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叶不沾身》太**糖

23、学堂开张

　　不到晚上吃饭的时间，我冲着山寨老大发彪的事件，就传的人人都知道了。不过同时我下山是为了私奔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晚上送饭来的大娘换了一个人，亲热的拉起我的手，说：“晓芸啊，大娘就没你这勇气，其实当年我也是私奔离家的，不过瞎了眼，把自己托付给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唉，若不是我当年发现的早，现在可能早被他卖进妓院啦。这事情我一直没对外人讲，怕别人都看不起我。今天听说你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你是私奔的，我就想来找你说说话。呵呵，所以就借给你送饭这个机会来找你拉拉家常。哎，这事压着我好多年了，今天说出来我心里痛快多了，呵呵。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大娘倾诉完毕，带着满足的笑容回去了。我看着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天呀，要在这个山寨待上小半年，我估计也要变态了。
　　晚上我刚熄灯睡下，就有个小身影摸索到床边。我扭头看过去，她先说话了：“我睡不着，想睡在你这里。”
　　是小青，还是有点别扭，既不是赶我，也不是求我，好像就是一个陈述句。我好心装作没听见她语气里的企盼，拍拍身边的床板，说道：“那你睡里面，不然掉下床可不得了。”
　　小青没再说话，安静的爬到里面，钻进被窝。感觉到她身上的一丝凉意，我摸过去，手脚冰凉，衣服也很单薄。我不自觉的搂她在怀里，小娃娃身上软软嫩嫩的，搂着真舒服。
　　“以后出门衣服要多穿几件，知道吗？快入冬了，冻病了怎么办？”小青闷闷的“嗯”了一声，往我身上靠了靠。
　　我们这一大一小睡着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第二天醒来是这种情况。窗户半扇掉在地上，半扇挂在窗户框上摇摇欲坠。门裂成了好几片，哀怨地躺在地上。床帐也被绞成碎片散落在各个角落。
　　屋里挤满了人，陆娘，刘大，沈封，还有那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还有几个大婶在门外探头探脑。
　　我和小青在几声巨响之后，睁开眼见到的就是以上这样的场景。陆娘看见小青，脸上的表情立刻好转起来，说道：“小青，今天早上大家找不到你，着急的不得了，整个山寨都被我们翻过了。”
　　小青涨红着脸，说：“谁要你们找我了？”然后跳下床挤出人群，跑掉了。沈封跟着出去。其他一屋子的人都还愣着，我穿着中衣躺在床上，起来也不是，躺着更不合适。我真是服了：“喂，留下来看我穿衣服啊？麻烦你们能不能先出去啊？你们小青那么厉害，我害不死她的！”
　　这些人脸色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听到后来果然有些尴尬。哼！一出事就想到是我干的坏事，我长得很像坏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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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天，小青都没有来找我。其他人也都绕着我走。不知道是因为坏了我的房间心里惭愧，还是觉得我说话太豪放了，接受不了？
　　我难得很清闲了几天，在家里写写字，已经承认了嘛，现在可以正大光明的写字了。
　　这天正在写字，感觉光线暗了。沈封站在窗外，对我点了下头，说道：“李姑娘，能不能找你谈谈。”
　　“当然可以！”我一口答应下来。我正好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他带我走到一处空旷的场地。风吹着，有些悲凉的味道。最讨厌深秋的风，让人莫名其妙的伤感。
　　“李姑娘，谢谢你那天一顿臭骂。我确实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谢谢你。”沈封背对着我，面临山下，轻声的说。
　　“哦，那你以后都不会惩罚小青了？”我也站过去，和他并排，扭头看他。我持怀疑态度。
　　“小青她娘还没来得及看小青一眼就去了。我是个粗人，不会带孩子。偶然进了青山寨，正好陆娘她们人都很好，所以我一直对小青没怎么上心。不过假如小青做了错事，我不能偏袒她，她自然应该受罚。”他还正气凛然的说。
　　“沈封，小青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敌人。她为什么会犯错？因为你没有教好。子不教，父之过。如果要惩罚她，你自己也该受罚。小青犯错时，你应该首先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你把小青养育成这个样子。”我不期望他一次能明白，只是先把道理摆出来。他这么聪明，以后自然会懂。
　　“好吧，我知道了。这次主要找你谈件事情的。”沈封话锋一转。
