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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冲杀与飞行的幻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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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冲杀与飞行的幻想
“我最开始的时候，其实不太喜欢楚云秀。”
“嗯。”
“她轻言放弃不够凌厉，而且还是女玩家，我不习惯这样的操作者。”
“嗯。”
“我觉得就连队长这个角色，她也做得不够好。”
“嗯。”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她的技术比我的上任操作者还要好一些。”
“嗯。”
“时间一长，我也适应了她的风格。”
“嗯。”
“还有她总是挂在嘴边的星座和韩剧，我也半被迫地熟悉了不少。”
“嗯。”
“我现在觉得，和她搭档也没什么不好。”
“嗯。”
“一叶，想开一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一向都是往前看的。”
“嗯……对不起，我目前还做不到。”
一叶之秋说，谢谢，可是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好吗。
风城烟雨没有再说什么，他拍了拍一叶之秋的肩膀想要给对方一点安慰，尽管他知道对方其实需要的不是这个。
风城烟雨走后一叶之秋提起战矛，将却邪的尖端指向前方。玩荣耀的人常说龙抬头才是战斗法师的最强招式，而这无上荣光至今也只为一人所有，就是斗神一叶之秋。
但是他更喜欢别的招式。
有这么一个技能，只要你锁定哪里，你就能到达哪里，千军万马也无法阻挠你。
那个技能是豪龙破军，斗神一叶之秋最喜欢的技能，荣耀对战斗法师的祝福，一个坚定的理想主义者改变世界的极限。梦一般的技能。
一叶之秋向前冲去，却邪发出破空的响声。他身前空无一物，他却似乎想冲破某些看不见的阻碍，随着他手里的却邪一同到达目标。
没有任何的战斗法师，能够比得上一叶之秋。
他是整个荣耀中最顶尖的战斗法师。
——那么为什么，父亲大人不要他了呢？
一叶之秋与却邪同色的夜色眼眸黯淡了一瞬，然后又猛然冷厉。他察觉到后方气流不自然地改变，下意识地握紧他的武器，转身摆出攻击的姿态。
“是我。”来人说。
“我看到了。”所以他才没有攻击。
来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叶之秋不由皱眉。他不喜欢仰视别人，所以他面对不熟的人会拉开距离，总是选择站在地势较高的位置。很显然这两种方法现在都不适用，因为对方是他的朋友，而且还有无可比拟的某种优势。
来人也意识到了一叶之秋的抵触情绪，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高度，使一叶之秋能平视自己。然后他开始说话。
“烟雨说你情绪不好。”
这是一叶之秋最不想展开的话题，他说：“不要谈这个。”
来人把一叶之秋审视了一番，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在你明确表示想要独处之后，烟雨还要我来找你？”
他看着一叶之秋慢慢变化的表情，继续：“对，因为我可以毫不犹豫地拒绝你。”
一叶之秋有些恼怒地说：“你不要太过分，你信不信我叫你的名字？”
王不留行说：“你不会。”
然后他骑着扫把靠近了一点，对着一叶之秋示意。
“坐上来吧，我带你飞。”
一叶之秋探究性地凝视了王不留行一会儿，终于缓慢地走近，然后侧坐在后方。
起飞。
一叶之秋俯视他的脚下，广袤的土地距离自己愈发遥远，那些平日里高耸雄伟的建筑，在这时都无比的渺小，这种远离喧嚣的安静就是魔道学者的常态吗？
森林。沼泽。山川。谷地。岩穴。冰原。这个世界从未如此清晰，悉数尽在眼前。
漫长的十年，上万次的厮杀，往事回闪，第一区的战斗，有如昨天。
前方的人加快了飞行的速度，风灌满他的银装，他突然说道：“我如果出现在王杰希的面前，按资历来说，他要叫我‘前辈’。而你，一直称呼你的操作者为‘父亲大人’。”
他们飞向了雪山的顶端，这里就是目的地，王不留行停了下来。
“王杰希不是我的第一任操作者，也不是最后一任。和他合作我很愉快，但到分别的时候，我们都不会感到难过。反正，一切都是为了微草。”
“因为你认为你是属于微草的，”一叶之秋回答，“而我从来不认为我属于嘉世。”
他以后会有很多的操作者，他们性格迥异风格多样，他们都会和他并肩战斗争取胜利。而他，不会叫他们“父亲大人”。
他再也不会像真正的小孩子去拒绝递来的糖葫芦，再也不会心甘情愿喝下不喜欢的牛奶。不会长久地注视另一个人，不会乖顺地坐在另一个人的腿上。
一叶之秋强行中断了回想，仰起头来等待答案。
他不喜欢仰视别人，但父亲大人不是别人。
然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叶修又一次半蹲下来，如初次见面那次一样平视他。
“你为什么会那么想？”
“父亲大人比赛的时候，解说顾问说……我不适合你。”
那个人是这样说的：叶秋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虽然他的手速奇迹般地保持着，但他早已不适合长时间高强度地操作。他如果想延长自己的职业生涯，必然要进行一些改变。他以前使用的角色是一叶之秋，众所周知，战斗法师的操作是出了名的繁琐，要求的便是超高的手速，这分明是年轻人的领域。现在看来，放弃战斗法师重操散人职业，说不定是叶秋职业生涯中做过的最大胆也最正确的决定。散人精于控场，要求对每个职业的理解和丰富的经验，叶秋手中的君莫笑才是最适合他的。
——他是整个荣耀中最顶尖的战斗法师，可是父亲大人需要的是散人。
“是因为这个吗？我真的……拖累了你吗？”
叶修定定地看了一叶之秋好久，不答反问：“沐雨橙风不在，你会不会感到寂寞？”
“我基本上都在战斗，没有时间感到寂寞。只有极少数情况下，我才会……这并不是因为沐雨橙风。”
原来如此。
果然如此。
叶修终于知道了他提过的区别所在。
大漠孤烟还属于韩文清，一叶之秋却早已不属于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