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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阴谋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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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Shit。”
蛇抬手擦了擦嘴边的血,眼神毒辣阴狠。
围着他的几个壮汉都各自挂了彩,不过却是毫无畏惧,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蛇,粗喘着气。
降低重心,蛇身形一动,突然动作,狠厉的拳打在右方人的左上腹,又快速地补了两拳,直至对方弓着身子轰然倒下。
丝毫不做停留,蛇旋腿一扫,踢在身后人的腰侧,却还未来得及收腿便被紧紧攥住。
壮汉低吼一声,抓着蛇的腿向自己这边大力一扯,浴间湿滑的地面让蛇稳不住平衡仰倒下去,头重重地砸在地上。
“操————”
抬起另一只未被束缚的腿,用自己最坚硬的脚后跟踹向对方的膝盖骨,沉闷的碰撞声让人听着都觉得锐痛,蛇蹬踹的同时借助地面的湿滑用力收腿,把对方尽量拖到离自己更近的地方。
“妈的,快按住他!!!”
“啊!!!————”
痛苦的惨叫激醒了剩下的几个人,蛇狠皱了一下眉,一掌劈到壮汉的后颈处。
一窝蜂涌上的七手八脚总有一两次得手,胜在人数。
蛇有技巧地一边护住自己的要害,一边角度刁钻致命地进行还击,可是身上的伤口仍是越来越多,鼻腔中的血倒流进口中,满嘴的血腥铁锈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让他有些发狂。
他妈的。
双臂被两个人一左一右固定住,一只腿被拉抱着,蛇躺在地上只有一条受了伤的腿还能够勉强活动。
在浴室的最里面,将近最晚的时间,人烟稀少似乎都成就了这场窘境的契机,站岗的狗(犯人对狱警的称呼)翘着二郎腿坐在浴室门口,当然,在这里也没指望高声呼救会有见义勇为的热血英雄。
并且,蛇也没打算喊。
抬头看了一眼墙角上方的监视器,他微微皱眉。
希尔把腿架在桌面上,懒懒地扫了一眼监视屏,然后调开视线,盯着自己黑色的硬头军靴,对着光看了看。
该擦了。
耳朵依稀能听得见外围淋浴的水声,对峙的双方都有些气喘,蠢蠢欲动又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他妈的是活够了吗??”蛇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一个单词,眼神阴厉。
“呵呵呵,在搬到下层之前,我们只是来和宝贝儿你打个招呼。”其中一人轻蔑得意地说。
蛇皱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拉抱着蛇右腿的黑人将蛇的腿抬得更高了一些,一边用手抚摸着蛇湿滑的皮肤,一边肆意地看着,“就是要干你的……”
话未说完,蛇瞬间发难,左腿拧着踢向对方的要害,突然之举,用力之大,黑人始料未及,捂着身下在极痛的惨叫中倒地打滚。
黑人的同伴立刻还击,双双抬拳去砸蛇暴露在外面积最大的腹部,而却是因为只用了一只手固定蛇的臂膀反而成了致死点。
就像野蟒喜欢缠捆着猎物大力挤压直至窒息,蛇其实最喜欢的是,近身搏斗。
毒辣地凤眼一挑,每一拳都是只打周身最脆弱的要害。
三对一,实力悬殊;
一对三,数量悬殊。
蛇一边喘气保持安全距离,不着痕迹地活动着受伤的左腿,一边警惕地盯着对方三人。
妈的,今天这些下层体力好到惊人,虽然出手没什么章法技术可言,但是力气大到无边,蛇觉得现在浑身都隐隐作痛。
刚刚不防,被拉着头撞了几次墙,头破血流地视线模糊,蛇脑子里像是敲铁锤一样的晕沉疼痛,动作有些迟缓,心下烦躁极了。
对方三人中挑事的使了一个眼色,一齐拥上。
蛇定神吸了一口气,迅速蹲下身,然后一拳击在中间那人赤、裸的脚背上,像是骨头碎成了渣,瞬间脚背变形,迎面一个扫腿,同时一手溜了一块肥皂,再放倒一人。
左边剩下的一人捏着拳头沉下,打在俯身蹲跪不及避让的蛇背部,一种微妙细小的声响,蛇一阵剧痛,口鼻出血,表情变得狰狞。
妈的,肋骨断了。
前扑抱住那人的小腿,咬牙一甩,手臂上青筋暴起,伴着怒吼将人生生地凿在浴间分隔的石壁上。
缓缓地站直身,蛇双眼赤红,满脸的血,一双眼睛明亮地刺眼,分明的眼白,慑人的气势,像极了战场上的修罗。
狂妄,又嗜血;
像是永不会输。
背后偏偏倒倒重新站起来的两个下层怒吼着冲过来,蛇却突然诡异地笑了,表情竟是那样的轻松和舒心。
给人一种错觉,终于解放了,解脱了。
野兽出笼。
“他打得尽兴了。”仓鼠指了指, “他现在才是真正可怕的时候,无自觉的杀戮,见着活物就杀,招招毙命,” 表情像是很不满,“上次差点误伤到我。”
“那次我离他五米远。”
White皱眉,语气不太确定:“超能力,不死身?”
