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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不过一个排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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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君落原说在安阳允礼面前又想扮个大公无私之心狠手辣之人,无奈皇上开口发了话,后又寻不出夏紫苏杀人的证据,故而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只说是柳絮容自己脚滑跌进的井里,亦或是她原想就要寻别人的晦气,故而有心意在这处院落之中投井,好令众都怨夏紫苏。
总之怎样的理由都罢,不过就是替夏紫苏开脱的。
太后心中暗恼,左右都说不通安阳允礼,也只能作罢。
各宫的嫔妃都心生嫉妒怨恨,却也不能如何,尤其是容夫人,气的当即就躺在榻上病了,晓兰亦也是无可奈何,想来她害了那酥酥几次,终未能得手,心中更是不平。
安阳允礼倒是心情爽快,过了两日就领着夏紫苏一道出了宫往安阳君落的府上去。
事情都办的妥当,安阳王妃已是立在府门外头恭迎圣驾,马车才刚停稳,便领着府上所有的下人女婢们欠身作礼:“参见皇上。”
安阳允礼先下的马车,而后伸出一手来对着夏紫苏,嘴里还不忘提醒她:“小心些,别跌着了。”
夏紫苏抬眸对着安阳允礼浅笑,一手提着裙摆,一手牵住他的手款款走下了马车,立稳后才觉事过境迁,想当初她还在此处住过几日呢。
安阳君落往前走了两步,拱手作揖:“微臣参见皇上。府上都已准备妥当。”
安阳王妃自夏紫苏下了马车便忍不住上下打量她,果真是个美人,难怪安阳允礼这般的欢喜她,也只轻笑道:“臣妾羞愧,竟不知做些糕点往宫里送去,还望皇上恕罪。”
“叔嫂不必这样客气,这几日御膳房的糕点吃着甚有些腻味,便忆起当年叔嫂的手艺。”安阳允礼边笑言边随着众人一道进了府内。
“若说皇上欢喜,臣妾自当每日做些送进宫里去。”安阳王妃极为恭敬出言。
安阳允礼对着夏紫苏瞧一眼,又说:“朕今日是专程让酥酥来学习叔嫂手艺的,这往后也不必劳心叔嫂亲自费神了。”
安阳王妃往夏紫苏那里望去,只说:“想来酥酥姑娘聪明伶俐,该是一学就会的。”
安阳允礼轻拍了一下夏紫苏的手背,问她:“你说你是不是聪明伶俐?”
“皇上若说欢喜聪明伶俐的,酥酥便是。倘若不允,那酥酥自然也不敢。”夏紫苏半认真半开玩笑的作答,她从未见过安阳王妃,今日一见却是如传闻所言,端庄儒雅,温和大气。只怕年轻时候姿色更是动人,否则也生不出安阳君落这样的人物。
“就你嘴坏。”安阳允礼甚是宠溺,真真拿夏紫苏是手心里头的宝。
安阳君落觉着心被刺了一下,有点点疼,却又如风一般的逝去,只往前面领路,一路将他们带到正堂厅里。
安阳允礼似有些嗔怪之意:“何必这般奢侈铺张,怕是朕这次一来竟花去了小王爷一年的俸禄吧?”
安阳君落只低眸浅笑,却不语。
安阳王妃命底下人将暖炉都抬了进来,再将热在锅子里头的糕点都拿上来,一面又亲自替安阳允礼倒茶:“皇上请用茶。”
“皇叔的身子可妥当些了?”安阳允礼轻声问道,缓缓坐在凳上。
“终究是年岁大了,好一日歹一日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皇上不必记挂在心。”安阳王妃说的甚不以为然,后又替夏紫苏也倒了一杯茶,轻声言,“这位酥酥姑娘生的真是好看,臣妾也是阅人无数的,却不曾见过有比她更美的。”
这一句话说的安阳允礼心中极为受用,却只应答着:“王妃切莫抬举了她,只怕她要骄傲。”
夏紫苏只轻笑点头,接过茶盏抿茶,暗忖她原是骄傲的,可眼下才知这骄傲还真不能如何,倘若她当初便进宫随了安阳允礼,指不定也不会有夏府灭门之事,终究有些自悔。
安阳允礼又问:“王妃这几日住在小王府,皇叔那边有人伺候着?”
“自然是有的,臣妾且每日过去瞧瞧便是,不碍什么大事。”安阳王妃作答。
“如此便好。”安阳允礼又点了点头,后又问夏紫苏,“你觉着王妃这手艺比起你如何?”
“自然是王妃的好,酥酥只怕是再用心学,也学不到半成的。”夏紫苏谦虚有礼,不敢夸大其
口。
安阳允礼笑道,替她夹了一块放置她的碗中:“那就多尝两口,好生琢磨琢磨。”
安阳王妃往安阳允礼那处望去,极为认真出言:“臣妾瞧着这位酥酥姑娘很是面善,心里欢喜的不得了,膝下晴裳也不及她这般的讨人心疼,若说皇上舍得,可否让臣妾收她做个女儿?”
