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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不过是件顽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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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允泰在大老远就已见到有个女子要寻死,今儿个他心情好,就想着在百姓面前耍耍威风,以树立自己王爷的风范,当个表率。
赵清原是想拉夏紫苏一把的,但他再如何嚣张也不敢惹朝庭的人,万万不能让外人晓得他与流犯在一道,当下就转身往厢房里去躲着,全然不顾及夏紫苏的生死。
夏紫苏暗骂赵清这个下流胚子太没人性,自觉手臂垂下去的疼,再难坚持,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总之断胳膊断腿的也不想活了,终于力气用劲,撒开了手,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摔在硬硬的地上,好似还挺软的。惺松着睁开眼眸,便见自己整个好端端的躺在一个男子的怀里,他打横抱着,直盯着自己的眼眸看。
“姑娘可还好?”安阳允泰将夏紫苏安妥放置到地上,嘴角轻扬,对着她眉间的朱砂瞧,暗念皇兄真心不懂美人恩。
当日他也在殿上,落霞舞舞的甚美,但更精彩的是她那一句告白,落落大方,坚定不移,何其让人感慨。若说有女子这么爽朗的对自己表明爱意,便要好好的宠她,日日让她再对自己表白一次。
皇兄不念她性子有趣,却将她流放,实在可惜,突然在心里就动了恻隐之心,生出了一个主意。
周围的百姓一见是虚惊一场,人也未摔成肉饼,也都散尽了。
“多谢这位公子搭救。”夏紫苏低着头不敢去承接他略带讪意的目光。
而此时那两位官差也急急往这处赶来,胆战心惊的对着安阳允泰福身作揖:“小的参见四王爷。”
“她这是为何被挂在醉香楼上的?难道她有路不走,偏偏要从屋顶过?”安阳允泰往窗户纱幔那处凝望许久,却望不出个所以然来,又问起夏紫苏,“你一介囚犯,为何能进的了这醉香楼?”
夏紫苏生怕说出实情不妥,往后日子不太好过,便撒了一个小谎:“只因我太饿,便偷溜进去觅食,却不想被楼上宾客识破,要拿我去见官,故而我准备跳窗而逃,却不知这般高,就不敢往下跳了。”
两位官差面面相觑,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就怕她胡言乱语,亏她识实务。
“你胆子还真不小啊,何人有你这般性子的?”安阳允泰忍不住笑,暗念她怎就这般奇特呢,为人所不能为啊。
“我也不敢饿死,这样不就害了两位官大哥了嘛。”夏紫苏垂着脑袋又小声嘀咕一句。
官差以为夏紫苏这是在告状,便忍不住斥她:“每日都给你饭吃,你怎就饿成这般了!”
安阳允泰暗嗤一声,而后从腰间拿出一些碎银子丢到官差的手上言:“给她买些吃食,小心别在途中饿死了。”言毕就翻身上马离去,扬起了一路的灰。
赵清此刻才从醉香楼里探着脑袋出来看情况,又往夏紫苏那里一望,只见失魂落魄的她,别有情调。
夏紫苏只在心中暗骂那位四王爷太不知所谓,给银子也不给自己,却给那两个官差,明摆着她又吃不成什么好东西了。
两位官差算是躲过了一劫,真真虚惊一场,倒颇有良心的赞了夏紫苏两句:“一会晚上给你四个馒头一碗青菜,算是赏你的。”一面又将她的手腕上绑住绳子,拉着她就去寻那疯婆娘。
夏紫苏暗念有青菜也是不错了,也没计较太多。
那疯女人正揉着自己的脖子,看到夏紫苏就是一阵的激动,连忙上前去紧紧抱住她:“女儿,娘亲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你是去见你家相公了嘛?”
夏紫苏对她都快无奈了,忍不住言:“我哪来的相公。”
“方才那位,那位生的极为俏俊的男子,不是你相公嘛?”那疯女人又开始发痴了。
“那男人不是你相公嘛?”夏紫苏也傻气的回了她一句。
“啊!?”那疯女人一脸惊讶,而后又是一阵的狂喜,摇着夏紫苏的臂膀,“我从未发现我家相公能生的如此俊俏,怎就遇上了这等的好运气了?”
恰巧赵清身边那随从又过来替自家主子传话。
那疯女人一见他又回来了,便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相公,你是我相公……让我好好看看,相公你为何生的这般俊俏呀?”
那随从见到这疯女人就头痛,直接又一掌劈晕了她,免得跟个苍蝇似的,嚷的他心烦。
夏紫苏心里一颤,暗念自己终究是要躲不过这一劫了嘛,若说这男子要将自己丢上那下流公子哥的床榻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啊,何况他们官商勾结,是凶多吉少了。
“此事作罢,万一闹出乱子来,可就麻烦了。”官差神色紧张,还未听随从说明就断然拒绝,他们已然是不肯了。
“我家公子说明日亲自送两位官爷出城,沿途照料,还命小的准备两张抬椅,让官爷走的顺心。”随从将赵清的意思一字不漏的交待了,相信他们能懂其中的意思。
两位官差又很不知耻的莫名心动起来,若说有人抬着走,确实省不少的脚力,又往夏紫苏那里瞧了一眼,暗念这女子倒成了一棵摇钱树。
夏紫苏心生恐惧,就想着干脆逃跑了事,谁知道官差将夏紫苏的手腕上打了一个死结,紧紧的栓在自己的腰带上。
既是能赚银子的囚犯,就更应该好好的看着。
随从见两位官差大哥如此好商量,便回去向赵清禀报。
赵清嘴角浅笑,拈着白玉杯盏微微点头:“她跑不了,我要她自己乖乖投进本公子宽广有力的怀抱。”
“出了城,想必就没那么多麻烦。”随从依旧小心翼翼,又轻声提醒,“此事还是小心为妙,不可节外生枝,万不能碰了朝庭这个硬钉子。”
“一个小小的囚犯,还是件弃物,能成什么气候。”赵清不以为然,反正他是料定了夏紫苏早晚要从了他,便花点时间与她慢慢磨着。
他玩过的趣事多了,就是没顽过一个女囚犯,好好陪她一程。
他此时已经开始天马行空的做起了美梦,是草丛中柔情,还是湖中嬉戏呢,总之怎样都可以尝试嘛。
随从只在一边轻叹,自家公子真是下流至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