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ave Out All The Rest》black.f

6、第六章

　　在Gibbs，McGee，Ziva走进Abby实验室的同时，一阵极端狂躁的声音穿透他们的耳膜直接刺入大脑，在他们反应出来那是什么之前，McGee飞速的捂住了耳朵蹲下，Ziva第一时间做出对战防卫姿态，Gibbs则果断的把里间的音响关掉了。

　　实验室的噪音戛然而止后，Abby转过身看着他们。

　　“上帝！刚才那是什么，某种噪音武器？！”McGee战战兢兢的从地板上站起里，手掌还不敢离开耳朵太远。

　　“记忆改造。brain matter的新专辑。”Abby瞪着他硬邦邦的说，McGee立刻把喉咙口那些不太淡定的词语咽了下去。不用看，谁都知道Abby心情糟透了。

　　“精确的名字，恨不得当自己从来没听见过。”Gibbs冷静的评价，他把一大杯的Caf-Pow放在Abby的桌子上，那里已经直挺挺的竖着三大杯了。

　　“Gibbs！”哥特小女巫立刻扑到了最终boss怀里，用上一刻对着McGee时凶狠的模样完全不同的表情伤心的环着Gibbs的脖子，“他不会有事的Gibbs，我是说，McGee在电话里说他在普通外科病房，而不是什么重症监护室，或者什么外伤一科那种听起来就很危险的地方，就像你上次那样，你上次就把我吓坏了，但是，但是Tony只是在普通外科病房，普通外科病房的意思就是说，他只是普通的外伤…”她把脸从Gibbs的脖子里抬起来，盯着他的眼睛，她很想问的是Tony会不会像上次Gibbs那样忘记他们，他们那么像，总是重叠起来，在听McGee转述医生对于Tony可能会失忆的病情描述时，Abby的脑海里突然出现Gibbs转身离开的背影，那背影变成了Tony的，然后这一幕就一直挥之不去，她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但那种想象真的让她很不安，他需要Gibbs的保证，只要Gibbs保证过一切就不用担心了。Abby咬了咬嘴唇开口，“告诉我他不会有事的，Gibbs。”

　　“如果你能尽快告诉我们，究竟是什么残留在Tony的血液里，我想Ducky和医生就能更快的确定他没事了。”Gibbs用手指拍了拍Abby的脸颊，把女孩从自己的脖子上放下来。“有什么要告诉我的，Abby。”

　　“对，是的，你说的没错，我得快点开始干活。”Abby立刻跳到她的指挥台前，她今天喝了太多Caf-Pow，她都能感觉到血液里的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在她的血管里一个劲的抽抽了，她在键盘上飞速的移动着手指，“质谱仪还在运作，我保证这位先生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是Tony的血液分析还需要几个小时。”她给了Mr.质谱仪一个鼓励的大拇指，以确保它干劲十足，和宝贝仪器交流完毕后，Abby把眼光转回到电脑屏幕上，上面显示着一组DNA，在另一半屏幕上，是快速轮换着的DNA组，从其他三个人走进实验室前，已经运行了一段时间了，“我提取了中校后备箱里肾脏的DNA，在医院的器官库里做交叉对比。”

　　“我和McGee询问过医院有关人员，”Ziva跟在她后面说道，“Bethesda医院没有遗失捐赠器官。”

　　“是的，我知道，只是以防万一，”Abby有点不甘心的撇了撇嘴，“之后我把肾脏的DNA放在了在整个DC的器官库里查找，但是也没有符合的，我已经把范围扩大到全国了。”

　　她指了指飞速运转的电脑，表示她的宝贝们全都已经和她一样火力全开，在死命的干活了。

　　“还有Albert中校的手机，你们估计的没错，没注册，一次性，预存话费，随时可以抛弃，当然，通话记录里那个号码也是。”Abby接着说，然后她调出来一张地图，上面被一个红色的圆圈圈出来一个范围，Abby移动着鼠标，将那个圈出来的范围放大在屏幕上，“而且这只手机是全新的，完全是新的，之前从来没有被使用过，里面全部的内容就只有那一条通话记录。这些狡猾的混蛋。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根据时间搜索信号塔的使用情况，以此确认出事情发生时对方所处的大概范围。”

　　“等等，”McGee皱了皱眉毛，他指了指那个圆圈左下角的一点，“这里，这就是Tony停车的那个停车场。”

　　“谢谢，McGee，”Abby无力的向后扭过脸，挂着个硬挤出来的微笑，然后她的手指突然重重的在键盘上弹了两下，屏幕中那个点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注释框，Abby笑容不变，看着McGee眯了眯眼睛，“虽然在我原本的计划里，这句话是在这个行为之后出现的。”

　　“…对不起。”McGee结结巴巴的退了回去，身边的Ziva给了他一个坏心眼的笑容。McGee狼狈的别开眼睛。

　　“所以Tony在那里，”Gibbs没搭理他们，他看着屏幕上的地图，“他或许是发现了什么。”

