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独角兽》Mr.DC

3、下篇

　　关于狼和羊谁欺负谁的问题比我想象的严重，除了没有影响拍摄进度，几乎波及到剧组所有的人，因为不知什么原因，这件事不仅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剧组，甚至还惊动了媒体，而导演雷卷没有因此找当事人中的任何一个，却找到了我。

　　他坐在我对面，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貌似还在组织语言，一支烟全抽完才开口：“你知道，我本来打算封锁顾惜朝的消息一直到电影上映，没想到出了这档事儿。”

　　的确，我们本来打算摒弃传统的宣传手段，另辟蹊径，我当时还非常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我们的宣传手段不仅高明而且很有格调，现在这种状况，我不知道雷卷有什么打算，于是试探着说：“关键是，谁把这件事透露给媒体的？”

　　雷卷立刻吃惊的看着我，“不是你吗？”

　　这下，我比他更吃惊，但我反应很快，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反问：“你怎么猜到是我？”

　　他以为我这算是承认了，“我估计，你是怕这部戏里女主的戏份太少，没有息红泪发挥的空间，故意帮她制造新闻，增加曝光率。你看那些新闻内容都明显的偏向息红泪，媒体现在都是站在她那边的。不过这么一来，顾惜朝的形象就不怎么好了，我看你和他关系不错，是你们一起商量好的吗？”

　　我心中瞬间燃起一团怒火，娱乐圈的逻辑真TM叫人X疼，想不到看起来一本正经的雷卷竟然怀疑小顾和我一起串谋替息红泪做宣传，要知道那家伙简直比纯净水还纯！我已经快气疯了，强压着火继续试探：“这么做会给你添麻烦吗？”

　　“也不算麻烦，新闻出来后，从网友的反映来看，外界大部分人并没因为媒体的导向而偏向息红泪，他们对顾惜朝只是非常好奇，这么一来这个新闻的价值就太低了，对息红泪人气的提升帮助不大。”

　　我已经被气笑了，“你经验丰富，有什么好办法？”我估计他把我找来之前应该已经有想法了，而且他这么关心息红泪的人气让我觉得动机很可疑。

　　他果然很快接话，“你先看看这条新闻。”

　　我接过他的手机，快速阅读那上面的一条新闻，越看越让我忍不住再次腹诽前面那句话——娱乐圈的逻辑真TM叫人X疼！

　　这里就不赘述新闻的具体内容了，中心思想就一句话：息红泪和顾惜朝因为我争风吃醋！我的男性自尊一点也没因此得到满足，相反的，只会让我觉得烦躁，我烦躁不是因为有人误会我和顾惜朝的关系，事实上我心底的某处正因此而雀跃着。雀跃之余我又意识到一件事，我对顾惜朝的态度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朋友，甚至是知己的程度，我虽然有了这些认知，但还是不敢确定自己对他究竟抱着怎样的想法，这才是我烦躁的真正原因。【请注意“不敢”这个词】

　　我把手机递回去，无比严肃的表明我的立场：“我很欣赏顾惜朝的才华，我不想因为我影响他的形象。”

　　雷卷一定能看出我眼中的认真，他迟疑了片刻才发表他的观点：“我倒不觉得你影响了他的形象，你知道你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吗？你知道息红泪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吗？而顾惜朝一个神秘的推理小说家，一出现就让你和息红泪金童玉女的组合出现了裂缝，这只会增添他的魅力和神秘感，只会让人更加好奇他究竟有什么魔力！”

　　我不得不认同这番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我无法完全领会他的意图，“你究竟想说什么？”

　　“出于导演的立场，我当然希望电影叫好又叫座，你有理由捧息红泪，那是你身为男朋友应该做的，你不必担心会因此影响顾惜朝的形象。我直说了吧，现在观众的口味变了，普通程度的绯闻已经满足不了大众的胃口，我需要你和顾惜朝制造一些暧昧的互动，当然不是动真格的，只是看起来似有若无的那种，就像你们现在这样，再明显一点就行。”

