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月痕》心凝

94、西行

　　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发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藏剑山庄一行，曲云也的确断了与叶晖商量的念头。事情闹得那么大，最后叶文轩都追出来看白月，而自己从始至终也没有看到叶晖的身影。回来了有几天，也完全没有关于他的消息。那的确就是像白月说的，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就回去自己的故乡吧，尽管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那地方了。将自己的决定与来寻自己的左长老说了，剩下几天也就是收拾一下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
　　“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个什么左长老的真的那么值得相信吗？至少得把你安全的送去再说。”白月说的颇为强势，一瞬间仿佛她才是师父，曲云是她的幼徒一样。
　　“你真的舍得？叶……”
　　“我和他，比你和他更早就结束了。”白月说了这句话之后离开了，要出远门了，她也得回去收拾一下，而她的东西多数都在东篱寨呢。
　　东篱寨里那些小姑娘知道这消息都有些吃惊，阮梅更是抱住了她不肯放手。
　　“悦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哪儿能不要你啊，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可你就是一副不打算回来的样子啊。”
　　“小丫头，那地方我习不习惯还说不定呢，只是要先把我师父送去。我确定了会给你来信的。这段时间不是还有那俩丫头陪着你嘛，而且你现在又不是没有我就不能管寨子了。”
　　“哪里有两个啊，菊姐姐也要走了。”
　　素菊也要走？这白月可是没听说过。她之前一直在忆盈楼里被迫养那不大点儿的伤，直到现在才脱身回来。“你要去哪儿？”她问。
　　“我跟外公回去找大夫。”
　　其实白月对素菊的那个“外公”也不是特别放心，但终究验过是亲外公，应该不会把那孩子怎么样。若不是曲云要跑的那么遥远去接替什么教主，其实她更应该是陪着这让她更不放心的小妹子的。
　　说要收拾东西，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所去地方的情况，要去多久，也是不太清楚要准备多少东西，总之应该是要比上次和……比上次出门要多吧。想想看，也就只是带着些衣服和足够的钱财吧，食物之类的东西还是在路上购买方便新鲜。武器自是要带着的，她身上从来就没有少过武器。只是看着那放在枕边的一对宝剑，白月沉默了。
　　这东西还要带着吗？白月想着，拿起一柄来看着。很显然这是一柄利剑，如果有危险用来防身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只可惜这又是那人所制的东西，如果是为了摆脱那人而走，又何必带着他的东西呢。
　　拔剑出鞘，露出那紫色剑身。也都怪他非要把这剑开了封，弄得自己不得不去找来剑鞘收好了这剑不能再随便把玩。只是也好，现在也没必要去把玩了。这剑确实锋利，但第一个见的确实那头熊的血，实在是太浪费了。抚着剑身，手指不注意就被割破了一个口子，往外冒着血。没有去上药什么的，只是放到嘴里含着。手指没有痛，别的地方却是痛出了泪来。
　　“悦姐，我没出过远门，你告诉我要带什么好。”在自己房里折腾了半天，总是觉得这个也需要那个也需要的素菊最终没了办法，决定来向白月求助，但推开房门却看到白月就倒在地方，裙子上染了一片殷红。
　　“悦姐！”她惊叫着。

　　原定于五天后出发的旅程被迫推迟了月余。艾黎也没有办法，他是实在是受到了两方面的压力，不管曲云那边还是自己外孙女那边，都一致的不走不走就是不走，他也就只能等着两位小祖宗愿意走了才出发，心里却早就烧成了一团，也不知道教中五圣使有没有开始掐起来。
　　等到启程时，除了曲云和外孙女，意外的艾黎还看到了一个熟面孔，两人面面相觑了很久。
　　“你就是来找我师父的苗人？”
　　“你还是她的徒弟？”
　　虽然在感叹着世界的狭小，但白月也算放下了心，可以同时看着两个在意的人。只是果然这个老头子不简单啊，白月感叹着。还好他应该算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不然还真是难办啊。
　　比起藏剑山庄，似乎忆盈楼还是更有人情味，更不在乎俗名的多。曲云的离开，她的姐妹们基本上都来相送了，甚至有孩子想干脆跟去，但被白月阻了回去。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你现在跟着去也就是个累赘，等够厉害了再来吧，在那之前我会帮你看着她的。
　　小孙飞亮纵然有多不情愿也得承认白月说的对，于是看完了他们离开就钻回去闷头练剑了，而那一行人也要上船西去了。
　　曲云几乎从小就生长在水乡，平时交通工具少不了小船，白月就更是混迹在长江上的一伙水贼，坐船对她们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对艾黎来说，长久的水路确实是有些遭罪了。只是陆路不便，也只有走水路能最快的回到圣教，他也只能忍了。只是隔不一会儿就要出船舱去透透气，或者干脆去吐了。
　　“是你告诉叶晖我师父是五毒教主的女儿的吧。”尾随而来的白月靠在船板上悠然自得的问着。虽然是问话，但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啊，因为我看到叶晖那里的信。我还真没见过谁的字能写的那么差。”
　　“你们汉人就没有写字难看的吗？”
　　“有啊。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
　　“为什么？”
　　“直觉吧。”白月说着。她对这人的防备心一直都在，所以刚才只是诈他一诈，却真的诈出了真相。“所以，我可以说你对素菊那小丫头说要帮她找大夫也是假的吗？”
　　“你……”艾黎说着，突然很想对这笑眯眯的姑娘施出杀手，毕竟心里想的事情被人一下子摊到明面上不太让人舒服，尤其是一些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心思。
　　“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我师父的，我本来就不喜欢叶晖，现在这种情况搞不好我还得对你说谢谢。”白月说着，忽然眼光一凛。“但是你敢骗我家小丫头，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能怎么不放过？”艾黎问着，心中的杀意更盛，只是船身突然一个大的颠簸，又只能趴在船舷上又吐了起来。
　　“我连藏剑山庄都敢闹还会怕你吗？只是我想你是不希望你外孙女恨死你吧。”白月说着，走回的船舱。该说的她都说了，剩下的就看那老家伙准备怎么做了。
　　那女人！艾黎握紧了拳头，却一点办法的都没有。的确他是无法去杀害芫儿当成亲姐姐一样的人，至少不能明目张胆的伤害。不过这姑娘说话还真是直接，直接的自己忍不住喜欢了起来。更何况她所威胁的还是为了芫儿。
　　算了，就真的帮芫儿寻一个大夫吧。不是没有，只是自己敢不敢让她出来。罢了，反正阿罗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就算让她出来也不会怎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