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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拳击泄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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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运会第三天,我们班以总积分第十、合格稿件数第三的成绩,获得了年级组的文明风尚奖。主席台上刚刚宣布完这个消息,全班同学都高兴得跳了起来。毕竟,由于实力悬殊,我们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还能够拿奖。
“哈哈,羽婕,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提醒我们可以通过多写稿的方式赚取积分,我们班压根就不会拿到这个奖项了。”陆成君代表着全班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身上突然多起的注目礼,让我一时之间有些不适。我笑着说道:“啊?呵呵,不用那么客气,我好歹也算是半个工作人员,总要比其他班多一些优势才行嘛。”
同学甲:“就是就是,如果说对我们班积分贡献最大的是荆齐,那么获得这个奖项功劳最大的就是你了!”
“这样啊?那好吧,谢谢大家的肯定。我会继续努力的,为了这个班,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只好欣然接受。
“……,哈哈哈哈!”全班在短暂的停顿过后,都爆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这次的校运会,也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落下了帷幕。
——
而在另一头召开的文学社全员会议上,时任社长和指导老师都给了我们几位新人很高的评价——不但肯定了我们的劳动成果,也对我们表现出来的工作态度予以赞扬。
我想,当时的我一定迎来了自己人生中最春风得意的时刻,无论是在集体中,抑或是独处时。这样的春风得意,让我的尾巴渐渐往上翘了起来,而自己的劣根性,就像饮了雄黄酒的白素贞,渐渐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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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你最近又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了你?如果是这样,我向你道歉就好,可是拜托你不要再乱说话了好不好。”肖宇飞站在走廊上莫名其妙地向我质问。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嗯?我没怎样啊,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啊?你那么激动干嘛?”
肖宇飞:“要是没怎样,你干嘛要那么针对楚眉啊?”
我:“……,我有么?”
肖宇飞越说越激动:“你没有么?如果没有的话,你干嘛到处跟人说她的为人问题?”
“说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个!拜托,你在帮别人出头的时候,麻烦先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我怎么就到处跟人编排她了?是,我跟荆齐、陆成君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有提到过她,那还不是因为我担心你才说的?
你现在为人家鞍前马后,可是人家真的在乎过么?还是一边在乎却一边继续跟张谦混在一起呢?我就是见不得她现在那个样子怎么样?她想霸着张谦,又想你继续对她好,说白了就是两个都想要,我这么说她有什么问题?
再说现在张谦已经明确说要放弃她了,来成全你俩。难道你是我的朋友,张谦就不是我的朋友了么?当初我让你干脆一些,决绝一些,是你自己不听,现在你们关系闹僵了,关我屁事!你来找我出什么气!”
听到肖宇飞说出起因,我才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当场就发了飙,然后被陆成君和荆齐一直不停地拉着扯着,示意我息事宁人。
肖宇飞好端端地被我骂了一台,过了良久,才憋出一句:“总之,我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她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请你不要再随便对别人说什么了。我是没什么,这样子对她一个女孩子来说不好。”到了现在,肖宇飞都还是一心地在偏袒着楚眉。
“我从没有随便对别人说什么,荆齐是别人么?陆成君是别人么?如果你不想我关心你,那好啊,从此之后,你们的事情与我之间再无瓜葛!”说完之后,我气冲冲地走进了教室。
其实我知道,肖宇飞说的并没有错,这些都是我的不对,是我打着关心朋友的旗帜,然后肆意地评价别人的所作所为。但实际上,这些事情与我之间并无联系,也无瓜葛。是我仗着自以为是的亲密,对别人造成了伤害。可是被肖宇飞这样说了之后,我还是很生气,生气之余又有些难过。
——
楚眉在我们争吵期间,一直低着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到我们吵完,她才抬起了头,却刚好看到我来不及收回怒气走进教室的样子。
我俩的目光对视在一起,然后各自默默地转移开来,谁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向对方点头微笑。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和她的关系也终于闹翻。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和她的关系会因为这些男生而闹翻。虽然我看不惯她的行为,可是说到底,那也不是什么让人深恶痛绝或是令人仇大苦深的事情,这只不过是一个女孩子稍显骄纵的表现罢了,谁没有在自己的心里偷偷地打过这样的小九九呢?
有一个人喜欢自己,对自己百依百顺,并且毫不掩饰这种喜欢,即使自己并不喜欢这个人,可是也丝毫不影响他让我们感觉到的骄傲啊?这不正是自己足够优秀并且讨人喜爱的最完美力证么?
可是,我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了?怎么会那么地容不得人?怎么会那么地看不惯她呢?
我知道,被人排挤、被人嘲笑、被人孤立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正因为我知道,而别人不知道,所以我那阴暗潮湿的心理,才会让我对这样的行为故意放纵,恨不得所有的人都将尝试过跟我一样的体验。
当年我身陷困境、满目疮痍的时候,从来没有一位王子将我从深渊底救出,也没有一位英雄为我俯冲向下;可是凭什么,楚眉就能遇到王子呢?她的王子可以为了她,将所有的伤害都揽为己有,挡在她的面前为她遮风避雨;可是我呢?我的王子甚至亲手将我送入了这样的深渊!
呵,再不甘心都好,这些都已经成为事实,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了的事实。
好吧,是她的运气比我好,遇上了正确的人,所以才会赢得Happy ending,就是这样,如此而已。
我已经想通,于是朝着楚眉先绽放了一个笑脸。她愣了一下,随即也勉强地回了我一个并不明显的微笑。可是彼此都知道,我俩之间的关系,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恢复到从前了;就连这个微笑,其实也并不能代表什么。
——
晚自习的铃声打响,我的烦躁还在继续。由于不想无聊地呆在教室里,我默默地走出教室,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校园里游荡。
在操场的石阶处,我随意拣了个位子坐下,然后头脑开始放空,抬头漫无目的地观望着满天的星空。已经是初冬的时节了,日子过得还真是快。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可是满天的繁星反而显得更加地漂亮,星星点点地洒满了整个夜空,点缀着整个宇宙的静谧。其实偶尔一个人处处,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其实,我似乎并不是那么适合群体生活。要不,怎么会每一次都搞砸了呢?
