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恰逢因果》意马

39、（章二十九）穿越论

　　（章二十九）
　　顾赵二人互相瞪了半天眼，又分别瞪了半天李优孟，赵郑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小妹妹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思想也太不纯洁了吧？我开玩笑的，我跟他只是单纯的性关系。”

　　顾若捂住顾诺的耳朵，抬眼瞪他：“你说什么？”

　　“啊，我的意思是，我俩只是单纯性的关系……也不对，就是说，我俩的关系性质很单纯……哎呀，反正，你领会了吗，小妹妹？”

　　李优孟有些懵懂地点头。转眼又一想，他俩大概真没什么关系吧，否则顾若的孩子是谁生的。可是再一想，难道顾若男色女色来者不拒？想来想去又觉得自己果真是思想太不单纯了，甩甩头继续吃饭。

　　产生这样的顾虑实在也怨不得她。想当年京中达官显贵喜好男色是蔚然成风的，大小宅院中都养着娈童，就连李优孟儿时非常要好的一个邻居小伙伴长大后都被宰相公子包养了。这件事情一度让李优孟产生了深深的伤感和极度的三观紊乱。甚至担心过自己是否嫁的出去。

　　“我跟阿若大学时睡上下铺，他总嫌我打呼噜磨牙说梦话。后来我俩感情就可好了……”赵郑追忆似水年华。

　　“哦……”原来如此啊，看来真是多虑了。

　　“对了，小妹妹。”赵郑突然严肃起来，“我昨天认真想了想，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决定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

　　“相信你是从古代穿越来的。”

　　“……哦。”李优孟完全不惊喜。想必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根本不会真的相信。

　　“唉，我说，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兴奋呢？”赵郑说，“告诉你，其实吧，我不仅相信穿越，我还相信外星人呢。”

　　“什么是外星人？”

　　顾诺一边扒饭一边插话：“就是长江七七！”

　　李优孟眨眨眼：“什么是长江七七？”

　　顾若指一指沙发上的一个小狗样的毛绒玩具：“就是它。”

　　李优孟一头雾水，不过没有再追问下去。毕竟自己跟他们有一千年的代沟，偶尔有几句话听不懂也情有可原不必深究。

　　赵郑清一清嗓子继续道：“虽然经常被无知的芸芸众生耻笑，但我坚信我所坚信的东西，我坚信科学！我相信，世上有许多未知未解的谜题，比如说外星人，比如说穿越时空。哦，对，你可能还不太知道吧，我呢，是一名即将伟大的天体物理学家，即将载入史册的著名科学家……”

　　顾若嗤之以鼻：“目前还在某县市级科研所下属单位实习打杂。”

　　赵郑白他：“干嘛你阿若，总拆我台。我大学可是得过一等奖学金的！我说你这个人吧，一路走来就是太顺了，瞧不上我们这种从基层做起的工作，成天不可一世，净说风凉话。你说说你，啊，学业事业顺也就算了，长得还好看，唉你说气人不气人？小妹妹，你说气人不气人！唉，懒得理你，你就欠老天爷狠狠蹂躏你一次你就知道老实了。”

　　顾若眼皮子也不抬，淡淡说：“不用咒了，已经应验了。”

　　赵郑突然不说话了，看了看顾若，又转眼去看李优孟。李优孟不懂他眼中的晦涩是什么意思。

　　因为气氛有些尴尬，李优孟决定缓解一下，于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嗯，是挺气人。”

　　两人：“……”

　　赵郑：“来我们继续来说穿越的事情。小妹妹，你可不可以讲一讲你穿越的具体经历？”

　　李优孟：“……你是认真的吗？”

　　赵郑：“当然！我是一个严谨认真的科学家！”

　　李优孟看了看顾若，看不出任何表情，却分明也在侧耳等着自己开口。于是忐忑着将自己穿越时的感受完完整整地讲了出来：“当时我昏昏沉沉睡过去了，等睁开眼睛就已经躺在这个世界了。”

　　“……”赵郑：“就这样？”

　　“就这样。”

　　“没有通过什么工具？比方说时空穿梭机？没有穿过什么神秘的隧道？比方说黑洞白洞虫洞？”

　　李优孟不解，询问一旁的顾若：“什么意思？”

　　顾若：“这……大概就是说……你坐什么交通工具走那条道来的。”

　　赵郑笑：“阿若，不懂了吧？术业有专攻，你也有不能耀武扬威的时候啊。”

　　顾若不理他。李优孟想一想继续说：“我那时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眼睛一闭一睁之间，没有断章，没有错乱，仿佛是灵魂穿越了，带着我的记忆，来到了另一具躯体中。我原本不是这个模样的，我是李优孟，而这身体是苏轻暖。”

　　顾若深深蹙眉，侧头看她，目光深沉，不言一语。

　　赵郑点点头，问说：“身上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没有。”李优孟说，“因为不是我自己的身体，故而没有我熟悉的任何细节。”想了想又说，“哦，除了我的护身符，它仿佛随我一起穿越来了这里。”

　　“护身符？”

　　“就是那只锦盒，装着神鹰之眼。”

　　“就是那个恶心的盒子？”赵郑摸一摸下巴，费力地思索，“那就奇了怪了，那盒子我也看过了，那么小，根本不能容纳一个人啊，怎么可能是时光穿梭机呢……”

　　屋子里顿时陷入寂静，除了诺诺不理外界吃着东西的咂嘴声。

　　科学家在沉思。

　　“按照爱因斯坦《相对论》的观点来看，只要存在一种可以超越光速行驶的机器，就完全可以载着人类逆时空或者是超时空旅行啊，假如穿越虫洞，还有可能坠入另一宇宙空间……可是载你来的机器在哪里啊……”

