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大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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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随身携带的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基本上止住了血。再深吸两口气平复一下起伏过于激烈的呼吸，才撑着刀站起来。
小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环顾四周，荒地仍残留着破坏的痕迹，浓重的血腥味下领队清点着伤亡，我努力在零散的人群中寻找最为熟悉的同伴。
也不知道是不是意外，一班的实□□是险象环生。
“你刚才在做什么？你以为这是什么？”
膝盖稍上的位置突然从背后被勉强不至于摔倒的力度踢了一下，毫不客气的责问同时响起，正是我要找的人。
“恋次！都说了不要踢我膝盖！”
我一下子忘了与虚对战的恐惧和虚弱，转过身狠狠地踹了同样刚结束战斗的红发少年小腿一脚。
“你以为刚才那是什么？是真虚，不是模拟战斗！”恋次的语气比我更生气，他咬牙切齿地抓起我受伤的手臂喊：“你又闭眼睛！这是第几次了！阿叶！你不要命了？”
“...好啦，我知道那是真虚，我也没想送死。”面对好友的关心，我的语气实在强硬不起来，只好努力露出轻松的笑容，看着在流魂街起就一直像是家人一样的同伴解释：“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我有用灵力感知着虚和其他人的位置的。恋次，我必须学会不用眼睛战斗。”
“为什么？这太危险了。露琪亚要是知道能骂死你。”恋次板着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担忧。
“这很重要，我必须学会。”
也许这是涉世未深的稚嫩，对自己能力的高估，但仍是我发自内心的愿望——
“我要保护你们！”
——保护你们......
嘶。
我猛地睁开眼睛，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我居然睡着了！在这种紧张的时期，放任自己那么毫不警惕地坠入梦乡！
“月见小姐，你醒了？”
山田看过来，听起来有些高兴地说道。
这一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阵懊恼。
“啊，抱歉，我竟然睡过去了。我睡了多久？黑崎的伤怎么样了？”我问他。
“没有很久，月见小姐帮忙处理一护先生的伤消耗了很多灵力，休息一会很正常。一护先生的伤已经好很多了，对战更木队长都恢复得这么快，一护先生很了不起。”
山田花太郎一边继续给黑崎一护输灵压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我听着，蹙眉沉思。
拿回残月后我又回了一趟队舍，带上了我以前一直在用的、戴上后就完全看不到东西的护目镜，接着便直奔忏罪宫...最近的下水道，找到了藏在这里治伤的黑崎一行人。
我刚到的时候黑崎一护身上有些伤口甚至仍在流血，尤其是胸腹上那到深可见骨的刀伤，绷带上仍有大片大片的红渍，他的灵压也降到了我见到他以来的最低点。他伤得太重，山田难以同时维持他的灵压又治疗伤口，我就和山田一起处理了一下他身上最可怖的几处伤。
其实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只是用在真央时班里要求必修的一点回道给黑崎一护止血。那种治愈用的鬼道在专业的四番队看来应该算得上是蹩脚的了，只能恰好在山田不暇顾及伤口的本身的时候减少一点他的负担。
但是我真的没想到我的灵力比原来少了这么多，就算战斗和越|狱有所消耗，也不应该只是简单的治疗就把剩余的用尽...而且...我可以感觉得到，每解放一次残月，我的灵压就会较之前涨几分，大概正是封印松动的证明。
如果我只剩这种程度的力量，我真的能帮上忙吗......
“山田。”我严肃起来，稍微有些为这个自请加入露琪亚营救队伍并一直尽心尽力的四番队队员担心：“你之后该怎么归队？如果...我们失败被捕了，你准备怎么做？你知道，帮助旅祸也是重罪。”
我睡着前黑崎一护好像还在生死边缘游走，醒来后他的伤却已经好得差强人意了。也许单论治疗的话，山田花太郎其实很强。如果他因为对旅祸施以援手而被逐出四番队，就太可惜了。
“唔......”
