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甲和乙乙的故事》岚山落雪三千

9、009 旧春光

　　自从上次与甲甲在武林大会上弄出好大的动静，乙乙的活儿就少了许多，年少英明的皇帝最近没什么任务派给他，于是他抽了个空，下了次江南。

　　三月江南水乡，正是大好春光，乱红一片迷了人眼，端的是与即使春光也显沧桑沉重的京城不同。

　　乙乙闲而无事多了一份赏玩的兴致，勒了白马、缓了脚步，一路细细看去。

　　乙乙知道甲甲是江南人，在他小的时候，金老爷曾给他说过一次：甲甲是个最最地道的杭州人，骨子里就透着杭州气，所以那种温润如玉却又锋芒毕露的侠义，直指人心，就是与别人不同，若是细细品来，当真就如江南的水一般，缓缓缓缓却又深深深深，轻易地就让你终生难忘。

　　小时候的乙乙并不是很明白那段话，如今他也长到这个年岁上，又亲自游历了杭州，这才真正了解得透彻——金老爷不愧是学富五车、当过太傅的人，乙乙不知道他是不是见过甲甲，但是，他对甲甲的描述，每句都说得上是丝丝入扣。

　　乙乙到杭州时，已是连日烟雨，整个儿城都静静的，却不显沉寂，只是隐约透着股慵懒将息的样子，沁凉的空气润润的，带着一股子香香的水气，让人忍不住想起那些深街小巷，打着油纸伞、走过青石桥的美人儿；隔些天儿，恰又适逢乍雨初晴，杭州似从蒙蒙的水雾里苏醒过来，小贩儿们走街串巷，公子、姑娘们也纷纷梳妆出门，于是，和和乱乱得整个儿热闹了起来——

　　果然，甲甲就像这春日的杭州城一般，动如脱兔，静若处子，从他身上，不难看出那些旧日春光——动静相宜，又慵慵懒懒，仿若一汪缱绻的水，总是倦倦的，任你如何窥探，他若不愿意，就是别扭着不动一分。

　　乙乙笑笑地催动白马返京——

　　不管以后怎样，这些旧春光，他总是记下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