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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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许多，但在醒来的时候，又忘了自己刚才究竟想了些什么。还没有习惯，更没有接受，从前看得那些小说，主角都能在几分钟内接受这个无比令人不适应的事情，而我却做不到。
我不喜欢古代，更不想生活在古代。
对于阿宁所说的，我还是怀疑。
我苦笑着将被子翻开，小心翼翼地翻身下了床，脚踩在地面上之际，传来了轻微地痛感，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我从恍惚中回过了神。
回身将被子叠好，揉了揉眼睛低下身，穿上了厚厚的鞋。
天色微沉，我站在门前，一只手扶着门，另一只手正不停地揉着发疼发胀的眼睛。
等眼睛舒服些的时候，却发现天际翻着的一抹浅白也早被被黑暗吞没。
这个院子里便只有这间屋子，绕过种在一侧的树木，偏了偏头往远处望去，就在隔着大概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已经点上了灯。
却是零零落落的。
阿宁应该和..她在一处吧。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人，妈妈？
虽然是一模一样的脸颊，却总感觉十分奇怪。因为完全没有对于她的任何记忆，所以我也叫不出妈妈，亦或者把她当成生我养我的母亲。
她是这个身躯的母亲。
不是我的。
不是我南司的。
我咬了咬牙，转头又扎进了屋内，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起蜡烛来。
也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累得满头大汗的时候，终于在床底下掏出了一个破旧的木盒，欣喜之下，我从各种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中找到了残余的一把蜡烛。
“将蜡烛藏这么深，难道她平时都不点蜡烛吗？”我嘀咕着，又睁着眼睛往旁边摸索了一阵，拿出了火柴，“应该是不可能的吧，这世上哪有在夜中如白日那样视物的人。”
衣服有些脏。
蹭在地上的时候沾上了一些灰尘。
好在这里的火柴并不像记忆中的那么难燃，在鞋底一刮，便燃起了火星头。
我将蜡烛点燃，插，进了桌上的蜡烛盏中。
房内终于亮起了微弱的火光。
可是我的目的不是这个。
我眯着眼睛往房间的左侧看了看，虽然目光不能穿透墙壁，我却也知道这个方向往外二十米，就是阿宁和..她住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还是不想让她们担心。
此时是静不下心，也不想去打扰阿宁听她说话。
若是她能看到这点火光，便会以为我还留在房中吧，等火光熄灭了，也只会以为是我睡着了。
试了蜡烛盏的牢固性后，我稍微放下了心。因为这样至少不会滴下带火的烛泪，燃了桌上，最后将整间屋子给烧没了。
要是两人从梦中醒来，因为在院子里只看得到一堆焦木而受到惊吓。
那实在是罪过。
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虽然感觉大脑还是晕眩的，脚踏着地面也有些飘忽，但心中还是无喜无悲，甚至连多余的想法都没有。
是真，还是假？
是梦，还是现实？
我搞不清楚。
我低着头，顺着不显眼的偏僻小道，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这个家。
或许是恐慌到了极致，才会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吧。
我回头冲着那片灯火闪烁的地方笑了笑。
也不知是这身体有着本能的记忆还是运气实在是太好，在一片黑茫茫的世界里，我竟然没有将路走岔拐进山间的狼窝，或者是脚步一崴就滚落到山崖下，而是一步一步的，朝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走去。
这只是一处僻静了点，荒凉了点的居所，根本不在山上也有可能。
打小开始，我就特别讨厌黑暗。可能是因为父母不在我身边的缘故，在很多夜里我都是一个人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将身子融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回忆起来实在丢人。
在夜中，我轻轻地啧了一声，然后嘲笑般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将从小到大的事情都回忆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每一处的回忆都衔接得特别恰当。将脑中藏着的回忆都挖了出来，细细地回想着每一个被我淡忘的细节。
偶尔有些模糊，却不足以让我的记忆产生空白。
只是想的久了些，脑子里就变得有些混乱了。
湿漉漉的水汽扑面而来。
河？
我皱起了眉头，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朝着前方看去。好在这里和前会走的路不太相同，四周还是黑，但不至于什么也看不清。
杂草丛生，在黑夜中被风吹过，发出细细碎碎的磨牙声。
瞧着莫名的心塞。
停住脚，迎着风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