听了问话的山田只愣了几秒，马上又低头继续为黑崎治疗。很快我听到他用着非常平静的声音说：“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被抓到肯定会被处罚吧？到时候就只好承担责任了。但是我觉得，如果一开始没有提出帮忙，我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
“谢谢你，花太郎。”
沉默了一会，我郑重地说道，还有些感慨。
“其实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露琪亚了...太好了，这段时间里，她交到了很棒的朋友啊。”
我想笑，为来到静灵庭后就一直有些孤单的好友感到高兴，却觉得眼眶有点酸。
“不不不，其实露琪亚小姐和我应该还算不上朋友...吧？”语气刚刚还很平稳的山田花太郎声音突然慌乱起来，脸也红了。接着他又嚅嗫地问：“那月见小姐你呢？救出露琪亚小姐后你怎么办？”
“算的，而且露琪亚一定会为和你成为朋友而高兴的。”我笃定地说，但避而不谈后一个问题，开了另一个话题：
“花太郎，你知道忏罪宫牢房的备用钥匙在哪吗？”
山田花太郎听到“备用钥匙”的时候肩膀僵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包裹里拿出两条几乎和他半张脸一样大的钥匙递给我。
“其实我之前就偷偷把备用钥匙‘借’出来了…大家都那么努力，我也想稍微帮上点忙，不过我大概也只能做这种事了……”
分明已经疲惫不堪却仍坚持用灵压帮助一护的伤口尽快愈合的四番队少年语气有隐隐的失落，好像已经习惯了看不见自己的功劳。
“不要这么想，你真的帮大忙了，花太郎。”
他们已经这么疲惫了，不管夜袭再怎么有优势我都不能强行要求他们立刻打起精神来出发。
“备用钥匙我拿走一副，接下来我先自己单独行动，你们今晚都尽量好好休息一下吧！”我重新感受了一下自己所剩的灵压，终于下了决定。
“……咦？”
“情报里旅祸受了重伤，忏罪宫的守卫应该会比白天弱一些，我想先去试一下能不能偷偷把露琪亚带出来。”我解释道。
如果是白天正面攻克，凭我现在仅剩不到一半的灵压，就算黑崎一护再强、既能保护自己又能保护露琪亚，我也没办法带着山田花太郎和志波岩鹫两个人全身而退，甚至难保自己不会因为带不动他们给黑崎一护拖后腿。现在的我才是跟着他们完全帮不上忙。
晚上忏罪宫的守卫力量会相对弱一些，但黑崎一护必须要养伤，现在的情况绝对不能再战斗了。如果现在我一个人去试探的话，最好的结果是能带出露琪亚，再不济也不会给他们添麻烦。
“我现在的战斗力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了，不如去碰碰运气。”
“月见小姐……”
山田花太郎还是一副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样子。
“如果我成功救出了露琪亚，我一定马上把她带过来，如果我没有回来，那就是失败了，之后露琪亚就拜托你们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即使自己失败了也仍有回旋的余地，说话时我的心情也渐渐轻松起来。这种时候“拜托”和“谢谢”已经都没有什么必要了。“露琪亚一定不会被处刑的，她会没事的。”
我的语气也许比我心还要更加笃定。
“…我知道了，请务必小心，月见小姐！”
少年的表情非常坚定，甚至视死如归。
我拿起残月准备好出发，但突然想起来一件之前忘记说的事。
“志波岩鹫在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我来到下水道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山田花太郎和黑崎一护，差点就忘了这件重要的事。
“岩鹫先生在那面墙后面的隔间休息，一走过去就可以看到的。”山田花太郎指向我左手边的墙。
“我在这，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就在我准备走过去时，志波岩鹫突然从墙后边走出来说道。
“你知道你要去救的人是谁吗，志波？”
直到现在我念出这个姓氏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无法控制的僵硬。
“不知道，我就是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死神那么特别。”志波岩鹫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像认真思考过劫狱有多危险的样子，志波家的人可能就是这样。
——全部都直率得一模一样……
“十几年前，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在一次围剿虚的行动中不慎被虚入侵灵体，变成了那只虚的傀儡，同行的队友不得不亲手刺杀变成虚的副队长，志波海燕殉职。”我看到志波岩鹫的脸色越来越差，但还是一字一句地继续说了下去：“那个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一直以来非常非常尊敬的副队长的死神，名为朽木露琪亚——
就是我们要去救的那个人。”
等我说完，志波岩鹫的面孔已经愤怒地扭曲起来。
“我走了。志波岩鹫你今晚还可以好好想想，劫忏罪宫真的是一件会丢掉性命的非常危险的事情。”
我相信不管是我还是露琪亚，都不希望看到志波家再有人殒命了。
我说完，朝山田花太郎挥了挥手算作告别，爬出下水道，在鬼道的掩护下迅速朝忏罪宫跑去。
本来瞬步是我除了鬼道最擅长的领域，也一直都是同辈里的佼佼者，此刻我还是气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快一些。
我要争分夺秒。
周遭的景象飞速在眼前掠过，我躲开守卫的监视，只打晕离亟囚牢房最近的几个，把动静控制到最小。
终于来到了关着露琪亚的牢房，我小心翼翼地拿出我带走的那条备用钥匙，打开锁。
一切都很顺利，也许我可以成功。
随着牢门冉冉上升，房间里的景象展露在我眼前。
月光下，少女一袭白衣，肤色苍白，颈间圈着碍眼的红色杀气石，身材本就娇小的她看起来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格外得纤瘦脆弱。
少女听到动静朝门外看来，她的眼睛像晶莹剔透的紫水晶，她半长的发像花店盛开的黑色鸢尾。
我忍下鼻尖的酸涩，却忍不下喉咙的哽咽，只好轻轻地发声：
“露琪亚。”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