　　直到此时我才真正领教一个大导演的“智慧”，我想娱乐圈之所以叫娱乐圈正是因为圈里的人都很有“自娱自乐”的精神。我又想到息红泪曾为了我在公司的地位而散步谣言，她的行为和刚刚雷卷所说的话真是异曲同工，他们果然是同一个圈子的人。

　　但，我不是娱乐圈的人，我更不能接受他们把这种“娱乐”精神强加在我在乎的人身上，“如果你觉得这么做可以让息红泪变成‘受害者’，让大家同情她，来提升她的人气，那么我谢谢你对息红泪的关心。”他刚要开口，我马上打断他，“不过我认为这部戏的关键根本不在息红泪身上，也不在她饰演的角色身上。顾惜朝才是这部戏杀伤力最大的秘密武器，请不要本末倒置！”

　　雷卷显然没有做好听到这种答案的准备，他尴尬的看着我，露出一个让我很难理解的表情，“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或者征求一下顾惜朝的意见？”

　　听到那个名字只会让我更加打定主意，“完全没有必要！”

　　雷卷脸上的表情突然全部退去，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抱歉，你当我刚刚那些话从来没说过，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谁把这件事透露给媒体。现在我可以确定，不是你。戚少商，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不过我欣赏你的为人！”

　　转变太快，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继续说：“消息不是从你这走漏的，那就只能是顾惜朝或者息红泪中的一个。”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马上说：“不是顾惜朝！”

　　雷卷先是笑了，然后用力皱紧眉头，“就是你这样的态度不得不让人误会，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维护顾惜朝，而不是息红泪，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在问自己，我应该更了解息红泪才对，起码我们有时间上的累积，当然也正是因为时间的累积让我深刻的领悟，息红泪，早已不再是那个到处客串，四处碰壁，却天真无邪的梦想影后的息红泪了。

　　那么顾惜朝呢？虽然我们真正认识只有一个月时间，却更像是一辈子，一个月太短，但一辈子很长，长到足够我把他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现在对顾惜朝比任何人都有把握。

　　我知道我距离鼓起勇气说出最终答案已经很近了，“因为我相信他。”

　　雷卷如释重负的笑了，“好小子，既然这么自信，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事情发展到现在，不管以后会怎样，你才是那个关键，想要皆大欢喜，你得认真想个妥善的办法。”

　　我只顾着为之前误解他而感到抱歉，并没真正听懂他的话，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我才了解这个比我年长几岁的男人善意的提醒是多么重要，好在至少我已经从我们的对话中得到了一个最关键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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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略》的拍摄进度很快进入尾声，剧组气氛因为顾惜朝和息红泪的关系而变得紧张兮兮。

　　我本来很担心顾惜朝这头“呆狼”会被整个剧组排挤，不是我过分操心，只看表面那些人确实对他很冷淡，但是很快的，我又发现备餐的时候很多工作人员会悄悄把顾惜朝爱吃的菜色加到他的便当里面，于是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我当然还有要担心的，那就是我自己，自从那件事闹出新闻后，顾惜朝的态度转变很大，他很快的用客气、礼貌、疏远这三种“砖块”，在他的身边建起四面无形的墙，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所有人中也包括了我！

　　我们是朋友，是知音，他却把我和其他人一视同仁，见鬼的一视同仁！

　　更见鬼的是我完全无法因此责怪他，我只想让他放下所有顾虑，不想任何事给他造成困扰，尤其是关于我的事，我理所当然的认为我只能带给他快乐、安定、幸福，而不是伤害和纠结。

　　再想想，我也懂他的顾虑，一个男人被媒体写成“狐狸精”绝对不是值得骄傲的事，难怪他会视我为洪水猛兽，避之惟恐不及。

　　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也许我应该恨那个“制造”新闻的人，但我不恨，因为即使没有她的暗箱操作，我始终要面对一个我一直回避的问题——我对顾惜朝的感情真的仅仅是知己间的惺惺相惜吗？

