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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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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富贵的死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静秋端着个小木凳子,坐在隔壁张婶门前,听老人们唠嗑。
张氏门前有一大片的空地,村里的和她要好的婆婆年轻的媳妇们没事就喜欢在她家门前坐一坐。
就像是谷场是小孩子们专用的活动场地一样,张氏家的门前空地,就是婆婆妈妈们家里长短的聚集地。
有个老婆婆道:“老张头的死,都知道了吧,说是她媳妇听说了他偷看她洗澡的事,一大早的拿着菜刀去砍他,结果发现自家公公已经七窍流血人事不知了。当下就吓得将菜刀扔到了地上。”
另一个老婆婆道:“可不是呢!一大早的,就听到他们家哭天抢地的,照我说,出了这样的丑事,这上人就该死。想不到老张头还是个要脸的,知道村里人都不会待见他了,就自个喝药死了。”
张氏正在给收拾要喂牛的青草,她将一大捆草理了理,一把抱了群补扔进了牛栏里。
听见了这个,忙回头找了个小凳子,挨着一个老婆婆坐了,左右看一下,才低声道:“婶娘啊,我告诉您,这件事情蹊跷着呢?你说村子里的砒霜都是从我这里买的吧!但是我告诉你们,张老头压根就没有在我这里买过砒霜。若说是张大宝给他的,我觉得也说不通,你说他之前就和大宝不说话了,大宝恨他爹还来不及,如何会给砒霜他。”
农村妇女最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瞎议论,听了张氏这个话,像是得知了什么内幕一般,立刻都两眼晶晶亮了,几个凳子都往张氏哪里挪了挪。
有个年轻媳妇正抱着孩子,但这并不妨碍她也有一颗八卦的心,她凑近道:“张家嫂子,照您这么说张老头这死,还是个谋杀?”
这边静秋心里确实咯噔一跳,千算万算,竟然没有算到张老头没有买过砒霜。
“嘘!”张氏忙伸出食放在了嘴唇上,神秘兮兮的道:“当然咯。我也只是个猜测,我今日将这个猜测说与你们听了,你们可不要到处去声张。”
为了一圈的婆娘们忙不迭的点头,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奶奶道:“说的什么话呢?我们是那样的人么?我们绝对不说。”
后面一堆的附和声。
张氏这才道:“我估摸着,张老头是被自己儿子给害死的,你们想,自家有了这么个不要脸的爹,真是丢尽了人。张大宝本来就是个爱惜媳妇的,他那里能够忍得了。昨个那么一闹更是满村皆知,就算他不见人,他儿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正经家的闺女知道了他们家有这样一个上人,谁会嫁去他家。”
静秋听了这个,这才舒了一口气,她毕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做得再怎样天衣无缝,难免还是会有些心虚。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胸口,心想着,到了下回,心理素质就会好一些了。毕竟如今她只有六岁,村里人是无论如何不会想到她的。
围坐的众人一听也觉得果然如此,但是这件事情毕竟关系着人命,都不敢乱说。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张氏心里突然又有些害怕,她之所以会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主要是因为砒霜是她家男人买的,若是张大宝怨起她来,她不就冤得慌么?今日说了张大宝有这个嫌疑,日后要是真赖上她,众人心里有底,定不会随着张大宝随口胡说。但是毕竟只是猜测,她这样空口白话的说出来,确实有些心虚。张氏又忙道:“我这个只是猜测,可能也不是,我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
最先那个抱着小孩的年轻媳妇突然起身将小凳子拿在手上道:“张家嫂子,你看我出门这么长时间了,孩子他爹说不定在找我,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张氏说话就走了,余下的见了这个架势,生怕自己落了后,忙纷纷告辞。
张氏忙拉着几个平常关系好的要再坐坐,都被家里忙为理由给推脱了。
静秋看了这一幕,只觉得好笑,这张氏的一张嘴最是能说会道,不知今日撞了什么邪风,干了这样一件傻事。村里的婆婆妈妈们,见面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估计不用等到明天,张大宝用砒霜暗杀了他老爹的事,会传遍全村。倒是无意中帮了静秋一个大忙。
静秋倒不担心张大宝会因为这个被官府抓去,没有人证也无物证,再则村里人比较护短,这个要是传到外村去,徐家村待嫁的姑娘,待娶的小伙子都会受到影响。估计也就是村里人以后见到张大宝会有多远绕多远。
张富贵该死,他儿子为父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静秋不会同情他,只是可怜张氏无端端的要为自己树个敌。
张氏一个人坐在小木凳子上懊悔的叹了口长气,静秋忙趁着张氏不注意溜回了自己家里。
果然不出静秋所料,她到大伯娘家去,就听到那个跟张氏说绝对不说的老奶奶再跟大伯娘低声说话,隐约听见她在说,什么张老头什么张氏。
静秋撑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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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的父母早早回家睡了,静春和静夏被静秋烦的睡到了一头。静秋一个人有些苦闷,都不和她聊天,她少有的失眠了。
她们住的这间屋子里陈设很简陋,外面的窗户开着,正是早春,天还有些凉。静秋反正睡不着,于是穿上鞋子,准备去关窗户,突然听见有些细微的声响,她突然害怕起来。三两步又跑到了床上,她倒不怕黑,也不怕鬼,但是杀了张富贵,她心里还需要一些时间慢慢消化,这样的黑夜这样的声响,她觉得很诡异。
拉了拉静春,静春嘟囔了两声道:”你怎么还不睡啊,姐姐好困。”
静秋道:“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静春侧了个身道:“是老鼠,别怕。抱着姐姐脚睡。”
静秋无法,只得又钻进了被窝,倒真的将静春的脚抱住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像是才闭眼一两个时辰,就又被一阵哭声惊醒。
恍惚中听见静夏在拉她。
说什么“张婶娘家的老牛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