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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恶作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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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重案A组刚刚解决了木小蝶杀夫案,紧接着便迎来了一个难得的好消息——有新人要进组。
收到消息后的某天早上,戚少商带着那名新人走进办公室,介绍道:“他是我们的新成员,宋乱水,大家都还记得吧?”
就在这时,令宋乱水感到意外而尴尬的情况发生了——其他人极不热情的应付了几声,就各忙各的去了,看起来并不欢迎他的加入。
“别介意,过段时间你就会明白现在这种情况其实是好事。”戚少商拍了拍宋乱水的肩膀,颇有深意的安慰道。
宋乱水有些发蒙的点点头,但其实他根本不明白戚少商话里的意思。
随后,戚少商给他安排了座位,又让阮明正找来一大堆旧档案放在他面前,吩咐道:“这些是组里积压的悬案,你先了解一下,以后随时会用得上。”
宋乱水看着那一大摞档案,不禁咽了一下口水,“这么多?”
戚少商耸耸肩,“这还只是三分之一。”
“啊!我知道了,头儿你一定也经常看这些旧档案吧?就像美剧里演的那样,没有新案子的时候就研究以前的悬案,然后抓到逍遥法外十几年的连环杀人犯!”宋乱水忽然一脸兴奋的说,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而且那一声“头儿”叫得相当自然。
戚少商懒得回答他的问题,只敲着那一大摞档案说:“我让你看这些档案,可不是让你当悬疑故事看的,过几天我会考你,到时候你必须针对每个案子说出你自己的看法。记住,是你自己的看法,而不是复述已有的结论,明白吗?”
如同被泼了一桶冷水,宋乱水听得直觉胃里抽筋,硬撑着回答:“明白。”
“那就好好看吧!”说完,戚少商转身走人。
“是!”宋乱水大声应道,随即埋首进那一大摞档案中,完全没留意到其他组员看着他的眼神有多么的诡异。
☆ ☆ ☆
下午三点,法医办公室,大门正开着。
霍乱步听到脚步声,一抬头就看见戚少商走进来,忙叫住他:“戚警官!”
“惜朝呢?”戚少商停下来问。
“顾医生不让我告诉你。”霍乱步面带尴尬的回答。
戚少商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去健身房找人,却再次被霍乱步叫住。
“顾医生交代过,不让你去找他。”霍乱步这话说的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幸亏顾惜朝没听到,不然肯定不会轻饶他。
戚少商何等精明,一听他的话就知道自己的判断肯定没错,更故作严肃的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顾医生商量!”
霍乱步一愣,随即如实说出顾惜朝的去向:“顾医生在健身房。”
戚少商心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但表面仍一本正经的回道:“放心,我会替你解释,保证惜朝不会怪你的。”
霍乱步不疑有他,一脸感激的点点头。
十分钟后,健身房,更衣室。
对戚少商来说很幸运的,只有顾惜朝一个人在。
刚洗完澡的顾惜朝已经换好衣服,正在用毛巾擦头发,戚少商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手伸到一半,忽然听到顾惜朝轻声咳嗽起来。
戚少商一皱眉,不悦的问:“怎么又咳嗽,是不是上次感冒还没好彻底?”
顾惜朝吓了一跳,转身瞪着来人,气呼呼的回道:“你最好有正当理由来这里找我!”
看着那张运动过后红润可爱的清俊面容,戚少商立即扬起招牌笑脸,拿过他手中的毛巾,边帮他擦头发边说:“我来是因为有事要找你帮忙。”
“又有案子?”听到对方的回答,顾惜朝稍微缓和了语气。
“不是。”
顾惜朝疑惑的看着对方:“那是什么事?”
“组里来了新人,正好现在没案子,大家想帮他办个欢迎仪式,需要你友情客串一下!”戚少商解释道。
“为什么是我?”顾惜朝盯着对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总觉得里面有什么阴谋。
“因为这位新人你也认识,是宋乱水。”
“哦,他是正式加入重案组,还是来实习的?”