“不,他已经到极限了。”鹰眼抱着手臂紧盯着厮杀的人。
仓鼠撇撇嘴,“不过要等到所有人都死光他才会倒下,像荧幕英雄一样。”
点头,White像是有些苦恼,“那还有多久他才倒下?”侧头看了看,“快门禁了。”
仓鼠用胳膊碰了碰鹰眼,对方思考了一会儿,语气谨慎道:“两分钟。”
“喔,打手们的戏份好像长了一点,你偷来的兴奋剂药效可真是不一般。”仓鼠咋舌道。
“我提前告诉你别用的太多,” White无奈地耸肩,“结果你却用完了三针剂。”
伸手挠了挠头发,大眼睛灵活地转:“那可是蛇,地下拳王,小心驶得万年船。”
“医务室的量剂从来都是不准的,”鹰眼中肯的说道,“而且,凯丽夫人用药,出手向来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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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下午劳作。
仓鼠看着White,表情有点深不可测,“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我能帮你们什么?”
“蛇。”
White摇了摇头,“我说过,我说服不了他。”
“那就试试别的办法。”仓鼠意味深长地看着White,“态度强硬一点。”
“喔?”
“当然,其中有着你值得的好处。”
White顿了顿,“比如?”
“六层,”仓鼠笑了笑,“这次是一场交易,不是施舍。”
“为什么是我?”
“因为只有你能做得到。”
White想了想,“我要帮忙做什么?”
“你答应了?”仓鼠眨眨眼,似乎没想到会这么轻松。
笑了笑,White巧克力色的眼眸明亮,“我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
“那么,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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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怎么办?” White用手指了指瘫软在地的几个下层。
“最近监狱的人数急剧下降,真是替‘老蜂王’(史密斯监狱长)的退休金担心,”仓鼠笑眯眯的,“不过‘夜莺’是从来只心疼一个人的。”
“总有几个脏器可以卖,嘿,告诉你的狱警朋友,我们得二八分。”
White皱眉,“三七分。”
“嘿,别讨价还价,新人,光是场地费和关系费就得花去一大半,还有他妈的人员出场费,更何况幕后的编剧导演胃口大到离谱,”仓鼠表情扭曲,“喔,这可真是个赔本生意。”
White扯了扯嘴角,“那积分扣在谁的头上?我们已经归零了。”
仓鼠一脸好笑地说:“我们一直都是二星级文明,你舍得?”
White刚要开口,仓鼠像是想起什么又道:“‘夜莺’他们是一星级。”
一脸无奈,White点头表示知道了。
该死的下层,不用积分。
“该走了。”
鹰眼出声示意可以进去了,三人从浴室隐秘的杂物间走出来,White在最后,掏出钥匙把门锁好。
水蒸气的温度扑在脸上,湿湿润润的,只是血腥味重了一些。
看着地上蜿蜒的血水,躺在地上造型各异的人,White不得不感慨,英雄蛇的姿势果然是最好的。
鹰眼先是小心地翻转蛇的身体检查伤势,避免触碰到伤口,然后架起晕厥的人向外走,仓鼠跟在他身后喊了一声:“今天医务室是托尼和雷站岗。”
鹰眼点头表示知道了,White望着满身是血伤痕累累的蛇叹了一口气,“他醒了会杀了我的。”
“他会明白的,我们是为他好。”仓鼠走回来蹲在地上翻找着地上人的囚服口袋,“啧,居然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
White望着消失在夜幕里的两人,缓缓地转头叹了口气:“我也没期待,当他躺在六楼的囚室里会选择性失忆。”
“如果,你是黑衣人就能行,”仓鼠站起来表情严肃,“嘿,看这里,对,好的,咔嚓,好了。”
学得有模有样。
White扯了扯嘴角,“那该为他浑身的伤编个什么解释?洗澡的时候没站稳踩在肥皂上摔的?还是快速后翻接托马斯全旋接团身后空翻两周转旋(自由体操专业术语)?”
“听起来不算是个太坏的主意,”仓鼠向外走去,“不过如果蛇真的信了,他一样会杀了你,”仓鼠摇了摇头,“你看见他裸体了,姿势不雅,他的面子观念太重了。”
White跟在仓鼠后面,“我觉得还应该有更好的点子,如果时间再充裕一点。”
仓鼠只是笑了笑,“相信我,蛇喜欢用强的,聪明的强法,比如像骑乘式,他觉得他掌握着节奏,不过,被上的还是他。”
转头眨了眨眼,指了指另一侧囚室的方向,“你去哪儿?”
White扬了扬手中的钥匙,“去告诉我的狱警朋友,他少了一成买烟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