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情》飞雪天使

19、坦白

　　嘻闹过后,我们紧紧相拥依偎着。
　　抬头我看见予默眼里有着挣扎的痕迹，我笑望着他。
　　‘真的不想说就算了，以后再说吧。’我还是不忍心看他难过。
　　予默摇了摇头。比道：‘不。下次我就没有勇气再说了。’
　　其实予洁告诉我的并不多，她知道的也不多。当年事情发生的突然，予洁那时侯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很多事情大人都没有让她知道。事发后予默一度崩溃，从那后家人都极力避免提到那事。予洁也就无从得知事情的真相，有很多都是臆测的。
　　她和我都明白她知道的可能都只是当年那件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皮毛，我们不会天真的以为那样的事会让予默当年几乎崩溃，直到现在提起这件事仍让他痛苦难当。
　　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问当事人最清楚最快速了。予洁是一直都不敢去问予默的，当然如果她知道我还是会来问予默的话一定会极力阻止我的，搞不好还会把我列为拒绝往来户呢。
　　我知道自己最好不要问，也告诉自己很多次不知道也没关系的。但是他的反应却让我改变主意，我迫切希望他能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或许是因为害怕吧！我害怕我所不知道的属于他个人的过去会成为我们日后的阴影。都说恋爱中的女人都很敏锐，直觉很灵敏。而我现在的直到告诉我如果不让他彻底摆脱过去的阴影的话，我会失去他,而我真的一点都不敢去象想象失去了他的我会如何。
　　所以，明知道这么做很残忍，可我仍然做了，逼迫他说出当年的事实。
　　我以为予默会很生气的，或者，恨我。
　　可予默却只是悲伤的压抑着痛苦，紧咬着自己的双唇，紧握的双手仍不住颤抖着。
　　这样的他确实是让我心疼，终究我还是输给了喜欢他的这分心情。开口要他不要说了，谁知却被看穿我是在撒谎。我还是很想知道的。
　　‘你不恨我吗？’我忧心的问。
　　‘不会。’予默伸手揉了揉我那头因嬉闹而散落的乱发。
　　我安心的对他一笑，予默吞了吞口水。
　　予默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伸手试了几回都无措的放下，看的我有点担心，决定还是由我开口问好了。
　　‘你那次说到女孩的男朋友找来了，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是找来了。他说他叫明非。是了，是叫明非。’说到这个名字，予默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继续到‘那个女孩叫夏艳。人如其名，长的很艳丽。’
　　‘你喜欢她？’这话我说的酸溜溜的，予默闻言奇怪的瞥了我一眼，不晓得是不是察觉了我话里醋意呢？
　　没有。予默猛摇头。
　　头摇的是挺快，可惜却没能扶起我打翻了醋桶。酸意仍在空气中曼延。
　　‘后来呢？’我扯了扯他的衣袖，决定忽略醋意。
　　‘明非是个很出色的男孩子，漂亮秀气。而且功课也很好，似乎女孩子都喜欢这类男生。他对我很好，并没有因为我和他女朋友交往而和我过不去，事实上，我们成为了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你知道，他是第一个主动想和我做朋友的人，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一直到毕业的时候我们都很好。毕业那天，天气很好，明非说要庆祝一下，说过了今天他们就是大人了，而且要各奔东西想要再见面恐怕就很难了。我想也是就同意了。我们去喝酒了，喝到很晚，我醉了。明非说他送我回家，要夏艳自己先回去，那时侯我觉得不好，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可是我醉的很厉害，没办法送她回家。如果，如果，哪天我在再坚持点就好了。只要再坚持一下下。。。。。。。。。
　　予默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眉宇间满布因痛苦而揪结起的折痕，指尖因握力而本泛白。
　　“不要说了！不要在再说了！我不知道也没关系的！你不要说了。。。。。。”我紧紧抱住予默，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再说下去，事实的真相一定很可怕。而我恐怕太高估自己的承受力了！
　　‘我和他回了他家，我想我们都是男生没什么关系的。可是，可是。。。。。你知道吗？他居然告诉我他喜欢我？你能相信吗？明非说他喜欢我！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是，他的表情好认真，好认真。他说第一次在学校看见我就喜欢上我了。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会喜欢一个男孩子。他说他以为只要躲躲的躲着我，看着我就会很幸福了。可是我就要毕业了，他说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所以。他利用夏艳接近我，夏艳很喜欢他，所以明知他的目的还是帮他接近我。那时我才知道，那晚是预谋好的，我喝的太多了，我没办法躲开，他就。。。。。。。。’
　　予默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脸色苍白异常，眼神茫然迷离，是那么的无助。
　　这样的予默是我没见过的，是脆弱的，是让人怜惜的。我无法控制眼泪的流泻，也体会到了语言的无力。予默是那么的痛苦而我却想不出要如何安慰他，只能凭本能的抱住他，用彼此的体温温暖彼此。
　　予默轻轻推开我，眼神是那么悲伤。‘我被这样，你怎么还敢说喜欢我呢？好多次从镜子里看见我自己，我都觉得自己好脏，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我呢？你不觉得我好恶心吗？’予默的眼神写满了对自己的厌恶。
　　‘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喜欢你。要我说多少次都没关系。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为他话语里的自厌感到心疼。
　　予默呆呆的不动。
　　‘笨蛋！这个时候你应该过来抱住我告诉我你也喜欢我，不然说你很高兴也好。人家是女孩子也，你没反应是什么意思？厄？还是我说喜欢你，你也觉得很恶心？’有这可能。
　　‘没有。我很高兴你喜欢我。’予默从善如流。
　　‘是哦。谢谢你的厚爱。’我皮笑肉不笑。‘这样我好象太吃亏了。都是我在说喜欢你。还是我先追你的也！呜呜。你都不爱人家。’这段话说的我自己都快吐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予默不耻下问。
　　‘你要说你爱我，很爱很爱。还要，亲我。’太没天理，居然要我教自己的男朋友怎么哄我开心。说出去都没人信。
　　予默脸一红，‘我本来就很爱你啊。’要是不爱不会老想见到她，要是不爱他怎敢再入情网。
　　‘还有亲亲哦。’我爱娇的手指指着脸颊。
　　‘不要吧。’予默脸红红。
　　‘不行。一定要。’
　　予默无奈，靠近我，轻轻的在我脸颊落下亲吻。
　　我并没想到予默真的会亲，火迅速烧上了额头。
　　明明被吓破了胆我却逞强的说，‘不是亲脸颊，是亲这里。’手指点了点他的唇。
　　我料定了予默不会亲的，所以，一脸挑衅的斜视他，可惜，今晚的他有些失控。居然还真给我亲了下来。
　　直到呼吸不顺，予默才放开了我。而我则靠在他胸口喘息不止。我们不是没接过吻，而是这么深入的这还是第一次。予默一向都是温和的，他的吻就像他的人，也是温和不带侵略的。可这次完全不同，侵略性极强，但也很醉人，好吧，做人还就是要诚实点，我，呵呵，该死的喜欢透了。
　　第一次我在予默的眼里看见了欲望，而这不知怎么的让我忍不住放声大笑，笑的眼泪直流。而予默则被我夸张的大笑吓坏了，傻楞楞望着我。
　　‘默，你不脏，不要再看不起自己了。我说喜欢你，是认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啊。所以，不要再看不起这个让我倾心爱恋的你了，好不好？’
　　予默深深的看着我，伸手把我拥在怀里，几不可见的轻点了点头。
　　在他怀里静静的笑了，因为我知道他再也不全为这件事伤心了。他走出过去的阴影了。以后，他会活的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