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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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梳鬓，对镜贴花，宫紫庆幸自己还记得如何打扮得像一名官家女子。
自入大理寺以来，为不至给众人留下素食餐位的印象宫紫一直积极受理案件，长期东奔西走的查案使得她都已将官服穿成了常服，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未曾像寻常女子般穿戴梳洗过了。
再次看见铜镜中倒映出的娇俏女子，宫紫不禁感慨万千。
——原来，我还是个正常的花季少女啊！
她默默地想。
宫大小姐突然驾临顾府，顾府上下惊讶之余便只剩诚惶诚恐。
宫家贵为两朝世家，宫太傅身为太子太傅亦为神皇陛下所信赖尊重，其独女宫紫会突然出现在一名五品舍人的府邸之中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但联想起顾儒轩在长安城的风雅名声，街道上那些本来兀自不解的人们便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恍然之色——看来，这又是一场才子佳人的风流佳话。
相比之路人故作聪明的恍然，端坐府上的宫紫却是嘴角含笑心念急转。
探口风是个技巧活儿，她向来认为自己对这一技巧熟稔非常；但从她入内堂等候至今已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那个假顾儒轩却是连鬼影子都没有看见——对此宫紫不得不做起了最坏的打算，毕竟于情于理他一个舍人怎么着都不该将太傅之女单独晾在内堂这么长时间，更何况她的另一个头衔还是堂堂大理寺少卿。
思及此，宫紫不禁站了起来。
“宫少卿，这便急着离开吗？”
就在此时，她一直在等的人终于出现在了内堂门口。
“看来顾舍人是贵人事忙，我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吧。”宫紫立时抬眼看他，微笑着道。
“恐怕你这一出去，就再没有改日了吧。”假顾儒轩亦回以微笑，一派温文尔雅。
听闻此言宫紫不由暗自叹息，看来自己这趟还真就是自投罗网来了。
“你算准了我会来？”深吸一口气，宫紫索性抱肘而立。
“你们不清楚我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被发现，所以自然不敢打草惊蛇——狄章事与裴卿不便出面，那么能出面的当然就只剩下宫少卿你了。”假顾儒轩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点了题。
“你既然知道我此行意在试探，就该明白此时你已插翅难逃。”宫紫一面用眼角余光打量四周环境一面开口说到，她看了许久也没看出这屋子有名为“伏兵”的那种东西。
“我当然知道大理寺的人马早已在外恭候多时，但不兵行险着又怎能单独会见宫少卿你呢。”毫不在意宫紫话中的威胁之意，假顾儒轩依然笑得儒雅温和。
“……你的意思是？”
见假顾儒轩神色丝毫不见慌张，联系起他刚才所说之话，宫紫一时间只觉胸中激荡，有十分不好的预感瞬间直冲脑门。
“督市想要的不过是上官静儿的下落，而唯一知道她行踪的人……也只有宫少卿你了。”假顾儒轩语气平静，神色丝毫未变。
“果然是柯泽亚啊。”宫紫翻了个白眼，极力掩盖心中的不安，“你们督市大费周章地自皇宫中盗取驭兽笛，难道最终目的就只是想让我带他去拜祭一下静儿姐姐的衣冠冢？”
“不是衣冠冢，是活人。”假顾儒轩继续道。
“这活儿你们恐怕得去找术士，我可不会起死回生之术呢。”宫紫“哈”了一声，语气越发轻佻。
“明人不说暗话，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在此装聋作哑插诨打科的好。”见宫紫这副摆明了绝不配合的神色模样，假顾儒轩终于微微皱起了眉。
“要这么说的话，你干嘛不先将易容术去了以真面目示我？”宫紫亦不甘示弱，立即便接话顶了回去。
假顾儒轩愣了愣，半晌之后笑着叹息。
“宫少卿，果然名不虚传。”笑叹之后，他竟真的抬手摸向了自己面上的穴道。
不消片刻功夫，宫紫就看着顾儒轩的脸变成了另外一张脸，那张脸比之顾儒轩更为年轻，甚至说是稚气未脱也并不为过。
“在下容焕，见过宫少卿。”变脸之后，少年便笑着朝宫紫行了一礼。
“驭兽笛是你偷出来的？”宫紫不为秀色所惑，直接张口就问。
“是。”容焕也张口便答，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
“为什么杀顾儒轩？”宫紫继续问。
“顾儒轩之死实为意外，我盗笛回顾府时正巧遇到他回转，不得已只得杀他保密。”顿了一下，容焕接着道，“——至于将他易容沉尸鬼市水域，则是不想再节外生枝。”
“原来如此。”宫紫微微皱眉。
“那么，假扮裴大人的也是你吗？”过了半晌之后，宫紫再次抬眼看他。
“不是我，我一直在长安城内。”容焕摇了摇头。
“看来，事情果然非常复杂啊……”沉吟好半晌之后，宫紫只得叹了口气。
“既然我已经回答了宫少卿你想要知道的问题，那么还请宫少卿高抬贵手给我指一条明路。”见宫紫陷入沉思，容焕便再次开口到。
“静儿姐姐已经离世，你此时该做的应该是回去劝劝你们那位督市，痴念早断短笛还来！”宫紫那个气啊，怎么一个两个都是想要来扰上官静儿清静的！——这要是上官静儿被找到，先不论其他后果如何，至少她在看的其他几本传奇小说又将没有后续了啊！
“……宫少卿，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容焕见她现下已然是一副无赖嘴脸，不由再次皱起了眉头。
“谁吃罚酒还不一定啊。”宫紫冷笑一声，下意识便伸手去摸腰间佩剑；但这不摸不打紧，一摸宫紫瞬间就变了脸色——她今日穿的可是裙装，根本没携佩剑出行！
“那么宫少卿，得罪了。”容焕勾起嘴角，迈开步子朝她走来。
“——休想！”
眼见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宫紫突然暴喝一声施展轻功转身就朝窗户冲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九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