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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丑事终于败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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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安阳允礼就招安阳允泰进宫,但怕他不肯前来,便寻了一个另立储君的由头请他进来上书房商讨。
如此一来安阳允泰便信以为真,不管身边之人如何劝说依旧打算进宫赴旨。
另一边刚醒的夏紫苏心系自己哥哥的安危,思前想后便要出寝宫走走,且她还在好奇昨夜安阳允礼带她进去的那个密道,后面似是还有一间屋子,不晓得里头藏着些什么。
有宫女前来奉茶,端到夏紫苏面前道:“娘娘,请喝茶。”
夏紫苏漫不经心,随手接过茶具却未有端稳,一下子将杯盏跌落在地上,那丫头连忙跪下求饶:“请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
“行了,起来吧,本宫并未有说要罚你。”夏紫苏蹙眉示意她起来,眼下正头痛的紧,哪里有空去应付一个小宫女,便让她退下。
今日守在寝宫外头的是王公公,他应安阳允礼的吩咐伺候夏紫苏,但是娘娘一直未有醒便不方便进寝宫里屋,只得在外头静立。
看见从里头出来一个端着碎盏的小宫女便拉住她问:“娘娘可是醒了?”
“方才是醒了,眼下又躺下了,公公再稍等等吧。”那小宫女轻声作答,言毕便大步离去。
王公公也不能如何,只得依旧站在外头等着,但他到底是安阳允礼身边的红人,也不好一直冷落他,寝宫里掌事宫女沐琴命人端来椅子让他就坐:“公公坐下吧,怕是娘娘一时半会的不能够醒呢。”
“多谢沐琴姑姑了。”王公公浅笑应对,却无胆量坐下,更不敢接过沐琴递上来的茶,“这茶也不喝了,否则就是对娘娘太过无礼。”
“娘娘一直视公公为大恩人,让奴婢等好生服侍着,哪里有无礼一说。”沐琴见王公公不受亦不
强求,又说了两车客套话,便转身回去寝宫里打点。
王公公虽然无接夏紫苏的好意却还是心生欣慰的,暗忖她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再说那寝宫里的夏紫苏早已不在榻上,她命沐琴替自己安顿,而即便飞身出了寝宫,她自解了封住武功的穴位,便先去了安阳允礼昨夜带她去的地方,才刚进屋子就见有人也跟着进来了,连忙躲在暗处。
原来是安阳允礼与苍盟二人。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皇上不必担忧。”苍盟拱手作揖道,他眼下是安阳允礼最得力的亲信,一切事宜都由他控制安排打点上下。
安阳允礼微点了点头,又露出狠毒之态,道:“朕会将上书房所有不相干之人都撤下去,你寻两个得力之人静观其变,总之今日定要是安阳允泰的死期。”
苍盟点头应诺,后又禀报:“我父亲来书信,说是一切妥当。”
“荣大人就未有什么可说的?”安阳允礼冷哼了一声,这话似是在问苍盟又似在自言自语,他目光深遂,脸色比方才略显不悦。
而立在一边的苍盟却是一头雾水,暗忖他如何知晓荣浩千眼下怎样,只得低眸不语。
安阳允礼回过神也觉着自己失态,便对苍盟吩咐:“下去吧,待了结此事,朕定会对你重重有赏。”
苍盟拱手作揖:“微臣谢皇上。”言毕便离开了屋子。
夏紫苏立在墙角甚有些紧张,见安阳允礼手里端着一样东西,且还挪动了那机关将其放进去,而即便离了屋子,走至外头吩咐道:“将这里封了,谁也不能进入。”
好奇心驱使着夏紫苏忍不住想要看看安阳允礼到底藏了什么在里头,待觉安全了才走至床边挪动了机关往里头去瞧,待打开盒子才恍然大悟,接着又往里头去探,只见是个小屋子,靠墙三面书架子,中间摆着桌椅,桌上亦也有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瞧才知是个放兵符的,但其中却是空的。
此地不宜久留,夏紫苏带着方才安阳允礼方才藏进的东西便赶紧的离开了,直往自己的寝宫去。
寝宫一切照旧,沐琴却是紧张的不行,因王公公一直在催问夏紫苏醒未醒,眼下见她终于回来了才是长松一口气:“娘娘总算是回来了,到底去了何处?”
