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古斯塔夫的杰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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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藉恶魔之助，创造出一个完全符合恶魔的要求的完美女性。她也是我花费三十年在画布上追求的女性，是我最初的梦想，最后的杰作——圣女阿索德……】
阿不思·邓布利多，此刻在霍格沃茨的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独自一人。古斯塔夫·普林斯的笔记——来自魔法部内部线人的副本，静静摊开着，几乎占据了整张长桌。细碎的阳光透过装饰彩色玻璃的高窗洒向格兰芬多格调的华丽房间，却无端透出某种诡谲的意味。
【我把她叫做阿索德。哲学家的阿桑德。这是有史以来谁也不曾想过的事情，是具有完美意义之创作。不论是黑魔法的弥撒，炼金术的贤者之石，抑或希腊、罗马以来追求女性躯体之美的雕刻，和阿索德的创造相比，都变得毫无意义……】
已经不再年轻的霍格沃茨变形术教授暗自叹了口气。
伏地魔……里德尔，汤姆……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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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来自地狱、地上，以及天上的邪魔，还有街道、四方的女神啊！带来光明、徘徊于午夜，成为光之敌、夜之友的你啊！听到犬吠、见到血腥就兴奋莫名的你，徘徊于坟场，与鬼魂为伴的你啊！嗜食人血，为人间制造恐怖的你啊！戈鲁戈、摩路诺，千变万化的月神啊！请您用仁慈的眼，来为我所献上的真品作见证吧！”
令人毛骨悚然的咒语，如同穿越古老时空的旷原，随野风漩涡卷入现今时代，在空旷的会议大厅久久回荡。
“这就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于此刻口中幽幽吐出诡异的古老魔咒的男巫——“缄默人”。
“根据古斯塔夫·普林斯先生的笔记，”被称为“缄默人”的男巫，目光依旧空洞而游离，“制作阿索德，必须寻找构成黄道十二宫的各要素，亦即在羊、牛、婴儿、蟹、狮子、处女、蝎子、山羊、鱼等动物之中，尽可能地取出可以到手的动物肉片与血水……”
“婴、婴儿也……？”来自新闻媒体司的金发男巫一下叫出了声。
神秘事物司的“缄默人”对年轻同事的声音丝毫不加理会，“——然后加上蟾蜍与蜥蜴的肉片，放在锅里煮熟。”他森森然的声线平铺直叙着说，“这一锅东西就叫‘阿达诺鲁’，也就是所谓的黄金炉——据笔记所说，煮好以后的‘阿达诺鲁’必须密封于所谓的‘哲学之蛋’中，而且这颗蛋，必须一直保持和孵蛋时的母鸡同样的温度。这颗蛋在不久之后，就会升华为‘帕那滋’——而这正是中世纪古老巫术中，可与死亡圣器并称、开启地狱之门的所谓‘万能巫药’……”
“很精彩。”一个冷酷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他，是那个戴着兜帽的神秘男人——或者说，伏地魔。“‘缄默人’，你已经离题了。不要让我提醒你第二次。”
“没有。”来自神秘事物司的男巫目光空洞地虚笑了一下，“刚才所念的咒语——根据普林斯爵士的亲笔所录——是由奥利盖里斯，或圣希波留多斯留下的古老著作中记载的咒语，也是熬煮‘阿达诺鲁’时，心中必须默念的巫咒。”周身笼罩莫名诡异的男巫短暂地停了一下，继续道，“待‘阿达诺鲁’经过‘哲学之蛋’的孵化，升华为万能巫药‘帕那滋’——藉着帕那滋的药力，来自六名少女躯体之上的六个部分的——肉块，不，是躯体——将组合而成一个全新的□□。”平板但诡异的声音里听不出情感，“这就是阿索德—一个全知全能、拥有永恒神力之□□，与光同盟、与夜同归的女性生命……”
整个大厅一片寂静。
“我们这个时代的炼金术大师认为，”神秘事物司的“缄默人”，目光似乎终于有了一瞬间的聚焦，“古斯塔夫·普林斯爵士认为，成就了附有光环的□□、将永垂不朽的阿索德之后，他也会变成所谓‘阿迪普德’——洞悉宇宙奥秘的、人世间唯一的至高先知……”
