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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阴谋论 ...

  •   第十七章

      因为跪坐太久,地板又潮湿,White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栽倒,腿又麻又疼。

      伴随着其他囚犯暧昧的眼神,被希尔拖着一路酿跄地回了囚室,进门却并没有看到蛇。

      一个人在窄小的洗漱间折腾了半天,再次晃荡地走出来时,蛇已经躺在他的床上,姿势和自己离开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White有点疲倦,沉默地爬上了床,侧身向里面,什么也没说,对着墙闭眼睡觉。

      蛇也没开口,过了一会儿只是翻了个身,书从脸上滑到地上,轻微的动静并没有打扰到看似沉睡的两个人。

      接下来的两天,White十分安静,像是在思考,没有主动热情地搭话,而蛇是除非必要否则也绝不开口,两人之间基本上是毫无语言交集。

      不过,却是形影不离。

      或者说是,蛇在哪里,White在哪里。

      之前接连不断的大曝光,加上希尔狱警的故意之举,White作为存活不多的新人,作为蛇目前唯一健康的室友,作为禁欲多年的英俊狱警的‘新欢炮、友’,虽然算不上是人尽皆知,不过该知道的都算是混了个眼熟。

      蛇并不反对White这种三步之远,两步不离的亲密行为。

      因为现在要是立马再暴毙一个室友,那他就还真可能去住下层,虽然他口头上不在意。

      于是,渔翁得利。

      White的危险度在传言听说中又上了一个档次,一般人也不敢轻易招惹,倒是少了不少的麻烦。

      这就是所谓的连带附属效应,狐假虎威,或者更直白一点,叫错觉。

      反正是殊途同归,而且效果颇佳,White对于现状表示很满意。

      上午的劳作改造,蛇依旧是兴致缺缺地坐在地上抛着石子,White因为两天的平静休养,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好的七七八八。

      在运了一车矿石回来的半路,一个大眼睛,像个学生一样的男孩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由分说笑着将White拉到一边,“3824,谈谈吧。”

      皱眉看着来人,White慢慢地点头,放下推车,抬了一下手示意对方先说。

      “2573再过几天就不行了。”

      White一愣,偏头盯着这个小个子,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大眼睛男孩却不回答,只是问,“你想去住下层?”

      White思考了一下,“你是谁?”

      “仓鼠,”男孩回头指了一个方向,“鹰眼。”

      White看了一眼在树荫下的修长男人,收回视线表情复杂的看向仓鼠,“你们……想来住四人间?”

      语气有些不确定,“和我们一起住?”

      “你很可爱,”仓鼠笑了一下,“我是来邀请你住二人间,六楼。”

      White想了想,“为什么是我?”

      仓鼠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伤病残会提出一个像这样的问题,在面对这样一个不需要解释的优渥条件下。

      友善的耸耸肩,仓鼠耐心地答道,“或许是因为迷路在外的孩子让人想念了。”

      “蛇?”

      仓鼠笑了笑,“他该回来了。”

      “那为什么来找我?”

      仓鼠摊了摊手,表情有点无奈,“瞧,因为现在没得选了,你是他唯一还站着的室友。”

      White做了一个明了的表情,然后弯腰扶起推车,“所以我也不希望成为他的前室友。”

      仓鼠诧异地愣在原地,“所以,嘿,你是在,呃,在拒绝?”

      White笑了,“你真的在征询我的意见?”

      “你们需要的是他,又不是我。说不定我连个附属品都不是,让我去影响他,你们是高估我了。”

      仓鼠眨了眨眼,认真地打量起那个看起来有些佝偻的背影,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果然不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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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时间,White慢悠悠地喝了口汤,然后将自己的三明治放到蛇的餐盘里,对方面无表情地抬头。

      “今天有个人来找我,”White慢慢开口,“他说他叫‘仓鼠’。”

      蛇看着White不做反应,White继续,“他给了我一个丰厚的大礼包,可惜我只是个信差,收件人不是我。”

      蛇抬了一下眉,White咽下口中的蘑菇继续道,“所以我就干脆没收,反正又不是我的。”

      冷哼一声,蛇淡淡开口,“你想说什么?”

      White微笑,“只是担心不久将来的下层住宿条件。”

      “2753快不行了。”

      蛇皱眉,“我以为你把那狱警迷的神魂颠倒,至少可以再撑一会儿。”

      “让他躺在医务室超过三天没扯吊瓶已经是极限了,”White敲敲餐盘,“现在该怎么办?”

      蛇将浓汤喝完,耸耸肩,“不知道。”

      White沉默了两秒,看着蛇眼神明亮,“为什么不去住六层?”