“总是有要紧地方去的。”夏紫苏随意唐塞一句,而即又吩咐道,“替本宫梳妆,去请王公公进来吧。”
沐琴点头应诺,先吩咐宫女上来替夏紫苏更衣打扮,而她则是往外头去请王公公。
王公公也觉着今日等的气闷了一些,幸而夏紫苏是醒了,跟着沐琴往寝宫里请安:“奴才参见皇贵妃娘娘。”
“本宫怕是累了,故而睡到眼下,让公公久等了。”夏紫苏轻言吐气,示意下人替王公公泡茶。
“奴才原就是来伺候娘娘的,理应要等。”王公公恭敬笑言,又道,“皇上特别让御膳房准备了几样娘娘平时爱吃的点心,要不要现在让御膳房的奴才端上来?”
“皇上可是用过了?”夏紫苏虚情假意问,又说,“眼下皇上在何处?”
“皇上让娘娘今日待在寝宫歇息,一会忙完正事便来瞧娘娘,与娘娘一道用膳。”王公公将安阳允礼之意传达。
“可本宫心里忐忑不安,想见皇上。”夏紫苏直言不讳,也不觉着这话说的很有些撒娇意味,连手中的筷子亦都放下了,长叹一声,“若说皇上不在,本宫哪里有胃口。”
王公公一见如此便有些为难,他就是应安阳允礼之吩咐来宽慰夏紫苏的,见这位娘娘如此,便说:“娘娘不必担忧,待皇上忙完国事便能来陪娘娘了。”后又提议道,“不如就让宫中乐师过来演奏替娘娘解解闷。”
提别的或许还好,说起乐师就让夏紫苏更焦心起夏哲之事,更是一口都吃不下去,往王公公那里撇一眼,说:“本宫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谁知王公公竟拦住了夏紫苏,福着身子道:“娘娘今日还是在寝宫里歇息吧,皇上一会就来了。”
这是个什么意思,夏紫苏当下就觉着不悦,且这样情形也难免得她要多心,只以为安阳允礼要软禁自己,疾言问:“难道本宫连寝宫都不能出去了?”
“昨日遇上刺客,眼下各个宫里又都在搜查。娘娘这处已是成了唯一一处清净地了。”王公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算是在告诉夏紫苏外头乱的很,还不如这地方好处呢。
夏紫苏很不乐意,她如今想知道安阳允礼接下来是什么计划,便提裙往寝宫外头走,一面说:“本宫现在就要见到皇上。”
王公公见夏紫苏脸色不佳亦不想得罪她,只得说:“皇上如今在上书房里正与王爷商议正事,奴才先去禀报,娘娘在寝宫静等奴才回来吧。”
夏紫苏冷眼撇了王公公,细想想也只得作罢,口气淡淡然道:“那就劳烦公公了。”
王公公微福了福身子,而后抬步去了上书房请示。
夏紫苏懒洋洋的又往榻上去躺着,沐琴见了便有些担忧,过来问:“娘娘这是怎么了,稍微吃一点再睡亦是好的。”
“本宫又乏了,你们都退下吧。”夏紫苏语气怏怏的吩咐道,而后侧身往里头闭目养神。
沐琴只得点头应诺,随即吩咐下人将桌上东西全都收走,也跟着一道退出了里屋。
其实夏紫苏是误会了安阳允礼,他只是想保护她,更不想让其受忧,才让她好生在寝宫里头呆着,一来他眼下要清了安阳允泰,这第二就是要从夏哲口中得知那五万精兵的下落,这一步棋走的真可谓惊心动魄,全然未想到竟能让他现身,虽说险了些却也是圆了他许久的心愿。
安阳允泰以为逃过一劫却心有余悸,昨夜回府之后已是在商议该如何走这第二步,却未料到一大清早就被安阳允礼传唤,说是商议储君之事。
虽说府上多有士者劝其不要自投落网,但安阳允泰却以为这或许就是个机会,且当今皇上到底是自己的同胞兄弟,将皇位传及自己才是正道,而今他终是想通了自然再好不过,不顾众人反对便匆匆进了宫,此刻正在上书房面圣。