“那就要看他的表现了。”
顾惜朝想了想,觉得反正也没什么事,便答应了对方的请求,“好吧,你说说,要我帮什么忙?”话音刚落,又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戚少商再次皱眉,紧张的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又着凉了?”
顾惜朝白了他一眼,“我没那么娇气!”
“那为什么咳嗽?”
顾惜朝一时答不上来,下意识的微微侧开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戚少商立即察觉出眼前人的心虚,伸手捧住他的脸转向自己,坏笑着说:“惜朝,你不乖哦!”
“……”
“是坦白从宽,还是等我去问霍乱水?”
指望霍乱水帮忙守住秘密是不可能的,顾惜朝无奈的决定自首:“午饭后,我吃了一点点冰淇淋。”
戚少商微挑起眉毛,“你说的‘一点点’究竟是多大?”
“……一碗。”
从那对小扇子似的睫毛闪动的频率就可以知道,所谓“一碗”肯定还有玄机,于是戚少商接着问:“多大的碗?”
顾惜朝终于恼羞成怒了,低吼道:“少罗嗦!这次是我没遵守约定,我认罚就是了!”
戚少商二话不说,直接用力吻了一下他粉嫩的嘴唇,又捏了捏他手感极佳的脸蛋,“念在你是初犯,今天先饶了你,下次再背着我偷吃冰淇淋,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惜朝起身瞪了他一眼,红着脸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我帮忙吗?还不快走!”说完立即大步离开。
戚少商笑着追了出去,当着其他人面前照旧大大方方搂住顾惜朝的肩膀,“去你那商量,这事儿可是机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顾惜朝不想在外人面前跟戚少商拉拉扯扯,只好任他一路搂着走回了办公室。
☆ ☆ ☆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到重案A组报道的第三天,宋乱水竟然在办公室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
“救命!这里有个精神病要杀我!我找不到出路,你们快来人救我!”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小,不过仍听得出来很年轻、很悦耳。
“你在哪里?”宋乱水边朝其他人猛招手,边急促的问。
“#¥%&*。”对方说出一个废弃精神病院的地址。
“镇定,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我们马上就去救你!”
通话结束后,宋乱水立刻向戚少商报告了电话里的情况,于是所有人立即出发前往报案人提供的地址。
基本上,应该没人会反对这个观点——废弃的精神病院绝对是最适合拍鬼片的场所之一。
当重案A组的众人好不容易找到入口进入那栋废弃的建筑物后,所有人的第一感觉都不是寒冷,而是阴森,这两者是不同的,前者来自体表,后者来自内心。
戚少商指挥众人分散开,每个人负责一个楼层,宋乱水被分配在二楼,他有点庆幸,因为他觉得二楼总比穆鸠平分配到的负一层好那么一点。
与其他人分开后,宋乱水站在楼梯口光是适应那种诡异的风声就适应了至少五分钟,如果不是考虑到还有人等待救援,他还会继续犹豫下去。最终责任感战胜了恐惧,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二楼的第一扇房门,等吱吱嘎嘎的声响结束后才提起勇气探头进去,轻声问:“有人吗?”
没人搭理他,只有扑鼻而来的霉味呛得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接着是第二间,第三间……跟第一间一样,除了比鬼片更逼真的场景和音效,以及他自己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跳声,其它别无收获。
终于轮到最后一个房间了,宋乱水在没有暖气的废弃大楼里竟然紧张到出了一身汗,他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和前面几个房间一样,这是一间病房,一共有四张病床,当然,现在病床上已经没有寝具,有的只是厚厚的灰尘和形成年代不详的蛛网,蛛网上还挂着几只苍蝇的干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窗户破损,这间病房里没有什么令人作呕的气味。
宋乱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刚想通过对讲机报告自己的情况,忽然,一个小黑点从他眼前快速的坠落,啪嗒一声落在了他的脚背上。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只见运动鞋的网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斑点,那分明是血液的颜色!
他猛地抬起头,瞬间被眼睛看到的景象震住,不知过了多久才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大叫:“啊啊啊!!!”
他大叫着冲出房间,边跑边对着对讲机大喊:“大家快来!我发现了一具尸体!在天花板上!”