　　却见鬼的没有打电话给他。Gibbs压住一阵想狠狠抽打Tony后脑勺的冲动，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案件上，“医院的监控录像有什么发现。”

　　Abby不情愿的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上立显出一段监控录像，是McGee带回来的那盒，Abby用了快进，Gibbs看到Tony的野马停在那里，驾驶位上模模糊糊的一个黑影轮廓，那是Tony，他就等在那里，然后在Albert中校的车子出现在地下停车场出口的时候，加速撞了上去。

　　整个过程就像一部黑白的默片， Gibbs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不能阻止。

　　Abby无精打采的把录像退回去了一点，她用鼠标选取了驾驶位上的那个黑影，进行解析，图像变得相对清晰了，那确实是Tony，他的副驾驶位上是空的，这只能算是个辅证而已，现场情况已经足以说明。

　　Gibbs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微微的发紧，他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什么也没抓住。那种感觉让他对自己涌起一阵的愤怒。

　　“Tony是在昨天下午5点离开NCIS大楼的，他说他有个约会。”Ziva斜了一眼Gibbs，身为前摩萨德，她的杀手本能让她对人类细微的情绪变化极为敏感。她知道Gibbs对自己的小组有一种私人财产式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当然，最为重要的，保护欲。他丝毫不能容忍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有丁点差错。但Ziva知道这次不一样，每次跟Tony有关的都不一样。

　　“不，他一个人。”Gibbs说，他的声音绷紧的几乎有些残酷，“昨天是他生日。他会去酒吧喝两杯，就他一个人。”他看见三双不理解的眼睛，顿了顿，“他妈妈在他八岁生日那天出车祸死了。”

　　那三双眼睛愣了愣，他们从来没想过事情会有这样一个可能，Tony昨天离开NCIS时的样子看起来十足的Tony，了结了一个案子，好莱坞式结尾，性感热辣美人共度良宵，就等着第二天开吹。

　　Tony从来没提起过这件事，即便是对Gibbs，而后者也从来没问过，但是Gibbs一直都知道，作为上司他阅读过Tony的个人资料和心理评估，然而只是站在上司的角度，仅此而已。Gibbs知道那种失去的感觉，把自己封锁在痛苦之中，不希望别人哪怕是善意的关注。Gibbs知道每年的这天Tony都会去酒吧少少喝上两杯，然后早早离开，独自一人回家。Gibbs知道Tony和他，他们都是将巨大的痛苦隐藏的很深的人，在触及的时候表面上看起来反而极为克制。而Gibbs也知道自己从来没触碰过这件事的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才是更需要逃避的那个，好像如果他介入了Tony，那他也就不得不去更深的挖开失去Shannon和Kelly在心里留下的那个伤口，将它暴露出来。

　　“我需要确定他究竟去了哪里。”Gibbs没给他的组员任何的时间用以抒发同情，那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Tony想要的。

　　“或许我们可以等他醒了问他。”Ziva皱了皱眉说。

　　他们在离开医院回到NCIS之前曾去过停车场做调查，保安认出了Tony，但除了证明Tony离开了NCIS总部后直接去了那里外什么帮助也没有。他们还分头询问了附近的酒吧，但是一无所获。

　　“…如果他还记得的话。”McGee小声的补充道，被Abby狠狠的瞪了一眼，McGee脱口的时候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这种书呆子性格不分场合一犯劲确实有点不招人待见。

　　Abby举起手来。

　　“我想我可能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其他三人看过来的时候她说，表情说不上是困惑，不安还是兴奋。

　　“还记得Tony身上那个图案么，像个王冠的那个，”她打开一张照片，那是Gibbs拍下的其中一张，她把那个图案一倍倍放大在电脑屏幕上，“它是印在皮肤上的，但即使我把它放大到这种程度它的线条看起来依然十分精细，因为它使用的墨水成分非常特别，一般情况下没人会用这么昂贵的方法来制作墨水。我把这个图案发给了我一个朋友，顺便说一下，你绝对想象不到他是做什么，如果我不是这么的爱着我的工作我也想要他那样的一份工作，那工作简直是不可思议...当然，你不关心，”Abby在Gibbs吼她的名字让她回归主题之前给了他个无辜的笑，“总之，这是sins的标记，sins是一家高级的会员俱乐部，我是说，地下高级会员俱乐部，看他们用什么墨水就知道了。进入sins只有两个方法，成为它的会员，或者，被某个是它会员的\'主人\'带进去。”

　　“主人？”Gibbs重复了一遍，对这个词表示了难以理解，或者不愿意理解，直觉所指向的那个方向感觉非常的不好。

　　Abby期待的看着三个人，在空气中比划了半天，才说，

　　“那是家SM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