　　觉得突然吗？并不然，我用了回避这个词，说明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但是我当了一回我自己最鄙视的“鸵鸟”。还记得一开始我对于“独角兽”在男主角心中地位的推测吗？我说过，我在看文的时候把自己当成了男主角，经过那些日日夜夜的阅读，那些字字句句的领悟，我得出两个结论：“独角兽”是男主角唯一的救赎，而顾惜朝是我独一无二的“独角兽”。

　　好了，现在除了这个故事里的人，相信其他看故事的人都已经知道我的心事了，我爱上顾惜朝了。

　　我爱上顾惜朝了，呼，说出来之后是前所未有的痛快，痛快到全身每一个毛孔！

　　也许会有人问，只是看个小说就会爱上一个人？天方夜谭？都市童话？烂俗小言？我会笑着告诉他，我相信文字和眼睛一样可以直达人的灵魂，我自认为见过世界上最美的灵魂。

　　爱就爱了，我也当够了“鸵鸟”，该是时候把名词变成动词了。

　　顾惜朝虽然是我的知音，但他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所以他没办法知道我会事先弄到钥匙，然后在清晨偷偷潜入他的房间。

　　房间里颜色淡雅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使得光线柔和的分布在每一个角落，一张queen size的单人床上鼓起一个人形的包，走近去看便能看到那人把大部分的脸埋在枕头里，为了呼吸顺畅而微微开启丰润的嘴唇，上肢曲起，双手乖巧的搭在枕头的下沿，长到不可思议的腿笔直的伸展开，整个人呈现趴卧的状态，这样的姿势下，即使盖着被子依旧无法阻止他整个后背及腰臀的曲线闯进我的视线。

　　我下意识的吞下口水，轻轻的坐到床边，如果我面前有镜子，我就可以看到我脸上的表情，现在我虽然看不到，但我可以了解我的心有多么虔诚，就这样看着他平静的睡颜让我再次确认自己的心意，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他在我的注视下轻颤着睫毛醒来，睡眼惺忪的看着我，和上次一样，刚睡醒的他处于混沌状态，根本无法正常思考，所以他看到房间里不该出现的我并没有立刻受到惊吓，只是迟疑的叫出我的名字：“戚少商？”

　　“是我。”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早上好！”

　　他晃了晃脑袋，瞪圆眼睛，“戚少商？”

　　我笑了，这家伙可爱的像个小动物，“是我！”

　　他忽然掀开被子坐起来，音量一下子提高，“你一大早跑到我房间里干什么？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

　　呵呵，终于醒了，我把手里的钥匙在他面前摇了摇，在他伸手要夺的时候迅速撤走，“惜朝，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微微皱眉，鼻息加重，我暗暗发誓以后不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除了某个特定时刻。他严肃的说：“我们应该保持距离，我不想再上一次娱乐新闻的头版！”

　　他果然非常反感那种八卦至上的无聊新闻，我没有因为他明显排斥的态度打退堂鼓，有些事我势在必行，某个人我势在必得！

　　我扳住他的双肩，更加严肃的反问：“你是要跟我绝交吗？”

　　他立刻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说完马上偏过头，避开我的眼睛。

　　停顿了片刻，他转回来，继续说：“你是真正懂我的人，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如果因为我而影响你和息红泪的感情，我会很内疚，我想为了你好，我应该跟你保持距离。可我还是把你当朋友，我最好的朋友！”

　　我们离得很近，他眨眼的频率和我心跳的频率一样混乱，我想这应该是个好现象，“那么，请听我说。”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吐出去，“我喜欢你，不是朋友那种，也不是男女那种，我就是喜欢你！”

　　他震惊的看着我，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想再睡一会儿，抱歉。”

　　如果他是女人，我会认为他这是在拒绝，但他是男人，所以我知道他没有一脚把我踹下床，再一拳把我的牙打掉就还有希望。他不等我回答就扭着肩膀脱离我的掌控，重新钻回被子里，紧紧的闭起眼睛，好像他看不见我，我就会凭空消失，那副掩耳盗铃的模样很是有趣。

　　我俯身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看着他瞬间红透的耳尖，心里的满足感像超级细菌一样迅速繁殖，“睡吧，早餐准备好以后，我再来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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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没有解决我和息红泪的问题之前就向顾惜朝表明我的心意，是很不明智的，我这样告诫自己许多次，但依然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接近顾惜朝的本能。

