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伏地魔的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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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艾琳·普林斯小姐，进来。”
霍夫曼·伯恩最后一次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办公室的木门被轻快地推开。
“伯恩教授，您找我？”黑发女孩微笑着，很明朗的样子。略带亚裔特征的脸庞显得文雅精巧，一点也看不出前一天“宿醉”的痕迹。
“啊，艾琳……”老人发现自己虽然做过准备，真的到了这一刻还是无法开口。
最后，他勉强说道，“艾琳，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
“怎么，我可敬的祖父又一次屈尊召唤我这不知悔改的迷途的Black Sheep返回他高贵的家族了吗？”少女似乎从这犹豫里看出了什么，毫不在意地冷笑着。
“不。”伯恩心下叹了口气，忽然莫名有些庆幸——不得不承认，现在说出来那个消息要容易得多了：“很抱歉，艾琳，但是你的祖父古斯塔夫·普林斯爵士在昨天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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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17岁的女孩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好像一尊冰冷的大理石希腊雕像。
伯恩立即为刚刚那丝庆幸产生了负罪感。这个女孩，得知她世上唯一的亲人已经离她而去，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恰巧是……这是怎样的悲惨！
然后大理石雕像少女缓缓闭上眼睛，又缓缓张开。
“很安详吗？”她突兀地问。
老教务长感觉心脏猛然抽动了一下。他离开这个世界时的样子……能说安详吗？但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盯着他眼睛的石像一样的少女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看来不是。那么，是他杀吗？”
仍没来及开口，目光会聚在他脸上的少女又继续下去：
“看来是。那么，是那些所谓魔法部的人过来找您了对吗？”
少女这次只停顿一秒。
“那么，伯恩爷爷，我准备好了——他们在哪里？带我去见他们吧。”
“不。”这一次，老教务长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了，“那些魔法部的巫师，他们昨天来见过我，不过已经走了——估计短期内不会回来了。”
“什么？”少女眼睛里微微露出一丝迷惑，脸庞却依然如大理石一样僵硬苍白，“他们来这里，却还不打算见我？”
“准确的说——”伯恩苦笑着，“他们不知道还能见得到你。”
迎着少女皱起眉头的面孔，老人慢慢地说：
“他们以为，你也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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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兜帽里的男人冷笑着，“请涉外事务司的女士Ms——”
“——密涅瓦·麦格。”女负责人声调平板地回应。
“请麦格女士，为我回答。”那个男人冷漠的声线命令着，“贵部门对于古斯塔夫·普林斯目前唯一已知继承人艾琳·普林斯，有何看法？”
“艾琳·普林斯，女，现年17岁。曾就读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斯莱特林学院，在读期间表现正常。”女负责人声音像在念报纸一样，“一年之前，九月一日的霍格沃茨开学日，艾琳·普林斯没有按规定返回学校。普林斯爵士拒绝对此事向校方做出任何解释或回应，但这个女孩失踪的事件——我们只能说，据推测，被某个握有实权的不明人士压了下来……”
“我不希望说第二次，尤其对一位女士，”那个罩着黑色兜帽的男人突然打断了她，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不相干的话题，最好省略掉。”
“在此之后，”女负责人却继续用念书一样的语气叙述着，“艾琳·普林斯从未在任何公开场合露面。但神秘事物司的监测系统显示这个女孩并未死亡，而且，有几次，其行迹被监控发现出现于北美洲大陆。”
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集中在这位涉外事务司美洲分部的女负责人身上。
“但直到普林斯爵士……被害的事件发生，涉外事务司一直没有接到对这个女孩的调查许可令，加上关于这个女孩的调查、似乎一直有人刻意阻碍着……”
“说重点。”那个男人再次打断了她。
“——直到奥罗司接到报案，并通知我部门协同立案的时候，我们才通过拿到的古斯塔夫·普林斯爵士的炼金术笔记得知了艾琳小姐之前的去向。她似乎直接从霍格沃茨辍学，转到麻瓜世界的美国的一所大学进修所谓的‘生物与化学工程’。当然，很遗憾，现在再说这些，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带兜帽的男人冷声打断了她的话，“谢谢。下一个，麻瓜事务司的，你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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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说……”艾琳此时坐在教务长对面的扶手椅上，右手指关节顶着太阳穴，神色说不上悲恸，却显出令人悲伤的疲惫，“他们只知道古斯塔夫·普林斯与您有交流，他的出走的孙女在您的学校读书，却不知道……”
