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吟诗的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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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人们果然慢慢倾向于下山过日子，甚至那个曹瑞，他本来是原青山寨的老大，也被沈封说动了心，决定下山。
看着大势已定，我去找沈封，谈谈我的计划。
“沈封，说说你需要三万两银子才能做的是什么生意？也许我能帮你。”我先不把话说明。
“呵，告诉你也无妨，我想建一个镖局，帮人走走镖，刚开始没有人脉，所以要有足够的本金才能保证信誉。”
“哦。”我点点头。怎么跟我想象的差那么远呢？“那方婶和那么多孩子怎么办啊？她们在镖局那不是坐吃山空么？”
“走镖是天南地北的走，我打算在比较重要的城镇建一些客栈，这样我们一路上的花销都在自己人的店里，这样不是很好吗？这个可以慢慢铺开的，一时半会儿，也铺不开这么大。”
这下我有些明白了，第二天，我拿着一万两银票去找沈封。
“沈封，如果我能帮助你做生意，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沈封有些疑惑的看我，我笑道：“你现在缺钱，正好我手上有钱，不过不多，只有一万银票。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沈封这下倒是笑了：“愿闻其详。”
“你有一万多银两，但是下山安顿各位是需要花费的，这个花费不能算在生意的账上，就算你能拿出一万完完全全放在生意上吧，我这里也有一万投进你的生意，不用你还这个钱，你只需要把每年赚的钱分我一部分就行了。”
“那你想要分多少呢？”
“本来嘛，应该一半一半的，不过你比我聪明，会打理事情，所以我就分四成好了，如何？”看沈封有些犹豫，我又鼓动他说：“这钱交给你之后，随便你怎么用，或者拿赚的钱再去扩张，我统统不管，你只要保证我每年分得钱够过日子就行了，怎么样？”
老大，我给你钱啊，还有你女儿手里的两万，我现在还没说呢，现在搞得好像我求着你一样。
等了好久，沈封终于点头同意了。我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约，两人签字画押，我正式把我的银票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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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日子来了，陆娘已经在蔚城买了很大的两处宅子。我们分批进了城，城卫的把守果然很松懈。
临街的宅子作为镖局的门面，我刷刷几笔提了个“允天镖局”，拿给沈封看，写得不错吧。
谁知沈封看了脸色一变，瞪着我看了好久。
“干吗？写的好也不用这样看我啊！”我被盯的心里发毛，嘴上故作轻松的插荤打科。
沈封这才收回视线，皱起眉头，说道：“镖局不能起这个名，犯了当今皇上的名讳。”
犯了名讳？“‘天’吗？可是这个字很常见啊，这也不能用啊？”
沈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你真的不知道？‘允’字才是犯了当今皇上的名讳。”
“这样啊？这我又不知道，皇上的名讳都让忌讳着别说，谁知道是这个啊？呵呵。”我嘴里打着哈哈，心里却想，搞了半天，皇上叫郑天允啊，啧啧，好歹夫妻了一场，没想到离开之后，才知道他叫啥名字，真不知道是搞笑呢还是讽刺呢，呵呵。
沈封看着我，始终皱着眉头，最后摇摇头，笑道：“算了，换个名字吧，明天再把匾写上。”
第二天，“威武镖局”开张了，太没有水准了，叫这么俗的名字。可当我看到门上的那块匾后，我就说不出话来了，这字写的太漂亮了，谁写的？看着牌匾上的字，我摇摇头，字体的模仿太常见了，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呢？一定是错觉。
在小青骄傲的四处宣扬下，我知道写字的就是沈封，想不到山寨的大王，可以写出这么一手好字，看来人不可貌相哟。
今天所有人都在忙里忙外，招待客人。我给沈封留下了一封信，偷偷从后门溜走了。还得感谢人多，场面乱。很多人都挤在一个屋里睡着，所以倒没有提防我会从这么多人的房间里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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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朗，那花儿朵朵绽放，幸福呀，那甜蜜好似蜂糖……”我哼着歌驾着马车从蔚城出发。
现在沈封应该看到信了吧，我信里告诉他小青随身带着的玩偶肚里有两万银票，相信四万银两足够他很好很快的发展了。我也不贪心，每年分四分的红利足够了。另外交待他不用找我，我会活得好好的，留着过年来分红利。
现在还是二月份，天气有些凉，路边光秃秃的，也就柳条发芽了，嫩绿嫩绿的，十分好看。驾着马车走在宽敞的大道上，我朝着南方前进。
一路上，我扮作游学青年，最留意去的地方就是茶馆，茶馆一般来讲是消息最流通的地方，沈封不是说朝廷最近大动嘛，我比较想知道最新消息。
这日，我来到了扬州最大的茶馆，有个老先生正在说书，说得就是我出宫之后朝廷的纷纷扰扰。
“啪”木板一拍，老先生开讲：“话说那皇上与皓王爷有了纠纷，这纠纷却来自于一个后宫的女人，传言有说是皇上的一个妃子，也有说是后宫的一个宫女，各位看管，莫说你们听着糊涂，连我这活了一把年纪的老头，一时也想不清楚。”