　　事物都是两面的，我的不明智虽然在后来为我和顾惜朝造成了极大的障碍，但也让我发现了一个对我有利的情况，那就是顾惜朝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不是我自我感觉良好，是顾惜朝的忠实粉丝傅晚晴亲口告诉我的。她的原话是这么说的：“息红泪去找小顾那天，我就在洗手间里，他们说的每句话我都听见了……你别误会，我是想去借他用的那种纯植物的手工香皂，因为有人敲门，所以他让我自己去取……息红泪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你不会想听的，但是我必须告诉你，那些早餐是她自己摔在地上的，后面的事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是在演戏，她想破坏你和小顾的感情……小顾不是因为生气才躲着你，他是怕息红泪真的抓住把柄，影响你的名誉……我想，在他心里，你是非常重要的，请不要误会他……”

　　我知道这个叫傅晚晴的女孩子是真的喜欢顾惜朝，为了她喜欢的人来向我解释，她不想看到小顾因为和我越来越疏离而难过，她的坦率让我这个情敌肃然起敬。

　　事情已经很明了，即使没有傅晚晴，我也早已料到十之八九。我的确很生息红泪的气，同时也替她感到悲哀，那个单纯逐梦的女孩变得如此不择手段，我也是有责任的，我忙于事业而无意间的忽视，因内疚而有意识的纵容，终究酿成了今天的局面。

　　我找到雷卷，请他让息红泪的戏份最先杀青，因为我必须尽可能减少对每个人的伤害，她毕竟是我曾经爱过的女人。

　　我们坐在安静祥和的小客厅里，说着比刀刃更锋利的话，她精致的妆容被我说的话一点点弄花，我以为她会狠狠的给我一巴掌，她却用饱含泪水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用最诚挚的态度和语气向我道歉，不停的道歉，直到我实在不忍的把她拥进怀里，无论她曾经做过多过分的事，在我们的感情里，我才是那个背叛者。

　　我和息红泪分手了，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庆幸没有发生诸如我们拥抱告别的时候顾惜朝刚巧路过这样的狗血情节，变故陡生。

　　距离息红泪哭着向我道歉到现在还不满24小时，《栖略》已经全部杀青，此时正在进行关机仪式，各大媒体悉数到场。

　　我很想把时间倒退回五分钟前，我根本无法相信真的听到刚刚息红泪当着所有人面前说出的话，因为她的那句话引发的掌声到现在还没有停下来，各大媒体的镜头全部转向我，他们在等我来确认一个爆炸性新闻——我将和息红泪结婚。

　　我找回理智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顾惜朝，他也在看我，他的眉眼和嘴角弯成迷人的弧度，却像三把弯刀插在我的心上，他在笑，笑着恨我！他一定认为我之前的表白是在耍他，我是天底下最可恶的大骗子！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认为一切都完了，无论我是否承认息红泪自爆的婚讯，我都要失去顾惜朝了，承认——我就是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不承认——息红泪一定会让顾惜朝背上“第三者”的骂名！

　　所以我必须让一道是非题产生第三个答案，我起身走到顾惜朝的身后，伸手捂住他的耳朵，制止了他的挣扎后，我面无表情的说“日子定下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的。”

　　这个答案是息红泪和媒体想要的，是我绝对不能让顾惜朝听到的。我不是在自欺欺人，我这么做一方面堵上了息红泪的嘴，一方面也在向敏感的媒体暗示顾惜朝的特殊身份，息红泪可以利用媒体，我为什么不可以。

　　关机仪式再次把《栖略》推到风口浪尖上，还有坐在浪尖上的顾惜朝，我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我在关机仪式上的表现，他没有被冠上“第三者”的称谓，只是更增添了他的神秘色彩。

　　我已经跟几个主流媒体的高层沟通过，他们不会继续挖掘顾惜朝在我和息红泪之间究竟扮演什么角色，只是那些不入流的小报杂志是我鞭长莫及的，难免会有诸如“王子公主难成眷侣——顾惜朝究竟是谁？”这样的报道出现。