戚少商立即回道:“冷静,我们马上过去。”
很快的,其他人一起聚集到二楼,宋乱水正忐忑不安的等在楼梯口。
“尸体在哪里?”戚少商问。
宋乱水指着走廊,惊魂未定的颤声回答:“最里面的房间。”
戚少商看他吓得脸色煞白,没说什么,直接走向那个房间。
宋乱水忽然大力的拉住戚少商,摇着头说:“你不能去!”
戚少商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
宋乱水急得满头大汗,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戚少商甩开他,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去,其他组员紧随其后。宋乱水只得硬着头皮跟在他们后面。
走廊尽头,最后一间病房的房门再次被打开,戚少商和其他老组员仔细检查了一遍后,都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宋乱水,你说的尸体是指天花板上那个大蜘蛛吗?”阮明正冷嘲热讽的指着墙角的蛛网说。
宋乱水一脸的不可思议,拼命解释:“不可能!我刚才明明看到顾……”说到一半他猛地顿住。
戚少商没有漏掉那个不甚明显的“顾”字,立即问:“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宋乱水忽然想起鞋上的那一滴血,忙低头看去,却发现那滴血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这下他彻底呆住了。
戚少商和其他组员互相眼神交流了一番。
勾青峰走过去,拍了拍宋乱水的肩膀,“小兄弟,你是不是太紧张,看错了?”
宋乱水使劲摇头,他可以肯定刚才看到的绝不是幻觉,何况那具尸体明明就是……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你说的尸体现在在哪里?”戚少商耐心的问。
“……”宋乱水答不上来。
“你确定你是在最后一个房间看到尸体的吗?”戚少商开始逐步引导他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
宋乱水点头道:“没错,肯定是最后一个房间!”
“还记得前面几个房间有什么发现吗?”
宋乱水开始回想整个搜查经过,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这里不是最后一间!”
“这里明明就是最后一间!”穆鸠平操着大嗓门喊道。
是的,门外就是走廊尽头的墙壁,理论上这里就是最后一个房间。
宋乱水忙解释:“我刚才明明经过五个房间,到了第六间才发现尸体,但是现在这间才是第五间!”说完,他跑出了房间,再次确认前面只有四个房间,然后转向走廊尽头的墙壁。
其他人也跟了出去,所有人都面对着那堵墙。
戚少商抬手试图触摸墙壁,却发生了令人震惊的情景——他的手竟然穿透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宋乱水在心里大喊。
戚少商毫不迟疑,干脆整个人穿过墙壁,消失在其他人眼前。
其他组员也都效仿戚少商,穿过了那堵墙,只留宋乱水一个人愣在原地。他迟疑了片刻,终于也跟着穿了过去。
墙壁后面果然还有一个房间和另一堵墙。
显然其他人已经走进那个真正的最后一间病房,宋乱水也急忙走了进去。
砰地一声,一团彩色亮片直奔刚进门的宋乱水而去,他下意识的挥舞着双手去挡,同时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和口哨声。
宋乱水再次愣住,眼睛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尤其是戚少商旁边的那位——原本诡异的贴在天花板上的那具“尸体”,现在正好端端的站在戚少商身边,而且笑得眉眼弯弯的,很是好看。
“你们这是?”宋乱水一头雾水,满脑袋问号。
在戚少商的带领下,所有人笑着对他大声说:“欢迎加入重案A组!”
宋乱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大家戏弄了,但是他并没有生气的感觉,而是挠挠头憨笑起来,“原来你们是在演戏啊!”
“这可不是单纯的演戏,如果你刚才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房间不是最后一间,头儿会把你退回去的!”勾青峰摇着头说。
“啊?”
勾青峰接着解释:“你当加入咱们组那么容易吗?当然要有些本事才行!说起来,你还真是惊险,前面那么多破绽你都没留意,幸亏最后这个被你发现了!”
