没有你这样的同胞兄弟。”安阳允礼切齿恨恨斥他,见他拼命挣扎不肯服软,便又出言灭了他最后的一点念想,道,“且母后也保不了你,仅凭一条谋权篡位之罪,便可足够砍了你的头,更何况还有其它之事!”
绿帽子这样的事情实在难为情,安阳允礼见众人都在便说是其它之事,他眼下真当是恨极了安阳允泰,他不能行之事,他可行,如何不叫他生气!
“我如何谋权篡位?我分明就是助你抓住了刺客!”安阳允泰双眸通红,厮吼一般替自己辩白,又道,“皇兄要我死只一句话便可,但这罪名亦是承受不起!”后又高声大唤起来,“去禀报太后,去禀报太后!”
“到了眼下还这般的嘴硬!”安阳允礼怒了,他竟不知自己这位皇弟亦是条英雄好汉。
安阳允泰突然比方才安静了许多,怒目横眉冷对安阳允礼,一字一顿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安阳允礼仰天长笑,而即又收了笑紧盯安阳允泰的眼眸发狠道:“你不认亦是无妨,刑部的刑具之下由不得你不认。”
安阳允泰此刻才知道安阳允礼对自己是用真格的,但他知道自己求饶亦是无用,只说:“你若说不怕就让母后来见我一面,见我一面!”
事以至此,就算太后知晓安阳允礼所作所为亦不能如何,况且她再三求情亦是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成为一堆白骨,她虽心痛难忍却也无能为力。
安阳允礼原可以一刀结果了安阳允泰,但他不会让一个人痛快的死去,他要慢慢的折磨,便吩咐刑部之人要好好伺候这位王爷,各种用具都要挨个让他尝遍。
安阳允泰闻言便提声破口大骂,可惜只能泄愤却不能改变结局。
屋外的良妃已是因流血过多而神志不清,身体的痛楚却没有消逝,精神上的惧怕更是叫她生不如死,而此刻也只剩下一口气在了。
夏紫苏随后而来时着实被吓了一跳,所幸安阳允礼对她甚是宠爱,立即走上前安抚她那颗惊慌的心灵,轻声道:“莫怕,有朕在。”
有你在才可怕,夏紫苏而今视安阳允礼为魔鬼却又不敢显露在色,只伪心的微点了点头,又装模作样问:“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就是小小的惩戒。”安阳允礼边言边牵起夏紫苏的手往宫门口去。
夏紫苏一脸诧异,问:“皇上这是要出宫?”
“自然不是,只是有一件有趣之事要让你瞧瞧。”安阳允礼笑的一脸神秘,又问底下的人,“都准备妥当未有?”
下人即刻作礼回应:“都妥了,还请皇上,娘娘移驾。”
夏紫苏不以为眼下还能有什么可乐之事,也不多问只随着安阳允礼一道往殿外去,二人走至上朝之殿,却见那里二层围栏上竟挂着一个男子,瞧他那个架式就知手挂的甚疼,两条腿悬空晃荡的似片落叶,随时都有可能跌下来。
安阳允礼轻拍夏紫苏的手背,意味深长道:“你可还记得他是谁?”