　　原来感谢只是个铺垫啊。我点点头：“你说吧。”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明年开春后才下山吗？”沈封眼角有丝笑意。见我摇头，又接着说：“因为现在朝廷的局势，很不稳定。也许谋逆，甚至战乱随时都可能发生。所以明年下山，政局也许会明朗些。你上路也会安全些。”
　　我脑子一下乱了，要开战？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一切不都还在皇上的掌握之中吗？还和牧国签订了和约，怎么转眼就要打仗了？我不自觉的问出我的问题：“战乱？谋逆？谁谋逆了？哪里的军队？”
　　“是皓王爷跟皇上有了矛盾，现在朝局混乱，他们各有大臣支持，今年年底之前应该就能分出结果了。”沈封看着我。
　　“什么？不可能！”我叫出声。看向沈封，却发现他正好笑得很贼的看着我。我刚才说漏嘴了？
　　“李晓芸，你不是什么官府的逃妾，蔚城也没有你的情人，对吧？”沈封现在笑得十分开心，“你那么肯定的说不可能，莫非你对皇上或者皓王爷很了解？”
　　我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干脆闭嘴什么都不说。一副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样子，瞪着沈封。却见他一笑，说：“你不用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是谁我并不在乎，不过希望你在山上的日子，可以教教孩子读书写字。这个要求不难吧？”
　　我愣愣的看着他，没这么简单吧？
　　沈封见我的神情，很轻松的笑了一下，说：“等到朝局稳定，我就会把山寨解散掉。我希望在此之前，能让他们自食其力，多学些本事。”看我还是很狐疑，他接着说：“当年留在青山寨，也是形势所迫，久了之后，又放不下这些人，所以一直留到现在。为了小青，我也该早日解散山寨，过普通人的小日子去。”
　　听他这么讲，似乎山寨也会在不久就解散了。我点点头，同意教那群孩子们。沈封见我同意，便说：“那我现在就叫陆娘去准备一下学堂的事情。”
　　“等等！”我叫住沈封，“你知不知道皓王爷和皇上为什么起了矛盾？”
　　“听说为了一个女子。”沈封皱眉回答我，然后摇摇头，似乎自己也不是很相信这个说法。
　　沈封走了，我留在原地沉思，以皓王爷对阿凤的深情，他会爱上别的女子吗？如果说为了阿凤，皇上对阿凤不是一直都有戒心的吗？难道，他们是联合起来设局吗？思维忽然就明朗了，对的，如果皇上兄弟二人反目，萧相一定会怂恿皓王爷谋反。想要找到萧相怀有野心的证据，这是最好最快的办法。
　　如果一切发展的顺利的话，明年萧相就会落马了。朝廷一直所受的威胁，也将不再存在。也许还会有盛世出现。一个主意在脑海里形成，我这下笑了，以后的好日子似乎在向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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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手里粉的掉渣的书，看着下面在坐的五十六个孩子，我哭笑不得。记得刚才陆娘叫人把箱子抬进来的时候，十分抱歉的对我说，书很早以前就买了，很久没晒，要我包涵。然后在我打开箱子时，快速闪人。
　　看着台下眼巴巴瞅着我的眼睛。我把书本一扔，说道：“今天，我们的学堂就正式开始授课了。你们，以后就是同学关系，小青是二虎子的同学，二虎子也是小青的同学。知道了吗？”
　　“知道了。”下面的孩子对这个称呼挺好奇的，开始窃窃私语。
　　耳边一片“嗡嗡”声，我拿起准备好的木条，使劲敲着桌子，示意他们安静。“我叫李晓芸，是你们的教书先生。你们以后要喊我李老师！作学生的，尊敬师长是基本的礼貌，在我说话的时候，你们有问题可以举手，我会叫你站起来说话，不得在下面窃窃私语，知道了吗？”
　　话刚说完，就见几只小手举起来。我点了一个年龄大点的孩子。“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再提出你的问题。”
　　“我叫赵三，上山前我去过私塾，教书的都是男的，我们都称呼先生，为什么要叫你老师？这和老实有什么关系啊？”说完还默默头，下面小声哄笑。
　　我感觉有点架不住了，赶紧点了举手的另一个小点的孩子。“我叫丁一，李老师就是上次带胡子的老先生吗？你是不是可以变的妖精？”坐他旁边的几个小家伙，显然都用有点害怕的眼神看着我，生怕我点头似的。
　　我赶紧随手点了第三个孩子，那孩子站起来，指着身边坐着的孩子说：“他说你以后要做小青的娘，是不是？”旁边那个孩子，着急的去捂他的嘴，还有几个在一边偷偷的笑。
　　我狂晕～～下面又开始吵闹了，我狠狠用木条敲着桌子，“安静！安静！”
　　“因为我是女的，所以不要你们叫先生，你们就叫老师，以后也可以不用承认是我的门生。”我决定忽悠一下，然后对着第二个孩子说：“变成老头靠的是化妆，如果你们好好学习，能认二十个字，我就教你们怎么变成老头，好不好？”再转过去对着第三个孩子，说：“以后上课只允许提和学习相关的问题，我和小青的事情，用不着你们管。男子汉这么八卦干什么？”
　　就这样，我的教书生涯就在一阵闹腾中开始了。我觉得彼此都要都个适应的过程，所以教了数数，从一数到十，通过的就可以放学了。
　　即便这样，待我回到房里，我已经累得只能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这样下去，不到下山，我就被累死了。不行不行，我得想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