伯恩勉强笑了笑。
“——却不知道我的名字改成了‘艾德勒·张’，样子变成了中国血统的混血儿？”
艾琳似乎漫不经心地注视着老教务长的表情，继续说道，“但这怎么可能呢？只要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应该就很容易查出来——除非，”艾琳看着伯恩的眼睛，终于叹了口气：
“您早就安排下了吧？当初注册入学女生的时候，您就在‘生物与化学工程’的新生名单中加入了一个本不存在的名字，也就是虚加注册了一个‘艾琳·普林斯’；而一切档案和证件呢，当然用的以我本来的形象做成照片……然后，这次魔法部找您问人的时候，您就可以告诉他们，那个实际上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的‘艾琳·普林斯’，已经有几天从校园失踪了。”少女有些消沉地叙述着自己的推理，“所以他们也就相信……”
年届古稀的伯恩老人苦笑着点点头。
“他们就相信，死在我祖父城堡里的那些女孩子之一，是我？”女孩的声音扭曲着，“那些破碎的尸体，之一，是我？”
伯恩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对上对面那个17岁女孩的眼睛——混合着悲痛、仇恨、愤怒和迷茫的眼睛：
“艾琳，我知道现在没有资格对这件事下任何结论，”他的声音颤抖着，“但是相信我，不论发生的究竟是什么——你的祖父，他是想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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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霍夫曼·伯恩的老麻瓜，他，他没能告诉我们什么，”麻瓜保护事务司的司长战战兢兢地说，“直到我们当面去问他，那个伯恩才调来了他们大学学生的出入考勤表，否，否则他还不知道这个女生已经失踪了。”
“就、只有、这些？”带兜帽的男人慢慢地玩味地说，落在那位“麻瓜司长”的耳中却无端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还有。”矮个子的男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结合神秘事务司的自动录下的监控记录，还有我们通过麻瓜官方渠道得到的信息……”他说，“三天前，有一个不明身份的家养小精灵曾出现在那个女孩所在的美国大学——考虑那里没有其他巫师的行迹，据推测是跟那个女孩有关的；另、另外，伦敦的希斯罗机场有查找到那个女孩的入境记录，但是随后失去了踪迹……”
“够了。”带着黑色兜帽的男人冷哼一声，“已死的普林斯小姐的信息就到这里吧。下面，尊敬的部长先生……”
他瞬间释放的魔压令整个大厅像黑洞一般窒息：
“可以真正进入正题了，不是吗——神秘事物司的缄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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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的身份暂时并没有泄露，我还是希望——”霍夫曼·伯恩有些沉重地对17岁的女孩艾琳说，“你能考虑今年与耶鲁大学的交换生计划。”
老人有些抱歉地看着已逝老友唯一的孙女：“毕竟，那些人知道我和你祖父的交情。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他们肯定还会要求我的协助。那些魔法部的人无论如何知道你在普林斯顿，一旦有人对我那个简单的掉包计有怀疑，你仍然不安全。”
“伯恩教授，我需要担心的，其实还不是魔法部呢。”女孩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那也就是个相当于NYPD（纽约警察署）的执法机构而已。”她突然显露明显的讽刺，“教授您完全不觉得我祖父可能是个变态异教崇拜的连环杀手，或者是某个变态连环杀手的从犯或教唆犯吗？”
“艾琳！”
“我是认真的。”亚裔面孔的少女一声冷哼，“知道我有多么惊讶吗，伯恩爷爷？看过那个见鬼的‘炼金大师笔记’，再加上那些照片，那些女孩的尸骸……您居然还能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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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荣幸，伏地魔公爵。”
说话的男巫正是平时极少露面的“神秘事物司”负责人。他的身份，已经他工作的性质，其实几乎可以说和他的部门一样神秘。但这个男巫今天毕竟也来到了这里。他双目游离得厉害，明明虚笑着直直看向前方，眼神却仿佛越过了带着兜帽的神秘男人，虚浮地射向无尽的远方。
“很好。”带着兜帽的人，似乎露出了自进入会厅之后第一次真正的笑意，却比之前冷酷的样子更加摄人心魄。“缄默人。”
他突然间抬起苍白而细长的手指，缓缓摘下了罩着整张脸的兜帽。
“没错，这就是我，飞跃死亡的伏地魔公爵——这，是新生的我。”
苍白而魅惑的面孔，而今不复笑容可掬的优雅，取而代之的——
——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残忍和跋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伏地魔的新生