就在我一个人抬头观望星空的时候,从操场的另一头,走出来一个人影,并渐渐向我这边靠近。这人是谁?也是这样不喜欢上晚自习,偷偷溜出来看星星?
等到那个人影走到跟前,我看到荆齐正在一脸平静地盯着我望。
“嘿,你也来看星星?”最后,还是我先向他打了声招呼,总不能大家一直保持沉默吧。
荆齐一开口就在训我:“喂,你怎么突然一声不吭地就跑出来了?大家都在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大晚上的呆在这里,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我笑了起来:“呵呵,老兄,你说笑吧?全封闭式的校园,再说就这么丁点大小,能有什么危险?”
“……,这不是在担心你嘛。你还在生你大师兄的气啊?你也知道他就是那么一个人,说话也从来不经过大脑,他也不是说要怪你,就是受不了楚眉向他哭诉,所以才一时性急骂了你的。”荆齐的长腿跨了上来,坐到了我的身旁。
“嗯,我知道,我没在怪他了。只是自己心里有些难受。”难受自己每一次都是好心办了坏事。
“心里难受的话,发泄一下就会好了。只要不憋在心里,总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荆齐并没有过多地问我究竟在难受些什么,只是提出了他自己的想法。
“说得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我略微诧异地看着他。
荆齐:“呵呵,是真的啊,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喜欢自己跑出去发泄,可是光向你这样静坐着,只会越想越多,哪里能有什么发泄。”
我:“那你说,要怎么办?”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荆齐说完,一把将我拉了起来,然后拉着我就往他们的体育训练室跑去。
——
“喂,你带我来这里干嘛?现在里面没人么?”来到体育训练室门口,我问荆齐。
“肯定没人啊,有人的话你还怎么发泄!”荆齐从兜里掏出钥匙,然后打开了训练室的门。
“那我们来这里干嘛?”我继续问道。
荆齐没说话,拉着我一直往里走,直到走进最里间,才停了下来,指着一个大沙袋对我说道:“喏,就是这个了。”
“你是让我打这个啊?”
“呵呵,这个是最有效的发泄方式,不要小看它哦。喏,给你手套。”
我将信将疑地戴上手套,然后开始轻轻地出击。
“重一些!像你这样怎么有效果。”此时的荆齐也戴好了手套,狠狠地击打了几下沙袋,向我示范着。
于是我也开始学着他,渐渐用力地出击。慢慢地,我找到了一些诀窍,开始不管不顾地击打着这个可怜的沙袋,一直打到自己气喘吁吁,额头冒汗,才慢慢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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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坐在地上,刚才的那些不快似乎真的被我统统击散,于是我真心地笑了起来:“谢谢你啊,这一招还真是有效。可是为什么,你们训练室也会有这个东西?你为什么又会有钥匙啊?”
“你还真是问题宝宝。这个沙袋就是给我们体育生泄愤用的啊,虽然它的本意并非如此,哈哈。今天刚好是我值日,所以我有钥匙。这样回答,你满意了么?”荆齐把架子上的纸巾抽出几张,递了过来。
“呵呵,基本满意,要是今天不是你的值日,那你要怎么带我发泄呢?”我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一把,然后继续发问。
“这个也简单,我可以带着你去跑操场,不过一看就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柔和的方式,所以估计也会带你去跳墙吧。”
“跳墙?跳什么墙?你想摔死我啊?我记得我跟你好像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啊?”我大惊。
“那堵墙外面有一个建筑沙堆,高度刚刚好,摔不死你,还可以趁机溜出学校。不过,我想了一下,还是认为拳击的方式最发泄了,你觉得呢?”
“呵呵,是的,完全正确。果然是好兄弟,讲义气啊!谢谢啦!”我面带微笑却很用力地拍了拍荆齐的肩膀。
“你自己说过的,不用那么客气!”荆齐一把将我的手臂拍打下来,同样微笑着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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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荆齐在训练室呆了很长的时间,休息够了就去捶打沙袋,出拳累了就坐下来休息,这样子重复着直到下课铃响的那一刻。
“怎么样,发泄够了吧?我可是代表着野人一族全体成员舍弃了宝贵的自习时间来陪你呢!”荆齐气喘吁吁地问我。
“嗯,差不多了,我的体力差不多全部耗尽了。想不到拳击那么费力啊。”我也气喘吁吁地回答他。
“主要是因为你人比较小,所以才会觉得特别地费力。”
“你不是照样喘着气,还说我,嘿嘿。”
“我和你打拳击的目的又不一样,怎么比?走吧,回去吧。”
“嗯。”我忍住了再次向他致谢的念头,越客气越陌生,这句话我还是知道的。
到了那个走出校门和走进宿舍的岔路口,荆齐问我:“你自己一个人,可以么?”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不可以,我会直接回家的,我保证!”此时放学的大部队已经基本走光,偌大的校园空空旷旷,我刚刚从停车棚把自行车推了出来。
“要不要我陪你骑回去?”荆齐略带担忧地问我。
“呵呵,然后你再自己一个人走回来?我没那么弱不禁风啦,再说,又不是没有过一个人骑回家的时候,安啦,不会有事的。再见。”
“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哈,再见。”
跟荆齐挥手告别之后,我也骑着车子慢悠悠地离开了学校。刚才拳击宣泄的时候太用力,现在只好龟速地往前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