良久，沉默。连神秘人似乎也不知应该开口再问什么。
来自六名少女身上不同部位的躯体——或者说，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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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釜酒吧。
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人头攒动。一片阴暗而喧闹的混乱。
阿不思·邓布利多心不在焉地端起第四杯火焰威士忌，半沉思半焦虑地把目光落在临街的玻璃窗上。他一向更喜欢薄荷蜂蜜酒和高甜度的龙舌兰，但是此刻，他意识到，自己需要的是烈酒。
一个大步而来的人影突然出现在窗外的街道。
邓布利多一下把还未举高的酒杯按回了桌上。
他在等的那个人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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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那些女孩吧。毕竟都是纯血贵族的出身。”
伏地魔的声音第一次仿佛出现了裂痕。不再是强大威压之下的冷酷，而是好像隐藏着某种复杂的东西。
也许，是对于纯血贵族巫师的可惜和同仇敌忾？几名官员为自己的推测感动起来。
“缄默人”抬起眼睛望向那个戴着兜帽的男人。他游离的目光依旧好像越过眼前的人望向远方，但这一次，这目光实实在在地对上了“伏地魔公爵”的暗色双眸。那里面，有隐隐的红光在闪烁，像极了鲜血。
“Long Story.（说来话长）”神秘事务司的男巫生硬地牵动嘴角，扯出一个近似微笑的表情，“那么，我们最好从六个女孩的星座说起。”
“古斯塔夫·普林斯爵士认为，”他不带感情地引述着，“人类身体可以分为六个部分，那就是头、胸、腹、腰、大腿以及小腿。在占星术里，人体这种‘袋状物’正是宇宙的投影。因此，这六个部分都各有各守护的行星。”
大厅里有轻轻的叹声响起。显然有人对“袋状物”这一描述产生了某种不愉快的联想，又或者，这一比喻使得有人对之后要说的内容提前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头部是由牧羊座的守护星，火星来支配的。”男巫停了一下，掏出魔杖，却只是在空中绘出一个代表火星的符号♂。“换句话说，”他继续道，“人体的头部，是牧羊座的支配领域；而因为牧羊座是由火星加以守护的，亦即头部是从火星获得力量的。
“噢！”麻瓜事务司的司长无意间应了一声。一束冷酷的目光朝他射了过去，又很快随着一声冷哼移开。
矮小的“鸡肋司”司长惊出一身冷汗。可……对啊，牧羊座、火星什么的真的有什么意思吗？
“至于胸部，则同时是双子座及狮子座的支配领域。因此是由双子座的守护星水星，与狮子座的守护星太阳，共同守护。”他再次用魔杖，绘出了代表水星的符号Ю，还有代表太阳的⊙。“普林斯爵士特别提到，如果这个人体是女性，则胸部的范围也包含了□□。这么一来，这个部位就又属于巨蟹座的支配领域，因此也受到巨蟹座守护星——月亮的守护范围。”他停顿一下，挥舞魔杖绘出了月亮的符号Э。
魔法部部长瞪大眼睛盯着半空中闪烁的♂、Ю、⊙、Э，一头雾水。这，什么东西？
“腹部则简单很多。”“缄默人”转移到下一个星座，“因为腹部属于处女座，故由处女座的守护星，水星来统治。”他绘出水星符号Ю，“与双子座的守护星相同。”
听众们——尽管身为魔法部的骨干高层官员——此时完全一片晕晕然。
然而那个神秘的兜帽男人却一反常态地不置一词。于是，神秘事物司的缄默人也就继续长篇大论下去——当然，他本来也一贯旁若无人。
“腰部是属于天秤座，应该受天秤座的金星支配。”他隔空绘出金星的符号♀，“只是，若是女性的话，必须考虑到子宫，亦即有生育机能的部分，这么一来就成了天蝎座的统治领域。换言之，这里是由天蝎座的守护星，”他锲而不舍地绘出符号Б，“冥王星统治的。”