“什么意思?”宋乱水根本没注意到之前有什么异常。
这次换成戚少商亲自对他解释:“一开始,你在办公室接到报警电话就是第一个破绽,因为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直接打到组里报警的,你刚到组里,不了解情况,所以可以理解;第二个破绽其实是提示,我们特别请你偶像顾医生打报警电话,就是给你一个机会,可惜你没能认出他的声音;第三个破绽是我在分配任务的时候把你们每个人都分散开,这在实际行动中几乎不会出现,人手够的情况下,任何领导都会按至少两人一组来安排,如果你够冷静的话应该可以发现。第四个更简单,难道你没发现只有真正的最后一个房间没有异味吗?”
宋乱水这才恍然大悟,只是还有两个问题没有想明白:“那堵墙和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还有当时我明明亲眼看到有一滴血滴在我的鞋上!”
戚少商对顾惜朝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于是顾惜朝解答了宋乱水最后的疑问:“墙壁和尸体都是我从大学借来的全息成像仪制造的假象,滴在你鞋上的‘血’其实是从眼药水瓶里滴出来的,因为‘尸体’的假象覆盖在上面所以你没注意到,而且那根本不是血,是红色神奇笔的墨水,挥发后肉眼看不出任何痕迹。”
“原来如此!”其实宋乱水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要让顾惜朝假扮尸体,这种做法对于在乡村长大的孩子来说多少有些不吉利。
虽然宋乱水没问出口,这里还是要对跟他有同样想法的朋友们说明一下:第一,顾惜朝从英国回来,而且是学医的,没有那么多传统想法;第二,戚少商曾经提出反对,但是没能在辩论中赢过顾惜朝;第三,宋乱水一直很崇拜顾惜朝,突然见到他的“尸体”肯定会更加惊慌失措,这也是考验之一。
不管怎么样,宋乱水通过了考验,终于正式加入重案A组。
☆ ☆ ☆
“迎新仪式”的第二天,重案A组接到了真正的案件——XX大学发生多人中毒事件,五名中毒女大学生经过及时抢救,现已全部脱离生命危险。医院化验了中毒学生的血液,证实系工业盐(主要成分亚硝酸钠)导致,初步怀疑毒源是寝室内的饮水机。
戚少商让顾惜朝和宋乱水先去医院了解情况,其他人则去学校实地勘察。他这么分配任务是因为顾惜朝坚持要参与调查,而宋乱水坚持要跟着自己的偶像。
XX大学,女生寝室楼。
寝室管理员和副校长带戚少商等人来到发生中毒事件的寝室,那是一间六人寝,三张上下铺,其中靠门的一张下铺是完全空着的。
那个被怀疑下毒的饮水机就在门后,阮明正和孟有威合作将水桶取下来,并抽取了一部分水装进瓶子里,准备带回去给鉴证组化验。
戚少商向管理员询问:“这里住的是几年级学生?”
“二年级。”
“是同班的吗?”
“是的。”
“她们一直住在一起吗?”
“是,从入学开始就都住在这里,我们这里轻易不重新分配寝室。”
“这里一直就是五个人吗?”
“不是,以前是六个人,有一个本市的学生退寝改通勤了。”
“他是什么时候退寝的?”