“这萧相一族世代为官，他爹就是前朝的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富贵，见着皓王爷与皇上的冲突，便怂恿皓王爷篡位。正是世代忠良毁于一人手里啊。你道萧相真是安了好心要帮皓王爷？那也不是，当今皇上据说自幼聪明过人，先皇便将皓王爷送到一位高人手里，这位高人可谓是武功盖世，便将毕生功夫都交给了皓王爷。可是仅有武才，没有文韬，这一国之事，如何能够掌握？那萧相正是看中这一点，明的是辅佐皓王爷，暗地却是希望这王爷做他手心里的傀儡皇帝。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萧相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却没有想到这皇上和皓王爷演的竟是一出双簧戏，目的就是逮住萧相及其党羽的把柄。年前的篡位一戏，不仅拿下了萧相，连同他的党羽一个不落的全部收押候审。各位看官，这谋逆之罪，那可当株连九族啊！”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萧玉尘也被牵连进去了吗？
却听老先生接着说：“可是婉妃娘娘，哦，不不不，如今是皓王妃，心慈仁厚，与之无关的家属全部释放，不愿意多造杀戮。你说这皓王妃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原来皓王妃便是传闻中，皇上与王爷都爱上的女子。可是待到萧相之案尘埃落定后，皇上又来澄清，说这王妃假扮受宠的妃子，与王爷演了这么一场戏，牺牲名声，为朝廷擒拿贼人有功。因此特封原来的婉妃娘娘为静公主，择吉日嫁给皓王爷。这么一场大戏才算落下帷幕。”
“啪！”又是一声响，老先生捋捋胡子：“为什么说这传闻中的那个女人又不是妃子而是一名宫女呢？且听下回分解。各位看官，明日请早。”
老先生喝口茶，笑眯眯的退场了。在座的听客却是意犹未尽，议论纷纷。
“呵呵，谢兄，你说这朝廷之事，一个老先生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哼，只不过根据传闻推测，能有多少可信的？”
“这位兄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道传闻是哪里来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蹊跷啊，我也听说过，我邻居家的女儿进宫，前些日子听说宫里大乱，不就赶过去看看女儿还好不好，回来后的说法，倒是和这位老先生讲的查不到哪里去。”一个胖子站起来朝那姓谢的说道。
“嗯，孙老先生说书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总有些消息门路，我看也错不了哪里去！”又一个桌上的人，点点头，加入讨论。
该知道的消息，都知道了，我付了钱，起身走出去。
“这位兄台，可否留步？”后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疑惑的回头，正是刚刚那个姓谢的男子。
“在下姓谢，名伯达，这位是在下一起游学的同窗，叫黄余风。刚才在茶馆里，见兄台气宇轩昂，神色坦然，有心结识，望兄台不要嫌弃我们兄弟二人。”
“在下李晓芸，萍水相逢，两位兄台实在太客气了。”我也回身作揖。
“这位兄台似乎也不是本地人，也是出来游学的么？”黄余风问到。
我只得点点头。
“刚才那孙先生说完书，李兄居然潇洒的结帐走人，难道不想留下来，听更多的消息么？”谢伯达问我。
“呵呵，皇宫朝廷之事与我何干，何苦庸人自扰！”我淡淡一笑。
谢伯达似是极为欣赏，说道：“李兄真是心胸宽广，不知李兄前面往哪个方向，也许我们能够同行一程。”
“哦，暂时打算在扬州多待一段时间，以后的去向还不定。”我随口答道，希望就此别过最好。
“这样更好，我也见这扬州景色迷人，李兄，不如明天一起去踏青可好？”黄余风倒是自来熟的邀请我。
我只得点头同意，这里景色确实不错，有伴一起去游玩，也许别有一番风味。
――――――――――――分割线去踏青―――――――――――――――――
我驾着我的马车赶到约定的地点，谢，黄二人已经牵着马在等我了。
黄余风看见我的马车，就哈哈大笑：“李兄，想不到居然驾着马车去踏青，莫非车内还有如花女眷？”
谢伯达皱眉，拦住黄余风，说道：“黄兄，不可放肆。”
我坐在驾驶位上，对他们揖手，说道：“二位兄台见晾，在下确实不会骑马，但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驾车而行只有驾车的乐趣，这倒是二位骑马感受不到的。”
三人相视一笑，上路去往郊外。
现在正是三月草长莺飞的季节，野外很多不知名的颜色各异的花朵开着，游人也很多，络绎不绝。我一时来了兴趣，吟道：“乱花渐欲迷人眼……”下一句是什么？我歪头苦思，眼神瞟过，蟹黄二人正在看我，等我下面一句，这下我更慌张了，越发想不起来。于是干脆假装没有看见他们的目光，闭眼摇头晃脑的，接道：“一枝红杏出墙来。”
脸上有些发烫，心里狂汗！下次一定要记得住的才能讲，记不住的诗词，就算讲也自己在家里琢磨就好了，大庭广众之下，太丢人了。
“李兄，你这诗词吟的好，可惜意境似乎有些衔接不上啊。”谢伯达疑惑的问我。
“呵呵，才疏学浅，才疏学浅，我也觉得这诗不对味，你们就当我刚才没有说好了，呵呵。”我打着哈哈，唬弄过去了。
就这样，一天就在想“乱花渐欲迷人眼”的下一句，景色不知不觉就错过了。
直到天色已晚，我们回程路过一处小院，我连忙吟道：“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二位兄台，这两句如何？”
“不错，好句。李兄何不再加两句吟诗一首？”黄余风兴致勃勃的说道。
我默，刚刚还说不记得的不要讲，怎么现在又忘了？显摆吧，这下收不了场了。心里懊悔不已。
谢，黄二人以为我是在作诗，倒也没有再打搅我。本来要留我一起吃饭了，我也匆匆告别了。
夜晚，某客栈，黑灯瞎火的某客房，“啊，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对对对，就是这句。”之后又一片死寂。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吟诗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