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1987年圣诞节》lemon drop

4、乔治·亨廷顿博士的心理测试记录

　　3.乔治·亨廷顿博士的心理测试记录

　　编号：011
　　时间：1995年X月X日
　　地点：英国牛津城
　　对象：M·S·福尔摩斯政治系应届毕业生
　　等级：普通

　　亨廷顿博士（Dr.H）：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福尔摩斯（H）：请讲。
　　Dr.H：过去二十年中，哪一事件对你的人生产生了最重大的影响？
　　H：这是个奇怪的问题。
　　Dr.H：是吗？
　　H：也许我的人生一帆风顺，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Dr.H：影响并不意味着挫折或者创伤，一场对话，一次分别，一份录取通知书，都可以。有谁让你觉得想要成为那样的人，有什么事件让你有了奋斗的目标，诸如此类。
　　H：我猜想您每年都会听到很多励志的故事。
　　Dr.H：你想讲一个不同的？
　　H：我更愿意保留它。
　　Dr.H：你知道，我们的记录是严格保密的。
　　H：是吗。
　　Dr.H：当然，如果你……
　　H：我想是，一个圣诞节。
　　Dr.H：唔，圣诞节。
　　H：我看到一个场景，让我因为震惊而呆在了原地。它让我意识到人类的心理是多么复杂，力量多么强大，行为又多么诡谲，和这些比起来，我个人的所为是羸弱无力的。那冲击非常强烈，似乎某一部分的我因为那种触动而消失了，从此我对现在的专业产生了兴趣。
　　Dr.H：哇哦，具体是什么事件，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H：我肯定您也看到了这一幕，在电视转播上。
　　Dr.H：哦？
　　H：1991年12月25日，红旗从克林姆林宫上降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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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庆幸自己带了相机。”吉米弯着腰站在花圃边上说，用僵硬的手指按下快门，“按这个积雪的速度，等市里的人赶到时什么印子都看不清了，其实现在看也有点勉强——嗨，迈克，你记得这场雪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吗？”
　　“几天前就开始积雪，但是今天早晨停了。”男孩回答，他似乎对吉米的简称不太满意，蹙着眉头，“现在这场雪大概是六点左右开始下的，我那时正好从萨塞克斯大学出来。”
　　“所以，如果有人袭击伤人，然后从花园里逃走，应该就在这不到一小时内。”吉米判断道。
　　“为什么这么说？”迈克问，“雪下的时间不长，也许脚印早就留了下来。”
　　“等等，”吉米说，“你是说也许你家屋子里有一具尸体，但是过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被发现吗？”
　　“不是没有可能。”迈克有些焦躁地说，“我建议我们还是先回屋子去，长官，您可以取把伞再来查看这些脚印。”
　　“诶呀，”吉米说，才发现经过这段路程，男孩的外衣几乎被雪水浸透了，“快进去吧，我再拍几张照片。”
　　迈克点点头，抱着他的包朝着大门跑去了，吉米抬高相机，拍了几张全景，追上了他。
　　“小心！”他喊道，在门口一把抓住男孩的肩膀。
　　“那是我妈妈！”迈克也对他喊道，表情显得十分气愤。
　　“哦，抱歉，”吉米说，“我的意思是，看你跑这么快，小心滑倒了。”
　　那一刻，社区警察吉米·怀特确定面前这个喊他“长官”的男孩露出了“这个人到底靠不靠的住”的表情。
　　“多谢关心，”迈克说，举起手连按了几下门铃，“我家里有具尸体，我妈妈可能吓疯了，我弟弟不知道有没有吃过东西，我真该担心雪地是不是太滑了。”
　　这就有点刻薄了，不过吉米虽然没处理过死尸，到底接触过各种各样身处麻烦中的人。他耸了耸肩，等着廊灯亮起，有人来应门。
　　“嗯，刚才很抱歉，”开门声响起的时候，迈克说，这孩子显然礼貌惯了，稍对别人扯个嗓门就愧疚得不行，“我有点着急。”
　　“可以理解。”吉米说，一边转向扩大的门缝，“是福尔摩斯夫人……咦？”
　　他先是看了个空，然后向下发现一个仰起的黑发脑袋和一双明亮的灰眼睛。
　　“夏洛克！”迈克叫道，把礼貌抛到了脑后，他推开门，一下跪倒在门垫上，拽住他弟弟上下看，“我让你在楼上待着！”
　　“哦，”吉米说，跟在后面进了屋，顺手带上了门，“你提到牛津辞典的时候，我以为你弟弟至少有门把高了。”
　　两位年轻的福尔摩斯显然都不想理会他。
　　“书房在左边走廊尽头，旁边有个副厅，我父母一定在那里。”迈克说，看都没再看吉米一眼，“抱歉我得把我弟弟带到楼上去——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让他跑下来——他总是去书房！”
　　“你说好了的，迈奇，”他弟弟小声嚷嚷道，“你说你六点一定回来，爸爸说他没接到你，他开车去的。”
　　“我相信你哥哥尽力了，”吉米心不在焉地说，顺着靠左的走廊走去，“如果福尔摩斯先生和夫人真的连门都懒得为警察开。”
　　他们有条狗，他边走边想，透过几个空房间的窗子看到已经变成蓝黑色的夜幕，小说里总是能凭借狗叫确定案发时间。
　　不过这屋子挺大的，他又想，也许狗在楼上？和孩子在一起？那小儿子叫夏洛克，这家的孩子名字都奇怪。
　　他走过几个隔间，还能听到身后那对兄弟的小声争论，迈克似乎没能说服他的小弟弟乖乖上楼去。
　　“把这个拿好，”做哥哥的说，“带着包，到你房间里去。”
　　“你说好的礼物！”
　　“是的，就是这个。”
　　“和我想的不一样。”
　　“如果被你猜到了，就不叫惊喜了……”
　　……
　　好吧，吉米想，如果我是七岁，就算是能读牛津辞典的那种七岁，也不会想要一本什么博物馆图集做圣诞礼物的。

　　[1]大家应该都知道，苏联解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