夏紫苏似有些诧异,只第一次见面,怎就看的自己这般好,如此说来自己与安阳君落只怕是要作兄妹了,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却觉安阳允礼拥了自己一把,又替自己答应下了:“这倒是好,
若是如此说来,亦是缘份。”
安阳君落轻撇一眼夏紫苏,又侧脸吩咐下人再去泡茶。
夏紫苏方才与安阳君落对视那一秒似生出了些错觉,却也不敢深究,她如今哪有心思想其它的。
安阳王妃笑脸盈盈,又往夏紫苏那里望去:“酥酥姑娘如何说?”
“酥酥无父无母,今日竟有幸拜王妃膝下做女儿,当然欢喜不及。”夏紫苏连忙点头,后又觉着此事莫非是提前安排好的,无缘无故的带自己出宫,来安阳君落府上亦不说,却如此巧合的遇上安阳王妃,还非要学做糕点,认作女儿。
安阳允礼对着夏紫苏言:“若是如此,那朕就赐你安阳皇姓,从此你便叫安阳酥酥,如何?”
夏紫苏立即起身作礼:“酥酥谢皇上垂怜。”
“起来起来,谁要你作礼了,只往日多听话些便是了。”安阳允礼拉着夏紫苏又往自己身边坐,拈起她的茶盏,说着,“茶已凉了,就别喝了,以免伤了胃。”
安阳君落一听此言便急唤底下人赶紧的泡新茶上来。
原说安阳允礼还想多留一会,只听外头有人来唤,说是太后的身子不妥,要皇上即刻回宫,这才又拉着大队人马匆匆的往宫里头赶。
夏紫苏不知为何竟有些敏感起来,连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安阳允礼侧脸瞧向她,轻声问着:“你是身子不妥,亦是怎样?”
“酥酥有件事想问问皇上。”夏紫苏只想探探安阳允礼的意思。
“何事?”安阳允礼示意夏紫苏但说无妨,一面又紧搂了搂她,将她的围脖紧了紧。
“酥酥若真是什么天煞孤星,皇上会不会弃了酥酥?”夏紫苏弱弱的问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朕是天子,谁的命都在朕的手上,朕怕什么?”安阳允礼讪笑道,后又轻刮了一下夏紫苏的鼻子,“你竟也有怕的事儿。”
“这是自然的,酥酥怕砍头。”夏紫苏重重点了点头,后又言,“更怕皇上有了新欢忘故人。”
“谁是新欢?”安阳允礼微提了提眉,似有些疑惑。
“那个边境外来的花媚公主。”夏紫苏很有些不悦,又轻斥道,“皇上前日还去了她的寝宫,是为何?”
“你猜猜。”安阳允礼见夏紫苏急了,便故意的不解释。
夏紫苏紧盯着安阳允礼的脸色细瞧,刚要开口,却听外头人说:“皇上,到了。”便未有开口,
只是说,“皇上,下马车吧,太后也不知眼下如何了。”
安阳允礼也觉着此事为重,便下了马车,又对夏紫苏吩咐:“你去上书房等着朕。”
夏紫苏自然不愿去上书房等着,摆明了就是安阳允礼故意气的自己,好让她吃些飞醋,那她就如他所愿,只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听雨见夏紫苏回到院中,便讲:“姑娘,太后病急,要不要也过去瞧瞧?”
“我若是一瞧,太后的这病便越发的急了。”夏紫苏不以为然,吩咐听雪去倒茶,又命听雨去仁安宫那处探探消息,若说她未猜错,想必太后不过是个幌子,就想治自己的错才是真。
此刻的仁安宫里头不仅有太医,更有那个称之为半仙道人的甲仙,正替太后驱魔除病。
安阳允礼微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起这个甲仙,倒确实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形容,只是他而今冲着夏紫苏来,便觉着心生厌恶。
太后一见安阳允礼便似瞧见了希望,只伸出手来颤抖着声音言:“皇上……皇上……只怕哀家是不行了,要随先帝而去了。”
“母后切莫胡言乱语。”安阳允礼一听此言便觉着头疼,忍不住觉着这戏未免演的过份假了些。
“哀家确实是老了,也留不着几年,亦不必治了,你们都退下去,只让哀家与皇上再说最后几句话便是。”太后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安阳允礼却问王太医:“母后的病如何说?”
“太后气急胸闷,身子微颤,微臣已施了几针,又煎了药服下,却依旧不见效,此症来的突然,
且也怪异,恕臣无能。”王太医冷汗连连,眼角往甲仙那处撇了一眼。
甲仙踱步往前,对着安阳允礼拱手作揖:“皇上,这是个魔障。”
“何人是魔,谁是障?”安阳允礼掀袍而坐,冷眼对着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