他身上一概兵刃都被卸除,且更不知自己身边的亲信待他走进上书房那一刻都被一个不留的拿下,王府亦是被抄的一干二净。
安阳允礼悠然品茶自顾思量,终见安阳允泰稍有烦燥才对他浅笑出言:“昨日多亏有皇弟挺身而出,否则朕只怕是要死在那帮刺客手里了。”
安阳允泰不敢居功,拱手作揖道:“皇兄深谋远虑,且又有天地护佑,臣弟哪里敢当。”
“不必自谦,朕以为皇弟才真正有帝王之风范,无奈当年父皇却将这把龙椅传给了朕,而朕也一时头脑发热竟想立小王爷为储君,实在是糊涂啊。”安阳允礼这番言说很有些深意,带着些漫不经心的隐射,将安阳允泰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福身道,“臣弟惶恐。”
“眼下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不必见外。”安阳允礼轻笑着拍了下安阳允泰的肩膀,示意他不必紧张。
安阳允泰到底没有他哥哥这般聪慧,到眼下都未想明白自己所做蠢事已然纸包不住火。
“皇弟真未有什么可对朕言说的?”安阳允礼盯紧安阳允泰的眼眸,似有威胁之意。
安阳允泰的心细虽不及安阳允礼深重,却也隐约感觉到他或许知道了些什么,却咬紧牙关低眸不语,忽见外头有太监宫女领着良妃款款而来,便隐约感觉大事不妙。
良妃亦是忐忑不安,手心里都渗出了汗,这几日提心吊胆的都快把她弄崩溃了,却还强硬撑着,见安阳允泰立在上书房里只想大哭一场,终还是忍住,提步进了里屋后便微微福身:“臣妾参见皇上,王爷。”
“良妃身子多有不便,平身吧。”安阳允礼这话说的有所指,令良妃的身子一怔,更让安阳允泰心有不安。
外头王公公小碎步过来对安阳允礼禀报:“启禀皇上,娘娘醒了,说是想见皇上。”
“让酥酥先在寝宫里歇息着,朕一会便过去瞧她。”安阳允礼语气温和,示意王公公退下。
但王公公却依旧福着身子道:“娘娘似是很想念皇上,方才奴才亦是这般说,但娘娘却愁的都吃不下早膳,转身又回去榻上躺下了。”
安阳允礼的自尊心一下得到莫大的满足,他欢喜酥酥对自己这般的依赖,但面上却淡然吩咐道:“那你带着皇贵妃来这里。”
王公公应诺便离了上书房往夏紫苏的寝宫里去。
良妃有些慌张,见安阳允礼走下高座步步靠近自己便连气都不敢大喘,且不自禁的往后挪步,时不时的又往安阳允泰那里撇几眼。
“爱妃怎么满头的汗,是身子不妥亦或是天太热了,让朕甚是担忧呐。”安阳允礼虽说着体贴话但这语气却是冰冷的。
“臣妾怕是衣裳穿多了,并未有什么不适。”良妃随意言说一个借口,一眼不敢瞧安阳允礼的眼神,只怕他下一刻就要将自己扒了皮。
做了贼就该受的住惊吓,但良妃明显就没那个心理素质,当安阳允礼的手碰到她的肚子时候已然把持不住的一下跌跪在地,惶恐不安竟直接晕了过去。
安阳允礼哪里是怜香惜玉之人,直接命人一盆冷水浇醒她。
良妃醒来之后人亦是被吓的呆愣住大半,耳边听安阳允礼阴冷着声音问她:“说,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一片缄默之后,良妃忽然拉扯住安阳允礼的衣袍哭着求饶道:“求皇上饶命,臣妾不想死。”
“不想死就给朕说实话。”安阳允礼疾言厉色道,也将立在一旁的安阳允泰给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