这莫名其妙的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啊！！奥罗司司长愤怒地在内心狂叫。然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鼓起一丝勇气开口抗议。
“大腿部相当于射手座的范围，故而由射手座的木星来支配；”符号Ч呈现在空中。
“小腿部属于水瓶座，顺理成章地在水瓶座的守护星，天王星的统治之下。”符号Ж加入了行列。
终于有人突然出声道：“请问……”
是密涅瓦·麦格，涉外事务司的女负责人。她竟然能不顾……奥罗司长莫名生出一种敬佩之情。
“不要急，女士。”回答她的却是兜帽里伏地魔冷酷而微嫌讽刺的声音，“这些代表星球的符号……有用处的。”
♂Ю ⊙ЭБЧЖ
七个细瘦扭曲的古老字符，映着会议大厅黑暗的背景，闪烁着幽幽幂幂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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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Eye！”霍格沃茨的变形术教授几步迎了上去。“多谢你能过来。跟我来！”
被叫做“Mad-Eye”的男人紧绷着一张脸，面部如刀砍斧刻一般，带着一股天生的威慑。那种威慑不是上位者的威严，却能让他追踪的猎物——整个魔法界的为非作歹之徒，心惊胆战。此人走路时左腿微瘸，却带着一种近乎仇恨的执着走得虎虎生风。
阿拉斯托·穆迪（Alastor Moody）——魔法部公认的最强悍的奥罗。
“你要的东西。”穆迪生硬地把手中一个小药瓶拍在桌上。他掏出隐藏在衣袖暗袋的魔杖朝它点了一下，药瓶立即膨胀放大，变成了一个扁平的牛皮卷轴套筒。
“古斯塔夫·普林斯一案，有关那些被切成块的贵族小姐的卷宗。”穆迪冷冷地看着邓布利多小心翼翼拿出里面的卷轴，用极其冷硬的语调补充。
阿不思·邓布利多对他微笑了一下，却立即开始埋头仔细考量起卷轴来。
“那是个疯子。”穆迪继续冷冷地说，像是对听者的反应毫不在意，“你已经读到过了吧——【做为这个艺术品素材之少女们，不得不提早结束世俗的生命。她们虽然保不住凡俗的生命，可是，她们的□□经过精炼，进而升华为永恒的生命，想必她们也不会反对吧！】”穆迪突然一拳打在桌子上，“狗屁！我他`妈以前恨不得那群自以为是什么人物的纯血贵族早点都下他`妈地狱，可是这是些十几岁的小女孩！【凡俗的生命】、【不会反对】，这狗杂种，有种你冲我们来！混蛋！”
“阿拉斯托……小点声，这个位置也有人能看到你。”他对面的人声音有些抖，却显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们的□□大致上都需经过两次的横切处理，然后取出需要的一部分，剩下的残躯，就丢弃掉】。我比较在意的……”变形术教授沉思着说，“是那些可怜的女孩子被杀害的方式——似乎，和那本近期在魔法界上层激起恐怖的‘炼金术笔记’里的描述，有些微妙的偏差……”
穆迪的眼睛瞪大了。“你还真仔细去看……”
邓布利多似乎没有听到穆迪的声音。“莱斯特兰奇。布莱克。卡罗。亚克斯利。特拉弗斯。”他一字一顿地念着。
“你漏了一个。第一个。”阿拉斯托·穆迪枯硬的声音讽刺地说，然而这讽刺听起来只是浅表，仿佛在掩饰着真正的情绪。“普林斯。”
“是啊。艾琳·普林斯。”变形术教授有点心不在焉地重复了一句，似乎有些敷衍。
“Mad-Eye，有些事情相当机巧——隐藏在极度黑暗而恐怖的大手笔的布局背后，”阿不思·邓布利多终于抬起了头，若有所思的轻声说道，像是对穆迪，也像是在自语，“在令人一见生畏的布局背后，往往那个微妙的小小不和谐——才是揭开一切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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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所说的，就是按照‘阿索德’制作的笔记所言，那六名少女，被杀害的方式。我要提前说明一点，”神秘事务司的男巫少见地关注了一下听众，“在笔记中的少女名字，与被害者的名字有着些微的不同，多半是同音异字或者相近的名字——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笔记和现场的对应。”