夏紫苏抬眸盯睛细瞧,这才看清这人就是当日自己被流放时候曾欺负过她的赵清,眼下竟被安阳允礼绑到此处讨她的欢心,不免有些诧异。
“当时他如何待你,今日朕就替你如何待他。”安阳允礼一脸笑意,且这笑看着还很古怪,让夏紫苏有些毛骨悚然。
赵清用尽全身力气抓着那扶栏不敢松手,时不时的还要往底下张望几眼,竟看到底下站着两个人,再盯睛一瞧才知其中一人是皇上,而另一个披凤衣戴金冠之人就是他当初想要占便宜之流民,才恍然大悟绑他过来所谓何事,连忙高唤:“还请皇上饶命,娘娘饶命,赵清知错了,当日有眼不识泰山才起了妄想,还请饶了赵清吧。”
安阳允礼似是在笑问夏紫苏,又似只是在自言自语:“要不要饶了他呢。”
方才那一言是句空话,某些人的脾气就从来没有饶恕这一说,不止赵清眼下要受罪,且他们赵府的产业如今也都一并落在杨轩的手中。
杨轩这人很懂的讨安阳允礼的欢心,且人情世故更是做的滴水不漏,俨然已成了安阳允礼的亲信,想那赵清一府要再风光如前是不大可能了。
夏紫苏并不想弄出人命,便对安阳允礼道:“皇上稍做惩戒让他记在心上也就罢了,酥酥并不想见血。”
“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安阳允礼阴笑两声,他可不是让赵清过来玩耍一下的,夏紫苏不恨,他恨,就算凌迟了他亦不为过,哪里还能轻饶他。
“皇上,他快要掉下来了。”夏紫苏见赵清摇摇欲坠便稍有担忧,从上头跌下来只怕会伤及性命,纵然还有一条命亦是残疾无疑。
安阳允礼却不以为然,轻笑道:“那就让他掉下来吧。”
夏紫苏终觉着赵清还没有到十恶不赦的地步,便替他求了情:“之前他是不知酥酥的身份,而今小小惩罚过亦就算了,落下来不大好看。”
“你是心疼他了?”安阳允礼斜眸而视夏紫苏,连握她的手都越发紧了,似是很不悦。
夏紫苏不想伤及自己,只得说:“酥酥只是怕见血头晕,且他如此挂着亦不知何时才能摔下来,酥酥有点乏了。”
安阳允礼一听此言才又舒展了眉头,松开紧握住夏紫苏的手改搂住她的肩膀,说:“这太阳底下站着是有些费神,故朕也不会让你太累,我们一会就回宫里去。”而即便在转瞬间换了口气,威慑道,“让他赶紧下来!”
夏紫苏原本以为是要架着赵清下来,却发现他整个人被直接扔了下来,后脑勺着地溅出一摊血,竟当场死了。
安阳允礼侧脸去瞧夏紫苏,见她脸色苍白便连忙捧着她的脸心疼不已,轻声问:“怎么了,酥酥,吓着了?”
“没,没有。”夏紫苏连忙否认,勉强勾起一抹笑意,转头侧目再不敢去瞧地上的人儿,她只是惶恐安阳允礼会怎么对自己的哥哥,未必不及眼下残忍。
安阳允礼见夏紫苏如此便忍不住取笑起她:“你原来顶撞起朕的时候都未曾见你害怕过,而今不过死个废人就吓的脸都白了。”
夏紫苏只低眸不语,而安阳允礼已是牵起她的手直往后宫那处走,一面还宽慰她:“是不是觉得朕太过残忍了?”
“自然不是。”夏紫苏即刻替自己分辩,决定还是演场戏算了,双手紧紧搂住安阳允礼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处,说的很有些委屈,“酥酥知道皇上这是在替我出气,只是见血还会怕的么。”
安阳允礼单手搂过夏紫苏,在她耳边说:“朕当初说过要替你报仇的,自然不能放过他。”
夏紫苏连忙作礼:“酥酥谢皇上。”
“朕觉着你还是在害怕。”安阳允礼扶夏紫苏的时候觉着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更地她怜惜几分。
原说夏紫苏是不会惶恐不安的,但眼下她哥哥就在安阳允礼的手上怎能让她安心,看他如今这般扭曲的行为只怕夏哲亦是凶多吉少的。
赵清还是与安阳允礼无怨无仇之人,但夏哲却是他费神费力抓拿之逆臣贼子,想必只会对待的更扭曲。
这一路都由安阳允礼在宽慰夏紫苏,二人穿过御花园,便在园内的凉亭里歇息,又吩咐下人去泡茶端点心上来。
“朕让他们上壶茶给你压压惊。”安阳允礼温言浅笑,一直都未放开夏紫苏的手,一副宠她至极的形容。
夏紫苏心有不安,她是敏感之人,总觉着安阳允礼似是欲言又止,且他为何今日来讨自己的欢心,他与荣浩千属一类人,没有目的绝不会无缘无故示好,便提言相问:“皇上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酥酥说?”
安阳允礼低眉一笑,轻拍夏紫苏的肩膀,说:“果然还是酥酥深知朕的心。”
夏紫苏笑的比方才更加动人,耳边只听安阳允礼出言:“朕想求你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