“一个月前。”
戚少商点点头,头脑中已经有了初步想法:通常这种案子的作案动机都是学生之间内部矛盾引发的,而且所谓的矛盾大多时候是芝麻绿豆的小事。既然住在这个寝室的五个人都中毒了,那么下毒的人最有可能是与她们中的某个人或某几个人有过结的同校学生。当然也不排除就是这个寝室的人犯案,在饮水机里下毒有可能是想同归于尽,也有可能是想摆脱嫌疑。
于是,戚少商询问了住在同楼层的其他学生,想知道中毒的五名学生最近是否发生过冲突或者得罪过其他同学。
结果其他学生都反应那五名女生感情很好,人缘也不错,理论上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戚少商又问那些学生有没有见到那名退寝的学生回来过,她们都表示没有留意。同样的问题也问了管理员,管理员也说没见过。
再说医院方面,顾惜朝和宋乱水分别探视了五名中毒的女学生,当时她们已经洗完胃并送回病房进行静脉注射,虽然她们的身体很虚弱,但神志清醒且精神状态稳定。
下面综合五名中毒女学生的说法:今天上午她们都有准时去上课,中午一起在食堂吃过饭后回寝室休息(吃的菜各不相同),休息过程中每个人都喝过饮水机里的水,也都没有发现异味,但是大约半小时后开始相继出现了头疼头晕、恶心欲呕的感觉。她们先是联系了寝室管理员,管理员见五人同时出现症状便想找校医来看看(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她们坚持要去大医院,又因为她们已经渐渐四肢无力,胆子小的甚至开始大哭起来,于是管理员不得不通报给校领导,又叫来了救护车,而救护人员从症状判断出她们可能是工业盐中毒,所以立即报警。
另外,她们都不承认自己下毒,也想不出谁会下毒害她们。
了解到以上情况后,顾惜朝立即打电话给戚少商。
“她们都不承认下毒,也不知道是谁下毒。”顾惜朝说。
“她们中毒的情况严重吗?”戚少商问。
“不足以致命。”
“看来下毒的人并不想闹出人命。”
“嗯,把工业盐加到水里,如果要达到致死的浓度,只要是味蕾健全的人就能喝得出咸味。”也就是说这种方法根本杀不死正常人,因为当第一口感觉不对劲后,应该不会有人继续喝下去。
顺便说一句,一般人口服3g工业盐即可致死。3g是多少呢?形象点说,就是半个啤酒瓶子盖那么多。如果真要用工业盐毒死人,最常见的方法是放在饭菜里,或者加在可乐里面。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那边已经没事了,先回家吧,我晚点回去,不用等我吃饭。”
“好吧,那我留饭给你。”顾惜朝的另一半大脑已经开始计划晚上做什么菜。
“乖!”戚少商在电话里吻了他一下,换来一声不满的轻哼。
结束通话后,勾青峰耸着两条眉毛,一脸暧昧的问:“头儿,晚上顾医生给你做什么好吃的啊?”
“你想知道?”
“说来听听呗!”
“可是我不想告诉你。”
“……”
“别贫了,赶紧去调监控录像,看看今天上午有什么人进入过这间寝室。”
“是!”
☆ ☆ ☆
XX大学保卫科办公室,显示器上正2倍速度播放着监控录像,其他组员、副校长、寝室管理员、学校保安都在边吃快餐边看着,只有戚少商一个人在旁边喝白开水。
“头儿,你怎么不吃?”穆鸠平啃着鸡翅膀,含糊不清的问。
“头儿等着回家吃顾医生亲手做的饭菜呢,是不是?”这次起哄是孟有威。
戚少商耸耸肩,不置可否。
“吃东西也堵不上你们的嘴!”阮明正酸溜溜的说,直接把两个汉堡分别塞进穆鸠平和孟有威的嘴里。
穆鸠平含着汉堡,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人听清楚他说的“救命啊,我已经吃三个汉堡了!”
就在这时,戚少商忽然喊了一声:“停!”其他人立即放下手上的食物,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监控画面上,只有穆鸠平还在拼命嚼着汉堡。
距离最近的保安快速按下暂停键,又稍往后倒退了一点,再用正常速度播放。只见画面上由远及近出现了一个身穿运动套装、带着鸭舌帽(遮住半张脸)的人,从身形和头发长度判断应该是女生,她走到那间寝室门口,很明显是用钥匙打开了门,进去大约三分钟后又锁门离开。
嫌疑人有钥匙,这一点证实戚少商之前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至于嫌疑人怎么会有钥匙,有可能是事先偷偷复制的,或者干脆偷了原配的那把。
“能认出是谁吗?”戚少商指着显示器问管理员。
管理员凑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儿,谨慎的回答:“看不清楚脸,确定不了。”
“感觉眼熟吗?”