　　这个席卷娱乐圈的暴风是我和息红泪以非合作的形式共同掀起的，只是我没想到暴风会大到把顾惜朝吹得无影无踪——关机仪式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我寻遍所有的线索，始终找不到顾惜朝，动用了所有人脉，依旧毫无收获，这个人像阳光下流光溢彩的泡泡，眨眼间便消失的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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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飞逝。

　　四个月后，《栖略》上映了，好评如潮，顾惜朝依然缺席所有的宣传活动，想他想到快要发疯的我只能一遍一遍的看着电影。

　　失去顾惜朝消息的第五个月，某天，铁游夏和傅晚晴一起来找我，告诉我我的“独角兽”并没有离开这个城市，他就躲在那个知名的游乐园里，在里面担任魔术师。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又惊又喜，但我没有立刻去见他，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在我没有彻底清除可能会伤害到他的因素以前，我只能忍着不见他。

　　又过了两个月，息红泪终于放弃和我较劲，作为分手礼物，我送给她一枚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

　　隔天，我乔装打扮后跟踪息红泪来到游乐园，我终于再次见到顾惜朝，他戴着面具，我依然一眼就认出了他，我见到息红泪向他炫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他面具上的微笑看起来欣慰又悲伤，让我心疼的要死。

　　我躲在不远处偷听他们之间的对话，那些话证实顾惜朝果然是为了我的事业和名誉才故意躲着我，他这样处处为我着想，打死我也不信他对我没感觉！

　　然后，息红泪踩着她骄傲的高跟鞋走了，终于轮到我上场。

　　我从灌木丛后面绕出来，看到顾惜朝就站在我面前，带着微笑面具，穿着剪裁合体的套装，几个月的户外工作让他看起来瘦了一大圈，我的心不受控制的紧缩。

　　我伸出宽厚的毛绒大爪拍拍他的肩膀，他的面具笑得温和有礼，“嘿，没关系，失恋而已。”

　　我不知道是兴奋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他看我没反应又说：“真的没关系，只要他幸福就好。”

　　我的心一下子被内疚狠狠的填满，下一秒便把他拉到我的怀里，用尽全力的抱住他。

　　他被我吓住了，呆了片刻，然后拼命想要挣脱开，“你，你不是……你是戚少商！”

　　我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穿着狮子套装的疯子，但我的确就是戚少商，我压制住他所有的反抗，“惜朝，对不起！”

　　他还在微弱的挣扎，“别这么说，你没有对不起我。”

　　我把头套摘下，用两只大手捧起他的脸，摘下他的面具，“看着我的眼睛，如果不愿意就推开我。”

　　他张张嘴，还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被我的吻堵了回去，只剩下几个意义不明的单音。

　　他的唇像果冻一样甜美软嫩，我简直要担心他的唇会融化在我的嘴里，我用舌尖一遍一遍的膜拜那完美的唇形，整齐的牙齿，先是小心的探索，然后温柔的进攻，我把所有的自责和爱惜倾注在这个吻里，希望他能感受到我的心意。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在我的怀里完全软化，伸出手臂绕上我的脖子，尽管青涩却热情的回应着我。

　　严冬早已过去，春天暖暖的阳光在我们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影子里的我和顾惜朝不分彼此，这一刻美好的让我想抱着他就这么吻一辈子。

　　在他快要窒息晕倒前，我不舍的放开他，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他的睫毛真长，眨眼的时候几乎要扫到我的眼睛上。

　　“惜朝，谢谢你。”

　　“应该我谢谢你才对。”

　　“为什么？”

　　“《栖略》成功了，你是我的伯乐。”

　　“《栖略》成功是因为你有实力，但你绝不是我的千里马。”

　　“嗯？”

　　“因为千里马可以有很多，而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独角兽。”

　　我再次抱紧我的“独角兽”，我很清楚我们将面对的种种困难，但那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要我们一直支持着彼此，就足够了，所以，请所有人都祝福我们吧！我们都会幸福的！一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