      蛇只是伸手将White放在自己盘中的三明治又扔了回去,起身道,“给我吃完。”

      “为什么不回答?”White抬头追问。

      蛇冷着脸,没回答。

      “你以前不是住那里的吗?”White执着地问。

      蛇抬手指了指White,然后端起餐盘,转身大步离开。

      White皱了皱眉,低头对着那面相欠佳的三明治,慢慢拿起来撕成小块丢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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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劳作蛇没有出现,White独自一人推着手推车干活,有的下层暗自侧目,周遭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晚餐时间,White打好食物自然地走到独自一桌的蛇对面坐下,“你下午去哪儿了?”

      蛇径自低头吃着自己的食物,不抬头也不回答。

      “Fine,”White偏了偏头,“那想好对策了吗?”

      看着蛇无动于衷,White也没生气,只是曲指敲了敲桌子,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力。

      “嘿,我以为你花了一下午思考。”

      蛇抬眼看着White,慢慢开口,“你很慌张?”

      “难道不应该吗?”White抬高了一点声音。

      蛇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埋头依旧安静地吃,只是动作变快了一些。

      “2753马上就要被抽管了,今天是他的最后一瓶氧气,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危险地眯了眯狭长的凤眼,蛇冷冷地问:“那你想做什么?”

      “搬去六层。”

      静了一会儿,蛇突然伸手扯住White的囚服将他拉近,对方单薄的胸口直接撞在钢制桌边,桌上的盘子也因冲力惯性向前滑动掉在地上,发出塑料碰撞的声响,动静有些大。

      “你想做什么?”蛇又问了一遍,表情有点讽刺,“你怎么搬?”

      White疼得直抽气,抓着蛇的手腕,声音听起来有些忍痛的咬牙,“可我得想办法活下去。”

      蛇扯了扯嘴角,“那你得再想想。”

      松开囚服向后一推,蛇继续埋头吃饭。

      White揉着胸口,缓了一会儿才闷闷开口:“我们在下层都活不了。”

      “众矢之的,你是仇家们眼中现成的活靶子。”

      嗤笑了一声,蛇讥讽地掀了眼,“你在恐吓我?”

      “这是忠告。”White捡起地上的餐盘起身,“可以叫蛇的从来就不止一个,不存在就没人会记得。”

      蛇冷清清地看着White,断然道,“我不会死,在哪里都不会。”

      “不会死的反面是不一定活,至少,目前的你束手无策。”

      静默了一会儿,蛇的眼神似笑非笑,“那么,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搬上六层?”

      White中肯地点头,“看来是这样。”

      蛇抬头扫了一眼,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离那只老鼠远一点。”

      White耸耸肩,“那如果去了下层,你会时刻保护我?”

      “不要和我谈条件,新人。”

      “既然这样,你也不要命令我,老鸟。”

      蛇盯着White快速消失的背影,面无表情地嚼着面包角。

      吃完晚餐回到囚室,White正在用枕套沾湿了擦拭着身上清洗,蛇站在门口瞥了对方一眼,然后走进来,翻身躺在床上。

      一如既往,囚室依旧寂静无声。

      White擦完身体之后就一直靠着门边的墙,等着晚上分发图书的犯人过来。

      “给我一本需要花时间钻研的书吧。”

      White笑眯眯地指着推车上的一堆书开口道。

      派发图书的犯人看了他一眼,随手扯了一本料理食材烹饪推给White。

      “还要书吗?”探着头向里面喊问了一声。

      蛇抬手摇了摇,那人便不顾White直接推车离开。

      White也没说什么,捧着书踱回来倒是有些惊喜,“啧,居然是彩页的,还有插图!”

      蛇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假寐,耳边传来的翻书声证明还有第二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于相隔略久的翻书声,蛇睁眼看了看,发现White正盘腿坐在地上,捧着书低垂着头像是睡着了一般。

      蛇盯看了一会儿,慢慢地坐起身。

      对方褐色的发顶看起来手感柔软,低垂弯曲的脖颈白皙纤细,一副人畜无害的文弱样。

      蛇眯了眯眼睛,眼神变得有点危险。

      这个男人,毫无警惕地把自己最脆弱的部位暴露在自己面前,一个杀人犯面前。

      之前还口口声声嚷着一定要活下去,如果到了下层,估计会□□得很惨吧。

      勾了勾嘴角,蛇歪着头慵懒地打量着。

      真是个只会嚷嚷的小鸡仔。

      两个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直到静谧中突然响起的轻微声音。

      门锁开了,洗澡时间。

      蛇拿了换洗的囚服和毛巾,在角落里翻出一块肥皂一齐放在床上,坐着等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挨边磨到最后时间,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排队高峰。

      等到蛇离开,White心里数着秒,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伸手扶住脖子。

      埋太久,血液不流通使得颈项酸痛麻木。

      自己伸手按摩了一会儿,仰头扭动几下才站起身来。

      有人伸手敲了敲铁栏。

      “从这里走过去,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White丢开书,伸了个懒腰,不疾不徐地走出囚室前只思考了一件事。

      不知道这个布鞋底够不够防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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