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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商议重要大事 ...

  •   殿上又是一片喧哗。

      各宫嫔妃喜形于色,暗想这酥酥怕是逃不掉这掉脑袋的宿命了。

      温玉舒以为夏紫苏会感恩戴德,却未料到她又要自行送死,更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何种思维方式,每每可以翻身之际又将自己逼到绝境。

      太后倒是长长松一口气,暗忖着她倒是有自知知明,说明还有可取之处。

      安阳允礼龙颜大怒,觉着夏紫苏不识好歹,从未有女子敢如此猖狂,公然的抗旨,难道说是他对她有太多宽容,故而才仗的她越发得意了嘛。

      王公公皱着眉头暗忖这女娃到底是怎么想的,脸生的那样好看,怎么就偏偏长残了脑袋呢,似有
      些焦急的轻声劝她:“你休要无理,赶紧接旨。”

      夏紫苏一字一顿,缓缓出言:“酥酥无须册封,只要君心,否则抱着这虚名又有何用。”

      殿上之人都不自禁讪笑阵阵,连温玉舒都未曾想过她竟这般痴心妄想,以为皇上是市井男子嘛。

      安阳允礼越来越怒,他丢的是龙威,被一女子拒绝是何等的有失颜面,且她这要求未免过份,别以为长着一张相同的脸就敢僭越,盯着夏紫苏看了许久,威言道:“扒掉她身上的凤服,将这个狂傲至极的宫女押到大牢去!”

      后宫的所有女人都窃喜起来,百官也无一人替夏紫苏出头,都觉着这女子确实胆大妄为。

      安阳允泰甚觉可惜,这么好的一女子为何就不在自己的王府,她若是这般对自己告白,不仅不怒,反而为之欢喜,倒贴送她一颗心都行啊。

      荣浩千心生嫉妒,却又不得不叹夏紫苏愚蠢,跟一个帝王谈心,真是自寻死路。

      安阳君落却暗忖着这次她至少还能多活几日,因秋后才问斩,还有近八九个月呢,想来皇上在此期间改变主意也是未可知的。

      “奴婢谢皇上。”夏紫苏当下还磕了一头,她无怨无悔,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进去那大牢了。

      安阳允礼一听她竟还谢自己,便更觉生气,恶狠狠促催道:“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立即将她拖
      走!”后又拂袖而去。

      夜空中的烟火伴着雪花甚是炫烂,百官也都一一散去。

      夏紫苏可怜见的,被几个侍卫架去了老地方,依旧蜷缩在墙角处,盯着当日夏桓公呆过的单间瞧,眼眸如湖水般平静,却似又有些压抑。

      温玉舒一想起方才夏紫苏的模样就觉得有趣,她伸手接过一片雪花,嘴角不由自主勾起:“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婉言心生愉悦,低着头言:“原还说她精进了,未想到却还是那么蠢,根本不必娘娘动手,她就将自己逼进大牢了,想来皇上这一次是不会再饶她的。”

      “什么红颜祸水,只能祸她自己罢了。”温玉舒也跟着点头轻笑,而后往自己的寝宫去。她就不信皇上这一次还会放过她。

      安阳允礼还真没那么容易就消了气,越想越觉着自己难堪,独自一人闷在上书房里,他未料到夏紫苏竟对自己耍倔强,此生他爱不了任何人,因他爱的人已死。

      王公公立在一旁着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劝道:“皇上还是早些歇息吧,别伤了身子,明日是大年初一,各百官们还要来贺礼。”

      安阳允礼不予理会,突然看到棋盘上用白色棋子排成的一个“心”字,顿时便少了许多的怨愤,但他终究是失了面子,这恨就难消了。

      王公公看到底下小公公端上来茶便接了过来放置安阳允礼的面前:“皇上喝口茶吧。”

      “你说朕该如何罚她?”安阳允礼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在相问。

      王公公盯着棋盘上头的“心”字,斗胆直言:“奴才想着这酥酥姑娘还真是与别人不同,虽说是冲撞了皇上,但本意却是向着皇上的,何况她不为身份权势,不是更属难得嘛。”

      安阳允礼冷哼一声,愠色道:“她这是在威胁朕,想与朕谈条件,实在荒谬!”他恼夏紫苏太过奢望,而后轻挥了挥手,示意王公公退下。

      都言夏紫苏是要将自己作死才肯罢休了,沐琴听闻此事也不由自主长叹一声,此刻她也失了方寸,有心帮她却不知该如何援手。

      再者是王公公,他与心不忍,再说夏紫苏也毕竟有恩与自己,便趁着夜深无人到大牢去探她,若说有什么要说的也好为她通传,指不定还能补救。

      夏紫苏未料到王公公来了,以为是安阳允礼让他来定罪的,便问:“几时问斩?”

      王公公见夏紫苏面不改色,便言:“皇上还未有说该如何处置你。是奴家想问酥酥你这是为何呀?眼看你都苦尽甘来了,竟还要抗旨,自己偏生往要死里碰,到底图什么?”