“担任头部是艾韵·普林斯（Irene Prince）【注1】。对应现实中的艾琳·普林斯（Eileen Prince），‘阿索德’制作者、古斯塔夫·普林斯爵士的亲生孙女和原本在世的唯一亲人和继承人。”
其他魔法部官员那里，交叠的几声惊呼和抽气声还是响了起来。
他们当然知道——这起骇人听闻的黑魔法屠杀中，第一个受害者就是“炼金术师”的孙女。但是听到这样平平的诉说……仍然不由得一身冷汗。
“艾琳是牧羊座的，故必须利用♂来夺取她的生命。”神秘事务司的“缄默人”冷淡地叙述着恐怖的死亡宣言，举起魔杖指向空中悬浮的♂符号。“这个就是是火星的符号，在炼金术中代表铁。”
“担任胸部的，是比阿特丽丝·莱斯特兰奇（Beatrice Lestrange）。对应现实中的德裔纯血家族，莱斯特兰奇家族的长女，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Bellatrix Lestrange）【注2】。因为她属于巨蟹座，所以必须用Э加以杀害。”男巫再次举起魔杖，指向空中的Э符号。“Э是月亮的标识，在炼金术中则代表银。”
莱斯特兰奇家的长女！这是对纯血家族的公开杀戮吗？！
“缄默人”对听众们各异的表情视而不见，继续演说下去：
“担任腹部，是格劳瑞亚·布莱克（Gloria Black）。”布莱克这个姓氏带来的反应比莱斯特兰奇还大，不过“缄默人”依旧置若罔闻，“对应现实中——处女座的格拉蒂丝·布莱克（Gladys Black）。”
“古老而最高贵的布莱克家族的本家的家主的次女？！”
“是，”神秘事务司男巫的神情分毫未变，“她是处女座，因此须咽下Ю而死。”他指着空中的符号Ю，“Ю是水星的符号，在炼金术中代表水银。”
“担任腰部的，是天蝎座的阿莉克夏·卡罗（Alexia Carrow），对应的是以豪赌好斗闻名的卡罗家族的阿莉克托·卡罗（Alecto Carrow）【注3】，而天蝎座的支配星——”他指指漂浮在空中的Б，“冥王星。”
“至于大腿部的拉瑞伊娜·亚历克斯（Lareina Yaxley），则是射手座。对应的是斯莱特林世家亚历克斯家族的独女，劳瑞伊娜·亚历克斯（Lorraine Yaxley）。”魔杖指向了Ч，“Ч是木星的意思，在炼金术中则是锡的记号。故须利用Ч使其丧命。”
“最后一个，水瓶座的安洁拉·特拉弗斯（Andrea Travers），担任小腿部。”魔法部官员们的表情已经从虽已知情仍难掩震惊慢慢过渡到麻木，“对应纯血新贵特拉弗斯家族的安吉拉·特拉弗斯（Angela Travers）。”最后一个行星的符号Ж也被魔杖指到——然而，这一次，Ж却并没像其他符号一样被点亮，反而随着魔杖的一指暗淡下去溶入了虚空，“水瓶座的支配星虽然是Ж天王星，不过在中世纪时尚未被发现，故由土星代替。”说着，他又用魔杖绘出一个ｈ符号，明亮地闪烁着，“土星的符号是ｈ，在炼金术中则代表铅——所以最好利用ｈ使其面对死神。”
♂ЭЮБЧ ｈ
六个光芒闪耀的符号，突然间无风自动地旋转起来——围绕着中心剩下的唯一那一个暗淡的符号。
⊙
——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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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Irene和Eileen的音译都是“艾琳”。艾琳·普林斯，是Eileen；而福尔摩斯系列著名的“The Woman”艾琳·艾德勒，则是Irene
【注2】又一次花招~这里的Bellatrix Lestrange，只是莱斯特兰奇家的女儿（并且早夭），不是HP中的娘家姓布莱克、嫁给莱斯特兰奇的食死徒女将（猜猜布莱克家的贝拉为什么会嫁过去？O(∩_∩)O）
【注3】Alector Carrow——还记得哈7《死圣》里进入霍格沃茨虐待学生的卡罗兄妹么？这位是妹妹（貌似无意间为亲世代&子时代减轻压力了的说？无辜状）
（好可惜乌姆里奇家不是食死徒……其实真要提前干掉一个的话，首选是她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古斯塔夫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