“不看脸的话,这种打扮太普遍了。”
戚少商点点头,又重新按下开始键,直到那五名中毒的学生都回来,再没有其他可疑的人出入过寝室。
于是,戚少商让保安把刚刚出现那名嫌疑人的视频画面调整到最清晰的程度,并打印出来。
不过很可惜,打印出来的图片仍然无法看到嫌疑人的全貌,保安、寝室管理员也都确认不了她的身份,戚少商只能让他们把图片发放出去,让其他学生(尤其是同楼层的)去辨认。
无法确定辨认工作需要多长时间,而且开头并不顺利,于是戚少商下令所有人先回家休息,明天再继续调查。
戚少商回到家里,顾惜朝果然留好了饭菜给他,是他最爱吃的红烧肉闷蛋和鱼香肉丝。好吧,其实只要是顾惜朝亲手做的,都是戚少商最爱吃的。
戚少商眉飞色舞的吃着爱人亲手做的饭菜,顾惜朝坐在他对面,趴在桌子上看他,那双清澈晶亮的眼睛里满是甜蜜的笑意。
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这么平凡,而且可遇不可求。
☆ ☆ ☆
第二天,戚少商和顾惜朝再次分开行事,戚少商带着大部分组员去学校继续辨认工作,顾惜朝和宋乱水拿扫描出来的图片去医院,看那五名中毒的女学生能否认出来。
这次进展比较顺利,不到半天时间,戚顾二人分别有了收获,且结果一致。
经过其他学生和五名中毒女生的辨认,不少人认为视频中出现的可疑人物很有可能是赵敏瑜。
这里要解释一下:虽然仅从服装、身形、走路姿态来判断嫌疑人身份是不够严谨的,但是如果再结合她恰巧也曾住在集体中毒的寝室,以及那五名中毒女生认出她的时候都露出有些古怪的表情,可信度就比较高了。而且既然她曾住过那间寝室,有那里的钥匙也很合理。
然而,更大的问题出现了——赵敏瑜不仅在一个月前就开始通勤,而且上个星期因突发心脏病被送往医院急救,目前为止仍在住院疗养。昨天(也就是案发当天)一整天都呆在医院里,有许多人可以作证。
唯一的嫌疑人却有绝对充分的不在场证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戚顾二人在电话里进行了简短的讨论,他们都认为赵敏瑜即使不是下毒的人也一定和这个案子有关系,于是决定分别询问赵敏瑜和那五名中毒的女学生,试图弄明白这六个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是外人不知道的。
据说,在大学寝室(尤其是女寝),一般意义上的秘密根本就不存在,除非压根就不是秘密,其他人也完全没当回事,所以很容易就被所有人遗忘了,反而形成了“没人知道”的假象。如果按照这个说法推理,赵敏瑜和那五名中毒的女学生之间发生的事要么真是天大的秘密,要么就是鸡毛蒜皮到根本没人留意的小事。
☆ ☆ ☆
赵敏瑜的病房,除了赵敏瑜,还有她的母亲和妹妹在。
戚少商礼貌的慰问了几句,然后进入正题:“你为什么搬出寝室?”
“我心脏不好,需要安静,住在寝室比较吵闹。”
赵敏瑜的回答听起来很合理。
“你一年级的时候一直住在寝室,曾经因为环境吵闹引发过心脏病吗?”
“……没有。”
“这次犯病的原因是什么?”
不等赵敏瑜开口,她妈妈抢着回答:“都怪小珠,明知道她姐心脏不好还带她去游乐场玩!”
戚少商看了一眼面露不悦神色的妹妹,又转向赵敏瑜的母亲,问:“你们一直在医院照顾赵敏瑜吗?”
“从她住院开始,我一步都没离开过,小珠要准备考试,今天才有空过来。”
戚少商再次看向那位妹妹,以一种闲聊的语气对她说:“你还在上高中吧?”
“嗯。”
“三年级?”
“是。”
戚少商点点头,又问:“你也是通勤吗?”