除去这令人闹心的“磨牙”声外，确实有淡淡的水声，水流不急，所以声音也十分微弱，不仔细听的话，就会被杂草吹动时发出的毛骨悚然的声音盖过。
而一个不注意，再往前走，就会跌入那深深的河水中吧。
也不知是不是被鬼迷了眼睛，还是被这声音吓得有些魂不守舍。脑子一热的我，竟加快了脚步往河岸走去。
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在河岸边上徘徊。
河水是冰冷的。
我敲了敲头，又笑了起来。
也是，河水要不是冰冷的难道还能是滚烫的吗？
这样走着倒也挺有趣。我踩着步子在河岸旁晃来晃去，心境的放松，头中纷杂吵闹的声音也淡了许多，于是我便盘着腿，在河边坐了下来。
手掌压着一片石子，屁股也坐在了石子的棱角上，疼得我龇牙咧嘴地差点从地上蹦了起来。
但考虑到面前就是不知道多么深的河流，我还是怕自己没站稳就摔了下去。毕竟做个溺死鬼什么的，不合我意。
我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然后朝身后遥远的黑暗看了看。
就在我刚刚忍不住跳起身子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了一束若有若无的视线牢牢地凝在了我身上。但是当我仔细感受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怪怪的。
我嘀咕一声，收回了视线。
可是大晚上谁会站在一片黑暗中盯着别人的后背发呆。
神经病吗？
闲暇时期也看了些小说，小说中的主人公往往都是因为死亡从而灵魂降生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要么是带着身体一起穿越。
而我这种情况又是怎么回事？虽然没有看到我那个严肃古板的老爹，母亲的容貌倒是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性格变得正经了许多，从举动上来看，倒是比从前更像一个合格的母亲。至于自己...除了头发长了点，瘦弱了点，也没有特别大的区别。
但绝对不会是身穿。
因为这里以前有过南司的存在。
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却截然不同的存在。
想到这里，我觉得浑身像被针扎了一般不舒服。
昨天究竟发生什么了，我眯着眼睛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感觉到疼痛之后，我缓缓地呼出了堵在胸腔的一口气，又叹息着摇头：“南司啊南司，你终于是一无所有了。”
一切都很清晰。
除了一小段空白。
那就是昨天下班后在回家路上的所见所闻，若不是几乎快想破了头，我都快将这残缺的一块给忘在了脑后。
难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再想想又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
简直就像个被迫害妄想症的病人。
若是个不相干的人，听见了我心中想法，估计会笑裂了嘴。
嘲笑了自己一番后，我就想起身，然后再摸黑回到那个地方。
因为只有那个地方，才是我现在唯一的归宿。
比起睡在野外，我还是想睡床的。
蹲久了，腿有些发麻。
我半蹲着身子，揉了揉大腿，等这种麻痹感减轻了许多的时候，我便迈开了步子。
只是这步子迈得实在是太不是时候。我没有习惯古代这种长袍，因为衣摆都拖在了地上，若是不注意的话，很有可能会踩着衣服摔一跤。
放在平时也没有大碍，最多磕痛头，或者摔着胳膊伤着大腿，但是对于此时的我，莫过于一个人生悲剧。因为在我踩着衣摆，身体往前倾的时候，身子并没有转过去。
也就是说，我的身子失重般的，向河中倒了下去。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那我此时是不是面朝大河，死无全尸？
脸颊几乎都能感觉到河水的刺骨冰寒，河面泛着水波，被风吹起之际，水花扬起，带着些许异香黏在了我的脸上。
这样也好。
命中注定活不长久。
不管是在什么地方。
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这只是我的梦。
手臂骤然一痛。
这股剧烈的疼痛撕扯着我的神经，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后又睁开了眼睛。
感觉要断了。
身子悬空，手臂似乎被什么人给揪住了。
因为我能感觉到那个人手掌的微微湿润，些许水渍钻进了我的衣服，烫着我的肌肤，带起浑身地一片炙热。
差一点点，就要落入水中了。
这种致命的痛感并没有持续多久，那只手臂便使出了力气，将我整个人活生生地拉了起来。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臂就发出了清脆的“喀嚓”声。
我知道，这是让脱臼的关节复位。
冰冷的河水压迫感，在我稳站稳身体的那一瞬，消散得无影无踪。
明明是黑夜，我却看清了站在我面前的人。
阿宁微微扬起唇角，眼角也随着她唇边淡淡的笑容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只是那双浅灰色的眸子中，却压着几分薄凉的怒气。
而她那只白皙柔美的手，正牢牢地锁住我的胳膊。露出的一截玉色的手腕明明是那般纤细，却又仿佛含着无尽的力气。
青衣微扬。
她的发丝顺着我的脸颊擦过。
细微的痒。
就这么对望了一阵，阿宁眸中怒气渐消，眸光也变得柔软起来，将我的身子往她的方向拉了拉后，再松开了我的胳膊。
阿宁的唇角还是噙着那一抹笑意，语气轻柔：“你并非一无所有。”
我一愣。
她的笑容更为柔和：“你还有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