      “因他不是真的爱我。”夏紫苏微微抬眸去望王公公,似有些哀怨。

      “皇上对你的恩宠还不够?”王公公轻诧异,又言,“皇上对你比对贵妃娘娘更是恩宠,酥酥你不敢如此任性。”

      “恩宠很快就会消逝殆尽,昨日是贵妃娘娘,今日是我,明日又会是她,不过一件摆设。”夏紫苏忽而又忆起山上的那盆春海棠,冬日到了,离春天还远嘛。

      王公公自然晓得这其中的道理,花无百日红,皇上对待女子的情义也不过是图个新鲜有趣罢了,只轻摇了摇头:“若要深究起这所谓的爱,老奴更不知是为何物了。”

      “是无怨无恨的付出,是明知道没有希望还要坚持,是不顾一切的执念。虽说这样讲恶心了些,却句句是实话。”夏紫苏忍不住勾起一抹苦笑,只是这话不是讲给安阳允礼听的。

      王公公再往夏紫苏那里望去,却见她依旧无一丝悔意,眼神空洞,似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惆怅,又劝她:“向皇上请罪吧。”

      “话已说出,覆水难收,还请什么罪。”夏紫苏不愿。

      王公公轻叹,再不言其它,只是转身回去上书房里头伺候着,却被安阳允礼唤了进去,冷眼望他:“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自去探重犯。”

      “奴才只是觉着酥酥未免可惜,只怕她方才未有言明,故而走了一趟。”王公公也知安阳允礼心中所想,未必真要砍她的脑袋,就将夏紫苏方才那两句一一向他道明了。

      安阳允礼听后面无声色,但心里却是被触动到了。

      他终究是舍不得她,不知是为人,亦或只是为容貌,想来大牢里太过森寒,便命王公公派人将她囚禁到北面的僻院之中。

      深夜,大雪,北院似地狱。

      夏紫苏未有任何情绪,似是在等一个人。

      终未能让她失望,姬尚君果然出现了。

      “若说你这招无用,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姬尚君轻声言,似带着一丝恼意。

      夏紫苏直起身子冷眼望着姬尚君问:“你让我一人在宫里周旋,却无旁人接应,如何成事?两包□□就真能保的住我清白之身?”

      “自有保你清白之身的法子,你大可不必担忧。”姬尚君淡淡作答。

      “依你的意思,我可高枕无忧?”夏紫苏竟有些不懂了。

      姬尚君不答她言,只是斥她:“你眼下该如何自处?若说皇上想不通,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这是在关心我的生死?”夏紫苏嘴角微扬,而后又言,“我不过你一颗棋子,死了也就死
      了,何须这样惊慌失措?”

      “你倒是坦然的很。”姬尚君也觉着自己有些不太淡定,几时也将她的生死挂在心上,后又觉着想通了,对夏紫苏言明,“你可是要为夏氏报仇血恨的,大仇未报之前自然不能死,否则你有何颜面去见你夏氏一族。”

      夏紫苏越听越觉着发笑,揽起姬尚君一只胳膊,道:“夫君,你就别装了,明明就是很在乎我的。”

      “放手。”姬尚君冷冰冰吩咐道,随后轻嗤了一声,“父母的血海深仇你莫要忘了,终有一日你自会想起往日种种,若说眼下不抓住机会,丢了自己卿卿性命,只怕追悔莫及,那你留在宫中又是为何?”

      “我若在宫中只是做个妃子,能成什么大事?”夏紫苏一改往日的嘻皮笑脸,言语正经起来,“我要掌后宫一切权势,按插人手进宫,调派自己的亲信在身边,像温玉舒那样的虚设,还真不屑。”

      姬尚君自然认同,又出言道:“小王爷自会肋你。”

      “为何是他?”夏紫苏似有不解。

      “眼下只有荣府及安阳王爷府有兵权在手,虽说安阳允礼有步步收权的迹像,但他也只敢先动荣浩千,却始终不打安阳王府的主意。你与他里应外合,便能改朝换代。”姬尚君简要言明。

      “那这皇帝谁来做?”夏紫苏又问。

      “你觉着谁合适。”姬尚君反问道。

      “我合适啊。”夏紫苏笑言,半开玩笑半认真。

      “胡闹。”姬尚君冷不住斥一句。

      “不如给你做吧,反正我一切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了你,若说这皇位由你来做,我也安心。想来你总能留我一命的。”夏紫苏讪讪而语。

      “紫苏。”姬尚君忽然连语气都变了。

      “如何?”夏紫苏不明所以。

      “我自会护你周全。”

      “这是假话,却好听。”夏紫苏晓得姬尚君的为人,这些话从来都是风吹吹的。

      “嗯。”姬尚君微点了点头,稍一顿语,终于淡淡言,“你晓得就好。”

      “那你说什么呢!”夏紫苏面露愠色,一脚踢在姬尚君的腿上,暗骂他为何总这样戏弄自己。

      姬尚君不愿解释,任她踢自己,但方才那句是真的,可他只需天知地知,自己知就行了。

      外头有脚步声,姬尚君一跃而上,做了梁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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