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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游戏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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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White很勉强地回到囚室,今天天气很好,初夏的阳光不算太烈,却很明亮,晴天总是让人心情愉悦,White心情也很不错,不过还不习惯阳光。
禁闭久了,的的确确需要一个调整的缓冲期。
White从床上取了一个枕头堵在那扇焊死了的小窗口上,缓缓吐出一口气,阴暗的房间让他顿时觉得好了不少。
上午的劳作还没有完工,White一个人静静地呆了会儿,起身缓缓地转了一圈久违的囚室,然后去看了看窄小的独立卫生间,这是只有六层才有的福利待遇。
眯着眼睛,White从那块不能算是镜子的碎玻璃块认真地打量着自己,反正简而言之,就是一个不修边幅粗糙的野男人,而且瘦的像个营养不良的瘾君子。
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并不太好,毕竟禁闭期间也只是勉强用水擦拭。White始终站在卫生间外面没有迈步进去,呆站了一会儿,才慢慢抬手揉了揉脸,挠了挠略显蓬松的头发,笑得味道有些苦涩无奈。
看来,是真的关出了点心理障碍了。
站了一会儿,叹一口气,White干脆放弃,转身慢慢绕着囚室缓步走动,像是个断腿的病人在努力地做着复健一般。虽然只是一小段路,White就有些支撑不住,坐回床上,额头上布满细细密密的冷汗。低头,淡金色的睫毛垂成一排投出阴影。
像是突然被抽了力气一般,White直接向后仰躺砸在铁架床上,发出的咯吱响声听上去沧桑得吓人。慢慢伸出右手张开,又缓缓捏实,再张开,White一直重复这个动作,执着又沉默。
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力几乎已经到了绷到极限,一切感知都像是隔了一层似的不真实不清晰,静静地躺在床上却没有一丝的倦意,脑子依旧有着沉重的钝痛感,但就是不愿意闭眼。
或者是不敢闭眼。
White眼眶微红,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表情安静,又好像带着一点委屈,在心里默默地抱怨。
是关的有点太久了,自己能不能起诉?
才当上老大,该不会就直接倒台了吧。
还有LION。
哎……
按住太阳穴,White深深地皱眉闭上眼睛。
不太妙啊。
蛇啃着手上的苹果刚踱回囚室,就看见White从床上翻身滚下,硬生生地摔趴在地上。
微微皱起眉,迈步走进囚室,蛇目不斜视看也不看地上的人,捞起床上的书,盘腿坐上床翻看着。
White静趴地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也不抬头,埋着头,声音像隔了一层传来,听上去闷闷的,“嘿,你可太冷淡了。”
“没有欢迎会,起码也该送个礼物,” White抬头看向蛇,“可我都找遍了,这里甚至连张包装纸都没有。”
蛇细细地嚼着苹果,等咽下后才开口,“你该庆幸没有,”耸耸肩,“不然收到炸弹你也不会开心。”
White轻笑一声,慢慢撑起身,“听上去可真是份大礼。”
蛇面无表情,将苹果核都扔进嘴里嚼了,“和你去蹲禁闭之前留给我的‘大礼’,实在是九牛一毛。”
White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坐在地上懒洋洋的,“那你还好吗?”端详着蛇身上的伤口,头上的绷带已经拆了,“你看上去很好很健康,我还担心‘番薯’的小弟们会拼上性命争口气。”
蛇不屑地翻了一下眼皮,“那肥佬还没重要成那样。”
蛇丢开书,“他们也没蠢到愿意来我这里送死。”
White语气有些羡慕,“喔,真好,你总是这么安全。”
蛇换了一个坐姿,“这话真是讽刺,你现在不是个‘大佬’了吗?”
“真高兴‘赤藻’还活着,我总担心这半个月会出什么大事。”
“对了,”White转了转眼珠,有点兴致勃勃地指了指自己的囚服,像是炫耀一般,“嘿,瞧,现在我可不再为吃软饭的形象而担忧了。”
蛇轻哼一声,“这不是你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吗?”
“喔,拜托,这份喜悦我可是第一个和你分享的,别这么扫兴。”
“现在一切都在变好,你也应该笑笑。”
“要是有香槟就更好了,”White抬头看了一眼蛇,“你不可能没有违禁品吧?犯人都多少该有点。”
扯了扯嘴角,蛇狭长的凤眼一扫,“你可有点得意忘形了,小兔子(bunny)。”
White抬手摸摸鼻子,“喔,有没有人曾经说过你很不解风情?”
愣了愣,White语气有些错愕,“你刚刚叫我什么?”
White表情有些古怪,“别告诉我,这是你对你室友的爱称。”
蛇勾了嘴角,眼神似笑非笑道:“你觉得不解风情的人会说出这种话吗?”
望着蛇,White沉默半晌,然后夸张的叹了一口气,像是不能接受一般,“别告诉,以后这里的所有人都得这么叫我!”
“我现在可是极度脆弱。”
蛇耸耸肩,表情玩味:“挺可爱的。”
White认命地叹息,“上帝,我本来以为会是‘狐狸’(fox)的,”顿了顿接着道,“再不济也可以是‘猫’(cat)的,这些我都能接受。”
静默片刻,White提声嚷道:“叫‘野猪’(wild boar)也行啊!!!至少还有那么点气势!!”
White利落地站起身,有点焦躁地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念着什么,像是自言自语。
蛇屈起一条腿坐着,挠了挠眉毛,听着White的滔滔不绝,有点开始后悔他的多嘴。
吵死了。
White围着囚室转了一会儿,突然转头看向蛇,眼中满是血丝,眼眶微红,双眼下青黑的眼圈衬着不算白的绷带,不过眼神亮极了,整个人看上去又憔悴又诡异。
两人对视片刻,White突然动作,上前两步猛地扑向蛇。
蛇简直莫名其妙,僵坐在床上还没反应,White已经低头凑上去咬住蛇的颈侧。
钝痛猛然传来,蛇倏然恢复神智,大力一捞,抓住White的囚服,将对方甩到床内侧的水泥墙上,一只手掐住White柔弱的颈项。White像是没有痛的知觉,双手紧紧攀住蛇的手臂,不松手,张开嘴剧烈地喘气,嘴唇嫣红,全是蛇的血。
蛇偏头看着,侧脸线条冷硬,颈侧的伤口泅出血珠往下淌,横支着手肘将White抵在墙上,直到后者慢慢地不再剧烈挣动,才缓缓松开掐在对方颈部的手,下意识摸了摸伤口,嘶了一声。
蛇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如何评判这个精神敏感的病人。
撑到极限全面崩溃的诱因,就是不满意自己的代称?
蛇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脸色有点难看,“你……”
“别说话。”White立刻打断。
“什么?”
“安静。”
White低垂着头,轻咳几声后呼吸顺畅,垂下的双手死死地攥着蛇的囚服。
蛇不明所以,皱眉等了一会儿,哼道,“你他妈多久没洗澡了??”
没有听见回答,蛇低头去看,脸上肌肉不自主地一抽,冷眼地挑了一边的眉。
就这样……
睡着了?!
松开了White的手臂,蛇想从床上爬起来,White死抓着自己的囚服不放,蛇看了一眼对方不安稳的睡颜,想起了关禁闭确实不太好受,小心翼翼地停下动作。
不过,这份柔情也只坚持了几分钟。
蛇轻巧地脱下囚服,光着脊梁站在囚室,身上漂亮的肌肉染着淡淡的光晕,黑色的发丝看起来很柔和,不过表情很僵硬。
操,他躺的是老子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