　　“我有一个问题。”顾若出声道，“假如，真的有人可以穿越时空，或者，真的有外星人可以着陆地球，那请问，为什么我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们呢？无论是从以前来的还是从以后，如果说总有那么一天是可以实现穿越的，那应该早已有人穿越到了我们这个年代里，不是吗？”

　　赵郑捂头痛苦状：“不要跟我提这种逻辑性问题！想不通是会死人的！我只负责猜想，不负责证明啊！”

　　李优孟：“也许，你们身边不乏这样穿越来的人，只不过因为你们不相信，所以久而久之他们也懒得解释了。比方说我。”

　　顾若以及赵郑：“……”俱是一副吃惊到说不出话来的表情，盯着她看呀看。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顾若蹙眉：“你还是坚持说你是穿越来的？”

　　“确实如此啊。”

　　“哼，”顾若冷笑，“这么荒唐的说辞，亏你也想得出来。”

　　“荒唐吗？”李优孟反问一句，而后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什么。知道说多少不相信也还是不相信，不如省下力气与相信的人去说。又饮了两口薏米粥，李优孟抬头问赵郑：“请问，天体物理学，与天文学可是相同？”

　　“不一样的。”赵郑说，“概念上是不一样的，研究内容也不尽相同，不过研究对象倒是一样的，都是宇宙天体。怎么，小妹妹你对天文学感兴趣啊？”

　　“深感好奇。”李优孟想到自己不久前在图书馆翻看过的天文学书籍，真是让她颇感震惊，大为开眼，不禁感叹前十八年都白活了，所学所闻一无是处。今人对宇宙的认识，真可谓颠覆前人。“所谓宇宙浩瀚，天地无垠，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尔等今人对宇宙生命的探索真是宏伟壮观，成果丰厚，让人不能不钦佩敬畏。”

　　“呀，小妹妹懂的不少嘛，看过不少书吧？”赵郑欣喜，仿佛遇见知音，“真难得有你这样年纪的女孩子肯潜心读天文书，阿若阿若，这小妹妹比你要博学得多！”

　　顾若用鼻腔轻哼一声，依旧低头喂顾诺吃饭。

　　“哦，对了，你们古代有天文学吗？”赵郑又问。

　　“有的，但那时全凭目测与推演，谬误百出，同今日之科学相去甚远，不值一提。”李优孟说，“比方说五政七曜十二宫二十八宿，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月离于毕’，‘七月流火’，‘荧惑于心’，北斗北极，等等等等，但一般都要赋予占卜吉凶之卦辞，对真实之宇宙实在知之甚少。因为太过遥远神秘，而往往带了神性。”李优孟好整以暇，略微沉吟，理一理脑袋里幼时学过的知识，娓娓不绝，“《尸子》有云，‘上下四方曰宇，往古来今曰宙’，是所谓宇宙。而在我所生年代之前，对天文的认识最为公正的莫过于惠施子，他所说‘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今日适越而昔来’竟与今日恒星行星公转自转之科学同根同源；又如‘南方无穷而有穷’‘天下之中央，燕之南，越之北’，说的正是地之为圆球……”

　　她说这些的过程中，察觉到顾若始终在盯着她的侧脸，目光灼灼，充满费解。

　　赵郑则是听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半天后才回过神，转向顾若求助：“阿若她说的都是些什么？”

　　顾若仍看着李优孟，很久，才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了这么多书？”

　　李优孟笑：“幼时所学，记得深刻罢了。”

　　顾若不信，说：“你真是不简单，短短时间里竟然学了这么多从不曾涉猎过的学科知识。历史、天文、历法、古代天象。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李优孟还是笑：“才疏学浅，献丑罢了。”

　　顾若凝视她不语，眼底深沉，不知想些什么。赵郑在一旁急道：“阿若，她说的那一大堆文言文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五政，是指金木水火土五星；七曜，五星再加日月；十二宫，又叫十二次，类似于西方的黄道十二宫，也就是十二星座……”顾若解释道，“其他的你不用知道，反正术业有专攻，我不耻笑你。”

　　赵郑：“你……哼，懒得理你。哦，该不会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顾若笑：“不用激我，知道也不告诉你。再说我也没说我是百科全书。”

　　“承认不足就好。”赵郑冲他不屑地挤挤鼻子，又转向李优孟：“小妹妹，那你再给我讲讲你们那时候的事情吧，比如说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用什么，之类的。”

　　“我……”李优孟正欲开口，却被顾若打断，“闹够没有？”赵郑以及李优孟：“……”

　　顾若：“赵郑你未免也太无聊了吧，跟她对扯瞎话居然可以扯这么久。”

　　“扯瞎话？”赵郑瞪大眼睛，“顾若我告诉你，不许你亵渎科学！”

　　“科学？”顾若不以为然，“所以穿越是科学？”

　　赵郑双手叉腰气愤道：“穿越当然是科学！而且历史上确实有人成功穿越过！”

　　顾若：“谁？”

　　李优孟：“我啊。”

　　顾若瞥李优孟一眼，无视，继续问赵郑：“谁？”

　　赵郑：“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吗？前些年冷战期间，一名犹太裔科学家爱上了敌国女间谍，后来女间谍被抓，科学家设法营救，当局说要他制造一种神秘武器来交换女间谍的性命。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两边没谈拢，反正后来女间谍是在枪决现场突然消失了，从此连那科学家也无影无踪。他就是专门研究宇宙科学的，很多次扬言说自己快要发明出时空穿梭机了。当时还没人信，你看，人家最后不也比翼双飞一起穿越走了么？坊间传闻说他最后真的造出了能载人穿越时空的机器。”

　　顾若沉吟一阵，说：“其实关于这件事情，我们历史方面的记载是，科学家和女间谍双双遇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