“对。”
“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好。”
“你和你姐姐的感情一定很好。”
那位妹妹愣了一下,点点头,“当然。”
“是啊,不然你功课那么紧张怎么会有时间和你姐姐一起去游乐场玩呢!”戚少商意味深长的说。
那位妹妹的脸色微变。
同一时间,顾惜朝方面。
一开始,那五名中毒学生都不太愿意说出她们跟赵敏瑜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后来经不住顾惜朝反复追问,终于说出了真相。
而所谓真相,果然对一般人来说完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事情的起因是上个月赵敏瑜买了一顶Cosplay专用的白色长直假发,在寝室试戴的时候吓到了同寝另一名叫韩雪的女生,当时两人拌了几句嘴,事后很快就和好了。但是过了几天后,韩雪联合其他室友一起在半夜装鬼吓唬赵敏瑜,把她吓得差点心脏病发,导致一向号称胆大的赵敏瑜恼羞成怒,还一气之下搬出了寝室。
听完韩雪的叙述,顾惜朝和宋乱水互看了一眼,都觉得无法理解这些小女生的逻辑。
“就只是这样吗?”顾惜朝问。
韩雪点点头。
“那为什么之前不说?”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如果早说出来的话,案发第一时间就可以锁定嫌疑人。
韩雪咬着嘴唇没回答。
宋乱水催促道:“你还隐瞒了什么?快全都说出来!”
韩雪这才犹豫着开口:“我们吓唬赵敏瑜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事,我发誓那件事跟这次中毒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可不可以不说?”
顾惜朝摇了摇头。
韩雪的脸上露出更加为难的表情,隔了很长时间才把那件事说出来……
☆ ☆ ☆
回到警局后,众人聚到会议室讨论,戚少商和顾惜朝分别分享了自己的收获,大家一致认为赵敏瑜的妹妹赵敏珠有嫌疑,只是在推测作案动机上出现了分歧。
大部分人认为赵敏珠是为了给姐姐出气,所以给那五名女生下毒,但是戚少商和顾惜朝并不认同。因为赵敏珠如果要替姐姐出气不必等这么长时间,也不会明知道姐姐有心脏病,还拉她去游乐场玩。
很快,搜查令批下来了,戚少商立即带人去赵敏珠家里搜证。
赵敏珠家里不太宽敞,两姐妹挤在一间最多六平米的小房间里。房间里的东西堆得满满登登,就快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如此窄小的空间里,顾惜朝一转身直接与戚少商来了个脸对脸,四目相对下,前者有些别扭的侧开头,后者忍不住笑起来。
虽然东西很多,但是戚顾二人还是顺利找到了三份有力的证据——一套与视频中可疑人物一模一样的运动服,一个中长假发,一个时间不够一分钟的专用计时沙漏。
有了以上三份证据,戚少商立即提审了赵敏珠。
“为什么下毒?”戚少商负责提问,阮明正在一旁做记录。
“我没有下毒!”赵敏珠态度坚决的否认。
戚少商把三份证据放到她面前,接着问:“你怎么解释这些东西?”
“这种运动服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穿,我姐也有,很多人都有!至于这个假发,我本身是短头发,所以买了个长的,有什么奇怪的?”
“那沙漏呢?”
赵敏珠的脸色微变,但仍顽固的狡辩:“沙漏怎么了,买沙漏犯法吗?”
戚少商本来还想给她一个机会,见她始终不肯认错,不免有些动怒,于是干脆把话挑明了:“这种是专用计时一分钟的沙漏,但是现在已经不够一分钟了,你说说看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它本来就不准!”
“你说的情况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不过鉴证组的同事告诉我,这个沙漏不仅曾经被打开过,而且里面工业盐的成分比例与被下毒饮水机里水的工业盐成分比例一模一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下赵敏珠再也找不到理由替自己辩解,她终于交代了作案动机:竟然是因为她姐姐退寝回家给她的日常生活和学习造成了很多不便,于是她迁怒到让她姐姐退寝的那五名女生身上,甚至明知姐姐有心脏病还让她去游乐场玩那些刺激的游戏,只为了让姐姐住院,这样她就可以独占她和姐姐共同的房间了。
另外,那五名中毒女生在装鬼吓唬赵敏瑜的晚上正好撞见她们的导员跟同班男生约会,在导员的恐吓下,她们轻易不敢跟外人提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所以刚开始没有直接说出她们唯一得罪过的人就是赵敏瑜。
尽管赵敏珠的作案动机很令人无语,但是不管怎么说,案子完结了。
结案当天,戚少商和顾惜朝准备小小庆祝一下,买了很多菜回家,两人刚走出电梯,就听到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大喊道:“Surprise!”
本案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